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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汪汪汪：汪儿，他现在就在云城，咱俩拿刀去砍死他吧！】
【汪汪汪@静静：倒也不至于，改明儿我去把周老头家的那条大黄借过来牵过到他面前走一圈就好了。】
【碰瓷儿@汪汪汪：这就过于恶毒了吧？】
【静静@碰瓷儿：所以你最好收敛一点！[咬牙切齿]～】
【碰瓷儿@静静：人家忍不住嘛～再说了你这道门俗家弟子被这种事情影响心境，很给三清祖师丢人的。】
【静静@碰瓷儿：……】
【汪汪汪@碰瓷儿：哈哈哈，损还是你损！】
【静静@汪汪汪：诶诶诶说好的一致对外呢？】
顾林洬看完这些消息，狭小密闭空间里的压抑似乎一瞬间一扫而光。
他笑了笑，点了个赞，回复道：【可以先做72页那道例题，再重新做一遍。】
【碰瓷儿@s：好！[奋斗][乖巧]】
【静静@碰瓷儿：嘶～】
【汪汪汪@碰瓷儿：啧～】
【jy@碰瓷儿：呀～】
看到这些消息，顾林洬眸光微闪，但也没再回复什么，只是继续低下头来看题，但没一会儿，手机里又有提示消息进来。
这次是好友添加的申请。
【静静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顾林洬眉头微蹙，拿起手机截图发给了慕辞：【这个是？】
碰瓷儿：【靠！你别管他。】
s：【好】
碰瓷儿：【他们想着我回来了要聚一聚，吵着让我带你一起去】
【我说你有事，他们就来骚扰你，别搭理他们！】
s：【哈，好】
碰瓷儿：【诶，我都没跟你提过，之前跟他们说我们两个的事情，怎么感觉你一点也不惊讶？】
s：【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的阅读理解还行。而且以你的性格，嗯。】
碰瓷儿：【……我性格怎么了？】
顾林洬想着拿头慕辞嘟嘴瞪眼的样子，只想到一个词——
放肆张扬。
只不过他没这么回复，只是说：【没什么。】
碰瓷儿：【哼~】
s：【好啦，你先做题，不懂的问我。】
碰瓷儿：【哦】
【如果我今天全部写完了，明天是不是就可以见面了？】
s：【嗯】
碰瓷儿：【嘿嘿……我都计划好明天带你去哪儿。】
s：【谢谢了，小导游】
碰瓷儿：【叉腰骄傲.jpg】
放下手机，顾林洬发了会儿呆，莫名轻笑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勾画看书。
日轮斜照，天光逐渐昏黄，顾林洬给慕辞选完了题，又自己拿了本mpi原理翻看起来，他没有电脑，只在旁边写了些简易的程序思路。
他的耳机降噪，外面的响动大多隔绝在外，到了黄昏才听到不耐的敲门声。
“爸回来了，出来吃饭。”
顾林洬眉头微蹙，顾圳怎么会提前这么久到这里？
呼了声，他站起身来，开门出去。
第113章 （下）
那一家三口刚好坐定，顾林洬只瞥了一眼，便眉眼下撇，淡漠的眉眼刻意耷拉下来，装点出没精神的样子，乍一看似乎很无害。
顾林洬沉默走过去，他的位置在顾圳的右下首，慕芫和顾林漾坐在他对面，一张桌子上，远远看着像是一家人，但实际上泾渭分明。
饭桌上的气氛沉闷安静，等顾圳慕芫动筷了，他才拿起筷子，桌上菜色丰盛，不过放眼望去每道菜里似乎都混杂了一些他的过敏源。
不过他倒没有什么不平的，毕竟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这过敏源多得离谱。忽而想到慕辞之前嫌弃他挑食的表情，他很顺理成章地沉浸到自己回忆的小世界里，一声不吭小口吃着米饭。
慕芫喝着汤，似是随意闲聊地问：“明天什么时候过去？”
“一早吧，我下午还要回省城开会。”顾圳没抬眼，夹了一块鱼说。
慕芫拿着汤匙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好。”
气氛就有这么沉默下来，隔了几分钟，顾圳忽地出声，看向顾林漾：“最近学习怎么样？”
顾林漾刚要张嘴，慕芫就已经替他回答道：“正要跟你说呢，青大昨天给阿彰发offer了，年后飞过去参加面试，基本上就能定了。”
“不错。”顾圳瞥了一眼慕芫，又再次看着顾林漾，语气无波无澜地夸奖道：“不过你二叔对你寄予厚望，到了大学也不能松懈。”
顾林漾点头说：“知道了，爸。”
慕芫找的这么个话题，不打算放过，淡笑着示意瞟了眼茶几上放着的期刊杂志：“他啊，最近都开始看论文了，喏，那一大堆都是。”
“嗯。”顾圳虽应了一声，但却没回头看一眼。
慕芫眸光微冷，低头喝了口汤，想起什么，唇角勾起一丝笑，状若温和地看向对面的顾林洬：“对了。林洬呢？决定申请哪个学校了？”
顾林洬半抬眸，漠声道：“帝大。”
“哦，帝大啊，那很好啊。”慕芫笑了笑，眼睛是看着顾林洬的，眸光却不自觉往顾顾圳那里瞟：“毕竟外面的学校也不是好申请的。国外的那些大学，都要求全面发展，光有些成绩也不太行。”
她这话音落下，饭桌上的气氛又压抑了几分，顾林洬无视从顾林漾方向投来的戏谑眼神，淡淡嗯了声。
慕芫扫了一眼顾林洬，看他依旧还是以前的样子，再无兴趣，低头吃了口米饭，状若无意地说：“对了，今年我哥他们家也来云城过年，正好祭祖之后，一起过年。”
“他们不是和江家一起，我们瞎掺和什么？”顾圳说。
“什么瞎掺和，不都是一家人嘛～”慕芫停了筷：“况且，今年老二和他那位不都定了出国度假吗，过年就我们一家三口，多冷清啊？”
“好，那你们去吧。今年我也有公派任务，不能回去。”顾圳终于正眼看向她，漠然的音调说着关心的话：“就你和小漾，确实是有点儿冷清了。”
“什么？”慕芫蹙眉，似乎是想要发作，但是上扬的声音在瞥到对面的顾林洬时，又立刻强压下来，维持着所谓的优雅从容：“怎么这么忙啊？”
“身不由己。”顾圳不在意的解释。
慕芫看着顾圳那疏离有礼的样子，呼吸稍重，眼眸冷了三分，撑着微笑说：“那你什么时候忙完啊，别颂寒的订婚宴都参加不了。”
顾圳挑了挑眉：“颂寒要订婚了？”
“是啊，你知道是谁吗？”慕芫说：“是平川陆家的小女儿，陆楹。”
“陆家？”
看到顾圳的眉头紧蹙起来，慕芫唇角的笑意终于多了些真实，即使语调温柔优雅，也不免让人听出些得意：“国际联盟四大世家闻秦顾陆的陆家本家。陆楹和颂寒是青大的同学，瞒着家里人在一起很多年了，都是这次颂寒出车祸，陆大小姐眼巴巴的过来看望，我哥他们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
“倒是没听说过。”顾圳说。
慕芫笑说：“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挺好的。”
“是啊。强强联合嘛~”慕芫深深地看着顾圳说。
一顿晚饭无滋无味各怀心事的过去了，顾林洬回了客房，刚关上门，顾林漾又打开了门，不过他也不进来，只是抱手靠在门框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阴影里的顾林洬。
“你真要读帝大？”
顾林洬又是一个简短的嗯字。
“也是，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帝大确实已经是人生路尽头能看到最好的学府了。”顾林漾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这次顾林洬是更加敷衍的一个哦字。
顾林漾顿了顿又问：“你和慕辞……现在关系很好？他居然还会替你出头？”
“还行。”
“哦，是吗？仅仅是还行，他就为你惊动了江爷爷……”
顾林洬耷拉的眼帘终于动了动，挑眉看了一眼对方眼底的挑衅，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在谦虚吗？我觉得我说‘很好’你会感到刺耳的。”
“很好？”顾林漾冷笑道：“找到新靠山了，就这么猖狂啊？警告你，别得意。你别看平时人人都让着他，但实际上没有一个人看得上他。要是没有江爷爷，他在我们面前什么也不是。你知不知道，他回来之前，我们私下都是怎么叫他的吗？”
顾林洬沉默着，顾林漾看到他眼睛里的变化时，忽地兴奋起来。
多少年没看到这个人有这样的眼神了？
他终于生气了？
想到这里他，他眼底的不善和嘲讽可以加重了些，轻蔑说道：“野种。”
他叹了一声说：“你瞧他那双蓝眼睛，一看就知道流的血不干净。我看舅舅多半是为了他的那些股份，捏着鼻子接受他的。”
顾林洬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尽管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好像每一个字都像是去冰湖里浸了湿，冷风呼啸，结了层厚厚的冰碴：“私下？堂堂顾家继承人还会做在背地里骂人这种愚蠢又幼稚的事情啊？”
“我们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啊。”顾林漾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顾林洬的情绪变化。
天知道他多想戳破这个人的面具，看他愤怒又无可奈何的丑态，可他越仔细看，顾林洬眼底的情绪就消失得越快，顾林洬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又恢复了无波无澜，说的内容也没头没脑的：“论文不是那样看的。你那样，是看不出所以然的，只会让人觉得你很装。”
“你……”
顾林洬没再看他，回头戴上耳机便做自己的事去了。
顾林漾想发作，但是，明明是想激怒顾林洬，反而是自己先失态了，他恨恨地瞪了一眼顾林洬，转身拂袖而去。
他走了很久，顾林洬才起身去关门反锁。
指针到了八点，他按照约定的时间给慕辞拨通电话，慕辞是一秒接起。
“喂。”
“吃饭了吗？”
“吃了，过小年嘛，吃糖饼，不过就我和外公两个人，虽然没做多少，但还是吃不完。”慕辞说：“但味道挺好的，明天给你带？”
“明天……可能见不了了。”
“为什么？”慕辞的声音一下委屈起来。
“本家老太爷到了，要提前去见一面。”
“啊嗯~”慕辞哼哼几声，不情愿但还是瓮声说：“好吧~”
电话两头默了半晌，顾林洬恍然叫了他一声：“慕辞。”
不想让自己那一丝丝见不到人的郁闷影响到顾林洬，慕辞又瞬间轻快起来，故作嗲声地问：“怎么啦？”
他听见顾林洬轻笑了笑，大约是因为他的怪声怪调，他说：“我们一定要好好在一起。”
“那当然啦！”慕辞笃定道。
“谁都不能欺负你。”顾林洬又说。
“哇哦，谁敢欺负我？”慕辞转了转眼珠子，半骂半笑：“我只知道，一直都是你在欺负我！小色狼，大流氓！”
“哦。对。”顾林洬也像是后知后觉，他竟然赞同道：“那还是改一下，只有我能欺负你吧。”
慕辞：“……”
“当然，你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我……”顾林洬又说。
听他这话，这刻意压低的引诱声调，慕小少爷没控制住自己的发散的思维，走了下三路。
他张嘴半晌最后只没出息地挤出一句：“不要脸。”
和慕辞又说了一会儿话，互道了晚安，放下手机，顾林洬仰头靠着椅背，天花板的灯光倒映在他的黑眼珠子里，方才在顾林漾面前可以压下的冷意，如风卷回。
过了好一会儿，顾林洬缓缓地坐直身子，他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手指轻轻滑动，找到某个联系人，拨了电话过去。
“喂，干嘛？”那边在抽烟，说了一句话后，呼出了一口烟雾。
“之前你说的那个人，资料发给我看一眼吧。”顾林洬说。
“呵……你不是说不感兴趣吗？”那人把脚从桌子上拿下来，坐直笑道。
“忽然感兴趣了。”
那人说：“成。”
顾林洬眼帘微下瞥，一口枯井似的深黑眼眸，始终静谧，始终漠然：“我之后给你一个邮箱，顺便也发一份过去。”
“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顾林洬冷漠地说：“帮你赚外快，你可以自己想个合适的价格。”
“你不是说不卖消息吗？”
“这次得有价格，才有人信。”
那边愣了愣，片刻后反应过来，说：“明白。”
第114章
顾家古宅坐落在云城某条又弯又长的巷子里，狭仄的道路不能停车，于是这次到访的车辆都是停在巷口对面的红枫空地里。行人匆匆而过时，不少人为这里并排的一辆辆豪车座驾驻足。
古宅很有些年头，这些年一直由华国顾家负责修缮打理，宁静的庭院里，工人默声修建着这些至少百岁的稀有树木。屋顶浓厚的灰瓦，尽管打理得当，但也难掩岁月斑驳。屋檐下挂着精致的铜雀风铃，随风摇曳，发出悠扬的声音。
顾林洬默不作声和顾圳的秘书走在后面，默不作声地跟着前面的一家三口。
常年紧闭的主宅大门此时打开着，那镶嵌着精美木雕的红木门反射着光芒，闪烁着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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