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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是陆景渊,他终于回来了。
  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陆景渊了,只揣着对方留下的那一张纸片偶尔想想这人在哪,现在如何。
  虽然信任,但终究还是会有些许担心。
  而见到陆景渊的一刹那,他好像觉得胸口一阵酸胀酥麻,全身都蓦地卸了力气,连日来的压抑都找到了宣泄口似的,瞬间喷涌而出。
  等到他被陆景渊拉着回到房间时,谢樽还觉得自己有些恍恍惚惚,双脚几乎感受不到大地的存在,轻飘飘得像踩在云絮之上。
  陆景渊依旧是那副淡静的模样,他没有着急催促什么,只点燃了小炉里的一点余炭,将温好的水放到了谢樽手中。
  “你怎么来了?”谢樽听见自己声音沙哑,“要是不小心染病了怎么办。”
  “不是不怕的吗?”陆景渊笑着问道。
  “我不怕,但你……”你可不能出事的,后面的话谢樽没有说出来。
  陆景渊坐到了谢樽身边,轻声抚慰:“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已经快要结束了。”
  谢樽一时没有反应,他喝下那杯水,从有些游离恍惚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好吧。”可能是太久没有休息好了吧,他的状态有些不对,狼狈了不少。
  谢樽呼了口气,把那点矫情脆弱从心头驱散了出去,眼底也重新泛起流光:“你把我拦下来,周容那里你已经盯好了?”
  “嗯,一时没盯住,但无需担心。”陆景渊也端了杯子润喉。
  今夜周容出了芦浦便很快消失不见,他们的人没能跟上。
  也是他大意了,当初没有看出来周容在演戏,周容的武功比当时与谢樽切磋时表现出来的强上许多,跟丢了也实属正常。
  不过周容进入清岚的地界之后,他就已经让人在周容身上下了可以用于追踪的药粉。
  因此今夜虽然费了些力气,但还是把人给抓到了。
  “你早就怀疑他了,也不早些与我说上一声。”谢樽皱了皱眉,若是他去,自然不至于跟丢了。
  “若我告诉你了,你能闲的住?如此太过冒险。”没必要为此置身于险境。
  如今敌在暗,他们亦在暗。
  但若是他们有了太过明显的动作,有了指向明确的针对,便算是走到了明处,不可避免的会走向劣势。
  “若是敌暗我明便不会像如今这样容易行事了。”
  谢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终究是憋了口气,觉得心气难平。
  况且,总不能放任他们为所欲为吧?
  他并不喜欢这些暗处的你来我往,而且对方的手段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好了,别总皱着眉。”陆景渊为谢樽握在手中的茶杯续满了水。
  他在外隐藏多日,此时置身这一间狭窄的屋子才觉得自己身体不再僵冷,心情也轻松了下来,看着暖黄烛光下熟悉的面容,眉目间的冷色都渐渐消隐了下去。
  虽然每日都能得到不少谢樽的消息,但总归只是几行冷字。
  芦浦的事情到了现在也快告一段落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眼见波澜将息,只留余波,也该放松下来休息一会了。
  但是……陆景渊看向了身边抱剑坐着,还是一副疲惫气闷的模样,刺猬似的谢樽觉得心头柔软,开口宽慰道:
  “不必心急,须知将欲弱之,必固强之,等到毒瘤生长到难以掩藏时,才是最好的根除时机。”
  “况且你我无法随意出手,自有人可以,你不是已经传信给赵泽风了吗?”
  “赵泽风的嗅觉可十分敏锐,至少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肆意行动了。”
  “……”谢樽换了个姿势,侧坐在榻上靠上了墙,一派懒怠模样。
  “你对他还真是有种诡异的信任。”
  “皇叔眼光很好,赵泽风确实是一把足够锋利的刀,足矣劈风斩浪,荡涤四方。”
  谢樽一阵无语,他现在也缓过劲了,总归陆景渊在这里,既然一切自有他安排妥当,他也不必非得硬去做些什么,逞一时之快。
  “那也不是你的刀,小心一时不慎受了反噬。”与赵泽风有勾连总归是有不小的风险。
  “只要可用,谁的刀又有何关系。”于陆景渊而言,刀刃属于何人并不重要,所谓风险也并不如何值得在意,他有足够的后路可走,纵使棋差一招也不会伤了元气。
  况且赵泽风确实值得交付信任。
  谢樽看着陆景渊那双深邃淡静眸子,心头还是忍不住惊叹一声。
  陆景渊做事还真是大开大合又心细如发,敢为他人不敢为之事。要是他在陆景渊的位子上,他还真不一定敢与赵泽风有些不必要的勾连。
  “这可不是小事,若是查明功劳可不小,你便这样拱手让给赵泽风?你在朝中的势力呢?不借此扶持一番?”
  “没必要,我的人不需太过引人注目。”陆景渊淡淡道,
  “朝中能接下此事的人屈指可数,而赵泽风是最佳人选,他已权势滔天,盛极难进,再多功劳也不会让他的权力再膨胀多少,如此甚好,不会徒增变数。”
  谢樽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对了”说起赵泽风,谢樽忽然想起一点闲事,微微眯起眼打量起了陆景渊,“你可知道赵泽风为何会突然来芦浦?”
  按理说以清岚消息的闭塞,赵泽风刚到南郡,也并非手眼通天,怎么会那么精准的就来了这边?
  谢樽一个用力坐了起来,盘腿凑近了陆景渊。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陆景渊没有直接回答,似乎有些疑惑谢樽为何会怀疑到他头上:“你不是用了那块令牌吗?说不定是因为那方令牌,赵泽风得到消息了。”
  “……”谢樽看着陆景渊,眼底漫上一丝无奈,笑骂道:“这你都知道,你到底派了多少人盯着我?生怕我丢了?”
  “嗯。”
  谢樽这话说得戏谑,陆景渊的回答却似乎十分郑重认真,看得谢樽心里一突。
  他还来不及细细思量那句其中的意思,便被陆景渊打断了思路。
  “好了,早些休息吧,有我在你可安心休息一夜。”
  谢樽也确实万分疲惫,这两日便没一刻脑袋是不在闷闷疼痛的,感觉一沾床板便能睡着,躺下又万分思虑齐齐上涌,难以入眠,那种感觉分外磨人。
  “好吧。”谢樽叹了口气,陆景渊那么一说,他才觉得自己实在累得厉害,全身酸痛无力,抬根手指头都觉得费力。
  他快速打理好钻进了被窝,然后往床榻里面挪了挪,给陆景渊也腾了个能躺下的位置。
  “你要是累就也躺一会吧,还有,如果出了什么事记得叫我起来。”
  “好。”陆景渊应了,见谢樽躺好便起身将那一点豆大的烛火压灭。
  屋子里一片黑暗,浓得看不见半点光影,陆景渊靠坐在床沿,闭目养神,过了不知多久,身畔忽然传来了谢樽有些虚无空缈的声音:
  “景渊,这几天我有点累。”这一句似是叹息,绵绵密密地将陆景渊缠了起来。
  “嗯,我知道。”陆景渊知道的,对于生离死别的那种无力感,他也曾体会过。
  如今的情况本就惹人伤情,而谢樽太过敏感,生人的离世自然而然地会消耗他的无尽的心力。
  “尽心竭力,俯仰无愧于心便好,睡吧,其余的事明日再说。”
  “哦……”
  等到身畔的呼吸声彻底平稳下去,陆景渊的眼睛也终于完全适应了黑暗,暗淡的月光透过窗户,为屋内洒下一层银霜。
  借着薄薄的月光,陆景渊看向了一旁侧身蜷成一团熟睡着的人,同时从胸前掏出了半块青玉佩放在掌心轻轻摩挲。
  那块玉佩布满裂纹,其上的雕花也已经损毁得看不出原貌。
  “我如今这副模样,有没有让你失望呢?”陆景渊声音轻若云絮,一挥即散。
  这数日时间除了处理这南郡上下的事宜,他也将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想得清楚了。
  不论眼前之人是否是故人,他都明白自己所求所思所念是眼前人,这已足矣,他不会因为这些变动而有丝毫退缩。
  只是……他仍然需要确定,谢怀清到底是不是谢樽。
  如果是,那些他原以为已经了结了的事,便又要旧事重提了。
  悬崖下的那具尸体,还有……为什么这么多年谢樽不来找他,又为什么如今就像不认识他一样。
  还有人隐藏在暗处,他必须把人揪出来。
 
 
第45章 
  第二天天色熹微时陆景渊便起了身去了膳房熬粥, 谢樽难得睡得很熟,他起身时的动静也未曾将人吵醒。
  粥熬了许久,待到日出东山, 天色明亮起来时,衙门外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孩童刺耳尖叫声。
  陆景渊搅着粥水的手微微一顿, 心底蓦然腾起了不好的预感。
  等陆景渊跨出衙门,街道上已经有零星几个人围作了一圈,看着中间倒在地上的人想要上前又不敢动作。
  衙门门口不远处, 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正仰躺在地上不停抽搐, 他全身乌紫, 七窍流血,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空,四肢不断在泥地里挣扎摩擦,似是想要站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血液越涌越多, 不过片刻他便彻底没了声息。
  看到这一幕, 陆景渊立刻就将目光定在了周容身上。
  周容正站在一边,一手将哭闹不停的田梦拦腰抱起, 一手牢牢捂着她的眼睛,脸色煞白, 难看至极。
  伴随着田梦的哭喊声, 陆景渊看到了周容正在颤抖的双手和乱流涌动的双眼,眼底闪过了一丝异样的了然。
  眼见这边人越聚越多,开始有人听见动静出来查看, 陆景渊没再犹豫,脱下外衫便大步向前盖上了少年的尸体。
  灰黑的外衫随风一振, 覆盖住了少年那张僵硬扭曲的脸庞。
  “周容,将她带下去。”陆景渊微微侧身看向了周容,听着耳边炸裂的哭喊声寒声道。
  周容看到突然出现的陆景渊十分惊讶,此时却也没有闲情多说什么。
  他没有回答,但也依言不顾田梦的挣扎拍打,将人抱牢转身就走,转过身后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那双眼睛鲜红得就像要滴下血来。
  阿勒莎。
  耳畔田梦的哭泣声和遥远过去的那道声音重叠,在他脑中横冲直撞,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将田梦搂在怀里,低声安慰着:“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也不知是说给田梦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衙门门口,这些日子芦浦死的人太多,因为听见这里的哭喊喧闹声而聚集过来的人,一见躺在地上盖着布的尸体,眼底的惊惧便变为麻木的悲戚,灾难之下,尸体随处可见,并不是什么稀罕物。
  “潘和硕。”
  听见这声声音,潘和硕反射性地道了一句“在”,随后才如梦初醒,看向了一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男子。
  这人站在尸体面前,脱下外衫后身上只余下一件单薄的灰白色长衫,通身气质沉冷,如苍山负雪。
  “将人搬进去,然后把柳清尘找来。”
  听到潘和硕愣愣应了句是后,陆景渊便转身回去了。
  柳清尘也住在这衙门里,不过今日他起身后没多久就看到柳清尘外出巡诊去了,不知此时去了哪里。
  外面的嘈杂声响渐息,陆景渊轻轻推开房门,谢樽仍窝在床上睡得安稳,难得没有被刚才的动静惊扰,陆景渊又上前给谢樽拉了拉被脚。
  “好好休息。”
  潘和硕速度很快,陆景渊轻轻合上房门时,那具尸体已经被抬入了衙门里的厢房,厢房里不止有一具尸体,还有几具是昨夜或是今早的离世者,算是一个临时简单的义庄。
  厢房里只有陆景渊和潘和硕两人,潘和硕垂首站在一旁,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不知谢公子现下……”潘和硕半天不见谢樽身影,心中有些不安,眼前这人他并不熟悉,看上去也不好相与,只他一人恐怕有些不好应付。
  “他操劳多日,还需养精蓄锐。”陆景渊不咸不淡地应了这么一句,然后终于抬眼看向了潘和硕,
  潘和硕,南郡芦浦人,昭文十五年中举,荆州二十六名,同年上京求学,受如今的翰林学士沈庆庭赏识,入沈府为宾。
  沈庆庭喜交游,召府客一事陆景渊早有所闻,而也许是因为沈庆庭当年也是出身庶族,受谢淳恩惠才得以入朝为官,他本人也十分照拂这些庶族子弟。
  不过沈庆庭的眼光与谢淳相比,可谓是云泥之别。
  沈府门楣不高,大多上京的士人仅将那里当做了一所廉价的旅店而已。
  可能潘和硕不像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但他确实也未能免俗,很快便攀附了下家。
  不过能像沈庆庭那样养着一群未跃龙门的鲤鱼的人可谓世间少有,潘和硕落榜以后便日益被主家忽视,这位上京的落魄书生很快就难以立足,仓皇回乡。
  对陆景渊而言,这种有才无道,追名逐利之人其实最是好拿捏把握。
  不过潘和硕此时应当是看不上谢应澜这位郡守的,在他看来,此时荆州有一位更适合攀附的主君。
  可惜了,赵泽风可没有这样的闲情招贤纳士,等潘和硕碰了钉子再说不迟。
  潘和硕如坐针毡地等了没多久,柳清尘便匆匆赶到,看到站在门边的陆景渊并未如何惊讶,只对着陆景渊微微点头便背着药箱大步上前。
  那具尸体仍然盖着陆景渊盖上去的那件外袍,单薄的身体在宽大衣袍的掩盖下只有一点微小的起伏。
  柳清尘动作利落,将药箱放好便动手将衣袍揭开,少年那张扭曲的面容已然僵冷,不知何时,有黑紫色的纹路蔓延上他的脸颊,呈现出一个鹏鸟的图腾形状。
  细看之下纹路还在缓缓蠕动,犹如鬼面,一看便不是寻常病症所致。
  陆景渊看着这具尸体,眸底的那一点暖光彻底消隐下去,只余下彻骨冰寒。
  示威挑衅……是我动了手脚,但你们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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