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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那木屋应当是樵夫临时落脚休憩之所,只零星几人挤在其中,简陋而狭小的木屋就显得逼仄至极。
  昏暗而充满了腐朽气息的木屋内,阿勒莎被五花大绑,蒙着眼被扔在湿凉的角落里,鬓发凌乱不堪。
  坐在黑纱后的陆景渊没有开口,薛寒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隔着重重黑纱,陆景渊打量着眼前姿容艳丽,柔若无骨的女子。
  阿勒莎暴露出的每一寸皮肤都如同羊脂玉一般,一眼望去就能想象得到其融脂一般的触感。
  看上去完全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柔女子。
  但仔细观察,便可以看出她的手并不像寻常舞女那样纤细柔软,纤白如葱根。
  虽然同样柔滑无茧,没有一丝破坏美感的痕迹,但与那种生来便娇养出来的娇嫩不同,这双手太过光滑,不知道为了消除它上面留下的痕迹,它的主人花费了多少心思。
  屋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陆景渊像看死物一般看着阿勒莎,淡淡开口:
  “觋。”陆景渊看向了一直垂首站在角落的黑袍男子。
  那男子脸上绘着繁复的神色图腾刺青,身上挂着的连成串的五彩羽饰与阿勒莎有些相似。
  收到陆景渊的命令,他上前一步,泛着乌紫色的手如鹰爪一般牢牢抓住了阿勒莎的手臂,将手中的竹管打开,密密麻麻的紫黑色毒虫从里面爬了出来。
  和柳清尘从那少年身体里逼出来的一模一样。
  它们迅速钻入阿勒莎皮肤,在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一个个密密麻麻的血点,随后阿勒莎的皮肤上涌起了层层叠叠的紫黑色波浪,分外可怖。
  “阿勒莎……来自北境的艳丽舞女,却会楚地的祝由巫术,你与周容一样,都并不纯粹。”
  “看来你们的主人分外青睐你们这些混血的异人,又或许他与你们同出一源?”
  阿勒莎抬起头,隔着眼前的黑布看向陆景渊的方向,她的红唇微微勾起,似乎感受不到毒虫在身体中翻腾的痛苦,调笑着说道:
  “哎呀呀,男人还真是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自负呀,总是自认为能掌控一切,肆意妄为呢……”
  虽说阿勒莎的声线依然平稳,但随着毒虫的深入,她身上的血色迅速流失,指尖开始不自觉地颤抖,气息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平稳。
  “用这么个四处漏风的破地方关我,看来你也和我一样,不怎么能见人呢,既然如此,又为何要管这个闲事呢?”
  “不如我们坐下来商量商量,大家利来利往,也就不必这样剑拔弩张了。”
  说完之后,阿勒莎听见面前的人轻笑一声,半晌没有回应,心头七上八下落不到实处,便只好咬紧牙关又道:
  “你就不想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吗?你费尽周折抓我,总不会就只是为了折磨一番以泄心头之恨吧?”
  “目的?几个异族人在虞朝地盘上如此行事,这目的还需费神思量?”陆景渊轻笑一声。
  觋敏锐地抬头看向了陆景渊,察觉到对方的眼神里显而易见的冷意,默默将指尖划破,点在了阿勒莎的手臂上。
  顿时,阿勒莎手臂上的那些紫黑色纹路沸腾起来,里面的毒虫好像受到了什么可怕的刺激开始暴动起来。
  “啊!!!”
  阿勒莎忍不住惨叫出声,激烈地挣扎起来,觋放开她的手臂,任由她倒在地上翻滚,将自己的手臂抠地满是血痕。
  “想学郑国用疲秦计,可惜不论阴谋还是阳谋,你们都用不好。”
  “王庭之内尚且一团乱麻胜负未分,就敢将手伸到虞朝,力少而不畏强,贪愎而拙交。”
  其实陆景渊能理解北境各部的想法,当年他父皇在位时,对待这些邻国皆是招携以礼,怀远以德。与北境东西两大王庭交游甚笃。
  但如今陆擎洲上位,对北境的态度便变得模糊不清了。
  陆擎洲好战,又常年戍边,对北境的态度可谓十分强硬。听说如今陆擎洲已经遣使与北境东王庭交涉,让他们归还松亭关以南的景州地区。
  依照陆擎洲尺寸不可让人的个性,北境与虞朝迟早要有一战。
  但能理解不代表他就会允许有人在虞朝的土地上撒野,说到底,北境如何,与他无关。
  眼见阿勒莎奄奄一息,屋外的鸟鸣声不知何时急促起来,吵得人心烦意乱。
  陆景渊微微抬手:“好了。”
  随着陆景渊话音落下,毒虫停止作乱,阿勒莎缓过一口气,陆景渊紧紧盯着阿勒莎的动作,不错过她身上一丝一毫的异样:“我听说三年前,王庭有位公主引得长生天降下神谕……”
  或许是刚才激烈的疼痛让阿勒莎放松了对自己的控制,听到这句话,她很明显地僵硬了一瞬,随后她很快反应过来,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呼吸凌乱,时不时发出“嗬嗬”的声响,躺在地上如同死鱼一般任人宰割。
  陆景渊没再多说什么,他将目光冰凉地落在阿勒莎身上,没有一丝感情。
  这个人已经没有价值了。
  他缓缓抬手,手指并拢向前一挥。
  站在一旁的薛寒立刻会意,随即手起刀落,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随着血液浸入土地,毒虫们也陆陆续续爬出了地上逐渐冰凉的尸体,顺着觋拖在地上的黑色长袍向上攀爬,汇聚到了觋的手中。
  虽然已经和觋共事许多年,但看着这一幕,薛寒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悄悄地瞥了他一眼。
  在觋灰鸦一般的双眼看过来之前,薛寒收回了目光。
  阿勒莎死后,陆景渊并未动作,依旧八风不动地坐在原地,木屋里迎来了长久的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尸体都已经凉透,站在一边的薛寒终于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一般有了动作。
  他拿着匕首上前一步,蹲在了尸体面前,毫不拖沓地将匕首贴上了那张已经僵硬灰败的面容。
  “唰”地一声,一张易容/面具被毫不留情地撕扯下来。
 
 
第50章 
  将面具扯下后, 薛寒嫌弃地甩了甩手,又掏出帕子将匕首上的一点血污擦净:
  “如殿下所料,此人并非那晚芦浦外与周容会面之人。”
  “演的还算有几分相像。”陆景渊淡淡道。
  那晚阿勒莎和周容会面后, 他就让斫锋跟了上去。
  阿勒莎确实足够谨慎,回去以后很快就着手逃离南郡, 让手下人假扮自己呆在花柳巷中,等着对手找上门去,准备用别人的命来玩一出金蝉脱壳。
  但斫锋的观察细致入微, 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接到斫锋的上报时, 陆景渊就怀疑阿勒莎已经离开, 留下的不过是个披着皮的假货。
  原本这对于阿勒莎来说是个全身而退的好计策,不论他最终发没发现留下的这个阿勒莎是假货,真正的阿勒莎都能安然无恙地离开,他毫无办法。
  但是……
  陆景渊笑了笑, 让薛寒和觋把这里打理干净,随后推门而出。
  木屋之外, 山林之间雾气浮动, 枝叶交通,青翠欲滴。
  原本该守在外面的斫锋已然跟着不速之客离开。
  阿勒莎或许是对自己的计策太过自信, 又或许是担心自己留下的替死鬼说太多不该说的话,阿勒莎人倒是并未走远, 还有闲情来偷听手下是如何被人审讯的。
  今天外面那只鸟儿, 叫得可真是不嫌累。
  陆景渊回到芦浦时,谢樽正坐在门槛上不知道捣鼓着些什么,这些日子诸事和顺, 他也算回到了之前那样优哉游哉的状态。
  “回来了?”谢樽抬眼扫了陆景渊一眼,没有细问陆景渊做什么去了。
  “嗯。”陆景渊走到谢樽旁边坐下, 看向了他手中的带着角的五彩面具,“你打算办场傩戏?”
  “准确说不是我想办。”谢樽认真地雕刻着手中的面具,落下一刀后,将一旁摆放着,只有个粗糙形状的木质面具塞到了陆景渊怀里,示意对方也琢磨着雕一个。
  “潘和硕提议的,我想着这个时候了,死气沉沉了那么久,傩戏驱鬼避疫,办一场也还不错。”
  “总归也不费什么事,戏服面具之类的,县里的班子也都有。”
  说完,谢樽觉得自说自话半天也没有回应,便看向了陆景渊开口问道:“你觉得呢?”
  办场傩戏也算件好事,陆景渊自然是点头称是。
  谢樽看着他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终于撑不住这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将面具往地上一放,斟酌半晌才轻声问道:
  “发现我已经不记得你了的时候,你有难过吗?”
  陆景渊一定很难过吧?他忘了他。
  之前刚刚相认他就晕了过去,好不容易醒过来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又睡了过去,算来直到现在,他们才能清醒地相对而坐。
  问完陆景渊,谢樽有些说不上来的心虚紧张,思维也忍不住发散开来。
  从前在他的设想之中,等他走到想要找回自己记忆的那天,他便能四处寻访,日日复年年地去搜集自己存在过的痕迹,拼凑出一个未知的过往。
  但他着实没想到,直接一步到位了,而这件事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带来的便是长久的惶然无措。
  知道了又如何,他空白的记忆并未得到一丝一毫真实的填补,只留下几片虚影。
  但不可否认,他心中还是有一丝窃喜的。
  他们原本奇异的相遇,变成了宿命般的重逢,原来已经各自天涯的飘蓬,是会有重逢之日的。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一点一点说给你听。”
  谢樽听见陆景渊像是看透他的想法一般的说道。
  “但是,谢樽,你的过去并不只有我,还有很多人很多事,只有你自己方才知晓。”
  陆景渊自然是希望他能记起来的,他并不希望那些记忆被永久地抹除,也不希望谢樽如今空白的过去只以他的视角来寥寥填补。
  两人沉默了很久,就这样并肩坐在门槛上,他们身边一直有人来来往往,但都识相地没有找两人搭话,直到天边泛起霞光,有清凉的夜风吹起,谢樽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如释重负地笑道:
  “我以前与赵泽风关系很好?”
  他也并不是什么优柔纠结的性子,既然情况至此,随遇而安便好。
  听着这话,陆景渊又想起了那些封存的往事,那些事对他而言已经太过久远。
  况且,那些热闹繁华本就是由谢樽采撷点缀在他身边的,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看客而已。
  最终一人离去,繁华尽散。
  “对,我幼时最是看不惯他,没有眼色,总是喜欢缠着你。”
  “啧,能想象。”就赵泽风那性子,事肯定特别多,但应该还是挺有意思的。
  谢樽说着,将散落在地上的面具都拾起抱在了怀里,虽然面具这东西县城里并不缺,但也说不上有富余,他要是想玩,就得自己动手了。
  这面具刻好了还得刷漆,今天懒得做了,明天得加紧些。
  谢樽抱着一堆面具站起身来,低头看着陆景渊:
  “你出去那么久,饿了吧?我也饿了,想吃糖饼,糖少一点,多了太腻。”
  陆景渊笑了一声,将地上剩下零零碎碎的东西捡起,应了声好。
  有关傩戏的事用不着谢樽操心,县城里的人自然能处理好,另外也许是南郡上下情况逐渐稳定,雨季也即将过去,谢应澜终于腾出手来慰问一番清岚了。
  郡里匀出来的物资如流水一般涌入,家家户户都分到了粟米布匹,各个医馆的药材也日益充盈。
  而周容在这趟物资到来之后,就带着镖队来向谢樽辞行了,谢樽并未阻止,有关周容的事情暂时都交给陆景渊就好,他此时不会横插一手。
  不过周容虽是辞行了,却也没能走成。
  田梦和一些镇里的孩子很喜欢他,都缠着希望他能留下来看完镇里的傩戏再走,他犹豫了很久,最后没有拒绝。
  谢樽和陆景渊彻底清闲下来,恢复了之前耳朵闲适,每天一道四处闲游,听雨对弈,赏花作诗。
  柳清尘一见到他们无事可做,就莫名觉得眼睛疼,于是灵机一动随意找了个理由将田梦丢给了两人,让他们教田梦读书识字。
  “阿梦啊,你这运气还真是是不错,想我当年,都是自己寻个树杈子在地上胡乱画……”谢樽杵着下巴,看着一边正耐心给田梦演示握笔姿势的陆景渊摇头叹息道。
  看着这副场景,谢樽心头一片柔软,却也忍不住贫上两句嘴。
  这话一出,田梦原本专注在陆景渊身上的目光立刻移走了,看向谢樽的目光里全是想听故事的意思。
  陆景渊手下一顿,无奈地转头看去:“若你愿意,我也可以教你。”
  “哈?”谢樽当即不屑,“我的字还用得着你教?”
  听着这边的动静,路过的柳清尘朝着谢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万分嫌弃。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去,谢樽的过得可谓是惬意无比,而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清晨,一声惊叫打破了芦浦上方的平静。
  “师父?!”谢樽练完剑,站在刚刚打开的大门前,看着站在门外一身风露的的叶安和崔墨,面色难掩的惊讶。
  “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吓成这样。”叶安瞥了他一眼,腿一抬就跨进了大门,在谢樽又是震惊又是疑惑的眼神里边往里走边简单地解释了几句。
  他说前些日子他和崔墨在谷中下棋时,崔墨收到柳清尘送来的消息。
  虽然他自己掐指一算不算什么大事,小辈们能够解决清楚,但崔墨还是放心不下,非要来看看,他也就跟着来凑凑热闹了。
  谢樽恍惚了一阵也就恢复了正常,乐颠颠地去找了茶杯零嘴,叶安能来,对他而言自然是喜从天降。虽说才分开不到半年,但谢樽还是有些想叶安了。
  院子里,众人围着一张不大的方木桌坐成了一圈,大家都相互认识,也就省了介绍这一环。清风和煦,带着草药香气的清苦茶香弥漫开来。
  “这就是我那小徒孙?”崔墨怜爱地摸了摸田梦的脑袋,让她搬了个凳子坐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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