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
“嗯?”
“在我面前做你自己就好了。难过就难过,疲惫就疲惫。你想怎么样都好,你是什么样都好。”
慕辞僵住,鼻头微酸。
这几天他一直觉得顾林洬有心事。
他觉得顾林洬可能是担心他,可能是疲惫。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可是这时候顾林洬恰好亲了亲他的鼻头,带走了他还未涌起的酸意和困惑。
“回去再亲吧,大街上,有人路过……”慕辞说道,但是并没推开他。
“再亲一会儿。”顾林洬暂停了一下,弯眸淡笑说,“这几天,真的好想亲你。”
顾林洬笑的这一下,他眼底的黑曜石散射出瑰丽的虹光,晃到了慕辞的眼睛。
慕小少爷看得有些呆,再无动作,愣在原地由对方细密轻啄他的脸颊,最后流连他的唇瓣。
是顾林洬的舌头撬开他唇齿的刹那他才回过神来,只不过回神的他并没抵抗入侵者,反而微张唇瓣,让顾林洬能更顺利的侵占他唇舌间每一寸疆土。
第125章
不远处的农家房二楼,窗帘背后的陈钦低骂道:“我靠!现在的小屁孩儿,牛啊!光天化日之下,啧啧啧……”
慕延打掉他手里的望远镜,冷道:“别看了。”
陈钦咬唇憋笑:“别生气啊,不就是你弟被人拐走了嘛,都是小事。”
慕延冷眼看着窗外转进巷子口消失不见的两个身影,良久后才说:“他刚才发现我们了。”
“他……你弟,哦不,那个顾家的?”
“嗯。”
陈钦眼睛微眯,又往顾林洬和慕辞的方向望了一眼:“这小孩儿……”
慕延拉紧窗帘,转身走向贴满照片和关系线的白板前,一张一张取下黑板上的照片,扔进旁边的炭盆里:“鸠鸽送来的消息,放在桌上。”
陈钦挑了挑眉,滑动椅子,转到桌前,摊开那份还翻开着的文件夹。
打眼瞧见文件上顾林洬三个字,陈钦就又没忍住怪声怪调:“两天前刚见,今天就把人查了个底朝天,三少,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有这么高的办事效率啊?”
慕延没回话,陈钦觉得没趣,摸了摸鼻头,低头一目十行,不过刚翻到第二页,他的表情便逐渐凝重起来。
没看完,他便抬起头:“这个人居然是东川训练营里的幸存者?不可能啊,这么多年,只有一个人从那个地方活着走出来,但那个人不就是……”
你么?
“谁知道呢。”
“这不对啊,他能从训练营活着出来,就不可能和蓝鹊毫无关联。可是他这些年的经历,怎么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慕延没吭声,但是转身就往火盆里扔了个点火的火机,火苗陡然窜起,陈钦莫名抖了抖,知道慕延心里烦躁,也不再继续多提,只问:“明天咱们就要走了,你打算怎么处理?把这么个不确定因素放你弟身边,你能安心?”
“不能。”慕延转过身,盯着火苗,“但我能怎么办?”
陈钦挑眉说,“不然你就带着他呗。他这种易碎摆件儿,确实是随身携带才让人安心呐!”
慕延转身,眼神冷冽地看着陈钦一言不发,看得陈钦不敢再和他对视的时候,他才走过去,抽出陈钦手里的文件夹一齐扔进火盆里。
塑料灼烧的臭味蔓延开来,陈钦捂住口鼻:“你别多想啊,我没那个意思。”
“我不想再强调一遍我们合作的前提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乌鸫去套过他的话。他和他那个所谓的师傅早就没有联系了。他从来都只是一个局外人,你们要敢拉他入局,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
“别那么严肃嘛~”陈钦尴尬地笑了笑,“那……我找人盯着点儿那个顾林洬?”
“我弟弟的事情,不在合作的范畴,就不麻烦你们了。”慕延说。
“行,行。”
陈钦摸了摸鼻头,小心翼翼地偷看着慕延。
但慕延没再看他,只转身似是不断往火盆里扔东西。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
似妖冶,在摇曳。
……
回了家,顾林洬去放东西,慕辞借着放行李箱的借口,偷偷回了房间,把包里的东西藏进柜子里。
心惊胆战终于松了口气。
回头的时候看到行李箱,想起什么,他拿出手机,把黑名单里的某个电话拖了出来,拨了过去。
这一次,他主动打过去,刚按下拨号,那边隔几秒就接通了。
终于不再是无人接听,也不再是犹豫到最后的无奈接通。
但慕辞没有一点儿得意。
他开门见山:“那天,你来医院了?”
“嗯。”慕延哼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行李箱的时候才想起来的。我的药都在行李箱里。我那天大概病的很严重,不吃药怎么可能好转。现在云城除了我这里,也就只有你有药了。而且,我的那些口服药很明显是姓刘的开的,现在全云城能叫动他的,不就你一个么?”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那位小男朋友不守承诺呢。”
“你什么语气,还小男朋友~”慕辞没好气地强调说,“是男朋友。小男朋友什么的,听起来就很不正经好不好。”
“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他自己可没承认是你男朋友啊。”
“他那是谨慎!我猜他肯定是担心你知道我们关系,不接受,然后棒打鸳鸯!”
“呵……还鸳鸯……”电话那边默了默,隔了十几秒问,“你……很喜欢他?”
“嗯。”
“那如果这次我又让你听话,不要和他在一起,不要喜欢他,你会答应吗?”
“不会。”慕辞没犹豫地说,“你查他了?”
“嗯。这个人可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哦。”慕辞勾头看了眼楼下,单没看到顾林洬,“他要是真像表面那样,闷葫芦受气包一个,我就不喜欢他了。”
“我……”
慕延话没说完,慕辞便打断他:“哥,他和师傅不一样的人。他不会害我,他知道我想要什么,他也会像你和老年一样保护我,我好像很依赖他,他……嗯……不会丢下我。我想和他私奔。”
“都告诉我了,还算私奔?”
“算。毕竟……我想私奔带他回家里。”
“哈……”慕延踢了一脚面前的火盆,仰头看着天花板。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慕延,你们去做什么,我都不问了。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慕辞也久违地对他轻松一笑,尽管对方看不到。
“什么?”
慕辞长舒了一声:“你们……要平安。”
“……”慕延顿了顿,“会的。”
“呵……你骗我那么多次,这次绝对不准再骗我了。”
“我哪儿骗过你了?”慕延捏了捏眉心说。
“你和慕颂寒的事情,不算骗我吗?”
慕延:“……”
“你为什么喜欢他?”慕辞转过身后仰靠着栏杆。
“谁说我喜欢他了?”
“又骗我。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你能看得出来。那你究竟喜不喜欢一个人,难道我就看不出来吗?”慕辞叹说,“以前我是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现在都亲眼看到了,我还能不信么?”
慕延呵了声,许久才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
“哥。”
“嗯?”
“你一直告诉我应该和他和平相处。”慕辞说,“但我还是没办法不讨厌他。以前是因为我妈,现在是因为你。他让你难过了。”
“阿肆,我不难过。”慕延说,“你现在还不明白,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明白。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的。你说得对,我大概是喜欢他的,但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这段时间,算是及时行乐吧。”
慕辞有些茫然:“什么?”
“好了,挂了。以后还是把我继续放回黑名单吧。”慕延说。
慕辞没来得及说什么,慕延就挂断了电话。他面前的火光未尽,他取出手机卡,向天空一抛,手机卡在空中留下一道抛物线,最后落进了火里。
慕辞盯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顾林洬拍了拍他的额头,他才回过神来。
“干嘛?”慕辞嘟嘴瞪他说。
顾林洬笑看着慕辞,眸色加深,伸手揽住慕辞的腰,垂眸紧吻住慕辞的唇瓣。
慕辞撑着栏杆,手压着金银花的枝叶,他们安安静静地亲了十秒,又被松开。
他恍惚听见顾林洬问:“你要私奔带我回家?”
“你在偷听?听到什么?”
慕辞仰头回吻住,这一次两人吻得更加激烈,不知什么时候,慕辞被压到了旁边的摇椅上。
“不能听么?”
“能,能的。”慕辞手轻搭在顾林洬的肩头。
慕辞闻着顾林洬身上的苦味,在这个地方,淡淡的苦味里还夹了些金银花的清甜香味。
他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但借着身边稀散疏落的金银花,他第一次闻到了两人相拥纠缠时的——
甜苦糅杂,难舍难分。
慕延说的什么鬼话。什么喜欢一个人,却不想和对方在一起。
喜欢,怎么舍得分开?
他勾着顾林洬的脖颈,像是沙漠旅人,初遇绿洲般的饥渴难耐,急切地索取水源滋养。
窗外阳光还很好,风招招摇摇的路过,卷起阳光里的微尘,使得那散射的光束晃晃悠悠的散落在房间里。
喘息暧昧的声音愈发明显,直到慕辞无所顾忌的叫出声,在顾林洬手里发泄出来,这房间才重归午后的慵懒安静。
慕辞眼眶微红,眼角缀着生理性的泪痕,顾林洬抬眸轻轻舔舐着此处痕迹,细细密密的吻,又烧得再次滚烫。
“顾林洬,我帮你……”慕辞知道自己瘫软狼狈地不成样子,但是他也清楚顾林洬不比他更好受。
“不用。”
顾林洬从慕辞裤子里抽出手,正要去拿床头的纸巾,却被慕辞盘腿勾住了腰,强将他压了回去。
慕辞不给顾林洬说话的机会,就这么单腿缠着他的腰,扯着他胸前的衣服,无章法地吻住顾林洬的嘴唇,尚在外面那只手,滑进顾林洬的衣服,但没来得及深入,就被顾林洬摁住。
“别闹。”顾林洬嗓音沙哑,呼吸渐重。
“小顾哥哥,你明明也这么烫。”慕辞擦着顾林洬的唇瓣说,“
“你感冒刚好……”
“我是生病,但其实最累的是你。让你担心这么多天,就让我好好补偿补偿你吧。”
慕辞笑了笑,撑着床反压住顾林洬,撑着顾林洬的胸膛跪坐起来。
“哥哥……”慕辞抬起顾林洬还沾着黏滑液体的那只手,脸颊蹭了蹭他的腕骨。
好痒,好烫。
盯着慕辞那潋滟的眸子,盯着他满身凌乱却还在生涩勾引他的样子,顾林洬心头的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地燎原,烧得他理智融化。
他喉头干涩,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慕辞……”
“叫我阿肆。”慕辞俯身,脉脉地凝望着他,“哥哥,以后都叫我阿肆,好不好?”
“阿肆……”顾林洬恍惚地重复了一遍。
落地窗的缝隙,散漫的微风轻轻吹起窗帘,淡色窗帘像是翩翩舞者,一举一动都是优美的光晕弧线。
“嗯。”慕辞粲然一笑:“嗯,阿肆。”
往后许多年,顾林洬都无比渴望能在脑海里复刻慕辞此时的微笑。
只可惜,经年旧梦,梦醒惘然,唯余胸口密密麻麻的针扎般的疼。
和怎么也忘不掉的笑语——
“他会像你们一样保护我的。”
“我好像很依赖他。”
他的男孩儿这样信心满满的对自己的哥哥说。
第126章
骄阳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越发深沉,橙红色的光亮既将天烧得火红,又是黑暗的使者。早先明亮的房间已经昏黄,折射过纱影窗帘,让整个房间仿佛成了一幅饱和色极高的油画。
慕辞的裤子已经被褪了下去,扔在地上,上半身的厚衣服也脱得差不多了,凌乱散落,身上只余一件被卷到胸前的贴身衣服,他的后背紧贴着顾林洬的胸膛,后脑斜靠着顾林洬的肩膀,双唇若有似无地贴着他颈窝。
顾林洬偏头舔咬着慕辞早已经鲜红欲滴的耳垂,放在他腰间的手一只环绕向上,在他的肚脐眷恋流连许久,又盘旋向上揉捏刮捻着他胸前的红豆;另一只手摩挲向下,探入两人交缠的腿间。
慕辞的那里早已泥泞,尽管是他主动勾着顾林洬这么做的,但再次被他轻而易举地抓住,挑逗,揉捏已经无比敏感脆弱的冠头,他还是会下意识地颤抖。
似乎是察觉到了慕辞的畏缩,顾林洬咬着慕辞的耳朵呢喃:“阿肆,阿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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