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院子里,朝窗外张望期待。开始思考着如何与大少爷打好关系。他原以为兄长一醒来便会唤他过去,感谢他。谁想那日落水救人的功劳最后被下人揽了功去。他只能另想它法出现在兄长的身边。
再一次见面时,是他设计,让沈遂宁听到了下人当面对他的排挤。
他的生母不受宠,他的身份低微,下人见他年纪小,以为他不懂事,平日没少受尽他人的歧视与白眼。
果不其然,在兄长听到那些闲言闲语后,当即让小厮将那些杂役带去找府里管事。而他也利用这一点,利用了兄长的善心,趁机接近了兄长,开始频繁出现在他面前。
安顺院总是在夜晚才会有点人气,他时常到夜里才来到这里,隔着窗口偷看兄长提笔习字。隔着围栏,看着屋内灯火通明,黑影绰绰。似乎只要看到那盏光映出的身影,就能让他感到安心。
张氏过了很久才察觉到不对劲,等她亲眼目睹自己的儿子看着那大少爷魂不守舍,茶饭不思,当即发怒,将他关进了房里,大骂他这个白眼狼,上赶着给人家提鞋,连脸都不要了。
“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在外面喊我姨娘,喊贼人母亲,叫多了你就真当自己和他们是一家人了是吗?”
“你自己不争,还这么赶着上去讨好别人,你有没有点骨气?”
“跪下!”
他跪在地下,长跪不起。
不是的,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为了所谓的利益,也不是为了所谓的亲情。
口里的反驳无法从口中说出。他意识到自己对兄长产生了异样的情愫。在母亲凶狠的怒视下,他将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的感情是肮脏不堪的。
那日过后,他开始抑制自己的感情,不再频繁去安顺院,选择与兄长保持了距离。
如若不是因为那个人出现,他也不会心存侥幸。
他在梦里挣扎,逐渐在梦中转醒。醒来睁开眼时,竟看到兄长坐在自己腹上。
他呆愣地看着他,沈遂宁对他笑了笑,眼里的笑意依旧漂亮得惊为天人。
“哥……”
沈遂宁伸出指,抵住他的唇,摇了摇头。
他抓住沈遂宁的手腕,朝他耳畔靠近,“哥……你是原谅我了么……”
他抚着哥哥的腰,贴上了他的唇瓣,想要珍惜这个难得一见的时刻。谁想还没贴上,哥哥就化成光影破碎不见了。
他昏惑地一倒,又惊醒过来。原来又是一场梦中梦。
手里的酒坛不知何时被摔碎。他的心隐隐作痛,心如同地上的瓦片一般摔得七零八落。
他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
若是能一直困在梦中,从此长眠不醒就好了……
“你看上去很不开心。”稚嫩的童音从他身后传来。
似是被声音惊到,他猛地朝一旁看去。不知何时,一个孩童竟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此时去看,他才惊然发现,那孩子与兄长小时候有万般相似。
这又是梦么……
那孩童年纪小小,却持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朝他走过来道:“要吃糖吗?我爹说了,吃了糖凡人就会变得开心。”孩童将手里揣着的香糖递给他。
沈遂平愣了愣,看着他手中的香糖,接过,然后放进口里。
是甜的。
梦里也会感到甜么?
“我又在做梦吗?”
孩童歪着头,朝他说道:“是梦又如何,不是梦又如何,如果能得到一时喘息,何必分得那么清。”
沈遂平呆愣地看他,点了点头,朝孩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钰。”
“沈钰,我可以抱你吗?”
“当然。”沈钰伸手抱住他。
沈遂平忍不住一震,伸手抱住了他。身体难抑地发抖,眼泪不断从眼眸里涌落。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释放的缺口,躲在他的颈边嚎啕痛哭。
沈钰无言地等了会,安抚地在他背部拍了拍。随后一道白光悄无声息地从沈遂平的脑海中抽离。
清风吹过,余留着淡淡的酒香,与重陷睡梦的男人。
檀木:“这样真的好吗?”
会不会太残忍......
沈遂宁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上散发着近乎透明的光华,令他此刻更趋向于神性。
沈遂宁:“他的执念很重。”
每一个位世,都会有一个人被选中成为他厄运的媒介,而沈遂平就是那个媒介。
“他受到了厄道的影响,才会生邪恶念。若不是因为我,他会过得更好一些。 我现在只是让他回到原属于他该走的道路。抽离他幼年关于我的回忆,会令他不用那么难受。”
檀木尊重他的决定。从身后抱着他,坐在屋顶上:“那我们要给钰儿压岁钱吗?”
沈遂宁诧异地转头看他:“没必要吧,它只是我的分身……”
檀木趁机在他唇瓣亲了一下,握起他的双手,一脸伤心神色道:“这怎么一样,钰儿可是我们的结晶,拥有我的血脉。”
沈遂宁没好气地笑了起来。
沈钰由他分株而成,繁殖的过程中浇灌了檀木的血捏造成型,早早通了人性。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的确算是拥有檀木的血脉。
沈晟睿早晚需要有人继位。他将沈钰捏出来,主要是想让他继承爵位,自己跑去逍遥自在。谁想檀木在这方面,却比他上心许多。
他们坐在屋顶上,看着沈晟睿和江燕柍偷摸闯进了沈钰的房里,准备在他枕头下放压岁钱。
檀木将一串红线串成的花钱拿出,笑着晃了晃。
“走吧,我的好世子,我们也去压点在小孩的枕头下凑个热闹。”
祝大家新春快乐!(已经过了好多天了 不是)
这是一个迟来的新春番外,原本想赶个年的尾巴更新的,结果突然阳了,今天终于把结尾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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