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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声·旧年(近代现代)——竹骰

时间:2024-09-09 08:30:09  作者:竹骰
  “啊?因为我——就——回来啊?”慕辞觉得哪里怪怪的。
  “知道江叔找到你以后,我高兴得好几天都没睡着觉。”易黎说着眼眶竟然要红了:“也不枉这些年,我求的那些平安牌了。”
  闻言,慕辞忽地愣住。
  “回来这么久,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慕恒止是不是向着那个小的?还有江思琳,她有没有做什么……”
  “阿姨。”
  慕辞这突兀的一声打断,她才反应过来是说了什么,忙不迭说:“你别多想,阿姨的意思是,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跟我说,阿姨会护着你的。”
  “都挺好的。”
  慕辞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他一下没转过来。
  “我听小忱说,你和林洬都在附中?”易黎忽然又问。
  “嗯,在一个班,他……”
  易黎盯着慕辞,不知怎的竟然叹了声。
  慕辞还未说完的话,因她一声叹就这么被堵在喉咙里。
  这怎么的呢?
  他说错话了?
  怎么还叹上气了呢?
  ……
  从南山公馆回江家老宅的路上,慕辞一直在发呆眼神涣散地盯着江老爷子。
  “想什么呢?江老爷子问。
  慕辞回神,哦了声说:“外公,你什么时候走啊?”
  “我才刚回来,就这么想我走了?”江老爷子声音陡然提高。
  “嘿嘿嘿……”慕辞咧嘴傻笑,真挚地点头:“嗯。”
  江老爷子作势要解开安全带,慕辞连忙缩成一团抗打击,前排的小高看不下去这祖孙俩的闹腾回头说:“江叔,他就这个德性,嘴上逞英雄,你跟他闹什么?”
  “就是,就是。”慕辞附和:“都多大人了,还好意思跟小辈闹,哼!”
  “你闭嘴吧你!也不知道你这德性学的谁?”
  “遗传的外公啊。”慕辞恳切的说:“外公以前不就是街边混的溜子吗?吊儿郎当嘿,无所事事嘿,欺……”
  江老爷子揪住慕辞的耳朵,没好气地拎了拎:“你说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感受到切实的疼痛,慕辞立刻认怂。
  慕辞滑跪的快,江老爷子也就歇了把他耳朵扯成招风耳的想法,大发慈悲放了手。
  慕辞眨巴眼睛淡去眼角挤出来的泪花,揉着耳朵,偏头看着江老爷子,心说:“这才对嘛……”
  易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明明亲外公都对他一点儿也不客气。
  怎么她对他感觉比亲儿子还好。平安牌,请假回家,护着,这几个词挑一个给顾林洬,顾林洬都不至于在小高那里都只得到一句叹惋。
  难道就因为她和他那个逝去多年的亲生母亲是闺蜜?
  难道这又是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悖论?
  慕辞总觉得有一环,他没能想通。
  他这边想着别的事情的时候,江老爷子却还在因为慕辞的话耿耿于怀。
  “你易家奶奶停灵火化之后,我就走,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
  慕辞回过神,听到这酸酸的语气,忙不迭过去挽着江老爷子的手撒娇:“哪有啊,我特别想外公多陪陪我呢,一个人多无聊呀~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嘛~”
  “哼!”
  “我这不是看你今天心情不好嘛,就想着跟您闹闹,转移一下注意力嘛~好外公,别生小辞的气了,好不好?”
  “你倒是知道了……”
  “嘿嘿嘿,我当然知道了。我知道您心情不好不全然是因为易家奶奶过世,更是因为看着这场葬礼觉得心酸可笑吧。”慕辞抬头说。
  “你这嘴,别什么都吐出来。”
  “我就在您跟前说说,我怕什么啊?”慕辞靠着江老爷子的手臂:“老人家睡着就去了另一个世界,倒也算是寿终正寝。只是一场葬礼,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盘算。没几个是真正为了悼念她来的,连老人家的儿子女儿都是这样,更遑论别人了。外公你这样的老友到场,也要思虑别的事情,不能全心送别。”
  慕辞停了一下又说:“倒是有一个真的在认真送别的,只不过他并不愿意承认。”
  “谁啊?”江老爷子问。
  慕辞望着车窗外倒退的黄昏日暮,没有回答。
 
 
第44章 
  车子穿过黄昏,驶进灯火阑珊的夜色中,最终停在了江家门口。
  江老爷子的作息一向规律,今天又是奔波劳累,心力交瘁,回了江家后,就洗漱睡下了。
  慕辞送了小高和警卫司机出门后也关上灯,悄声回了自己的房间。
  昨天睡够了的他,现在还没有困意,于是他做点儿正事。
  他从自己的小柜子里扒拉出几个小面包,扔到电脑桌上,盘腿坐着打开电脑。
  他今儿下午不知怎的,对着公馆那些吃食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倒是现在一口面包进嘴成功激活了他肚子里饿昏的饕餮,顾不得优雅,他风卷残云扫完剩下面包。
  最后一个面包入腹,电脑才刚刚开机。
  喝了口水扫尾,慕辞打开浏览器,键盘噼里啪啦地输入了一个网址,登录了账号。
  这是一个兼职网站,上面发布着一些性价比较高的兼职信息。慕辞曾经机缘巧合地发现这个网站,对于广大学子而言简直是福音。
  将定位切换到帝都后,慕辞瞄了一眼均价,果然首都就是首都,劳动力成本比云城高了不少。
  不过不太走运的是,在翻看了两三页后,他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兼职。
  要么和负偏离均价太多,要么工作时间不合适。
  他再喝了大半杯水,翻了十几页,直到感觉腰酸背痛,终于发现了一个合适的兼职。
  【晚屏区星火琴行暑假钢琴家教8月-10月】
  【时薪预计:400-700¥】
  慕辞点了进去,仔细阅读了要求,又熟练地转身去行李箱里翻找,找到一个U盘,插进电脑,点开“重要材料”文件夹,按照要求找到了兼职要的证明材料提交了过去。
  似乎对方审核也恰好在线,慕辞打算广撒网向后看了两页后,那边就已经有消息进来。
  【您的申请已经审核通过,请问您是否有时间线下面试呢?】
  慕辞回复:【可以。具体时间是?】
  【明天下午两点半,地点是晚屏区国际商贸大厦,我们会统一举行面试。面试的主要内容是演奏任意指定曲目,曲目会在音乐协会第四版的考级曲目的《大型乐曲》和《练习曲》中挑选。】
  【如果通过面试,我们会根据您的时间和教授等级匹配客户。】
  下午两点半啊……
  应该能行。
  慕辞心里勾兑一番,回复了一个【好】。
  这边确定了面试,慕辞也就先不找其他的活了,退出来之后搜了对方说的什么考级曲目。
  说实话他倒是从来没考过什么级,当初会学钢琴也是因为某一次他坐在某某人的酒吧钢琴凳上的时候,吸引了好几个女性客人来店里消费。那些客人们围着他拍照,在自己的一口一个好可爱里,迷失自我,给这个快关门的酒吧带来了近半年来最大的一笔收入。
  于是,那个掉进钱眼儿里的天杀的,就逼着年仅3岁的小慕辞坐在琴凳上卖笑。后来觉得卖笑不够,就逼着慕辞跟他学琴。
  当然,这个卖笑计划也没能持续多久,这件事被慕辞老爸知道了,差点儿没找工商局朋友查封了这家酒吧。
  不过,慕辞倒也是确实学会了钢琴。
  也许是天赋使然,慕辞进步的很快,那人后来也就坚持着做了慕辞的钢琴老师。又也许是启蒙老师不着调,天天逼着慕辞弹他自己写的那些鬼东西,慕辞几乎没弹过什么正常的钢琴曲。
  都是后来陪找不到队友的季译满足他集证书的癖好,他才被迫赶鸭子上架(悄咪咪说来就是金钱攻势),练过一首单纯为了是那货想炫技的四手联弹回旋曲。
  慕辞找到那俩本考级书,把它们导进平板里,从最后开始,按着难度抵减的顺序往前翻看曲谱。
  ……
  “B大调序曲,下加三间……”
  “E大调,有倚音,升fa,降suo……”
  “C大调奏鸣曲……”
  一直盯着五线谱上跳动的黑色蝌蚪,慕辞眼睛看得有些花,他捂住眼睛嘴里还不忘默念着:“大调,大调……”
  “噗……”
  突然,他就这么捂着眼睛噗嗤笑了出来,最后笑得收不住,他轻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那么污浊,一个谐音你都能想歪!”
  只是这么念完他还是没停下笑,大概笑了十几秒,他又突然面无表情,下巴抵着膝盖,面无表情盯着平板。
  就这么又看了两首曲子,慕辞又摸起旁边的手机,把通知栏那些无关的广告消息一条一条的消了干净,消到最后一条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点进去一看,申请人是提示是【小辞,我是易黎阿姨】
  慕辞疑惑阿姨怎么会有他好友,但转念一想大概是顾林洬给的,于是他也就点了同意,不过因为慕辞同意的时间晚,那边应该还没看手机,所以也没有消息过来,慕辞也就退了出来。
  因这一下,他又想起了顾林洬,往下翻到和顾林洬的聊天栏,组织了一下语言:【你现在在忙吗?】
  隔了很久,慕辞又看完了快六首曲子,顾林洬才回复了一个【嗯】字。
  慕辞几乎是第一时间注意到进了消息,抓起手机回复:【忙还有时间回复我啊?】
  顾林说:【不回复,你不是不高兴吗?】
  慕辞歪了嘴:【我有那么小气吗?】
  顾林说:【。】
  碰瓷儿:【句号什么意思?欺负我阅读理解不好啊?】
  顾林说:【嗯】
  慕辞瞬间表情狰狞,正要疯狂输出,但刚起势,脑海里一句“他今天很难过”,他又泄了气:【那你现在在干嘛啊?】
  顾林说:【舅舅家刚刚做完外婆做完法事。隔一会儿,我妈和我要再去做一场。后半夜全家还要一起做一场。】
  碰瓷儿:【哦……】
  顾林说:【不说了,我妈叫我了。】
  【早点休息】
  【晚安】
  慕辞抿了抿唇:【好。zz.jif】
  顾林洬关了手机,站了起身,走向在老屋门前叫他的易黎。
  南山公馆置办的是灵堂,而易老夫人的灵柩则是放在易家老屋,这是建国之前易家的老宅,是后来才搬去的附院。当年易老爷子入狱后,易老夫人带着彼时尚未成年的小儿子搬到了这里落脚。
  后来易老爷子平反后,他们虽搬回了附院,但每年都会抽几天到这里小住,十几年不断重整修缮,又买下了隔壁家的院子合并,这个四合院已经不似当年简陋。
  大抵是因为当年从狱中出来精神恍惚的易老爷子就是在这里病逝的,易老夫人也在遗嘱里特地交代要从这里出灵。
  正房里,唱经文的先生们打着镲子敲着鼓,现在没有古人哭灵的习俗,换成了白事先生们一晚上不间断的听不懂的经文唱词。
  “刚才和谁发消息呢?”易黎站在台阶下问,只是顾林洬还没回答,她又反问道:“小辞?”
  “嗯。”
  闻言,易黎眸光一沉,本就漠然的眉心此时更冷了几分:“下午不就跟你说过,不要靠近小辞吗?”
  “我……”
  易黎摆手打断他的话:“你也大了。以前呢,你当着我一套说辞,背地里一套做派,我不管,但是这一次,你记住了,不许靠近小辞。他和你不一样,当年要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了,妈。”顾林洬垂下眼眸。
  有些话,他听了太多遍。
  但就今天,他不想听。
  再抬起眼眸,顾林洬的眼睛又恢复成了什么也看不清的黑色潭水:“要开始了,进去吧。”
  易黎对上这双和顾圳一模一样的眼睛,心里烦闷翻涌,她一点儿也不想看到这双眼睛。
  易黎转身走进堂屋,不再看顾林洬一眼。
  两个人跪在棺木边的蒲团上,耳边萦绕着繁复难懂的经文唱词。
  顾林洬抬起头,眼睛只能看到半阖的棺盖,和头顶上惨白的灯光。
  ……
  慕辞早上醒来的时候,江老爷子已经出门了。
  一边想着下午不用再憋那个被他用烂的和同学买书的借口,一边他还是给江老爷子打了个电话,问出他是去易家旧宅了。
  慕辞也不纠结是易家旧宅还是公馆,他只知道现在可以回去睡个回笼懒觉,昨晚上虽然顾林洬的“晚安”他回了“好”,但实际上他看谱子看到了凌晨。
  他转身回屋毫无负担的一睡,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
  酝酿一早上的暴雨骤然而至,急促的雨点拍打窗户,慕辞在这激昂的风雨声中悠悠转醒,微微恍惚的他盘坐起来,吸了吸鼻子。
  “还真像是交响曲啊。”慕辞打着哈欠评论着窗外来自大自然的演奏。
  交响曲……
  昨天看了不少交响曲的谱子呢……
  对哦,为什么要看谱子呢?
  想到这里,慕辞一个激灵,再无困意,脑子一片空白地看了看手机。
  12点55分。
  卧槽都来不及说,他随便套上衣服,拿了伞就狂奔出门了。
  今天的风雨大的吓人,慕辞冲向地铁站时,雨势更早已变成了倾盆大雨。他的裤脚和头发都沾了不少的雨,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但即使外面风雨肆虐,气温仍旧比开足空调的地铁站里要高些。雨水沾湿,空调吹着,本来就有点儿鼻塞的小少爷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身体微微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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