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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
  等到谢樽和柳清尘一起回来时,医馆里依旧只有陆景渊一人。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米香,将谢樽腹中的馋虫勾得躁动不安,他原本只是想找个理由让陆景渊先回去,现在却真的被这一碗热粥给吸引住了。
  “你进去吧,我去找一找李先生。”柳清尘在院中站定。
  “嗯?”谢樽将眼神从厨房移开,“你不是饿了吗?不先吃饭?”
  他可不觉得里面那位会做他的份,而且,他也不稀得吃,他怕有毒,柳清尘腹诽道。
  “不必,走了。”说完,柳清尘转身便走,很快没了声响。
  谢樽站在原地,有些迷茫,这两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算了,现在那碗青菜粥更为重要。
  谢樽踏进厨房的时候,陆景渊刚将一碗切得长短一致的青菜倒进了锅里。
  他笑嘻嘻地凑过去,随手从一旁拿了把木勺便伸进锅里,舀了一勺正咕咚冒泡的粥水,轻轻吹了两下便送进了嘴里,浓厚清甜的米香瞬间盈满口中。
  “哎呀,这熬粥的技术又有所精进呀。”谢樽靠在灶边咬着木勺,抬头看向了陆景渊,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说出来有些伤人,当时在岳阳重逢时,陆景渊还比他矮上一点,但如今半年过去,陆景渊已经比他高出了一个指节不止。
  “不躲着我了?”陆景渊依旧缓缓搅着粥,防止米粥糊底。
  这话一出,谢樽顿时感觉有些心虚。
  这几天他确实有意无意地躲着陆景渊,如今他尚未想好,到底要如何去面对这段也许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
  在他看来,情投意合之人至少应当坦诚,但如今的他做不到,与他有关的一切,他都没办法轻易向陆景渊袒露。
  也许他该对那些遗失了的记忆上点心了。
  “同一屋檐下,我可没躲着你,你别污蔑我。”谢樽将木勺放进一旁的碗里,等着陆景渊将粥盛出。
  陆景渊轻笑一声:“好,没有。”
  闻言,谢樽一哽,这话说得怎么好像是他无理取闹似的。
  陆景渊端过谢樽放了木勺的碗,边盛粥边问:“哪受伤了?”
  这事柳清尘已经和他通过气了,谢樽很快就回道:“脚滑磕了一下,小伤,唔……都不能叫伤吧,涂了药散散淤便好了。”
  “那为何不回来上药?”说这话时,陆景渊终于看向了谢樽,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复杂难明,平静之下压抑着激烈的乱流。
  厨房里弥漫着氤氲热气,陆景渊手中端那碗菜粥,若是谢樽低头,便能发现他的手过于用力,已经被碗硌得失去了血色。
  “怕你担心。”见陆景渊盛好了粥,谢樽也拿了个小碟,从罐子里夹了一筷子咸菜出来。
  “是吗……”陆景渊声音有些飘忽,他将手中的粥递给了谢樽,轻声道,“你先端出去,我很快就来。”
  谢樽出去后,陆景渊握紧手中的空碗,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思绪混乱的几乎让他难以维持表面的平静,另一只掩在袖下,紧紧攥着的手展开,掌心已然印上了几个月牙形的血痕。
  如果谢怀清就是谢樽,他该怎么办?
  随之而来的疑团太多,他需要时间来理清思绪,之后的每一步,他都会细细思量。
  罢了。
  陆景渊将翻涌的思绪平复下去,将粥水尽数盛出,熄了柴火向外走去。
  如今一切尚是无谓的猜想而已……
  事有轻重缓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此事尚可暂时搁置,而沉玉那边带来的消息刻不容缓。
  如他所料,芦浦先前泛起的那点异样波澜,已然掀起浪涛。
  “芦浦被封锁了?”桌前,谢樽听完陆景渊的话,皱眉重复道。
  近日雨水连绵,医馆所在的小巷幽深,几乎是与世隔绝,并无什么消息往来。
  这几日谢樽也没忘记他们来清岚的目的,也时常出去探问周围的各县镇的情况,若是哪里出了什么难以控制地意外,有个万一也好应对,尽些绵薄之力。
  “各家都说最近平静的很,四处连件偷鸡摸狗的事都没发生过,更别说水灾这种大事了,芦浦那边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若是因为被封锁了,倒也说得通。”
  “但若是水灾,应当是挡不住的,洪水早就流到清岚了,怎么回事……”说着,谢樽忽然顿住,看着陆景渊分外严肃的眼神,想到了一个不容乐观的可能。
  “瘟疫……”谢樽轻声道。
  “对,瘟疫。”古往今来,瘟疫常伴水灾而来,并非什么稀奇事。
  “清岚县令下令封锁芦浦,不进不出,芦浦之中,已有近百人因病丧命。”
  听见这话,谢樽心中瞬间腾起怒火,他豁然起身,就要回屋去取飞泉剑。
  “我先去看看。”芦浦的具体情况如何,他还需亲自探查,
  官府如此草芥人命,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你去做什么?”陆景渊将木勺轻轻放在空碗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碰撞声,浑身气势外放,如万重远山一般像谢樽压去。
  “目睹之后,你是治病?赈灾?还是去把那些拦路的官兵杀个干净,带他们逃出生天?”
  这话说得有些尖锐,谢樽停住脚步,俯看着陆景渊。
  陆景渊也微微仰头看着他,眸如寒潭。
  谢樽忽然发现,陆景渊确实是长大了。
  四年前,陆景渊身型尚有些纤细,仍是青葱少年模样。
  但到了如今,他已经褪去了几乎所有生涩,生的比他还要高大不少,宽阔的肩背撑起一身长袍,已经说得上是个男子而非少年了。
  瞧着是一副疏朗英武的样貌,不过气质却仍然内敛而冷淡,不说话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似山蕴玉,静水流深。
  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即使是谢樽,也不由地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封锁的决策并无不妥,可抑制蔓延,减少恐慌。至于隐而不报、封而不治的失职,那便是另一回事了。”陆景渊仰头看着谢樽,即使是仰视,气势却也半点不弱。
  “所以呢?”谢樽收敛起那点发散了的心思,与陆景渊对视着,眼神盛气凌人,
  “你打算怎么做?让密函折转各地,从千里之外搬来救星,为芦浦百姓收尸?”
  “只需两日。”陆景渊声音平静,似是一切皆在其掌握之中。
  看着谢樽丝毫没有退却的模样,陆景渊在心底叹了口气,解释道:
  “南郡郡守谢应澜新官上任,行事雷厉风行,不会坐视不管。”
  近日南郡上下也有不少大大小小水患发生,谢应澜也忙得焦头烂额,但芦浦之事与瘟疫有关,和普通水患已不可等同,此事加急,他已让沉玉直接前往南郡府衙面见谢应澜,两日已是最慢。
  “陆景渊。”谢樽走近一步微微俯身,贴近陆景渊的耳畔,声音都透出一股恣睢煞气,“我的剑架在那青岚县令脖子上,只需半日。”
  “在谢应澜到来之前,芦浦百姓的命由我来救,能救一个算一个。”
  感受到谢樽迫近的气息,陆景渊依旧岿然不动:“瘟疫并非玩笑,不谋而动,只会适得其反。”
  他停顿了片刻,又放补充道:“芦浦瘟疫横行,你不必以身涉险。”
  听见这句,谢樽愣了愣,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将利刺收起,褪去了那有些燥烈的攻击性。
  “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先去看看,你在这呆着别乱跑。”
  “等我回来。”
 
 
第37章 
  最终陆景渊自然还是妥协了, 本来他来到这里,又将这件事告诉谢樽,就没存了让两人置身事外的心思, 左右他在这里,不论谢樽想做什么, 他都可以善后。
  执剑穿过弯曲的官道,雨雾之下,谢樽远远看见有几队官兵手中握着铁戟, 将官道守的滴水不漏。
  他暂时不想与这些人正面冲突, 观察片刻, 谢樽悄悄躬身潜入了官道两侧低矮绵延的稻田,踩着田间的水沟,猫着腰快速往芦浦掠去。
  芦浦虽然是虞朝有名的粮镇,但仅仅靠着粮食, 并未让这里繁华多少。
  遍身绮罗者,不是养蚕人。
  这里聚落分散, 三两家在田埂这头, 四五家又在那头,站在树上, 整个芦浦一眼就能望到头。
  天气并不好,飘着蒙蒙细雨, 为小镇镀上一层灰黑墨色, 充斥着不详的死气。
  镇中见不到几个人影,田间也无人劳作,只有几只鸡犬在黄土泥泞的街道上上漫无目地游荡。
  四周弥漫着异样的气味, 有些发酸,掺杂着淡淡的臭味, 这味道来自四面八方,辨认不出来处,往周围一看,家家都关门闭户。有灰黑老鼠贴着墙根跑过,湿透了的毛发如同尖利的铁刺一般,它们机警地跑过,消失在墙洞之中。
  谢樽戴着帷帽走在黄土路上,土路被雨水浸的稀烂。
  迎面走来一个男子,三四十岁的样子,面色青白,目无焦距,眼下有浓重的青黑,愣愣的往前走,与谢樽擦肩而过。
  谢樽看着那人走远,消失在了拐角。
  连着敲了几间房,都是无人应答。谢樽转了几圈,终于在一道篱笆下找到了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姑娘,她头发枯黄杂乱,歪歪斜斜的辫子上有着明显的被什么东西咬断过的痕迹。她手上拿着一根稻草,逗着一只绒绒的小狗。
  谢樽调整好呼吸走上前去蹲下,那小姑娘听见动静抬头看着他,目不转睛。
  感觉到面前小姑娘的拘谨,谢樽放缓了声音:“小妹妹可以告诉哥哥这里发生了什么吗?哥哥用这个和你交换。”
  谢樽从衣襟里掏出一小包桂花糖放在手上递到小姑娘眼前。
  那小姑娘看见纸包眼神一亮,从谢樽手里把糖抢过,小心地打开,里面的糖透亮香甜,还被做成了花朵的形状,拿了一颗放在嘴里,清甜的香味蔓延开来。
  “不知道呀,爹爹娘亲还有弟弟都生病了,这里好多人都生病了,爹爹前几天去了那边治病,还没回来呢。”小姑娘指了指北边,说道。
  往北面看去,那边有几座连成片的房屋,谢樽转过头说道:“好,谢谢你,快回家吧,不然你娘亲会担心的。”
  谢樽话音刚落,忽然感觉腿上一暖,低头一看,那只棕黄色的小狗蹭了上来,围着谢樽绕圈圈,小声哼唧着。
  他很喜欢这类毛茸茸的小动物,但此时实在是没有闲情逸致逗弄,谢樽笑着伸手揉了一把小狗的脑袋,然后便起身告别了那个小姑娘,往她指的方向去了。
  留在篱笆前的小姑娘等谢樽走后,又小心的拿了一块糖含在嘴里。
  她感受着舌尖化开的甜味,感觉身上的僵冷都渐渐退去,等口中的糖化尽,她把糖收好,抱着小狗回了家。
  推开歪歪斜斜的篱笆门,她先把小狗放到了小院角落一个稻草堆砌的小窝里,然后手在衣裤上胡乱蹭了两下,深吸一口气,才推开木门进了屋,屋内昏暗,窗子被关的严实,缝隙还用布料堵了起来。
  小姑娘才刚刚踏进屋去,尖利的声音就穿透耳膜。
  “没见你弟弟生病不能见风吗?!还不把门关上!扫把星!”
  看见床边女人看过来的刻薄眼神,她缩瑟了一下,诺诺的应了一声,转身把门关上,又踮着脚把掉在地上的布料塞回门缝。
  坐在床头的女人眼睛有些往外凸,眼球上带着几块血斑,脖颈上蔓延着一片暗红的血点,在昏暗的烛光下分外可怖。
  她有些肿胀的手正拿着一碗淡色的汤药,一点一点喂着半靠在床上的男孩,那男孩时不时咳嗽两声,偶尔把刚吃进去的药给喷出来时,那女人就急急忙忙给他擦干净,又喂下一勺。
  那小姑娘站在旁边看了半天,手在衣袖里进进出出几次,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把那个包着糖的纸包掏了出来,慢慢走到弟弟床前。
  女人瞥见她靠近,又厉声道:“死丫头,又跑出去瞎玩,还在这杵着干什么?饭做好了吗?”
  “这,这个给弟弟……”小姑娘把糖放在那男孩枕边小声怯懦道。
  男孩见状急急打开纸包,看见里面漂亮的桂花糖,眼神一亮,抓起几颗就塞到嘴里,不过片刻,纸包里就只剩两颗了。那男孩刚要下手抓,想到什么似的,便转头看着小姑娘问道:“姐姐要吃吗?”
  看见弟弟还想到自己,小姑娘有些开心,神色放松了些,刚要回答,就被女人打断。
  “她吃什么吃,你快吃吧,别浪费了。”女人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
  “哦。”男孩看了看姐姐,见她对自己一笑,就把最后两块糖塞到了嘴里,他年纪还小,尚看不明白姐姐勉强的笑容。
  “看什么看,还不滚出去?”那女人看见她一脸丧气的站着,觉得扎眼得很。
  小姑娘讷讷应了一声,垂着头出了门,看见小狗正端坐在门口,见她出来歪了歪头,尾巴在地上扫起一片灰尘。
  她将小狗抱起来,眼泪啪地落到了小狗的毛发上。
  “阿汪,我想爹爹了,他什么时候病好呀……”
  另一边,谢樽走到了那几个聚在一起的小院前,目光越过不高的篱笆,谢樽看见院中的竹架上挂着几条风干了的鱼,鱼并在一起,显然已经许久无人管理,再走近几步,一股腐臭味就直冲脑门。
  这股腐臭味并不陌生,熏得谢樽双眼不适,他握紧剑,已经预料到会见到怎样的场景。
  转过土墙,入目便是满地的尸体。面目身体发胀腐烂的尸体交错着堆叠在一起,几乎快要融为一体,腐臭的黄黑色液体流了一地。
  一旁有两个动作僵硬,形同走尸的人正拖着一具浑身青白,布满紫色斑块的尸体往那尸山旁堆。
  豆大雨珠滚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看着眼前的场景,谢樽感觉脑中传来锥刺一般的疼痛,四周的一切声响远去,他视线颤抖着顺着尸山下移,看这随着雨水逐渐流到自己脚边的污血,感觉全身脏器被骤然捏紧。
  那两个人注意到谢樽,见眼前的人明显不是镇中人,手中抬着的尸体重重落地,疯了似的向他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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