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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也确实没什么重要的, 捅出去也不过官匪勾结,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这个东西除了再次证明长安城成了筛子, 也并无多少实际意义。”
  “只是敢贩卖军械,确实是胆子不小。”
  陆景渊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身气势霎时犹如山压, 语气中酝酿着能被人清晰感知到的风暴。
  而这种气势,只在一瞬间便被收敛下去, 不再显露分毫,让谢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室内静默了片刻。
  “还有一种可能。”谢樽抬眼,与陆景渊目光相接。
  陆景渊接道:“嗯,疾风弩也可能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其实他更倾向于后者,有人想让这些弓弩发挥它们最后的作用,引人发现,借刀杀人。
  至于为什么……或许是生意谈崩了,又或许是其他理由,但不论如何……
  “将刀递在他人手中,就要做好被他人反杀的准备,不论如何,这条线索向上向下,都有些许查探的价值。”
  况且……即使查不出什么,这把刀到了他手中,刀锋所向何处,也已经是他说了算了。
  “我会让人盯着长安,贩卖废弃军械,有了一次,必然会有下一次。”
  陆景渊在长安多年经营,耳目众多,这事给他处理谢樽也算放心:“嗯,这些与朝廷有关的事我插不上什么手,既然有问题,便交给你了。”
  丝线杂乱,线索太少,但定好了下一步怎么走,一切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只待新的线索到来,一切才能再有进展,过多思虑不过庸人自扰。
  “另外。”谢樽倒了杯茶,神色慵懒,语气也轻松起来,
  “你既然让人去探查过了,那……些机关的结构图可有?你可千万别说你没有,我不会信的。”
  陆景闻言渊笑了一下,回答道:“有,不过你要那个做什么。”
  “你或许不知,这江湖之上,虽然机关术流派甚多,但不少流派都有独道之处,我或许能看出一二。”
  玉印塔中藏书丰富,且品类俱收并蓄。这么些年在叶安的要求下,塔中书籍他已经都简单阅览了一遍了,他虽离融会贯通还相差甚远,但也算略知一二了。
  “好,但图纸如今并不在我身旁,明日我差人送来。”机关图纸是沉玉要的,但沉玉研究数日,并未从那些机关里看出什么。
  “行,这事也不必着急,等到维扬镖局的人到了,周容那里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听见这话,陆景渊摇了摇头:“非是我轻视于他,但他实在不像是在北境那等虎狼之地挣扎过的人,也不像是个合格的镖局当家,太过天真,太过随意,也几乎没有锐感可言。”
  陆景渊抬眼,与谢樽对上了视线。
  “那座山寨三天前,已然化作废墟。”
  室内光线很暗,只有桌上的一盏烛火晃晃悠悠。
  “……”谢樽将茶杯放下,坐直了些,也没了什么喝茶的心思。
  对方的动作比他想象地快上不少,行为缜密,动作迅速。
  除了用那些山匪,实在是无可挑剔。
  但说来,要不是撞上他和陆景渊,那些山匪所为,也并未在郴州激起水花。
  “人抓到了吗?”陆景渊必然是一直让人盯着那边的。
  “抓到了。”
  “不过没什么用,人多半死了,而且身上还什么线索都没有,对吧。”谢樽笃定道。
  若是有,陆景渊早就查下去了,也不会等着他问东问西了。
  陆景渊倒不像谢樽,有着肉眼可见的担忧和些许焦躁,他神色很淡,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事。
  “你总是能在我尽言之前,猜出我要说什么。”陆景渊抬手将灯芯挑高了些。
  浅橙色的烛光映上眉眼,将陆景渊身上的冷色驱散了些许。
  “……”谢樽皱眉瞪了他一眼,“说正事呢。”
  整件事,杂乱无章,而对方一切后续的清扫,干净地让人头皮发麻。
  烛光一点点暗淡下去,谢樽在陆景渊这里连灌了好几杯茶,眼见渐近中夜,却没什么睡意。
  这件事还需细细思量……
  “走了,你早些休息。”
  “好。”陆景渊点了点头。
  谢樽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陆景渊将烛台上的残烛换下,新烛点燃,桌上瞬间明亮起来。
  陆景渊将桌上卷起的纸张展开,那是他在谢樽来前写下的。
  纸上写着几行小字,将现在仅有的线索列的明析。
  稚童,山匪,山寨,机关,毒箭,弓弩……
  陆景渊提笔,将其中两条划去。
  毒箭,那毒素随处可见,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山寨,也已经焚毁,其中的机关和疾风弩也已经单独提出。
  “……”线索少得可怜,而且如今并看不出什么明显的连续与勾连。
  陆景渊将目光移到了最后一行的两个字上。
  周容。
  谢樽足够聪慧敏锐,但太过温和善良,站在白日之下,坦荡磊落。
  但他不同,他不会轻信任何人。
  周容会出现在郴州,出现在那个山寨附近,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即使他的理由再怎么充分,再怎么天衣无缝。
  他会让人去查清楚。
  他本无意去查探这些事,但是这种脏事出现在大虞的土地上,也着实让他心头火起,既然撞到了他眼前,他也不介意分神关注一二。
  不过这件事如今算是告一段落,需等薛寒那里查出新消息,附近是否还有孩童莫名失踪之事。
  另外,应无忧已回到长安,疾风弩的事情,就交给他来做吧。
  至于周容……
  陆景渊皱了皱眉,周容与维扬镖局联系紧密,若要深入调查,以程云锦登临后位后对维扬镖局的掌控,必然会察觉到有人动作,说不准会不会查到他头上。
  程云锦。
  他这位姨母的手段可非同一般,特别是这些年,她的行事手段日益冷酷狠辣起来。
  陆景渊忽然想到了两年前收到的密函。
  程云锦使用使用秘药断绝子嗣,却意外有孕。而她用这个孩子作为刀刃诬杀敌人,无半点手软。
  唯一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孩子并未如预料之中,作为一个毫无意识的工具完成使命之后便死去。
  她自被孕育起便饱受药物折磨,却始终艰难成长,即使在最后诬陷萧兰君的那剂猛药之下,居然也只是早产而未丧生。
  据言她年纪虽小,却已经显露出足够的聪慧与坚韧。
  若有机会,他倒是想见见这位……皇妹。
  陆景渊将桌上的纸缓缓折起,凑到了烛火旁,很快纸张一角就被火焰点燃。
  客栈之外,谢樽垂着头向远处的山峦走去,他深黑的眸子之中,不知何时浮起了几丝若有似无的深蓝光芒,如星穹一般。
  今夜是个晴夜,深蓝色的天幕之上,星流月涌。
  郴州周围少有高山,谢樽绕了许久,才在一座视野还算开阔的山头停了下来,举目望去,四野皆在眼下。
  山风吹拂,苍穹燃星。
  谢樽盘腿坐在山顶,将手呈扇形在面前一推,一排蓍草被整齐地排列开来。
  同源的五十蓍草茎去其一,可用于演卦,这是他前几日寻来的,没有浑天仪,便借蓍草用于演算。
  谢樽摒除一切杂念,十指如飞。
  三变而得一爻,待到六爻算尽,漫天星辰已将被白日吞尽。
  朔风卷浪,井昴星尽。
  谢樽脸色苍白,胸口气血翻滚,他使劲按住胸口,却还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落在散落一地的蓍草之上。
  井昴,指雍冀两州。
  过了两日,谢樽和陆景渊还没动身离开,说着要多留些时候的周容倒是回了维扬,他说那山寨的事被交给了自家姐姐,维扬镖局的二小姐周曲,如果有消息,会想办法传信给他。
  他临走前还告诉谢樽,若要往长安去记得赶早,没几日就入夏了,进入雨季,往长安的路可不好走。
  虽然他们不往长安去,但周容的话谢樽还是听进心里去了,确实,雨季将至,去哪都不好走,餐风宿露都没地方落脚。
  该找个地方休息两月才好。
  郴州不错,但是有了认识的人以后,就不够清净了,谢樽觉着还是该换个地方。
  谢樽和陆景渊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岳阳去,赵泽风在那里搅起的些许风波早已平静,众人的目光也已经从岳阳挪开。
  转眼四月下旬,枝叶上的绿芽都已经舒展开来,今年不知为何,雨水来的极其迅猛,连着近半月的大雨,使得江河水位大涨,不论山道官道,都是一片泥泞,雨幕罩得山野间一片迷蒙。
  淋了几日的雨,进了岳阳倒是云销雨霁,谢樽和陆景渊也算轻车熟路,一进城便找了客栈住下,洗去一身寒凉。
  谢樽推开客栈的窗,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滴,空气清凉,混合着青草与泥土的香气,道旁的青苔蓄满了水,看上去柔软青翠。
  他将手伸出窗外,接住屋檐下滑落的水珠,这连续半月的大雨,岳阳周围有洞庭湖储水,倒是并未发生什么水灾,但再往上游或是下游,江河九曲,湖泊蓄水能力有限。
  那些河段到了七八月涝灾频发,年年如此,只是看今年这劲头,雨季来的更早,势头又猛,形势恐怕会更加严峻,这样下去,前些年修建的堤坝不知道还能不能挡住。
  陆景渊将床铺打整干净,点上一炉新香,走到了谢樽身旁。
  陆景渊从小就娇生惯养,衣食住行无一不细致,从前有桃叶照看着,显得他像半个废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便做不来这些,这些小事,只需花上一点点心思就能做好。
  在条件允许的范围里,他会将身边的一切尽量变得舒适有序。
  而谢樽和他不同,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这一路走来,日常琐事也就慢慢地,自然而然地移交到了陆景渊手中。
  “在担心洪涝?”看着谢樽的神色,陆景渊开口问道。
  “嗯,有一点吧。”
  “这等势头,水患已是必然。”陆景渊并未粉饰什么,直言道。
  “不过倒也不必担心,年年如此,朝廷早有应对之法。”
  “嗯。”谢樽放松下来,转身笑了笑。
  陆景渊说得没错,雨水年年如此,不必太过杞人忧天。
  “哎,眨眼这春日将尽,都未曾轻轻松松地踏上次春。”
  这话说得并不含蓄,陆景渊上前将窗支好:“既是将尽,那便还有机会,明日如何?”
  谢樽眼前一亮,自是满口答应。
 
 
第30章 
  谢樽对于踏青这事可谓是兴致勃勃, 既决定好了要去踏青,那今日便不能随便磋磨过去。
  他准备找家风筝铺,去买两个素风筝回来。
  春水碧波之畔, 朗日流云之下,放风筝可是颇有意趣。
  不久后, 谢樽便把两个风筝搬进了房间,然后叩响了陆景渊的房门。
  门扉两次开合,锁住满室墨香, 桌上笔墨风筝都已经放好, 只待他们的主人到来。
  “这风筝亲手扎有些来不及了, 但若只是绘些纹样,时间倒还算宽裕,我还没见过你作画呢,来。”谢樽牵着陆景渊的衣袖把人拉到了桌前, 随后把笔塞进了陆景渊手中。
  “……”绘制纹样?陆景渊少有的脑中空了一瞬,一时不知如何落笔。
  风筝上的纹样有不少讲究, 各种不同的用途, 都有不同的纹样限制,若只是寻常玩乐的话……
  与陆景渊相比, 谢樽显然没有负担,他见陆景渊毫无反抗地接下后, 便心情飞扬地坐到了陆景渊对面, 拿过风筝开始落笔。
  比起谢樽落笔如风,陆景渊半天没有动作,过了片刻, 他垂眸看向了谢樽手中的风筝。
  风筝之上,一匹雪狼已然初具雏形。
  “……”陆景渊沉默了一瞬, “这便是你的……纹样?”
  “对啊。”谢樽没抬头,依旧描画着雪狼的毛发,“这就是奉君,怎么样,威风吧?”
  “威风。”陆景渊点头应道,随即忍不住地勾起了唇角,放松下来。
  是他想岔了,如今他已不在宫中,没有那么多眼睛盯着,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自是随心而为。
  半个时辰过后,谢樽落下了最后一笔。
  风筝上的奉君栩栩如生,正趴在草地上懒懒地晒着太阳。
  谢樽满意地举起风筝,轻轻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
  风筝放下,谢樽看向了陆景渊手中正在收尾的风筝。
  风筝上团了一只白兔,白兔眉心有一点火苗似的痕迹,被陆景渊随意几笔勾勒了出来。
  这兔子十分可爱,看上去柔软圆润,只需一掌便能捧住。
  “这便是你兄长送你的那只兔子?”
  “对。”陆景渊勾下兔子最后一根胡须,也将风筝放回了桌上。
  谢樽指了指兔子眉心的火苗,问道:“挺特别,还有标志。”
  听见这话,陆景渊忽然笑了起来,想起了什么似的,眉目间尽是愉悦。
  他点了点那火苗道:“朱红火印,神兽的标志,可惜这里没有朱砂,只能如此了。”
  闻言,谢樽噗地笑出声来:“你居然也会说这种玩笑话,不过……”
  “你那小白兔虽是神兽,却也还是娇娇软软的小兔子,必然是会被我家奉君一口叼走吃掉的。”
  “不一定。”陆景渊说着,看进了谢樽的眸子,“兔子娇弱可爱,又惯会撒娇伪装,说不定狼叼走以后,便舍不得吃了。”
  看着陆景渊的眼睛,谢樽心头猛得一跳,漫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移开视线道:
  “咳,我家奉君才不会被轻易迷惑。”
  第二天天气极好,流云疏淡,草木茸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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