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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当时在玉印塔中,在叶安面前,他是那般笃定,掷地有声。
  但到了后来,他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坚定,他其实并非如何坚定勇敢之人,他也很喜欢逃避,就像之前,光是决定与陆景渊同行,他便举棋不定了那么久。
  自由是痛苦的,当年叶安有意阻止他入世时,他便只有一个目标,就是突破叶安为他设下的屏障,但当这层屏障突破后,无数抉择放在眼前时,迷茫与痛苦就将随之而来。
  而对于性命,活着固然好,但若是死了,死得其所,也并无什么不好。
  他明白自己会这样无谓,除了矛盾之下的疲惫感,也因为他并不在意自己。
  他不知道这种感受从何而来,也许是来自于他失去的那些记忆,而他无意去寻求记忆,说来也是一种逃避。
  谢樽有些恍惚,他已经好久没有仔细思量过这些事情了,上一次仔细想来,还是坐在玉印塔之上时,伴随着山风与林涛,思索着自己的来路与归途。
  而这些在朝夕相处之中,已经被陆景渊察觉到了些许,并不深,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谢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陆景渊。
  人皆伤知音之稀,恨弦断无人听,他也是,如今遇到陆景渊,他无可避免的也有一丝想要倾诉的欲望。但同时他也有一点对被别人彻底看穿的恐惧感。
  而且……
  说了又能如何呢?
  谢樽在心里问自己,他所迷茫烦恼的一切他早已理清,只是一时寻不到解决方法,也不必急于去解决。
  如今这样就已经极好了,天下太平,他只需游山玩水,与友同游,时不时惩恶扬善。
  室内只余药香,桌子上的菜早已凉透,该享用它们的两人却没分半点注意过去。
  长久的沉默下,陆景渊并未催促,只轻轻将药膏涂抹在那道伤口上。
  因为那些山匪所用的武器多有锈蚀豁口,这道伤口边缘也并不显得平滑,而是遍布着翻起的三角形的皮肉。
  陆景渊动作极轻,并未触及到伤口,等到药膏薄而均匀地附在伤口上时,陆景渊才等到了谢樽的答案。
  “一道伤痕而已,对于事情的结果来说,是很值得的,至于其他……我暂时还不想说。”他现在不想说,但也不想搪塞陆景渊,况且陆景渊也并非能简单敷衍过去的人。
  之前在逃脱赵泽风追捕时,说道陆景渊那位兄长时,陆景渊就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之后再说。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说了。
  “好。”
  和当时谢樽的回答一样,这次陆景渊的回答也是短短一个字。
  听见这个好字,谢樽回想起当时自己略有不快的感受,不由有些讪讪,再这样在这坐下去,他就要尴尬地找地方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这人是专门来克他的吧?!
  谢樽忽地把衣服拉上,站了起来,回过头去看向了陆景渊。
  对方一手拿着药膏,微微仰头看着他,目光平静。
  “哈哈哈……”谢樽僵硬地笑着然后移开了目光,把半开的衣衫系好,“饿了,饿了,那些东西都冷了,多可惜。”
  桌上的饭菜终于得到了谢樽的一个匆匆瞥过的眼神。
  “我们出去寻些吃的吧?昨日不还路过个馄饨摊吗?咱们去尝尝这郴州的馄饨与姑苏有何不同……”谢樽说着,将外袍往身上一披,然后将陆景渊手中的药盒拿了过来放在一旁,随即又抓住陆景渊的手腕,将人拽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过谢樽故意避开了陆景渊的眼神,一点未敢撞上。
  陆景渊并未反抗,嘴角微微勾起,任由谢樽拉着他出了门。
 
 
第27章 
  眨眼几天过去, 郴州城中,城西失踪的那些孩子回来了的事成了众人口中热议的话题。
  城西那棵枝叶繁茂的老樟树下,一群孩子唧唧喳喳地聚在一起, 刘家老大老二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他们惊心动魄的经历。
  “只见那白衣大侠手执宝剑从天而降!像这样,咻咻几下!”刘二手中握着一根树枝, 向前猛戳几下。
  另外几个小孩顺势大叫一声,仰面倒下,翻滚几圈, 裹起一片尘土。
  “那群贼人就倒在地上嗷嗷大叫, 一个劲地求饶, 嘴里直叫爷爷!”
  “那大侠就这样一手抱着我。”刘二把短胖的小手反扒在腰上说,“三两步就飞上了两丈多高的墙,就像鸟儿一样。”
  “哇!”周围的孩子一片惊叹。
  热闹的圈子之外,阿七和阿木坐在老樟树下, 一边看着他们表演,一边啃着手中的粗面馒头。
  “我娘说让我请那三个人到家里吃饭, 你要来吗?”阿七问道。
  “来啊。”阿木点了点头, “你娘今个一早就挨家挨户敲门说了这事,我爹娘自然是答应的。”
  “哦好, 那晚点我去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有空。”
  城内酒楼酒肉香气飘散,一股卤煮的味道勾得谢樽肚中馋虫大动, 郴州酒楼他和陆景渊不是第一次来了, 两人选了和上次一样的位置等着周容赴约。
  雕花木窗敞开,窗外景色如画。
  周容来迟了些,手中握着一柄宝刀, 神采飞扬,走到两人桌前, 周容只对着陆景渊急急一点头,便把热切的目光挪到了谢樽身上。
  待一坐下,周容就把自己的新刀推到谢樽面前。
  “怎么样?我姐姐加急给我送来的新刀,比着你的飞泉如何?”
  周容的刀在他被绑后不知道被那些山匪顺到了哪去,寻无可寻,周容也不想再费什么心思在找刀上了,便差人回去找了新刀来。
  “应当还是差些吧。”谢樽端着酒杯浅抿了一口。
  并非是他自负,飞泉并非俗物,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刀剑都能与之相比的。
  “诶,那我可不服,切磋切磋?”
  “正有此意。”
  习武之人,切磋这等砺锋的机会,恐怕没几个不喜欢吧?至少谢樽是喜欢的,毕竟武学一道,若是闭门造车必然难以精进。
  谢樽算来,如今剑之一道,有叶安在,他自然不必再找他人。
  而枪,与赵磬和赵泽风动过手之后,寻常的枪法也再不能入他的眼。
  这周容武功不差,不知这刀使的如何。
  谢樽眼神期待,刚应完,周容的刀就已出鞘,照着谢樽的脸就劈了过来。
  谢樽瞳孔一缩,向后一仰避开刀锋,惊道:“现在?”
  虽然他也挺期待的,但也不必如此着急吧?
  “对啊,就现在,不然呢?”
  “……”谢樽摇了摇头,躲避着周容的攻击,抓起飞泉剑从窗口跳了下去。
  要是在这酒楼里打起来,要赔多少钱他都不敢想。
  这次在外游历,除了赵泽风,谢樽还未曾遇到过什么值得一论的对手,而周容作为维扬镖局的公子,在江湖上早就小有声名。
  比起谢樽的剑法飘逸,周容的刀法显得暴戾许多,与其人反差颇大。
  周容并未留手,每一刀都直指要害,暴虐如火。
  从两人相继跳下酒楼时,就已经吸引了一大群人围观,郴州城鲜有侠客往来,这种场面也并不多,江边的空地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几圈。
  一时动静闹的有些大,谢樽间隙间往周围瞥了一眼,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样过于引人注目。
  这些人都那么喜欢当街切磋的吗,上次赵泽风也是。
  如果不是周容突然出手,谢樽原本是打算到城外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切磋的。
  哎,这般太过张扬,不是他的风格。
  谢樽这样想着,在心里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
  衣袂翻飞,短兵相接,谢樽速度极快,内力附着在飞泉剑上,剑刃泛起淡金色的光芒,剑气寒凉。
  两人怕剑气伤了周围人,都收敛着些,但即使这样,四周也是尘土飞扬,地上的石砖也裂出几条缝隙。
  酒楼之上,陆景渊站在窗口,垂眸看着楼下的战况,只需一眼,他就能看出周容完全不是谢樽的对手。
  若非要说可取之处,便是这刀法还算有点意思,想来应该是出身北境的原由。
  但也仅此而已了。
  只看了周容几眼,陆景渊的目光便落在了谢樽身上。
  先前在姑苏的小院里看谢樽练剑,他所说的翩若惊鸿并非虚言。
  谢樽舞剑是极好看的,不止在于其剑法之轻灵风雅,质若流云。
  更在于谢樽其人,若是换个人,纵是一模一样的剑法,也必不会有谢樽舞来如此令人惊艳。
  谢樽身上带有一种矜贵从容的气质,这种气质已经深入他的骨髓,就算其貌不扬,衣着随意,这种气质也不会丝毫有损。
  即使当年在赵磬面前,居于劣势,谢樽的一举一动,也仍然带着成竹在胸的从容淡静。
  其质之美,无需藻饰。
  而在此之外,他的眉宇之间,还有着偶有迸发的意气与锐意。
  飞扬地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飞泉剑的剑光不见萎靡,反而越战越盛。
  周容的打法大开大合,比谢樽消耗更大,破绽越来越多。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谢樽估摸着周容的招式也出得差不多了,在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找到机会,将周容手中的刀挑落在地,胜负已定。
  周容深吸几口气,捡起剑撇了撇嘴说道:“看来我这些年还是懈怠,维扬山好水好,逍遥惯了。”
  周容脸上略有沮丧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瞬便消失不见。
  “走,上去喝……”
  他上前几步,作势就要揽住谢樽的肩膀,却在半路被拦了下来,刚出口的邀请也被堵在了口中。
  飞泉剑鞘抵住了周容伸过来的手臂,周容使了使劲,剑鞘半点没动。
  “不好意思,不太习惯,见谅。”谢樽笑着说道。
  回到酒楼之后,周容赔了石砖损坏的银子,叫了一桌子酒和几碟小菜。
  谢樽看着桌上的酒,有些为难,他其实不太会饮酒。
  去年遇到赵泽风那次,只喝了几杯,谢樽就有些心跳加快,头晕目眩,只是撑着没被人发现罢了。
  他平日不喝酒,喝不来,也不喜欢。
  但酒已经都端上来了,浅尝一点也并无不可,也不好坏了气氛。
  在谢樽终于决定好喝上些许时,面前的酒碗就被从身旁伸出的手给端了过去。
  谢樽一愣,朝身旁看去。
  陆景渊正端着酒碗,他端的极稳,碗中酒液不起半点波纹。
  “他身体不适,这酒便由我来代饮。”说罢,陆景渊便将酒一饮而尽。
  陆景渊倒并不知道谢樽不太会喝酒,只是想到他还有伤在身而已。
  虽然那伤已经长出了浅粉色的新肉
  “好,好吧。”周容愣愣看着陆景渊,然后也端着酒灌了下去。
  周容实在是话多又自来熟,这一桌三人,只有他在一刻不停地说着话。
  谢樽接了几个话题,到后面发现周容即使没人接他的茬,他也能不停的说下去,索性也就闭上嘴让他自己说去了。
  周容酒一碗接着一碗下肚,说自己也想像谢樽这样四处游历,但在镖局里,看似日日在外,但能去的地方,能走的路线总不过那么几个,实在无趣。
  说着说着,周容又说起了沿途见闻。
  谢樽从来不知道人能那么吵,那张嘴能一刻不停地从天南说到地北。
  以前谢樽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喜欢热闹的,但此刻,他从未如此清晰地知道,他喜欢安静。
  还是和陆景渊呆在一起舒坦,可以安静地坐上几个时辰,也可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趣事。
  与陆景渊聊天是极为舒适的,陆景渊博闻广识,却不会刻意去显露些什么,进退有度,让人如沐春风。
  这么想着,谢樽悄悄转头看向了陆景渊。
  感受到了谢樽看过来的目光,陆景渊也微微偏头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相接,谢樽觉得自己眼中的无奈一定已经被对方看出来了。
  他觉得差不多该打断周容了,他想回客栈休息一会。
  楼下,阿七正向小二描述比划着谢樽的样貌,因为刚才的那场切磋,小二很快就恍然大悟,指了指三楼,让人带着阿七上去了。
  谢樽见到阿七有些惊讶,听闻他的来意本不打算答应,但阿七说城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想着不好让人白准备,犹豫了一瞬也就答应了。
  三人跟着阿七穿过半个郴州城,路过了那棵老樟树,谢樽发现不少孩子的眼神都跟着他们跑,亮晶晶的像初生的猫狗,全是好奇。
  谢樽不知道,才一两天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在郴州城的孩子窝里传开了。
  阿七家里有些简陋,但被收拾的十分干净,不大的院中有一口老井,旁边放了刚搬出来的木桌凳。
  墙上贴着已经褪了色的福字,几串辣椒和玉米棒子挂在门边,往两侧排开,地上还有些炭火烧灼的痕迹。
  阿七家原本还算富足,但父亲早亡,母亲独自一人抚养阿七,母亲年纪不大,但细小的皱纹已经刻在脸上,面色发黄,绾在脑后的头发有些干枯。
  她对三人千恩万谢,说多亏了他们,自己早年丧夫,若是没了这个孩子也就活不下去了,弄得他们都有些手足无措,过了半天才算结束。
  普通人家也没有什么山珍海味,阿七从厨房里拿了个陶罐,用里面去年秋天晒的忍冬花冲了花茶端上来,花茶有些苦涩,别有一番风味。
  谢樽捧着手里的陶制茶杯,杯子触手粗糙,但摸起来却有些让人爱不释手。
  “阿七!”阿木在大门口探头探脑的的叫道。
  院中的几人往门口看去,阿木身后还跟着一窝萝卜头,半个身子探出墙外。
  阿七沉默了一瞬,作为主人家,纵然有些嫌弃,但上前把他们都带了进来,然后关上了院门。
  一共来了六个,都是那天从山寨里救出来的。
  刘二他们有些扭捏,把手里的篮子塞到阿七手里,悄声道:“我娘今早刚杀的鸡,还有些土豆包谷啥的,都是刚摘的,你快拿进去给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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