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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多年来,为首的王家权势滔天,党羽盘根错结,最被今上忌惮,到了今天,双方结怨已久,即使是表面的和平都已经难以维持。
  而谢家人丁凋零,已经离开了权力中心。
  另外程家虽为先皇后与当今太子母族,有姻亲相系,但程家子弟大多从商,为数不多的私兵也都远在广陵,整个家族已然渐渐式微,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至于投入齐王麾下的赵家……自前朝起便是将门,手握重兵,而今更是手握幽云十六洲数十万兵马,亦有赵家名动天下的骁骑玄焰军作辅。
  如今齐王谋反,兵临城下已是须臾之间,到时自是两军相争。
  今上得不到多少世家帮助,便只能靠自己多年经营的南北禁军、安西大将军萧云楼和一些小世家的私兵了,但这些势力尚且年轻,再怎么样也只能堪堪凑齐二十余万兵马勤君。
  仅从兵马上来看,可谓是希望渺茫。
  “穷途末路,但仍有一线生机。”谢樽眼中神色难辨,面上的笑意也已敛尽。
  “一线生机?”闻言叶安轻轻挑眉,指尖又落一子,“你是说萧云楼?”
  “是。”安西大将军萧云楼被今上一手提拔,能征善战,一直以来忠心耿耿,一旦他接到消息,必定会出兵勤君。
  叶安轻笑一声,显然并不赞同:“远水难救近火,况且来路并不顺畅,你可知甘州如今谁一家独大?守城大将又姓甚名谁?”
  闻言谢樽愣了一下,随后心下一沉。
  对于甘州,他只知那是从萧云楼驻守的玉门关前往长安的必经之路,并不知晓其中的具体事宜,但既然叶安这么问了,想来也不会于今上有利就是了。
  叶安见他半天没出声,开口道:“岳家控制甘州数十年,还出了个荆国公夫人。”
  “哦,我好像还未告诉过你,荆国公王季生早就投靠了齐王。”叶安补充道。
  “岳家盘踞甘州,除了掌控者甘州守军,手下亦是私兵如云,给萧云楼打下一个无诏入京的名头,拦下他几日轻而易举。”
  叶安没再等待谢樽,直言道:
  “而齐王以诛奸佞,清君侧为由出师,诛的是范守阳等寒门之人,就等于向天下宣告他以世家为重。”
  “如此一来军队一路南下,得各地大开方便之门,加上齐王治下军队以速度著称,最为擅长的便是奇袭,如此长驱直入,此时应当已至洛阳吧?”
  “另外以齐王的手段,如今的长安城连王季生都已经背靠齐王,其余禁军诸将,想必忠心者已然所剩无几。”
  谢樽神色难看,手指不断摩挲着棋子,玉制的棋子触手生凉,却难以抚慰着他此时纷乱的思绪。
  “陛下近日可有传召过师父?”谢樽问道。
  玉印塔为虞朝开国皇帝所建,历任塔主为虞朝国师,通奇门遁甲之术,有通天彻地之能。又因身怀卜算预知之法,一直被束之高阁,隐于山林,只与历代皇帝有交。
  “玉印塔被多年闲置早已形同虚设,此等大事他又怎会问过我的意见?”叶安顿了顿又说,“你是想问我还有什么办法吧。”
  叶安说完这句,沉默了很久,眼中翻涌着谢樽理解不了的复杂情绪。
  “从他一杯毒酒送往冀州王府,断绝往昔情谊时,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
  谢樽不知道叶安复杂的情绪从何而来,但他能感觉到此时的叶安似是悲伤,又似是解脱。
  “再无半点回旋余地吗?”谢樽问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他意料之外的平静。
  “命途已定,天命难改。”叶安轻声判道。
  谢樽静静看着眼前的棋局没再说话,原本洒在棋盘上的柔和日光逐渐转向,奉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山,正翻着肚皮靠在一边晒着太阳。
  从预料会有这一天时到他就一直在想,为何今上走向末路已是定局。
  其实并不难以理解,今上操之过急,根基未稳便想大刀阔斧地拔除顽疾,最终,能够支持他稳居上位的诸世家叛离,而他所器重的庶族又并未成长为参天大树。
  但是……
  谢樽转头,望向了远处的长安城。
  即使今上的手段说不上精妙,但天下世家强盛,又日益腐朽,寒门百姓无立足之地,是他轻徭薄赋,开科举,奖军功,又设镖局民驿,通天下商路,使新芽在淤泥中生长。
  仅凭这一点,他就无法做到完全平静的旁观这一切。
  况且齐王在他看来,并非明主。
  叶安注意到谢樽颤动的眼睫,已然知晓他心中所想,但他并不打算支持这些不安分的想法。玉印塔山明水秀,可保谢樽一世无虞,他并不想谢樽参与进些是是非非之中。
  “你出去一趟,心倒是野了不少。”
  “师父是知道我是什么性子的。”谢樽将棋子放下,笑着蹭到了叶安身边坐下抱住了叶安一只手臂,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师父,你买银耳了吗?我想吃银耳羹,好久没吃上了,带着奉君不好住店,我可是风餐露宿好几个月呢。”
  闻言叶安眼中也染上了笑意,他伸手揉了揉谢樽的头,状似无奈道:
  “行,早知道你有这一出,早就准备好了。”
  玉印塔里的日子与从前一样按部就班,练武与读书循环往复,谢樽闲时会倚栏看看山下林涛翻滚,群鸟高飞,看着时间在此缓缓流动。
  这些天谢樽一直心神不宁,心中莫名翻涌的焦躁总是让他难以静心,不说读书练武,就连许奉君想拉他去山中打猎他都提不起兴致了。
  眨眼七日已过,如叶安所言,萧云楼未至,齐王便已兵临城下。
  站在玉印塔顶远眺,可以看见夜晚的长安城如同一叶缀满烛火的夜行小舟,漂浮在黑沉沉的水面上。
  而再往东看,又能看见到密布的军帐与其间星星点点的篝火,那是齐王的营地。
  谢樽不知道齐王打算什么时候攻城,但即便相隔数十里,他也能感受到那边逐渐紧张粘稠的气氛。
  天放晴了几日,此时又开始聚起了阴云。
  齐王帐内烛火昏暗,赵磬银甲未卸,皮肤被风吹得皴裂,眉目冷肃,满身血气。
  他看完士兵递上的信纸,皱眉道:“王爷,探子来报,王季生已经出城往荆州去了。”
  “跳梁小丑罢了,不必管他。”
  说话的人身材高大,斜靠在榻上半阖着眼,他剑眉星目,鬓边已生华发,手中轻抚着一把剑格雕着睚眦首纹的长剑。
  齐王陆擎洲,年少即远赴雁门镇守边疆,数十年来战功无数。
  “萧云楼如何?”陆擎洲坐直了些,将剑横在了膝前。
  赵磬手中不断翻看着近日送来的军报,闻声应道:
  “应是刚入凉州。”写着萧云楼进入甘州地界的信今早刚到,落下的时间已经是三天前。
  岳家那群废物能撑两天已是极限,而萧云楼悍勇无匹,此时那甘州守将的脑袋应当早就离了脖子。
  “嗯。”
  陆擎洲手中的宝剑被拔出几分,霎时寒光倾泻,他看着剑刃映射的虚影,脑中不断思考着现下的状况。
  他并不想和萧云楼对上,萧云楼出身庶族,靠着军功一步步爬到大将军的位置,实力不可小觑。
  况且他此次的目的不止是夺下皇位,亦想将王家一脉一网打尽,若是在夺位时折损过多,意外便宜了王季生可就麻烦了。
  “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便攻城吧。”
  “是,臣这就去整军待战。”
  “等等。”陆擎洲叫住了已经起身的赵磬,眼中的异色一闪而逝。
  “再等等,入了寅时再去吧。”陆擎洲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霎时轻如云絮,与刚才截然不同。
  赵磬看着陆擎洲不停抚摸手中的长剑,也隐隐猜到了陆擎洲此刻在想些什么,他站在原地欲言又止,嘴唇开开合合半天,还是没吐出半个字。
  烛火微晃,照在剑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陆擎洲看着它,眼神渐渐变得虚幻飘忽。
  “叔玉,快三十年了……”陆擎洲轻声唤着赵磬的字,这般叫法,瞬间将两人拉入了那段已然褪色的回忆。
  “这把剑是当年本王第一次出征时皇兄亲手所赠送。”
  “皇兄还亲手在剑首上刻了‘平安’二字,那时本王还未及冠。”
  “对了,我记得那时候你也在,皇兄还送了你一面护心镜。”
  赵磬看着陆擎洲,觉得心口死死压了一块重石,呆愣半晌颤声开口道:“是,陛下说只要臣心口还有半点温度,就要护在王爷身前,保王爷平安归来。”
  陆擎洲没回话,似是没想到当年的场景不止他一人记得,亦不止他一人历历在目。那些泛黄的记忆不可避免地又在脑中渐渐清晰,勾起了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总是想回到当年,皇兄仍是太子的时光。那时他们尚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没有猜忌嫌隙,无忧无虑地一同长大,不似如今,众人星离雨散,再见时也已面目全非。
  “二十余年如一梦……”一声叹息在账内只停留了一瞬,便消散无踪。
  帐中寂静,剑刃反射出来的寒光渐渐模糊,陆擎洲眨了眨眼,把眼框泛起的湿润给逼了回去。
  赵磬想要开口安慰,喉咙却像被堵了棉花似的吐不出半个字。
  “王爷……”他刚吐出两字,就被帐外传来的更鼓声打断。
  更鼓声如同飞驰的利箭,瞬间划破了帐中的寂静,又刺穿陆擎洲的心脏。
  陆擎洲回过神来,神情也淡漠了下去,眸中一片寒凉好似剑光,他手下一动,长剑猛然入鞘,被重重地放在了案上。
  事已至此,再无半分回旋的余地,少年时的情谊被磋磨殆尽,是非对错已无需再论。
  “寅时了,去吧。”
  “……”赵磬沉默一瞬,随即起身面对陆擎洲拱手道,“是!”
  半盏茶后,苍茫而辽远的号角声响彻苍穹,昭告着战争即将开始,举目望去,天边浓云翻滚,初升的单薄日光隐隐透过层云,为银甲染上金黄。
  与此同时,长安西墙开远门被缓缓打开,一片粼粼甲光剪破黑夜。
 
 
第3章 
  萧云楼自知齐王的行军速度自己难以企及,离开甘州后,他便日夜兼程地带着一队轻骑与陌刀军直奔长安。
  他刚一翻身下马,一个满头大汗的将军就急急迎了上来。
  “将军!”前来接应的是金吾卫大将军,此时看到萧云楼就差喜极而泣了。
  萧云楼身形健硕,五官深邃,脸上有些络腮胡,他有些北境血统,看上去比大虞人显得更加高大魁梧。
  “情况如何?”萧云楼将缰绳扔给一旁的侍卫,松了松护腕问道。
  “长安守军只有两万三千余人,齐王整军六万,距通化门不足三里。”
  闻言萧云楼眉头紧蹙,长安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时间紧迫,他也只带了两千轻骑和三百陌刀军赶来,安西大军尚在凉州,最快也还要四五日才能抵达长安。
  而齐王自然不会蠢到坐以待毙,想来攻城也就是这一两日的功夫了。
  “城防呢?做得如何?”
  “这……”那金吾大将的神色顿时有些僵硬,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话。
  “做了什么说什么,扭扭捏捏成何体统?!礌石,滚木,棘刺等等都有多少?外城内外防护如何?”
  萧云楼声如洪钟,好像裹挟了大漠粗粝的黄沙,吓得那金吾大将一个激灵。
  “将……将军有所不知,围城之后,中正殿上并未有旨意下达,守城战备……守城战备……”他说着说着咽了咽口水,伸手擦着麻痒渗汗的额头,眼神闪烁,
  “并未准备……”
  “……”
  听见这话,萧云楼顿时怒气上涌,却知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好死死压住了心底腾起的火焰。
  “若在安西,你此时便是人头落地!”
  说罢,萧云楼没再管缩在一边鹌鹑似的一声不敢吭的金吾大将,转头对一旁站得笔直的萧云停说道:
  “云停,带一百陌刀军,分别安置在各门守城,然后前往军备所,轻点清楚把能用的都带出来,我先去通化门。”
  到了如今,齐王攻城在即,布置这些城防已经晚了,但总归聊胜于无。
  “是!”
  远处的鼓角声即使远在玉印塔也能听见,谢樽站在塔顶一夜未眠,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灯火通明的长安城。
  夜色中,燃烧在长安四周城墙的火光正迅速往东面聚集。
  当远处一轮红日跃出滚滚云海,烈焰被阳光模糊时,陆擎洲和赵磬终于阵前列位,身后的甲兵列成方阵,北风漫卷,旌旗猎猎作响。
  陆擎洲抬头看向不远处城墙上神色凝重的萧云楼叹道:“他还是赶到了。”
  玄焰军以骑兵天下闻名,而萧云楼的安西大军连年与北境骁骑交战,手下有一军手持陌刀,专克骑兵,所过之处人马俱碎,让陆擎洲颇为敬佩忌惮。
  很快城墙上也传来了长短交错的鼓声,通化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城门前的气流被搅乱,黄沙扬起,萧云楼一身重甲,手持陌刀,士兵紧随其后在城门口快速列阵。
  待到他们列阵完毕,通化门又再次合上。
  长矛倾斜,向前列为屏障预备拦截冲锋,萧云楼看着前方不远处如同黑云一般压境的玄焰军,已然知晓此战艰难。
  虽说固守城墙损失会小上许多,但陆擎洲准备充分,器械先进,破城只是一两日的光景,若他此时不出来拦截消耗,凭长安一塌糊涂的战备很难守住。
  风沙下,陆擎洲和萧云楼有一瞬间的目光相接。
  即使有萧云楼,也是徒劳无功罢了,结局已定,不会再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陆擎洲淡淡地移开了视线,抬起手轻轻一挥,转身面向背后的数万将士,血红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脸上换上了慷慨激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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