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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声·旧年(近代现代)——竹骰

时间:2024-09-09 08:30:09  作者:竹骰
  发现了有意思的人,所以学校的生活也就有意思的一点儿。
  这周周五临近晚饭的最后一节体育课的时候,慕辞没能去小树林无聊的睡觉,而是被生拉着去看周一因为抢球场小插曲没能进行到底的篮球赛。
  好吧,这个更无聊。
  对于血气方刚的慕小辞来说,看到这样热血的场面是忍不住想要下场的,但是心有余手却残,只能干看着。
  尤其他还是特供长椅专座以及唯一观众,连欢呼叫好都没人相陪,他不好意思一个人出声,于是真的是完完全全干看着。
  干看了小半场,眼见着顾林洬那边开始拉开比分,慕辞还是出了声替对面加油,他彼时还叫不全名字,但是认得费卓,于是就止着费卓的名字高声喊加油,然后特别小声的说一句心里话——打倒顾林洬(shuo)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顾林洬像是听到了他的诅咒,眸光幽幽,慕辞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高举的左手,心虚地收回尴尬地摸了摸鼻头。
  顾林洬像是故意给他找不痛快,下一次对抗,他直接飞身扣篮定胜负。慕辞远远看着,半场休息,场上的人聚集在一起,顾林洬被簇拥中央。
  他的笑容不浓,淡淡的,就像是头顶上的雨后阳光,不浓不烈,刚刚好。
  慕辞摸了摸鼻头,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
  仲夏的一个长镜头过去,周末悄然来临。
  附中每周都有周测,单周测语文,文科或理科其中一门,双周测英语,数学。
  曾经物化生都是三周一测,现在换成综合考试,变成了一周一测,去考场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在抱怨。
  “慕辞,一会儿理综你打算先做哪一科啊?”
  李焱的问题问到一半,一眼看到慕辞举着苦读的居然是一本说明文阅读。
  “你居然在复习语文?”李焱惊讶。
  “不然呢?”慕辞翘腿,手撑着腿,托着涨昏了的头。
  “你看咱班上有几个人在看语文的。”
  慕辞回头扫视了一圈,有的要么拿着个笔记本,有的要么翻着公式大全,反正目之所及没一个about语文。
  “不是先考语文吗?他们都复习的很好吗?”慕辞问。
  “语文有啥复习的?反正怎么复习都差不多是那个分……”李焱说。
  “你说的也很对。我的语文怎么复习都是那个分——可是……”慕辞叹了声:“我不甘心!”
  “没事儿!毕竟也不是谁都能是顾哥和梁班那种语文次次一百四的变态。我对自己的要求就是能稳在一百二这个平均水平就可以了。”
  “顾林洬,一百四?”慕辞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莫名感觉自己的脑袋更涨了——
  “平均水平,一,一百二?!”
  因为李焱一番话,慕辞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写完周测试卷的最后一笔的,因为用的是左手,他的收笔还看得出波浪抖动,一如他现在颤抖的心情。
  周测结束的时候是中午,阳光正烈,湛蓝的天空里只有一朵孤零零的云彩,慕辞一边收着书一边吐槽:“语文考一百二,变态吧?”
  收到一半,他还回头看向拎了书包,正要站起来离开的顾林洬。
  “有事?”空中对视,顾林洬站直,将椅子推回桌子。
  “没事儿啊,就看看你,不行啊?”慕辞扬起下巴。
  顾林洬面无表情地瞅了他一秒半,转身直接走了。
  臭屁嘛呀!
  不就一百四,很了不起吗?
  有本事考个一百五啊。
  我可是有哥们儿考过四五次一百五呢!
  嗯?
  等等。
  有个哥们儿?
  慕辞瞳孔紧缩:“靠,忘了!季小译!”
  帝都乐亭机场南出站口,一个穿着冲锋衣的高中生已经在门口行李箱上坐了半个小时。
  他手里还拿着个牌子,刚出站的时候他还兴致冲冲地举着,现在已经懒悠悠地抱在怀里了。
  牌子上面写的是:【慕碰瓷儿,三秒不出现,利息翻倍。】
  慕辞现在还欠着他一百块,利息叠了2的n次方,媲美高利贷的时候慕辞才骑着扫来的小电驴出现在这里。
  “嗨,盆友!”慕小辞腆着笑:“久等了哈!”
  “确实久等了。”季译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眼慕辞:“你就骑这个来接我?”
  “不啊,这车怎么放得下你的行李箱,咱打车啊。”慕辞说。
  “……那我叫你来接我的意义是什么?”季译翻了个白眼:“我还不如自己打车。”
  “这就要问你喽~”慕辞贱兮兮地耸肩。
  季译啐了他一口,没好气地把手里的牌子塞进慕辞怀里,自己推着行李箱背着吉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辞看了一眼牌子,嫌弃地说了一句无聊,将牌子对折一个抛物线,直接甩垃圾桶里去了。
  “等等我,季小译!”慕辞费力地蹬着车,跟了上去。
 
 
第18章 
  季译此人,慕辞发小也。
  从慕辞半岁爬上他的婴儿床一脚把他从床上踹下去,占了他的睡觉地儿还抢了他一半母乳起,两个人满打满算认识也有十六年了。
  吵吵闹闹长到大,有记载(此处专指季译的日记)的绝交也有十七八次了,脆弱的友谊能持续至今,主要还是靠命,命运让他们两家住的是两对门儿,后来又先后住进了一个门。
  季少爷如今来帝都住一晚,也就订了个普普通通的园景套房,一推开门进去看到那枝叶茂盛的空中小花园,还有一个游泳池,慕辞的态度瞬间殷勤:“季少爷光临帝都,小的不胜惶恐,不知小的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能不能稍稍收一收你的笑啊,我看的瘆得慌。”季译将行李扔在客厅,自己直接跳进主卧的床上,无力地摊成大字。
  慕辞屁颠儿屁颠儿的凑到床边:“阿姨到底给了你多少零花钱,你这么挥霍啊?”
  “我们家和你们家又不一样,不会变态到十岁就要自力更生。”季译翻个身撑起身子:“再说了,这也不是我订的,是我妈给我订的,他知道我要来帝都找你玩儿,机票酒店还有吃饭的地儿都选好了。”
  “额……”慕辞不知道该作何评论,最后只能说:“你的事儿,阿姨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呢!”
  季译垂眸,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慕辞也转了话头:“之前电话里你也没说,你到帝都,到底干嘛?”
  季译看了一眼慕辞,左顾右盼,又神叨叨地拉上窗帘,掏出手机扫了一遍有无隐形摄像头。
  “你要干嘛?”慕辞问。
  “我怕隔墙有耳。”季译说着从他随身的书包里拿出一张报名表:“这个……”
  慕辞接过单子看了一眼,也连忙翻过单子还给季译,自己也左顾右盼扫了四周好几遍才敢开口:“你疯啦?你要参军?”
  “不算,这只是航校特招,要顺利毕业才能进部队。不过只要能顺利毕业,就能得到参加飞鹰选拔的机会。”季译清秀,乍一看甚至有些温柔的脸上浮现出少见的向往。
  “问题不是这个吧。你进航校?阿姨能同意啊?”
  “肯定不能啊。”季译说:“但我已经想好了,等我进了航校,档案一定,我妈就没办法了,到时候木已成舟,再联合着阿姐吹几句风,我觉得应该能行。”
  “你也太乐观了吧。”慕辞盘腿坐在地毯上,靠着床沿。
  “怎么,你也不支持我?”
  “我肯定站在你这边啊。我只是提醒你,还是有个心理准备,阿姨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搞定的,尤其是你的事儿。”
  “我知道。”季译平躺:“但是不试试,我可能会遗憾一辈子的。”
  “那我能说什么?就只能祝福你,祝福你梦想成真。”慕辞回头说。
  “不说我了,你怎么样?”季译做起来看了眼慕辞的手:“你手是怎么回事儿?虽然我有记忆以来,你三四天就要受点儿小伤,但是这还是头一次上绑带啊……”
  “一点儿破事儿,懒得提。”
  “每次问你都是这么说。”季译哼笑了声,没有追问,只是转了话题问到了慕家:“那你和你亲爸,亲哥相处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慕辞面露苦色:“每次见到他们我都在想,我这苦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啊……”
  “其实也没那么难熬吧,小枫哥不是在帝都吗?”季译笑说。
  “别给我提他。他在这儿的唯一作用就是给我添堵。”慕辞哼了声。
  “不是吧,那你在帝都真的没找到什么别的事儿打发时间?或者遇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人?”
  特别有意思的人?
  慕辞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但是刚刚具象化,他就连忙甩了甩头把那个人甩了出去,制止住自己危险的想法,尽管如此他还是打了个冷战。
  缓过劲儿来,他才回答:“打发时间的事儿,倒是有一件。”
  “什么?”
  慕辞一本正经:“学习。”
  季译:“……”
  大概是被慕辞的答案弄得有点儿反酸,那股劲儿之后,吃了两份飞机餐的季译肚子饿了。
  从酒店出来,慕辞掏出手机准备打车:“阿姨给你订的餐厅是哪儿?”
  “西城的一家私房菜。”季译伸手将地址递给慕辞。
  慕辞看了一眼店名,由衷地说:“挥金如土啊……”
  “什么意思?”季译疑惑,顺带吐槽:“语文不好不要随便用成语。”
  “……你去了就知道了……”慕辞神情一言难尽。
  慕辞说的没错,季译在抵达那里,看到套餐标价,最后等到套餐上桌之后,他也和慕辞一样陷入了沉默。
  他扒拉着蔬菜甜点上的两颗玉米,等到服务生出去之后,才抬头小声问:“就这道菜,值一千?我感觉我是个土包子。”
  “我上次来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慕辞微笑。
  “嚯哟,你居然舍得来这种人均上万的地方吃饭?”季译惊奇。
  “那肯定不是我自己来的呀。刚到帝都的时候,慕恒止他现在的老婆带我来的。”
  “慕恒止?哦,你亲爸。你亲爸现在的老婆,哦,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你的小姨后妈?”季译转着眼珠子说。
  慕辞露出地铁老爷爷的表情,忙不迭制止:“闭嘴,这狗血的家庭关系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不至于这么抗拒吧?你要是真当自己是局外人,就跟看个狗血家庭剧一样呗,这种不经艺术加工就能写进故事会的现实大戏,可不多见啊!”
  “不应该写进知音吗?”慕辞纠正。
  “知音是什么?没看过。”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到服务生进来上主菜才停下来。
  “牛排,黑松露?”季译抬头和慕辞对视一眼,叫住了要出去的一个服务生。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我想问一下,这是中餐私房菜馆吧?”季译问。
  服务生微笑道:“当然。”
  “哦—好的,谢谢。”
  服务生出去后,季译插起一块牛肉,咬了一口说:“你有没有觉得他刚才的笑,是在说,看,又来两个交智商税的。”
  慕辞淡定地说:“上一次我就这么觉得了。”
  从菜馆出来的时候,慕辞和季译站在古色古香的门前,身后各色蔷薇花娇艳欲滴,身前各式豪车渐迷人眼。
  “我还没吃饱,你呢?”季译问。
  “你都没吃饱,你觉得我会饱吗?”慕辞从渐沉的天色中收回目光,歪头看向他。
  “要不再去吃点儿?”
  “算了吧,光打车到这里就花了我几大百了,严重超支了。”慕辞说。
  “我付钱。”
  “没问题啊……”慕辞还在恍惚之中,语气也没什么波澜,他在思考刚刚百分之十五的服务费,以后要是找不到工作,来这里当服务生也挺好,端一次菜就三千多块,简直人力资本巅峰。
  “我想吃烧烤。”季译说。
  “你不怕阿姨知道?”
  “怕啊,所以这不才要你吗?到时候她说我,我就说是你想吃,我只是无奈陪同。”季译一脸腹黑地说。
  “让我死你有什么好处吗?我也很怕阿姨的。”慕辞想到了自己的下场,被刺激得回了神。
  “你远在天边,我妈又管不着你。再说了,只要有阿婆在,谁敢骂你啊?”季译勾住慕辞的脖颈:“况且,拿钱办事,懂?”
  “你都决定好了,小的能说什么?”慕辞眯眼看他说:“所以去哪一家?”
  “我都看好了。”季译掏出手机:“这家,口碑很好,这家新开业,半价。你选哪家?”
  “那肯定是口碑好的呗。”慕辞说。
  “好的,那就第二家。”
  “那你问我的意义何在?”慕辞问。
  “和你反着选啊。”季译真挚道。
  慕辞无语,停顿一秒后追着季译跑了出去:“你无不无聊啊——”
  即将入暮的帝都,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好闻的焦味,白天太阳烘焙成熟的杨树叶子到了降温的时候开始四散炙烤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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