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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难受，伸手把陆笙搂过来，轻轻拍孩子的背：“胡说，乖乖怎么会是坏孩子。”
“乖乖，你只要想想，你喜欢他吗？”
陆笙这倒是不用犹豫，痛快承认：“嗯。”
喜欢的，当然喜欢。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又怎么想那么多？
杜敏就又问：“那你想想，不和他在一起，觉得遗憾吗？”
陆笙不说话了，怎么会不遗憾。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如果不能在一起，只是想想，就觉得心里有一块什么被挖走了似的。
杜敏一锤定音：“那就在一起，你们这个年纪，就是要开开心心恋爱的，怎么就要想那么多？”
她说：“你想想，当年妈妈辞职创业，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未来还没有到来，有可能好也有可能坏。
杜敏说：“乖乖，学会享受当下。”
陆笙品味了片刻，从妈妈怀里直起身来，从小养成的乐观一面开始反扑了。
杜敏就看儿子自己琢磨了一会儿之后，一下小脸就明媚起来了。
陆笙笑嘻嘻：“哎呀，我是想太多了，该享受当下，说不定根本谈不了那么久呢！”
他仔细琢磨了，身边同学们初恋分手比例好高的，好多人初中就开始谈朋友，然后就换。
高中更乱，还有的一次谈好几个。
陆笙觉得自己和顾星灼搞不好谈着谈着就觉得也没有很合适，他们才多大啊。
现在就想家长那边的事情，是有点儿远。
现在的小孩，像他这样事事都和家长报备的才是少数吧？
陆笙反正是没见哪个小伙伴，一谈对象就和家里说的。
那以后的问题，以后再说呗！
杜敏：“……”
啊这……
真是挺听劝一孩子。
杜敏想了想，还是要说一下：“但也不能太随便知道吗？脾气也要收敛一点，不要欺负人。”
陆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圆了眼睛看妈妈：“我怎么会欺负人？妈妈你不是应该担心顾星灼欺负我吗？我脾气多好啊！”
杜敏：“你当我没看见，你还踹人家呢。”
陆笙当时就哑火了，靠，妈妈也太火眼金睛了，怎么桌子底下轻轻踹一下都能被看见！
杜敏就笑：“你小时候喜欢谁就收不住，小霸王一个，别人不看你，你就踢人家。”
陆笙根本不记得这一茬：“哪有！我不是一直小天使吗！”
杜敏哼哼：“那都是后来了。”
一开始那个坏啊，难带的不得了，看不见人要哭，别人不理他要闹，不合心意就叫。
那时候叫乖乖，是真想陆笙能乖一点，小魔王可太讨厌了，要不是长得可爱，杜敏烦起来真是恨不得给他扔了。
可后来等到孩子真的乖了，杜敏又心疼。
陆笙不是天生就乖的，他是知道自己该乖了。
那么小，就要被逼收着脾气，杜敏真是眼眶都热了。
陆笙难以置信：“一定是骗我的！”
杜敏就笑，岔开话题，她怕再说自己当着儿子的面要忍不住，说：“不过话说回来，你早就说起过小顾的……”
陆笙：“啊？”
杜敏就说：“你那时候不是看新闻，你乔阿姨采访时候说，她是因为小顾才办的基金。”
时光的大门好像豁然洞开了，关于那时候的记忆涌现出来，陆笙想起来了。
有一次意外看到电视里，乔阿姨接受电视采访，说是因为顾星灼的出生，才开始关注儿童福利，因为自己的孩子，她才想尽可能多帮助一些小朋友。
还小的陆笙当时就好感谢顾星灼，跟妈妈聊了好久，畅想乔阿姨的小孩会是什么样。
他一定很好看，像乔阿姨，然后会像个小王子。
陆笙一下忍不住笑起来，觉得他跟顾星灼两个人也是够了，怎么夸人都说像小王子。
某种意义上，他的出生，改变了自己命运。
长大了的陆笙也难得文艺，觉得顾星灼像是神仙送来的礼物。
陆笙从来没有这样迫切的想要见到顾星灼过，心情整个儿飞扬起来。
杜敏看他笑成那个样子，觉得自己的话，傻孩子可能只听懂了一半。
杜敏又强调：“不能太随便哦。”
陆笙嗯嗯嗯：“知道知道！我尽量忍住不踢他啦！”
杜敏：“……”
唉，当妈的和儿子说这种事情，是多少有点儿尴尬的。
但还是得说。
杜敏轻咳一声：“我是让你注意安全性丨行为，懂了吗？”
陆笙：“！！！”
啊啊啊啊啊啊！！！！
妈妈！！！妈妈！！！
妈妈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你心里不是纯洁无瑕像是天使一样的宝宝吗！！！
杜敏看陆笙一副吓傻了的样子，感觉自己这个单身老母亲也是很难做，但不说不行啊！
杜敏装自己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和他说：“虽然男孩子不会怀孕，但也很容易受伤，弄不好就要生病的，和小顾……你自己要注意，知道吗？”
她在知道儿子可能是同性恋以后，也是看了不少相关的书，理论知识很成熟。
陆笙虽然跟顾星灼在一起时候心黄黄的，但还是不能跟妈妈聊这种，尺度也太大了！
陆笙哇哇叫：“知道了！知道了！啊啊啊！妈妈！现在互联网好发达的！不要说了！”
杜敏就：“哦……”
陆笙怕妈妈还要给自己强调安全性丨行为的重要性，赶紧给人送回了酒店。
临走时候，他想了想，还是小声和妈妈说：“妈妈，我觉得有个弟弟妹妹也不错的……”
杜敏抬手就要打他，臭小子，这是还要找回场子是吧！
陆笙呲溜一下躲了，大声嚷嚷：“我说真的！妈妈！你开心最重要！”
然后陆笙咣当关了车门，招呼司机师傅：“走走走！师傅快走！不然我妈上来打我了！”
司机师傅也是上道，油门一踩就跑。
陆笙在车上时候，掏出手机来，看到微信有顾星灼的未读消息，笑容一下子就收不住了。
想见他。
点开看。
【顾星灼：今天回来吗？】
【顾星灼：我在画室，你要是回来，记得和我说。】
明天妈妈要走，陆笙出来之前和顾星灼说了，可能会住酒店来着。
但是刚才经历了和妈妈的大尺度对话，陆笙觉得自己还是跑吧，而且他真的很想现在见到顾星灼。
陆笙下车以后，就朝着美院那边走。
他一边走，一边感受着夜风。
A大的桂花也开得正好，陆笙觉得这味道太好了，香甜的像是自己此刻的心情。
长大的好处大概就在这里，可以不用一直在原地等了，想见的人立刻就能见到。
陆笙现在觉得以前讨厌的作文修辞之类，一下都变得生动起来。
快乐地像只小鸟的的状态，他此刻就在体会，好像要飞起来一样，不爱运动的人都在道上跑了起来。
从没来过美院这边，但放假了，油画系这边还亮着灯的地方，只有一个。
陆笙上了楼，就朝那唯一亮着的画室过去。
跑得有点累了，稍微有些喘，但这些现在都无足轻重。
他轻轻打开画室的门，看到个心心念念的绿脑袋，不由就笑起来。
顾星灼没回头，以为是老唐又来监工，他手上没停，手机就放在旁边，没有响过，别的动静他都不关心。
身后的脚步声近了，顾星灼也还是在画。
可是一双手轻轻捂住他的眼睛，陆笙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猜猜我是谁？”
顾星灼一下扔开画笔，抓住他手的同时霍的转头，眼睛里都是惊喜的光彩。
陆笙为这光彩目眩。
这么帅，该奖励一下的。
然后他低下头，在顾星灼漂亮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第32章
好软哦。
他的嘴唇,和陆笙想得一样软。
之前只是嘴角一触即分，陆笙都来不及品味。
但这次不一样，陆笙自己主动亲的,轻轻地贴着，一切有关于顾星灼嘴唇的触感，都清晰的传达过来。
陆笙感觉到一种梦幻般的快乐，他一路跑过来，见到了顾星灼，再亲亲他。
这么想着,他不由就笑起来，笑弯了的眼睛看着顾星灼，啊呀，还是有点儿害羞的。
顾星灼一眨不眨看着陆笙，陆笙不由就直起来一点,跟他拉开来了一点儿距离。
那双眼睛里的光彩还是那么璀璨,陆笙甚至从里面看到了虔诚。
一切彷徨和对未来的隐忧都消散了,这一刻,他们眼睛里都只有彼此。
喜欢的感觉这样澎湃,它汹涌地像是海啸，把他们淹没。
陆笙压不下对他的喜欢,也不需要再压抑,好喜欢顾星灼。
想要他知道。
于是陆笙带着笑，问他：“傻啦？”
问完,陆笙就又低头，亲亲他,觉得好像不这样，不足以表达。
嘴唇贴在一起,半分未分，陆笙有点儿羞涩，但更多是觉得甜蜜。
他说：“我答应你啦。”
这样说，应该可以吧？
陆笙正想自己是不是答应的太突然，忽然跑过来就说答应他了，会不会显得不够郑重？
结果回应他的是顾星灼搂到腰上的手，他把陆笙抱到了腿上，一下就攻守易势。
陆笙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他这么一搂，吓得差点叫出声，可顾星灼的嘴唇亲上来，声音一下就被吞没了。
怕摔倒下意识抓着顾星灼的肩膀，等反应过来嘴里是什么的时候，陆笙大脑就有点儿断线了。
顾星灼也是头一回，想了太多次，可真这么做时候，还是有点儿不得要领。
开始时候太过笨拙凶猛，牙磕在一起，有点疼。
陆笙还躲了一下，可下一刻就被托着后脑勺按了回来。
能考上A大的脑子是很好使的，顾星灼很快就做出了调整，忍耐着真要把陆笙吃下去的冲动，让一切慢下来。
夜风很舒服，画室里的窗户都开了，甜甜的桂花香飘进来。
陆笙觉得自己好像是醉了，被亲得整个人都没软得没力气了。
好像小时候贪吃，偷偷把要吃一整天的桂花酒酿一顿都吃完了的感觉。
好甜，好上头。
他也太会亲了，陆笙被嘬得魂都飞走了。
倒是想过要反击一下，都是男生，谁还没点攻击欲了？
可陆笙每回刚主动一点，打算着想要来点势均力敌的节奏的时候，顾星灼会一下就跟要吃人似的。
而且亲着亲着，情况就有点刹不住车了。
陆笙刚才也是上头得很，什么都跟着感觉走，但感觉彻底上来以后，就察觉到顾星灼的感觉上来得可能猛地多。
眼看着就要坏事，顾星灼这个色批，自己一开始都是抓着他肩膀，上头了也是搂着他脖子。
他倒好！手都摸到自己衣服里去了！
顾星灼手心太烫了，明明只是在腰上，也没太过分，只是紧贴着轻轻摩挲，可陆笙还是吃不消了，从来没觉得腰那么碰不得过。
陆笙从鼻子里哼哼，想他放手来着。
可哼出来的声音有点儿过分，明显起了反效果，顾星灼亲得更起劲了。
陆笙感觉到他手好像也要动了，连呼吸声音都不对了，真就要命。
顾星灼的声音顺着耳朵往心里钻，再听可就真要出事了！
陆笙不得已放开了搂着他脖子的手，捏着他脸颊，停！！！
顾星灼不情不愿，到底还是放开了。
陆笙刚才基本是闭着眼睛，因为稍微睁眼，就会看到顾星灼一双眼看着他，眼神明晃晃地就是要吃人。
他害怕，害臊，还兴奋，就再不敢看。
这会儿把顾星灼所有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了，靠，也太色了，陆笙觉得太要命了，手本来捏着他脸颊的，这会儿一下盖在他脸上了。
陆笙心跳得简直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感觉刚才被亲得舌头都要不是自己的了。
他喉咙紧绷得厉害，说话含糊地像是呓语：“不许看……”
分不清是不想看到顾星灼色得要命的脸，还是不想让他看到现在的自己。
陆笙心里明白，自己现在一定也好不到哪去。
想到第一次发现喜欢顾星灼时候，自己照镜子时候看到的样子，陆笙都不敢想被他弄成这样，自己这个脸现在该多过分。
冷静，一定要冷静一下才行。
想着要冷静，可是才放开了心里的枷锁，想要不顾一切地喜欢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冷静呢？
陆笙感觉到自己一点儿都消不下去，顾星灼的所有都是新鲜而刺激的，哪怕是不亲了，捂着脸不看他，也不许他看自己看了。
可顾星灼重重的呼吸声还在继续，他也没有消停，那灼热的呼吸，随着他胸膛的起伏，呼在陆笙手心里，撩拨地掌心神经都格外敏感。
只是亲了一下就这么要命，那……那要是在过分一点，不就完蛋了？
陆笙脸爆红，手轻轻在他脸上推了一下，轻声说：“……别，别喘。”
喘得那么色！勾引他是吧！
但说出来，陆笙觉得自己让他别喘的话，听起来也很不对味，怎么尾音那么黏，也跟带着钩子，故意的似的！
啊啊啊！没有啊！
果然，顾星灼听到他的声音也轻轻笑起来，笑得声音不大，但笑出来的气流都在陆笙掌心，一点儿没错过。
陆笙想说不许笑的，可刚才说话被他笑了，又怕再开口又不对。
他不动不说话，顾星灼却有了动作，被盖着脸，他就扬起下巴亲陆笙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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