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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声·旧年(近代现代)——竹骰

时间:2024-09-09 08:30:09  作者:竹骰
  慕辞闻言,从那片终于被风吹下的枫叶里收回目光,偏头仔细地看着青年,尤其是青年那双像极了慕颂宸的深色眼睛。
  “你知道周枫吗?”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青年脸上的表情不自然的僵了一下。
  才到慕颂寒身边不久,他实在做不来喜怒不形于色,眼里闪过探究和戒备,嘴上却故作茫然地说:“好像听说过,是慕总之前的私人特助吗?”
  “嗯。”
  青年目光在慕辞身上逡巡,但寻找片刻都没看见他脸上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于是他装傻说:“我入职的时候,这位特助就已经离职了,我不太清楚别的。二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啊?”
  慕辞没管青年试探性的反问,淡蓝的眼眸微漾起笑意,莫名让人不寒而栗:“你说我现在去主厅里当众说你是他包养的情人,怎么样?”
  “二少,你别开这种玩笑,什么情人,我听不懂……”青年还维持着微笑,心里却越来越没底。
  他真的猜不出这位少爷找他有什么事?
  难道是豪门兄弟内斗,找他挖黑料?
  那他得把好嘴关,毕竟慕颂寒才是他的老板金主。况且他也不相信这个少爷手里真握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多半是套他话的。
  “他能带你来,应该是没有腻烦你吧?”见青年油盐不进,慕辞接着说:“不过你信不信,我只要进去这么一闹,无论你们究竟有没有那种关系,你都会消失啊。”
  “什么?”
  慕辞的眼睛更加清澈,笑意更深,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裹着寒意,明媚砭骨:“从慕颂寒身边消失,从慕氏消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二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青年咬了咬唇,依旧强撑着说。
  经过上次他不知分寸,在床上偷亲了一下慕颂寒的唇瓣,便被他送到长岸那个地方“调教”了一个月之后,他就已经清醒的认识到了自己在慕颂寒心中的身份。
  他知道慕辞说的绝对没错,但是终究他对慕颂寒的恐惧要远远超过这个陌生的二公子。
  “我只想听周枫的事。别的我没兴趣,我也不会告诉慕颂寒你跟我说过什么。”
  “可是我真的……”
  慕辞打断他笃定地说:“你知道他,你也见过他。你现在只能告诉我。”
  如果说慕辞找这个人的时候,只是抱着随便试探问问的心态,但是他看到这个人的表现之后,就明白了,从他这里,他应该能听到些周枫面对他的质问,闭口不言的。
  “您真的不会告诉慕总,我和您说过这些?”
  “嗯。”
  青年看见慕辞不含算计的眼神,犹豫了一秒,还是开口了。
  他之前说的半对半错。
  确实在他入职的时候,周枫就已经离职了。
  但是那之后,他们还见过几面。
  第一面是他早上去慕颂寒公寓接他的时候,按照总助齐怡教的顺序,先按三下门铃,每次间隔十五秒,如果没有回应再输密码进门。进去之后,要帮他做好早餐,收拾垃圾。
  但那一天,他按响第二次门铃的时候,突然一声重物破碎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彼时他只是初入职场的菜鸟新人,对自己这位高高在上的总裁天然畏惧,不知所措间,他联系了齐怡。
  齐怡告诉他,在外面等着。
  忐忑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慕颂寒过来开了门,便头也不回地去浴室洗澡了,他照往常一样带鞋套小心翼翼的进门,却见到沙发角落缩着一个男人。
  男人裹着薄薄的毛毯,懒散地抽着一根烟,晨光透过落地窗,把男人笼罩其中,淡淡的烟圈在光晕下显得朦胧,忧郁。
  他有些看呆了,抬脚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脚边的碎瓷片,惊动男人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回眸望了他一眼。
  他从来不知道造物主在创造一个人的时候,能造出这样完美的一张脸,他淡粉色的唇瓣间吐着袅袅白圈,眼角半含红晕,像是初晨的朝霞中隐藏的泪珠,透露出一种别样的妩媚与哀愁。深邃的眼眸淹没星辰,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让人忍不住弥足深陷,一探究竟。
  只可惜他额头上包了块纱布。
  早晨两人才争吵完,慕颂寒怒极抓起手边的东西砸向他,砸破了他的头。
  他脚踩的这些碎瓷片,就是砸在男人额头上的瓷壶碎片。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男人叫做周枫,是慕颂寒从前的私人特助,也是在慕颂寒身边待得最久的一个情人。
  那时候他只觉得豪门狗血,敬而远之,但第二次再见周枫的时候,他的心境就不那么一样了。
  那段时间,他和慕颂寒已经发展出一些别的关系,某次慕颂寒谈生意醉酒后,他负责送他回去,醉酒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认错人还是怎么的,抱着他不让他走。
  他承认他对这个英俊多金,杀伐果断的男人是有倾慕之意的,再加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总裁,竟然在自己面前展现出另一面,他更觉得心动,半推半就两人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清醒的慕颂寒似乎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暴怒,只是看了他一眼后,淡淡地问,愿不愿意跟着他。
  像是被巨大的彩票砸中,他答应了。
  所以见到半身光裸被皮带捆着手腕,像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客卧床上的周枫时,他第一时间并不是像上次一样惋惜美人破碎,反而心里不是滋味。
  那天他和慕颂寒在主卧做爱,结束清洗的时候,侧卧已经早早空了。
  而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周枫,也是那天下午。照慕颂寒吩咐,他去云川医院替慕三少取药,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看见脸色惨白的周枫扶着中庭廊柱往住院部走,但上楼梯的时候,一个踉跄绊倒,许久都没站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过去检查,发现他竟然发了高烧,晕了过去。
  他对这人抱有若有若无的敌意,但是从小的教育还是不允许他见死不救,纠结半秒,他就自认倒霉,在路人协助下帮着昏迷的他办了住院。
  他交了医药费回来准备要走的时候,周枫醒了。
  男人淡淡地看着他,像个木偶,他问他是不是慕颂寒的助理。
  面对周枫,他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低人一等,但他还是没好语气地说是啊,还跟他强调他得感谢自己。
  周枫看着他,惨白的脸上忽然扬起一丝笑,取下手上的一块手表送给了他。
  他说他手机丢了,没办法还他的医药费,就用手表抵债了。
  他自然认得这只手表至少五位数,他做了慕颂寒这么久的情人,肯定很多钱,既然他舍得给,自己当然乐意收。
  收下表后,慕颂寒来了电话,他接电话的时候,刻意撒娇,但是周枫已经闭上眼睛,没有再搭理的意思,他觉得无趣,又忙着赶回去,便转头走了。
  尔后,他就在没有在慕颂寒身边看到过周枫。应该是彻底断了。
  “我也就知道这些了,别的我真的就不清楚了。”青年说着偷偷看向慕辞。
  从他开始讲述没多久,慕辞的脸色就变得很不对劲,现在更是呼吸急促,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他发烧了,住院了?”
  青年从慕辞的话语里听出了隐隐的哭腔。
  但没等青年回答,慕辞闭了闭眼:“谢谢你。”
  这下青年更迷惑了,慕家二少对他说“谢谢”?
  难不成,那个周枫和慕二少也有点儿什么?
  “谢谢你送他去医院。”慕辞重重地呼吸着:“刚才要挟你,对不起。”
  这次青年是彻底反应不过来了,等他回神的时候,慕辞已经悄声离开了。
  ……
 
 
第120章 (下)
  迎客的主厅里,即将订婚的情侣被长辈们拉着热络闲聊着,言语间仿佛是要借此机会融成一家人。
  慕辞进去的时候,悄然无声,默默坐在慕颂宸的旁边。但不巧的是,他坐下的时候,慕颂宸正笑着打趣慕颂寒和陆楹,讲着不知道真假的慕颂寒因为嫂子魂不守舍的糗事。
  慕辞动作再小再安静沉默,也不免引起注意。
  陆夫人笑看着江老爷子问:“这孩子是?”
  “家里小二。”江老爷子靠着软枕,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后背刚缝过针,他说着,扭头向慕辞介绍在场的陆家人,想着称呼让他叫叔叔婶婶。
  慕辞无精打采,整个人耷拉着,只是扯了扯嘴角,状似腼腆的点点头,并没有张嘴。
  陆夫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也笑着点点头说:“这孩子是真漂亮啊,尤其是这双眼睛,是遗传的妈妈么?”
  此话一出,厅里和谐的气氛凝滞了半秒。
  慕辞能看见的,慕恒止喝茶的手顿了顿,江思琳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其他知情的人心思各异,不约而同地看向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倒是平淡,笑着说:“不是。医生检查说,可能啊,是基因变异。”
  陆夫人愣了愣,也是听出了些什么:“哦——这样啊——”
  “我倒觉得不一定是什么变异。”陆夫人察觉到自己刚才那个问题的不妥,正犹豫该怎么圆场,陆楹接了话:“妈,你没觉得,这孩子仔细瞧着,眉眼很像谢家小四吗?”
  听到这话,慕辞心里咯噔了一下,终于抬起微垂着的头,似乎是看得更清楚了认同陆楹说的相似,但大概率是想转移话头,陆夫人挽了挽自己丈夫:“是啊。”
  “谢家小四?”江老爷子也顺畅地接过话:“是哪家的啊,我怎么记得谢家本家对外,只有三个孙辈呀……”
  似乎话题是从慕辞身上移开了,再不是关注焦点的他应该可以松口气,可实际上他更加紧绷了。
  中心不再是慕辞了,变成了“谢家小四”。
  但这个谢家小四,好像,大概,可能,也许,就是他。
  “是老二家的小儿子。他小的时候我见过一次,我还记得是谢家晚宴,秦三小姐抱着他出来,那小小的一团儿,瞪着和他爸一样的蓝眼珠看着我,我还以为他做什么呢,最后他就傻傻地朝我笑了笑,那模样可爱极了,就跟个瓷娃娃似的。”陆夫人叹了一声说:“只可惜,没到六岁就夭折了。”
  “夭折了?”
  “说是先天带下来的病,而且没有先例,谢家为了给这小少爷治病,连傅老先生都请出山了,可还是没办法,手术没成功。”
  第一次知道自己是死在手术台上的慕辞并没有来得及在心里为自己烧纸,也没心情听他们如何接着谢家小四,说着“亲戚血缘”,顺着把话头转到秦三小姐,秦家,闻家……
  听到“谢家小四”的紧绷在他看到慕颂寒搂了搂陆楹的肩膀,两人脉脉含情地对视之后,被他抛之脑后。
  所有的事情,都比不上周枫。
  在不知道周枫和慕颂寒有那种关系之前,慕辞对这个亲哥哥一直是不屑一顾的,可是……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慕颂寒撩眉瞥了一眼慕辞。
  兄弟二人似乎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对视,从前慕辞是不愿意拿正眼看他,后来他知道自己亲弟弟漠视别人陷害自己后,心寒冷硬,也再没正眼看过他。
  慕颂寒蹙了蹙眉,但是听到陆家主叫了他的名字,他有瞬间恢复了完美的微笑,收回视线。
  但凭借直觉,他知道,慕辞还在看着他。
  慕辞盯着这个游刃有余,谈笑风生的青年,心想,他还是得问问慕颂寒。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心高气傲的周枫会给别人当情人。
  于是傍晚,宴会冷餐宴开始后,他瞅准慕颂寒落单的时机,过去叫住了他。
  慕颂寒对慕辞突然叫住自己并不太惊讶,但他还是装傻问道:“外公不是让你陪他回房吃晚饭么,怎么过来了?”
  “我……”慕辞心烦地抓着长桌边沿的桌布:“你和周枫是怎么回事?”
  慕颂寒眼睛瞬间结冰,冷道:“你又想搞什么?你要是想在这里拿这种事情出来闹,我警告你,别动歪心思。”
  “我就是想问……”慕辞其实他对自己究竟想问什么并没有清晰的概念,最后他吞吞吐吐只问出了这么一句:“你和他真的是情人关系吗?”
  “情人?”慕颂寒轻蔑一笑:“一个无聊消遣的东西,想发泄的时候召来玩玩儿,情人,他配吗?”
  慕辞确实想听到否定的答案,他还想自欺欺人。
  可是慕颂寒确实是给了他否定的答案,但是什么是无聊消遣的东西?
  他一直认为感情这种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是局外人。
  而对于周枫,他更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理解他。
  所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本能对他们这段关系的反感厌恶,忍耐着周枫因为慕颂寒受伤,进医院的事。
  可是——
  他说他只是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他说他不配。
  慕辞眼眶逐渐通红,慕颂寒看到他的眼睛里隐隐有泪光闪动:“你怎么……”
  他话没说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像是被瞬间扭曲,巨大的冲击力下,他猛地向后倒去,撞倒了旁边的香槟塔。慕辞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半蹲下来,揪着他的衣领,朝他一次又一次的挥拳。
  “他不配?你就配吗?”少年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他的手上扎了玻璃,砸在慕颂寒的脸上,溅起了血花:“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一个吃着自己老妈人血馒头还自作委屈的懦夫!”
  慕颂寒头脑昏沉,但还是听清楚了慕辞的这句话。
  被触到了逆鳞,慕颂寒发狠地抓住手边的香槟杯砸在慕辞的头上,慕辞吃痛瞬间他挣脱出桎梏,反手回击慕辞。
  “你懂什么?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慕颂寒的话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带血的拳头:“都是因为你,你才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慕辞彻底被他激怒了,抄起玻璃片,就冲着慕颂寒的脖颈扎了一下,但是慕颂寒阻挡及时,玻璃片只是插进了破了他的手背,他绞起慕颂寒受伤的手臂,用自己学过最狠最疼的搏杀姿势将对方摁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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