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至于此人……挟持皇室血脉,意图杀害我朝太子,自是要被本将军就地正法,以慑天下。”
  赵磬神色平静,没再给陆景渊说话的机会,淡声道:
  “杀!”
  玄焰军应声而动,数把银枪瞬间向谢樽刺来,竟也没有顾忌陆景渊。
  银□□来的动作在陆景渊眼中放慢了数倍,他拥住谢樽后退几步,抬刀架住几柄银枪,随后几道闪烁的寒光自陆景渊袖中而出,游蛇一般击打在周围的玄焰军身上。
  陆景渊才十四岁,身量远远不如谢樽,应付得吃力至极。
  赵磬在一旁看了片刻,最终冷哼一声,抬起游龙枪便向两人刺来。
  反正陆景渊只需留上一口气便好,他会把握好力度,一枪了结了那小子,再让陆景渊好好喝上一壶。
  “不入流的雕虫小技。”
  眼见银枪袭来,谢樽清楚知道赵磬枪法的力度,陆景渊必然是接不下的,他强提起提起一口气,将游龙枪打了开来。
  这一次,从剑上传来的剧震将谢樽震得眼前一片空茫,感官被瞬间剥夺,胸口连发恶心的感觉都消失了,瞳孔也渐渐涣散了下去。
  迷蒙间,谢樽脑中胡乱闪着一些画面,他并不怕死,反正他也不知来处,更不知归处。
  只是没想到要死在这,还是跟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太子一起被串成糖葫芦。
  不过能死在赵磬手下也不算辱没了吧,不说名动天下吧,好歹也能小有声名,就是没命享了。
  谢樽闭上眼,脑中最后想的就是玉印山上的一草一木。
  师父不喜欢奉君这类毛茸茸的动物,他死了奉君该不会被丢出山去吧……那奉君就要彻底过上流浪生活了。
  谢樽想了许多,却也不过一瞬间而已,转眼枪尖近在咫尺,只差半寸就要穿透谢樽的胸膛。
  在谢樽感到背心一阵麻痒,枪尖即将刺穿胸膛时,他隐约听见耳畔传来一句不甚清晰的对不起。
  啊?倒也不用说对不起,说来也是他大意了才是。
  电光火石之间,远处一把折扇带着金光旋转着飞来,重重打在了枪尖,震的赵磬游龙枪差点脱手,他迅速往后一躲,惊骇地看着折扇从眼前掠过,又在玄焰军之间旋转一周,逼退众人。
  谢樽听见周围兵器撞击的金属声,强撑着抬起了眼皮,随后感觉自己被人拖着向后闪出了一段距离,就这一瞬的功夫,陆景渊也已经带着他和赵磬拉开了距离。
  不远处的柳树顶端,叶安接住了旋回的折扇,他一袭绣金白衣,戴着斗笠,在月光下恍若谪仙。
  折扇啪得一声合起,随即钟灵剑出鞘,金光大振。
  与谢樽浅金色的剑气不同,钟灵剑之上,金光耀目,如日之昭昭。
  谢樽看见来人,咽下了冲到嘴边的师父二字,浑身放松了放松了下去,眼中闪过亮光 。
  叶安脚下一动,瞬间就到了两人身旁。
  谢樽第一次看见钟灵剑这般模样,平日里叶安陪着谢樽练剑时,钟灵剑温和乖巧地根翻着肚皮晒太阳的奉君一般,全然不像此刻杀气沸腾。
  城墙前安静下来,眼神都聚焦在叶安身上。
  叶安站在两人身前,衣衫猎猎,气势极盛。
  “赵大将军倒是好大威风,老眼昏花清君侧清到了当今太子身上,莫不是存了谋逆之心?”叶安的声音压抑着沉沉怒火,给人一种被扼住喉咙的危险感。
  “……”此言一出,场上更是一片静默。
  齐王出师打的是清君侧的名号,但如今满城皆知齐王有谋逆之实,叶安却不知道似的说道。
  叶安本来是想抓着谢樽和陆景渊就走的,但看见谢樽身受重伤,一身血迹半死不活的杵在那里时,他只觉得怒火滔天。
  从自己把这个小徒弟捡回玉印塔起,除了练武的磕碰,小徒弟还从未受过一星半点的伤,结果出来一趟就搞成这样,也是他小瞧了陆擎洲和赵磬。
  “请赐教!”
  说罢,磅礴的剑气汹涌而出,似雷奔海啸,以恐怖的气势向前压去,同样的剑式,谢樽与之相比,只似沧海一粟。
  叶安身法极快,剑花一挽,轻若鸿毛,却重逾千钧。
  赵磬之前和萧云楼打了一架,又被谢樽伤了肩膀,刚才应对谢樽尚且没什么问题,但对上叶安,这体力比开了闸的洪水泄得还快。
  铿的一声,钟灵剑刃劈在了甲胄上,只这一剑,那甲胄就裂开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纹,然后哗的一声,碎落一地。
  赵磬感觉胸口像被巨石碾过,踉跄着倒退几步。
  那边谢樽受了伤,叶安不欲多留,迅速又出一剑,这一剑直直穿过赵磬的右肩。游龙枪摔落在地,被叶安一脚踢到了远处。
  与之前的情景如出一辙,只是换了主角。
  叶安退后几步,甩落钟灵剑上的血迹,神色复杂地看着赵磬。
  钟灵剑缓缓抬起,似是因为见了血,钟灵剑刃散发出来的金光扭曲,如同尖啸着的魂魄,用尽全力地想要冲破束缚。
  “前辈!”陆景渊略显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安回头一看,谢樽面如金纸,已经晕在了陆景渊怀里,肩上血迹不断渗出,把陆景渊的衣襟染得通红。
  见状,叶安面色一变,急步上前,一手一个把谢樽和陆景渊拎起,抢了一匹玄焰军的马便绝尘而去。
  周围的玄焰军愣愣看着,无一人敢拦。
  “将军?”有士兵上前虚扶住赵磬小声道。
  赵磬白着脸随手扯了布条把肩膀裹住,看向叶安三人消失的方向蹙了蹙眉。
  “无事,回城。”
  ……
  火光与夜色下,皇城南面的朱雀门已经被破开,所剩无几的羽林卫仍在苦苦坚守,眼看皇城最后一道防线就要崩溃。
  皇城正中,中正殿内殿。
  与往常一样,殿内鎏金嵌宝的香炉仍在徐徐冒出白烟,烟雾笔直,如同静止。
  “诸宗室如何?”陆擎元轻轻揉着额头问道。
  “按陛下旨意,皆拘在各自院中。前几日西逃出京的几位王爷也被都带回来了。”
  “城还未破便外逃,不成样子。”说完后,陆擎元想起什么似的顿了一下,又道,“那太子呢?”
  “依陛下口谕,已经严加看管。”
  陆擎元点了点头,放心下来,未曾注意到谭盛眼中一闪而逝的愧疚。
  他并未将围封东宫的诏令传下去,若殿下有幸,还有几分希望逃离。只是违背皇令,终究是他的过错,不过无妨,待下了地府,他自会向陛下谢罪。
  谭盛将杯子添满温水放在了桌案上,又从瓶中倒出了一粒药丸放在里面。听着殿外渐近的喧嚣,他终是忍不住问道:“陛下先前何不西出与萧将军会合?”
  若西逃与萧云楼会合,不论如何也能保下一条命,尚有机会东山再起。
  陆擎元拿起瓷杯,药丸已经融化,浅褐色的温水浮起药香。
  “那之后呢?朕与齐王东西分治?还是再争一统?”陆擎元淡淡道,眼中不见半点情绪。
  “若走到那一步,朕这二十年的经营便付之一炬,祖宗基业也会毁于一旦。”
  他登基二十余年,二十余年呕心沥血,终于让虞朝逐渐摆脱世家的阴影,若此时虞朝陷入内乱,世家再起,一切又将回到原点。
  “况且……若非如此,怎能让魑魅魍魉齐聚荆州?多年谋划,已经到了收网之时。”
  陆擎元说完这句,将杯中化了药的水一饮而尽,看着殿门外火光愈盛,如同旭日初升。
  “来了。”他将杯子放在案上,发出啪嗒一声。
 
 
第6章 
  殿门被豁然推开,门外只有陆擎洲一人,他提着剑,身上没有半点战斗过的痕迹。
  陆擎元眯着眼打量着他,他已经有好些年没见过这个弟弟了,如今一看与当年也没太多不同。
  两人对视着,整个内殿安静得落针可闻。发生了这么多事,走到了这一步,他们都已经想不起来当年是如何相处的。
  “皇兄。”陆擎洲静立半天,只吐出这么沉重的两个字。
  “小十一。”陆擎元也开口唤道,随着这声称呼出口,他的脸上泛起了怀念之色。
  “朕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叫你了吧?”
  “记得第一次见你,就在外面的荷花池边,也是这个季节。”
  陆擎洲没有接话,那都是年幼时的事了,如今想来恍若隔世。
  他的母亲出身寒微,生下他便撒手人寰,留他一人在这宫中挣扎求生,受尽欺凌,不被先帝重视,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是陆擎元这个皇兄在他快要淹死在荷花池中时拉了他一把,又为他去向先帝求了个名字。
  陆擎洲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觉得手中的剑越来越重,重得他快要握不住了。
  看着陆擎洲,陆擎元长叹一声,移开了目光。
  “谭盛,把信呈给齐王。”
  “是。”
  谭盛听令从袖中把信封取出,双手捧着走到了陆擎洲身前。信封用蜡封着,上面写了几个大字——萧云楼亲启。
  “英雄惜英雄,以你的性子,应当没杀了他吧?”陆擎元笑着说道。
  陆擎洲低头看着信封,没有伸手接过,胸口积起了一团闷火。
  谭盛对他意见极大,见他半天不接,也懒得再伺候,翻了个白眼便将信封一放,转身回了陆擎元身边。
  “有了这封信,他不会与你为难,日后西北战事你也暂时不必忧心……”
  “够了!”陆擎洲低吼着打断了他,声音有些颤抖。
  “你如此做派,倒像是之前做下那些事的并非是你……”陆擎洲看着陆擎元那张平静虚伪的脸,说到一半便再吐不出半个字,令人窒息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罢了……”
  不知道从是什么时候开始,陆擎洲再也看不清这个兄长,他变了,变得冷血无情,而他心中的孺慕之情也一点点被消磨殆尽,他不想多说,也不想再听。
  殿外的喧嚣渐渐远离,玄焰军已经扫荡进了内宫,羽林卫全军覆没,京城十六卫守军所剩无几。
  满城的鲜血,但若是明日下上一场大雨,城墙与街道上的斑驳就会消失,再过上几天,通化门前的尸骨也会被一一掩埋。
  陆擎洲一整日都未曾出手,剑刃干干净净,没有沾上半滴鲜血。
  直到现在。
  剑刃穿胸而过,满目血红。
  “十一,这大虞江山便交给你了……”
  陆擎元的最后一句话回荡在陆擎洲耳边。
  殿外荷花池中荷花开得正好,水面清圆,荷风盈盈,一如往昔。
  陆擎元走后,陆擎洲摇摇晃晃地去了东宫,那是除了自己的寝殿外,他在皇宫里最熟悉的地方,也是陆擎元曾经住过的宫殿。
  东宫换过主人,与从前大不相同,但陆擎洲还是能从中找到许多熟悉的痕迹。
  承德殿前的那片桃树早已过了花期,结了青绿色的小果。
  陆擎洲感觉身边有春风拂过,少年清脆的嗓音回荡耳畔。
  “十一,这是修宁从城外挖来种上的,都是及冠的人了,还这般幼稚……”
  “太子殿下不也喜欢得紧,何必尽推到臣头上,诶,十一殿下,叔玉怎么没来?跑哪鬼混去了?看我去把他找来。”
  陆擎洲恍惚看见了几个少年身影,近在咫尺。
  “王爷,王爷?”
  眼前的幻影被这道声音搅散,只剩下映着火光的宫殿,赵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旁。
  “……”陆擎洲盯着眼前的桃树沉默片刻,转身出了东宫。
  “臣无能,陆景渊为人所救,不知去向。”赵磬跟在他身边禀告道。
  “其他皇子呢?”
  “已全部就地格杀。”
  “嗯,陆景渊那里先不必再管,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还要多谢王季生自作聪明,把自家的底牌聚在一处,送给他祭刀。
  王季生自觉手中兵马够他改朝换代,却不知他一辈子困在长安这片繁华的方寸之地,从不知从幽云诸州的万仞风雪里爬出来的饿狼是何等可怖。
  “放出消息,萧云楼身死,安西大军溃散,本王也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另外,让赵泽风前往洛阳,领兵三万,从豫州绕行,断王氏后路。”
  “本王要血洗荆州,一个不留!”
  ……
  黑夜下,官道前方漆黑一片,似有噬人的巨兽在尽头张开大嘴等待着来人自投罗网。
  叶安挥剑砍下武装在马上的铠甲,带着谢樽和陆景渊在道上疾驰,感觉到怀中谢樽气息越来越弱,叶安恨不得把后面坐着的陆景渊踹下马去。
  “抱紧了,若是掉了下去,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官道两侧时不时传来乌鸦鸣叫,待到离城十余里,叶安终于停了下来。
  叶安翻身下马,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谢樽也抱了下来放在地上,将一颗药丸塞进了谢樽嘴里,吊着一口气、
  “拿着。”叶安吹燃了火折子递给陆景渊举着,自己解开了谢樽的血衣。
  放眼望去没几块好肉。除了几道见血的大伤,还有不少紫红色血点密布的淤青。
  看着谢樽身上的伤,叶安咬紧牙关,心脏跳得极快,他把药粉洒在了谢樽右肩还在冒血的伤口上,又扯了衣料草草包上。
  为了上后背的药,陆景渊抱着谢樽,对方的头靠在他肩上,浅浅的呼吸就在耳畔。
  他能感受到随着药粉的洒下,谢樽的身体在轻微的颤动,温度也在缓缓流逝。
  火折子微弱的光映在陆景渊眼中,漾出波纹。
  “不行,要去青崖谷。”叶安声音沉冷。
  谢樽内息紊乱至极,他对疗伤一事并不擅长,还需要尽快赶去找崔墨救人。
  叶安把药粉洒完,用自己内里尚且干净的衣袍把谢樽裹了起来一把抱起。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