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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静的可怕，还是毕安主动出来。
“哎哟，好久不见了，章社长真是越来越年轻了哈哈哈！”
有人接了话章街的脸色好看了些许，只是心下忍不住暗骂，装什么装啊？当初不过是个从斗兽场跑出来跟狗夺食的畜生罢了。
现在有了能力还真是目中无人。
“哎哟，这不是厉社长身边的大红人嘛！确实好久不见了，我这也是刚知道厉社长来，赶紧里面请，里面请。”
毕安眯眼笑着点头，心里暗唾老狐狸，明明昨天就已经收到消息了，今天又在这装无辜，不就不想落了自己的面子才来这么晚的嘛！
厉剑收敛了情绪，牵着小疯子走了进去，两人亲密的动作让章街频频回头，带着口罩的青年看不清样貌，章街留下狐疑。
而段野对视线很敏感，抬起头对上章街的老眼，章街秒收回视线，继续笑呵呵的跟毕安扯皮。
老狐狸。
段野对章街没兴趣，无所谓别人的猜测。
一路跟着老狐狸进了会客厅，像章街这样的老狐狸贯会搞排面，会客厅又宽敞又大气。
昂贵的皮沙发，水晶玻璃吊灯，甚至连站在旁边迎客倒茶水的女人都穿着艳丽，一个比一个漂亮。
段野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不同衣着的美女，老狐狸身子不行了，审美倒是还行，每一个穿的都有股半遮半掩的美感。
眼前突然一黑，段野警惕的退后半步，耳边温热的呼吸贴了过来。
“小疯子，你最好管好自己的眼睛，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你在吃醋吗？”
段野挑眉，瞳孔漆黑，直直的对着厉剑有些怒火的眉眼。
厉剑捏了捏小疯子软嫩的耳垂，没有回答，直起身子继续往前走。
走在前面的章街丝毫没有发现异样，可跟在身后的毕安和五九可是吃了一嘴狗粮。
毕安眼里都是小心心，回答章街的话也越来越敷衍了。
五九来回捻了捻指尖，手抬起又放下，终于在第三次的时候动作极轻的捏了捏比安的耳垂。
在毕安炸毛的转身要闹脾气的时候低声道：“别发呆，章社长在跟你说话。”
“啊？哦哦！哎呀，看看咱章社长这大花盆，花不少钱吧？”
毕安转瞬就忘了五九越界的动作，继续配合着章街想要炫耀的心。
“来来来，坐下坐下，那什么，你们几个快去端茶，还有点心，快快快。”
厉剑牵着小疯子闲适的坐在沙发上，厉剑一双长腿随意的搭在桌子上，手臂松弛的搭在小疯子身后的沙发背上。
厉剑实在是高大，段野是属于小骨架的，两人的坐姿莫名有种威猛的豹子牵住了慵懒猫儿的既视感。
“哈哈，这这，这厉社长不介绍一下吗？”
厉剑最厌恶的就是有人窥探他的人和事，自然不愿意回答。
毕安心下无奈，这次明明是来套话的，结果社长连个屁都不放，苦的是他啊！
“那什么，这位呢，是我们新请的军师，你喊他军师就好，来军师，这是德克社的章社长。”
段野高冷的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还真有军师的味道了。
老狐狸面上一脸欣赏，心里讽刺的想，这肯定就是个被包养的小白脸，装什么装。
毕安费劲巴拉的又跟老狐狸扯皮了半天，茶水和小甜品也端上来了，那端茶的女人刚弯下腰，事业线还没露出来，段野的视线就被盖了个严实。
这男人到底在装什么呢？嘴上硬的跟鸭子似的，行动上又软的不行。
既然硬了干嘛不一直硬下去？【保命符】
章街的眼神带着思索，慢悠悠的品了口茶才缓缓开口。
“今天厉社长大老远的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我这小庙应该不至于让您亲自来吧？”
厉剑如今可不是曾经的穷小子了，他现在的身份就算把他这把老骨头绑过去也没人说什么。
如果是因为那件事的话，也不至于亲自来吧？
厉剑抬了抬眉也倒了杯茶，指腹轻贴茶杯，确定温度正好后慢慢的从兜里掏出药盒。
边拆边道：“我相信章社长也不是一无所知，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老社长生日那天，你知道了什么。”
章街笑容都没变，自嘲一声。
“我们德克社如今都落寞成这样了，老社长生日那天更是呆在外围，怎么可能知道呢？”
段野伸出修长的指骨，轻轻敲击厉剑的手腕，幅度极小的对着厉剑摇摇头。
这老狐狸说的假话。
厉剑了然，把手里的药递给小疯子。
“先吃药吧，至于章社长，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些事大家都真诚一点，对你这把老骨头也好一些。”
“这是说的什么话，那不知道还能硬说啊对不对？”
冰冷的枪口黑黝黝的，这才让老狐狸的脸色有一瞬间的破功。
“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我的地方啊厉社长。”
“我不管是谁的立场，就算这里是你的地盘你也要掂量掂量谁更快，而且你的儿子在国外过的还好吗？”
厉剑语调不高，可其中的冷冽让人胆寒。
“你！”
章街气的不轻，偏偏热武器就在眼前，门外传来踢踏的脚步声，会客厅很快被一群人包围。
各个拿着热武器，枪口直对着坐在章街对面的几人身上，气氛一时间僵到极点。
厉剑扯了扯嘴角，结实的手臂执枪，一丝颤抖都没有。
甚至还能语气调侃的叫着小疯子。
“怕不怕小疯子”
段野抬眸，看向此时闲适又冷漠的厉剑，被这么多枪指着，男人连眉头都不动一下。
此时嚣张又张扬的对着枪支的眼神闪烁着兴奋，脖子上的毒蛇纹身因为男人兴奋的青筋暴起而像是活过来一般。
这男人哪有害怕明显兴奋的很。
疯子，到底谁才是疯子
第52章 开枪
段野对于疯子的评价只有两个字:有病。
“我不记得军师还要承担靶子的作用，我上辈子是噶了你蛋吗？这么搞我”
段野充满怨气的语句毫不收敛，他只是个欠债的穷逼，又不是亡命徒，能不怕吗？
在这样的气氛里，段野的话语独树一帜，引得厉剑发笑。
他习惯了险境，自然毫不心慌，但小疯子能有这份平静也不是普通人。
五九也跟着高看两眼。
“不用慌，先把药吃了。”
厉剑一手拿枪指着章街，一手给小疯子递水，闲适的仿佛周围不是枪支弹药，危险四伏，而是在市中区的小吃街。
“你没事吧？这个时间还吃药难道不应该应景的吃两颗枪子儿”
段野不解的问道，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气的章街鼻子都歪了。
“我说厉社长，带着自己养的小白脸在这里不太好吧？这姿态，让一个小白脸踩在你头上”
章街不爽的语气都变了，没了刚开始的客气，毕竟论谁被指着脑袋会开心
而且指着他脑袋的这小年轻对他毫无尊重。
他清楚，虽然表面上看着周围都是他的人，气势上赢了一筹，但是这群人根本不敢开枪。
厉剑的身份，如果死在德克社，那和平静的城市突然来一场海啸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些人保障的不过是章街的安全罢了。
段野精致的眉毛紧蹙，他又没对这老头做什么，这老头凭什么说他
“你要是看我不爽可以比我先死。”
他可以被枪指着可以深陷险境，但是嘴不能输。
“呵！就是一个小白脸天天在他人身下当懦夫，不知道爹妈怎么教养的你做这种事！不过是仰仗……啊！”
血液炸开的瞬间如同彼岸花降落，伴随着章街的痛呼声，似世界上最美妙的交响曲。
厉剑眼里划过惊讶，毕安和五九同样惊诧的看向……厉剑手腕上搭着的那只骨感到如同骷髅手一般的，属于段野的手。
口罩遮掩不住冷戾的火气，段野的脾气从来就不小，那枪是他借用厉剑的手开的。
他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要不是厉剑歪斜了一些，这一枪真能要了章街的命，现在只是打在胳膊上算便宜他了。
“我去，真跟你的名字一样有够野的啊！”
毕安啧啧感叹，他之前还只是觉得段野胆大包天，现在只觉得这位真的疯。
段野没有回话，但状态明显不对，透过小疯子搭在他手腕上的手，厉剑能感受到小疯子在发抖。
口罩下的神情看不清，唯一露出的眉眼也被主人故意遮掩下情绪。
厉剑勾着的唇角绷直，毫不犹豫的对着章街的老腿就是一枪。
连声的枪响震慑的周围人不敢动弹，章街更是疼的直叫唤。
厉剑的声音低沉的没有任何起伏，眼神却犹如万年寒冰直射在章街的身上。
“你是看我脾气太好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呼！你就，你就真不怕死在这吗？”
章街也是个狠人，叫了两声就压下了痛苦 虽然说话还有些大喘气，脸色也苍白的如死人。
但至少还能体面的说话。
“我能不能死在这彼此都清楚不是吗？章社长这么喜欢做无用功吗？一把老骨头了歇一歇安享晚年不舒服吗？”
厉剑似乎无论跟谁说话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掌握全局的淡然感。
说出的话也总是刺耳的难听。
章街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他确实拿厉剑毫无办法。
挥了挥手，周围德克社的人陆陆续续散了出去，只余下貌美的女人提着药箱给章街做伤口的临时处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章街咬着牙开口。
“哦？终于开口了？章社长的牙还是挺硬的。”
厉剑拽着小疯子坐了回去，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我知道的不多，那天我儿子也只是看到了封社的人押走了两个人，似乎是搬运厉老社长的人。”
他的话半真半假，段野分辨不出来，他的测谎能力在他人说的混淆时便无法百分百分辨。
“还有呢？”
厉剑心知这是个老狐狸，不会全部告诉他。
“那件事德克社没参与，我儿子只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所以我才把他送到国外，而且德克社也没有总这个能力。”
这句话是真的。
段野抿了抿唇，指尖轻点厉剑的手腕。
厉剑心下了然。
“他应该不止是看到了封社的人出手吧。”
老狐狸面容不变，都是经历了明枪暗箭过来的，很难从表情上看出什么信息。
“他只看到了封社的人，毕竟那个组织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手腕没有传来小疯子轻点的温度，这句话是假的，这老狐狸的儿子还看到过其他人，但是至今都不说，证明这个人的身份不一般，甚至比封社还要厉害。
难不成是上面的人？
眼见着厉剑还要开口，章街摆了摆手。
“人老了，我们德克社只想安稳度日，得罪人的话不好说太多，厉剑，你不是曾经和狗抢食物的乞丐了，在这个世界上如何生存下去的道理你应该更清楚吧？”
章街明显话里有话，在点厉剑，也是在保全德克社。
在厉剑来之前他还想着自己在道上也算是老人了，圈子里如今又互相制衡，厉剑总归也会给自己一些面子，可今天的经历告诉他，厉剑虽然如今成为了厉焰社的社长。
可本质上还是曾经那个被厉老社长刚捡回来的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根本不在意什么人情，不在意打破平衡圈，或者说，他有彻底的自信。
厉剑摸了摸指骨，他当然不介意打破所谓的平衡圈，但是德克社确实没有实力杀了老社长，就算开战也没有任何意义。
给他一些苟延残喘的机会，在他放松下去的时候……把他儿子抓过来。
心下有了思虑，厉剑脸上再次挂上笑意。
“当然，我又不是什么没人性的，现在圈子里平稳着当然最好，感谢章社长今天的配合，那我就不留下吃饭了。”
第53章 疼……
厉剑整理了下衣服准备走，转身却发现小疯子一动不动。
细看能够看到露出的手腕在轻轻颤抖，极其轻微，可厉剑还是敏锐的发现了，蹙了蹙眉。
段野知道厉剑要走了，可腿脚不听他使唤，身体都在发软，仿佛再也无法支撑他行走。
下一秒身体猛然腾空，视线被拔高，一双大手按住他的后脑让他埋在厉剑的肩膀里，谁也看不到段野的神情。
“走了，章社长不用送了。”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章街在后面恨不得吐口口水，想送他还不去送呢！他腿都挨枪子儿了，送个屁啊？
“社长，您也真是的，干嘛跟他较劲？赔了夫人又折兵，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个疯狗。”
一直蹲在章街旁边不怎么起眼的女人此时唠叨了起来，动作细致的处理着伤口。
章街轻叹一口气。
“老了啊，再老，也得有威严，总不能总是让那小子压一头吧？”
“咱们德克社本来也比不上厉焰社啊，要我说您就半真半假的说几句应付过去算了。”
女人语出惊人，可章街却没有丝毫生气。
“也就你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是啊，德克社是比不过厉焰社，但是我资历比他要深啊， 总得摆点架子，不过这人还真是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
即使穿上了人皮也遮掩不住皮下的兽性。
当初厉剑的事情圈内的老人不少都知道，到现在都有些忌惮，本以为进了这个圈子后这人会有所收敛。
章街摇了摇头。
“好了，过两天风头过去了就把小宇接回来吧，外国没有咱们的人，他在外待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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