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陆景渊看着谢樽,瓷勺撞击碗壁的声音停了下来。
  “谢大哥先前说的买卖,不知报酬几何?”
  “陆景渊,你相信我吗?”谢樽没有直接回答,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都为你卧床不起了,你可别说你不信我啊。”谢樽笑着说。
  “信。”
  陆景渊并未说谎,至少在他发现可疑之前确实如此。
  “我不过一个游历四方的侠客罢了,行侠仗义,当仁不让。”谢樽一本正经道。
  “况且陛下有恩于天下人,天下人结草衔环以报,岂非常理?”谢樽撑着床铺微微坐起来了些。
  看着谢樽,陆景渊眼神闪烁,嘴角挂上了一抹极淡的笑意,应道:“嗯。”
  谢樽看着陆景渊,点到为止,没再多说什么,接过了药碗,将其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虽然看着潇洒,但谢樽知道自己的喉咙和胃已经拧成了一团,若说他平生最恨什么,那必属汤药。
  “这谷中没有蜜饯,我便去寻了脆桃。”陆景渊把桃子拿出来递给了谢樽。
  “啊?正合我意,多谢。”
  陆景渊虽然没有过多表露,但谢樽能够感受到他周身的气氛已经和缓了许多。
  桃子已经清洗干净,一口咬下,清甜微酸的桃汁就溢满口中,把苦涩的药味驱散了不少。
  “你可想好了之后怎么办。”谢边吃边问。
  “前往岳阳,隐姓埋名吧。”
  闻言,谢樽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不去广陵了?”
  之前这还骗他要躲去广陵。
  “……抱歉,先前情况所限。”陆景渊说道。
  眼前之人虽然心软,但性格里多少有些恶劣。
  “你既要去岳阳,那过些时候我送你吧,这些日子你就先安心呆在这。”谢樽又道。
  依照陆景渊的意思把他送到岳阳,这桩事便算了了。
  然后还要回去哄哄师父……
  谢樽使劲啃了一口桃子,桃肉在嘴里被咬的嘎吱作响,被碾碎了千百遍。
  谷中人休息的很早,刚过亥时谷中就已经没几盏烛火了。
  夏日的晴夜月色如水,谢樽漫步在谷中,被寒露和青草的气息包裹,草地上的淡粉色小花已经合起了花瓣,明日太阳升起时才会再次绽放。
  他刚从崔墨屋里出来,拿了两瓶新药,这药倒是与这次的伤无关。
  谢樽有头痛的毛病,这头痛找不到缘由,时常来的没什么征兆,崔墨为他专门配了药丸,能缓解一二。
  除了拿药,两人商量好了陆景渊的事。
  陆景渊不宜在谷中久留,待自己伤好些便带他离开。
  谢樽白天睡了许久,此时没有睡意,便趁着月色清凉在这谷中闲逛,走着走着就到了陆景渊屋前,他想了想,轻轻推开了房门。
  陆景渊已经睡下,团成一团缩在床榻靠墙的一侧,月光顺着未关的窗户倾泻而下照亮了屋中一角。
  许是睡不安稳,陆景渊手脚都露在外面,床上的被子被揉成一团,借着月光,谢樽看见他裸露的极脚踝和手腕上都起了细小的疙瘩。
  谢樽心底一动,上前为他掖了掖被脚,又走到窗前把窗户关拢了些,只留下一线月光投在床前。
  “好梦。”谢樽小声说完便出了门,关门的声音即使在夜里也微不可闻。
  转又是十天过去,谢樽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虽然崔墨还是不许他随意走动,但谢樽并不是什么多能坐得住的性子,况且谷中消息闭塞,想知道外面的消息必须出谷。
  清晨,谢樽拿了剑,趁着谷中众人未醒,雾气尚浓时悄悄出了谷。
  青崖谷离长安不远,就算没有马匹,谢樽也在午时到了长安城郊,只是身体多少还是有些不堪重负。
  谢樽抱着希望去了新柳客栈,但是并未得到桃叶的消息。
  客栈中人来人往,谢樽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壶清茶,听着周围人闲聊的话题。
 
 
第8章 
  这些天长安周围的气氛已经轻松很多,不过进出城门依旧有严格的盘查,听说范守阳弑君,联合长安诸卫谋反,与玄焰军鏖战数日。结果双方损失惨重,范守阳身死,齐王也受了重伤。
  而与齐王一样前来勤君的安西将军萧云楼不治身亡,安西大军此时由副将萧云停带领,驻扎在了凉州。
  这些消息真真假假,陆擎洲谋反之事少有人知,大多只是迷迷蒙蒙略知一二,而他为了洗脱谋反之名煞费苦心,众人也在他的血腥手段下三缄其口。
  “听说荆国公在荆州听闻陛下身死,怒急攻心吐血昏迷,一醒过来就召集各方世家,说要北上讨伐逆贼!”
  “荆国公?荆国公这时候怎会在在荆州?”
  “听说是老国公重病便回去探望,没想到正好避了一场劫难。”
  “可是范守阳已被齐王诛杀,荆国公带兵北上岂不是……”
  这人言未尽,但众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听说昭元太子好像逃到荆州去了,此时正在荆国公府上。”有人小声道。
  客栈内为之一静,然后众人闻言颇有默契的一同嚯了一声。
  “那倒算师出有名。”
  而谢樽没忍住,一口茶喷差点了出来。
  昭元太子便是陆景渊,在传闻之中这位太子选贤任能,仁善有为,荆国公不知道去哪找了个假太子来拉大旗,倒也能为自己的野心遮掩一二。
  谢樽又在此处闲坐了一会儿,见那些人渐渐说得离谱,便结账走了。
  离开新柳客栈后,谢樽又跑了几个地方,其他消息不好说,但荆国公要带兵北上的消息应是八九不离十。
  狼子野心。
  谢樽在心里轻嗤一句。
  但此事于他有益,荆国公北上,zhu够齐王头疼些日子了,他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带陆景渊离开。
  ……
  这一去,回到青崖谷时就已经是日落时分。
  木屋在谢樽眼里还是个小圆点时,他就已经能闻到从那边飘来的熟悉药味了。
  走近后,屋前的景象便清晰起来,陆景渊正坐在谢樽屋前的药炉边看着火,单薄的身体被笼罩在昏黄的暮色之中。
  今天出去这一趟谢樽未与任何人说,又借此逃了两回药,这会儿迎着陆景渊的眼神,谢樽心中莫名有些心虚。
  “谢大哥。”看着谢樽走到近处,陆景渊率先出声道。
  “哎呀,景渊已经把药熬好了呀,快快快,正好我胸口疼呢……”谢樽说着便拿了药碗摆好,准备把药罐里的药倒出来。
  陆景渊也没阻止谢樽,只默默看着,待他喝完了一碗药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崔谷主说你今日逃了药,今晚到明日,每次药都要多喝半碗。”
  “……”
  谢樽端着空碗的手僵住,半天才又倒了半碗喝下去。
  喝完药,谢樽迅速把碗放下,生怕又多出半碗。
  “我给你带了些吃食,可要尝尝?”谢樽说着掏出两包用油纸包裹住的点心放到了陆景渊眼前。
  油纸打开后,其中一个包的是一串喜庆漂亮的糖葫芦,山楂上包裹着晶莹漂亮的糖衣,如同正月里挂在门前散发出融融暖光的大红灯笼。
  “还有些枣泥糕。”
  这些都是谢樽回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谷中还有个陆景渊,折返回去买的。
  “我还给婉婉买了一份。”谢樽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她那份没有枣泥糕。”
  陆景渊闻言一阵无言,难不成他还会在这种事上和婉婉那样的小姑娘争个高下不成?
  “尝尝?”
  陆景渊不喜甜食,特别是枣泥糕这种齁甜的糕点,但对上谢樽期待鼓励的眼神,陆景渊还是缓缓伸手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糕里还有蒸烂了的豆子,配上糯米口感还不错。
  “怎么样?”谢樽问道。
  “嗯……很甜。”
  “那我过几日出去再给你带些。”甜食最能让人心情愉悦,既然陆景渊喜欢,下次便可以多买些了。
  “……”
  那天过后,谢樽被崔墨抓着训斥了几轮,总算老实了几日,但过了那几日,便又找了机会往外跑了两趟。
  而这两趟,长安城风声鹤唳,陷入了血色恐怖之中。
  荆国公王季生领兵十万,携昭元太子讨伐齐王,驻军灞河畔。
  而在众人翘首以盼齐王要如何排兵布阵,以长安城中剩余的三万兵力应对安西大军与荆国公时,齐王所为却出乎了所有人预料。
  荆国公驻军灞桥的第一夜,齐王与赵磬便趁夜带领玄焰军一百精锐重骑,动若雷霆,直入敌营,斩下荆国公与假太子的首级,悬于明德门前,又在头颅边的城墙上贴下八个大字——弑君谋逆,罪无可恕。
  第二天日出东山,玄焰军五万援军自幽云诸州到达,围杀灞桥十万兵马,一个未留。
  持续了三天三夜的屠杀将灞河河水染红,灞桥畔累骨成山。
  齐王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如何声名狼藉,以极其血腥暴虐的手段将所有反抗一一镇压,长安城外血流成河,城内也不遑多让,反抗的陆氏宗亲,王氏党羽,皆被齐王以恐怖的手段屠戮。
  前些日子尚在长安街巷轻衣快马的权贵们,转眼便被挂在各府门头。
  长街染血,罪孽滔天。
  而三天后,从荆州传来消息,王氏在荆州剩余的军队,也被玄焰军剿杀殆尽。
  骇人的屠杀告一段落后,又是持续数日的严格盘查……
  虞朝上下,人人自危。
  ……
  站在皇城角楼,远处群山之巅夕阳如血,连成片的云铺满天际,在陆擎洲眼中似是无数尸骨身下蔓延出的血迹。
  数十年征伐,陆擎洲已经记不清自己手下沾染了多少鲜血,也许是他生来心脏冷硬如铁,才能承受得住无数次这样的场面吧。
  而他别无选择,腐叶烧尽,才能有新芽生长。
  荆州,荆国公府。
  原本如琼苑瑶池一般的国公府此刻已经一片狼藉,偌大的地牢里关满了王氏族人。
  地牢最末,腐朽的血泥气息浓郁,赵泽风缓缓走在寂静的廊道里,每一步都发出震慑人心的响声。
  脚步声停在了最后一间牢房,牢门打开,赵泽风垂眸,看着散落在地,沾染着血迹的铁链,眸色黑沉。
  “王锦玉呢?”
  “属下,属下已派人去找。”身后的士兵战战兢兢地回道。
  “废物,若是找不到,你也不必回来了。”
  ……
  无论长安如何风雨如晦,青崖谷中都是一片宁静,不生半点波澜。
  回到青崖谷后,谢樽并未跟陆景渊说起太多谷外之事,陆景渊也从未开口问过。
  谢樽与陆景渊相处近一月,陆景渊一直情绪如常,温和从容的可怕,终日安安静静地呆在房里看书。本该是高兴的事,谢樽却觉得陆景渊不如有些心绪波动才好。
  依旧是夜,谢樽坐在山石上远远看着木屋已经熄灭的烛火,思索良久,最终乘着月光钻进了一处深林。
  第二天清晨,陆景渊睁开眼时,满目色彩斑斓的野花。
  野花铺满了整个桌案,然后向下延伸,几乎蔓延到了整个房间。它们不似御花园里的百花,一枝一叶皆风姿绰约,它们野蛮生长,枝叶交错,灿烂而张扬。
  繁盛的花簇映在陆景渊眼中,似元夜的无边烟火,将遥远明净的天空染上绯色,拉入人间。
  陆景渊愣愣看着这满室斑斓,伸手轻轻触碰。
  花瓣与枝叶上还带着晨露,莹莹如冰晶。
  陆景渊感觉指尖下冰凉的露珠似乎化作了炽热的火焰将自己的指尖点燃,灼热的温度顺着肌肤的纹理渗入血脉,在陆景渊身体里烧出燎原大火。
  陆景渊轻轻摩挲着指尖,感受着那逐渐消退的湿润。
  那是一种生命正在蓬勃的触感,与他格格不入。
  “水晶帘动微风起,这山间虽无水晶帘,但这百花凝露也颇有雅趣,你应当会喜欢。”谢樽手中抱着一捧黄白相间的野花推门而入。
  “这些花我可也有份!”婉婉说着也窜近了屋,怀中也抱着一捧淡紫的野花。
  昨夜谢樽采花路上遇上了夜里也精力充沛闲不住的婉婉,耐不住对方撒娇,就也捎带上了。
  花被堆在桌案上,落下的一瞬间,露珠飞溅,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
  青崖谷中有许多被打磨平滑的山石可供人小憩,谢樽带着陆景渊和婉婉寻了一块视野极佳额山石,又搬了一套茶具来。
  放眼望去,谷间云树堆烟,溪水蜿蜒。
  茶汤腾起白烟时,谢樽把一个纱布包着的小药包扔了进去。药包入茶后,一股甘苦清甜的气味弥漫开来。
  这是婉婉做的,据说能清心静气,安神定志。
  谢樽倒了杯茶放在陆景渊面前的山石上,微微示意。
  茶有些烫,陆景渊一手执杯,轻轻抿了一口。
  “如何?”谢樽问道。
  婉婉显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好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景渊。
  “不错。”陆景渊点点头,又喝了一口,虽然茶汤入口略有苦涩,并不算柔顺,但比起甜食,这种味道显然要合胃口得多。
  “那是,我制药茶可不像师父,只顾得上药性。”婉婉得意道。
  “婉婉很厉害,来。”谢樽给婉婉也倒了一杯,婉婉在这些方面天赋卓绝,不然也不会被崔墨收为关门弟子了。
  山石上被添满了的茶水摇摇晃晃地倒映着山色,陆景渊看着杯中的青山倒影,忽然开口道:“从前我宫中有一种很特别的茶。”
  那么多天,陆景渊第一次说起些自己的事,谢樽顿时来了兴趣。
  “然后呢?”
  “那种茶名云山,煮在水里会化出连绵的山影。”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