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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声·旧年(近代现代)——竹骰

时间:2024-09-09 08:30:09  作者:竹骰
  幽黑与澄蓝的眼眸相对。
  像是夜空与白昼朗晴,好像不可能交汇,但其实它们本就是一体。
  *
  慕辞自小混迹云城大大小小的菜市场,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帝都的菜场。云城的菜市场不像这里有专门集中建立的摊位,一条长街走到头,买菜的小贩们占着街边或者租赁门市摆摊,长街里来回走动的都是老人家,他们端着一个簸箕,里面装着还沾满露水的菜。
  慕辞很喜欢去这种喧闹的地方,有人气儿,像生活。
  以前他常常自告奋勇陪老年去买菜,站在一边看老年选菜讲价。现在也差不多,他站在旁边看着顾林洬选菜问价,唯一不同的是,顾林洬并不理所当然的拿他当背竹菜篮的苦力,他们一人拎一些东西,偶尔遇见卖小吃的,还会停下来买一人份分着尝一尝。
  说起来这倒是更像他老爸和老年一起出去的时候。
  “这个糖糕好吃。”慕辞咬了一半,递到顾林洬嘴边喂给他。
  “那要不要再去买一个?”顾林洬问。
  慕辞摇头:“不能吃太多,我还要留着肚子吃你做的大餐呢!”
  “好。”
  两人吃着东西,继续往市场里面走,路过水果摊铺的时候,顾林洬停了下来:“选点儿水果吧,一会儿给韩叔和庄姨送过去。”
  “收到。”慕辞蹦回他身边,看着他挑选水果。
  顾林洬选了几斤苹果,扭头挑了香蕉,抬头的时候看见店里的青芒,想了想正要拿起来,慕辞却率先抢起了过去:“不许碰。”
  “隔着皮,没事儿的。”
  “不行。”慕辞说:“你指我来拿。我才不放心你呢,上次闻味道你都打了半天喷嚏,离远一点……”
  “好~”顾林洬看着慕辞小心翼翼的样子,顺从地退了半步,指挥着慕辞选了几个,交给老板称重算钱。
  “一共二百三十二,就两百三。”
  “叔,两百三十二就两百三十二,两块钱都快够半斤小橘子了。”
  “诶,你和小梁每次来都照顾我生意,就两块钱~”
  “那是因为您家水果好啊……”
  慕辞站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看着顾林洬和店主,他越看越觉得亲切。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烟火,世故,热闹,琐碎。
  他好像真的在和顾林洬过日子,风风火火,平平淡淡的小日子。
  这样真好……
  *
  送完水果,婉拒了庄姨下午留下来吃饭的邀请后,慕辞和顾林洬从那个小门出来,是第一次从这个地方步行往顾林洬租住小区的正大门,慕辞发现往大门去的路上还开了好几家花店。
  万物枯萎,走过路边余光瞥见满眼的繁盛,慕辞没忍住驻足。
  “我们买束花带回去吧?”
  “好。”顾林洬没有提出质疑,慕辞心血来潮,他乐意陪他一起。
  慕辞在几家店间看了看,最后被一家店里靓丽的鲜红色吸引了目光:“这是什么花,长得很像绣球啊……”
  “这就是绣球,新品种。”店员过来介绍说:“比红宝石那些品质都要好看,是和木绣球杂交出来的。”
  “那就买这个吧,我喜欢。”慕辞说。
  “嗯。”顾林洬点了点头,付了钱。
  这时候起风了,寒风凛冽,看起来又要飘雪了。
  顾林洬揉了揉慕辞头顶上的毛绒耳朵:“要下雪了,我们快回家吧。”
  “回家?”慕辞捧着花束,愣了愣。
  “嗯,回家。”顾林洬点头。
  慕辞怔怔地看着顾林洬,半秒后,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慕辞没跟之前一样叽叽喳喳,只是盯着手里的花束若有所思,快走到小区楼下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叫道:“顾林洬。”
  “嗯?”
  顾林洬回过头,正看见少年将手里火红的花束抛了过来。
  “接着。”
  他没思考的,松开那只手里拎着的豆腐块,单手接住的花束,疑惑问:“你做什么?”
  慕辞抿唇笑着,蹦跳朝他走过来,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侧腰捡起那块豆腐,侧身说:“我的绣球,你接好啦!”
  说完,不等还有些愣神的顾林洬,他甩着手蹦跳的往前走。
  绣球?
  顾林洬低头看了一眼这在雪风里反季盛开的鲜花,抬眸看向前方。
  慕辞站在楼道口,回眸笑望着他。
  红彤彤的狐狸耳朵是灰白黑寂里唯一的亮色。
  不,还有更亮的。
  他的弯若月牙的眼睛里蔚蓝的湖泊。
  是真的起风了,风吹走了所有的云,凛冽寒风里,阳光普照。
  那一天,在纯白的天地间,风吹起的是绮丽的少年美梦。
  他接住了他心爱男孩儿抛给他的红绣球。
  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唱歌。
  歌正唱到——
  “烟火人间,岁月温柔,我想对你说——”
  “谢谢你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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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鱼鱼【萨克拉去】的打赏[]~( ̄▽ ̄)~*[]
 
 
第112章 
  云城的机场在市郊,从机场出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已经征用但还未规划建设的大片麦田。抬头一望,远处山头染了雪迹,白色的发电风车错落在半山腰。
  和顾林洬分开的第八个小时,慕辞出了机场,回到了久违的云城。
  午后是云城阳光最烈的时候,也是风最大的时候,风车全功率运转着,黄绿色的树叶打着旋儿从慕辞跟前飞过。
  “给我吧,小辞。谢谢啦~”
  “应该的,婶婶。”
  慕辞帮小高婶婶把行李箱装进出租车后备箱,回头看见小高正在和江老爷子的警卫员握手。
  “小子这段时间就交给你了。”
  慕辞走过去,看着两人这架势,吐槽道:“你们这是在交接押运犯人呢?”
  他这话逗得两人具是一笑,小高说:“别油嘴滑舌了,先上车去。”
  “哦……”慕辞吉普车那边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看向警卫员说:“叔,你带枪没?”
  “外出不能带枪,你问这个干嘛?”
  慕辞摊摊手:“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一下我的级别有没有上升到能被武装押运。”
  “……”
  *
  江老爷子所住的疗养院在静海东湖的碧螺山脚,风光宜人,慕辞之前陪他住在这里的那个房间往外眺望能直接看到静海绝景之一的杨柳垂涛。
  慕辞进房间放了行李箱,也没收拾,就下楼去隔壁的小别墅找江老爷子去了。
  隔壁疗养别墅住的老爷爷姓叶,在感情上,和江老爷子是情敌,在工作里,和江老爷子是政敌,现在到了疗养院,一辈子的两个冤家居然成了邻居,住了一段时间居然因为都是一个级别的臭棋篓子发展出些前所未有的革命友谊。
  慕辞刚进那别墅的门,就听到江老爷子粗若洪钟的声音:“哎呀,你当时就不该这么下,你应该走这步,走了这步他这一片棋就都死了。”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啊?马后炮!”
  “这不能怪我,怪……老陈和老周,他俩下棋的时候一直那扇那破扇子,干扰了我的判断!”
  “对!下次比赛,让养老办小吴把这个写进行动指南里,违者直接淘汰。”
  慕辞听着这对话,瘪嘴呵了声。
  江老爷子回头看了一眼:“哟,什么时候到的?”
  慕辞收了表情,乖乖走过去:“刚刚。”
  “哎呀,小辞儿回来啦~”叶老爷子看到慕辞,倒是高兴的站起来,比江老爷子这个外公更外公的拉着慕辞笑道。
  “嗯,叶爷爷好~”
  “怎么瘦了呀?”叶老爷子揉了揉他的脸。
  “没有。”
  “哪没有啊,这脸都尖了。”叶老爷子说着,瞅着江老爷子说:“你看看,我当初就说了,不该把小辞儿给那家人送过去。”
  “这是我家的家事,你这个外人在这里管这么欢干嘛?”
  “你以为我稀得你的破事儿,我这是替小音管!”
  “嘿,你再怎么管,小辞也是我和小音的外孙好吧,和你没任何关系!”江老爷子一字一顿地说。
  慕辞根本插不进去话,默默低下头在心里配音:“绝杀!”
  果然,叶老爷子脸色一瞬黑了下来,安静半秒后,他抬脚一脚踢开了江老爷子的轮椅,扭头笑眯眯地拉着慕辞说:“你不在这段时间,爷爷可想你了,天天和这个老江头下棋,一点进步空间都没有。来来来,跟爷爷来几盘!”
  “哦……”
  对着叶老爷子这笑,慕辞莫名起了半身鸡皮疙瘩,但他刚要抬脚,控制住轮椅的江老爷子厉声道:“不行,小辞,听外公的,不许和他下棋。”
  “怎么不准和我下?你不想进步,我还想进步呢!就是因为你老周那人都顺走我多少幅字画了?”
  “说得像我没有大出血一样。我那个玉熏炉,就因为你一步臭棋,被老陈给我吞了。”
  慕辞心里嘶了一声,默默退出战场。
  什么革命友谊,呵,草率了。
  他在一边痛苦的捏了捏眉心,这两位老人家也太吵了吧。
  想想昨天,他还跟顾林洬说自己喜欢热闹喧嚣,感觉这样像是生活。
  但现在他得承认,他是对热闹的定义是选择性的。
  和顾林洬分开的第九个半小时,他被吵得头疼。
  ……
  “所以,最后怎么样了?”电话那头,顾林洬问。
  “叶爷爷肺不好,没吵一会儿就喘不了气了,外公不想胜之不武,议和就休战了,然后就开始折磨我。”慕辞抱着枕头哭丧说:“架着我下了一晚上的棋,现在才放我回来。”
  “一直下棋?吃饭了吗?”
  “吃了,照顾叶爷爷的阿姨给我煮了碗面。”慕辞哭腔说:“可是,哥哥……我想吃你煮的面,我想吃你做的饭,我想你了~”
  顾林洬轻笑了笑:“我也想你了。”
  慕辞长叹了一声:“唉,要是能马上见到你,就是让我多做一张语文卷子我都愿意,不,十张!”
  “真的?”
  “嗯。”
  “哈哈哈……”
  慕辞翻了身,夹着被子问:“笑什么?”
  “我高兴。”顾林洬说。
  “高兴什么?”
  “嗯……”顾林洬顿了顿说:“对你来说,我比十张卷子更重要。”
  慕辞愣了愣,旋即笑出声,翻身躺平,抬起退凌空踢着,像是只甩尾巴的美人鱼:“你最重要,你比谁都重要。”
  “嗯。”顾林洬笑意更浓了些:“不早了,今天早点睡,晚安。”
  “晚安。”慕辞看着天花板:“顾林洬,今天晚上我能梦到你吗?”
  “当然可以。我随时准备去你的梦里,和你……”顾林洬拉长声音说:“和你鹊桥相会。”
  “哈哈哈……好。”
  挂断电话,慕辞拍了好几下脸,才收住一点点脸上的笑意,关了灯,缩进被子里。
  没顾林洬搂着,被窝又开始变得有些冷。
  好在他迫切的想要睡着,并没有翻身太久便顺利进入梦乡。
  和顾林洬分开的第十六个小时,他梦到了他。
  梦里他们一起躺在晚枫浓荫下,阳光细碎斑驳,有些晃眼。
  他翻过身,缩进顾林洬的怀里,顾林洬闭着眼睛抬手附在他眼角给他挡住刺眼的阳光。
  他们依偎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翌日,慕辞迷迷糊糊有意识的时候,天光早已经大亮,窗外鸟鸣啾啾,帝都的冬天是罕闻这样清脆的鸟鸣声的。
  他裹了裹被子正欲回笼的时候,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顾林洬气息微喘:“起了吗?”
  “刚醒,还在床上。”慕辞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是叫滁山别馆吗?”顾林洬呼了一口气问。
  “什么?滁……”慕辞脑袋混沌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在大门外。”
  “大门是……”慕辞猛地坐起来:“你在这儿?”
  “嗯。”
  慕辞急忙掀开被子,胡乱地套上衣服,去浴室随意洗漱了一下,用水打理了一下自己睡得如同猪窝的头发,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就匆匆地往门外跑去。他的心跳得砰砰作响,既惊讶又带着一丝期待。
  顾林洬怎么会在这里?
  一楼,来检查身体的护士正推着江老爷子在小花园里散步,瞧见慕辞往外蹿的残影,他问:“你去哪儿啊?”
  “晨跑!”慕辞速度不停,扭身挥手。
  “哦……晨跑。”江老爷子默念道,半秒后他反应过来:“嘿,这都快中午了,还晨跑?”
  “你在大门外哪儿?”慕辞跑向疗养院大门举着电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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