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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应大人?应无忧?那不是就这书院的祭酒吗?
  “还请大人转告,微臣生性散漫……”
  “且慢,下官不得不提醒应大人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耐心有限,若大人一直不识时务,这岳阳,大人恐怕也是待不下去了。”
  “良禽择木而栖,应大人就甘心在此蹉跎一生?”
  屋内迎来了长久的静默,谢樽蹲在窗下,寒风从身后呼呼吹来,将他包裹其中。
  过了许久,谢樽终于听见屋内传来声响。
  “还请大人宽限几日……”
  翌日,谢樽起了个大早,天又下起小雪,层云将清晨本就浅淡的天空压得灰蒙蒙的一片。
  令谢樽有些惊讶的是他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米粥的香气,不远处的膳房已经有白雾腾起,让人只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暖意。
  “怎么起那么早?”谢樽倚在膳房的门框上问道。
  “平日也是这个时候。”
  陆景渊说着,将一旁碗中切好的青菜碎末倒进了锅。
  “今日若是无事,我带你去城里转转如何?”谢樽说着走上前从柜里拿出两个碗来放在了陆景渊身边。
  “好。”
  青菜下锅不久后,陆景渊就把粥盛了出来,两人相顾无言地喝完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往书院的渡口走去。
  撑船对于谢樽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谢樽把船夫打发走后,自己握着木桨,带着陆景渊往岳阳城划去。
  船上有火炉煮茶,驱散着湖上的寒凉之气。
  风露正沉,冬日湖上枯败,只剩几支残荷,寒烟漫笼之下,天地间似是只有灰白两色。
  陆景渊披着大氅坐在船篷里,看着谢樽毫不费力地一下一下撑着小船,船晃晃悠悠地飘动着,荡开的波纹都显得轻缓悠然。
  “景渊。”谢樽突然开口道。
  “你可有想过,若有朝一日这岳阳不再安全,你要怎么做?”
  应无忧是岳阳书院的祭酒,在岳阳书院这座孤立的小岛上,自然有能力护得陆景渊安稳,但若是这位祭酒不再忠于陆景渊,这岳阳便一刻都待不得了。
  谢樽并不如何担心,以陆景渊的能力,想必早就料想到这天。
  但他并不了解陆景渊,两人说来,也仅是萍水相逢而已,对方如今背后有几层实力他都不知道,更别提知晓对方的计划了,心底还是或多或少会有些不安。
  谢樽看着远处弥漫着薄雾的江面出神。
  他偶尔会觉得矛盾,如今天下太平,陆擎洲治下的虞朝出乎意料得有昌盛之势,在这样的形势之下,他该怎么做,陆景渊又该如何处之?
  在一切未知之下,谢樽每往前走一点,都有一种踩在云上,下一刻就要坠入深渊之感。
  谢樽心底并不明晰他心底对陆景渊有何期望,究竟是争还是不争?
  谢樽在心底长叹一声。
  但有一点,在有需要时,他会尽力护住陆景渊。
  即使……没有那一纸卦文。仅仅将对方当做小辈,或是友人。
  那么,陆景渊又是怎么想的呢?
  谢樽回头看去,陆景渊被掩在船篷中,从他的角度,只看得见几片衣摆和灰黑的大氅。
  “离开便是,我所求不过安居,这天下之大,总有一处可安。”陆景渊淡淡道。
  “谢大哥是在怀疑应先生?”
  谢樽眉心微皱,说道:“嗯,昨夜……”
  谢樽简单说着昨夜发生的事,没有发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陆景渊轻轻勾起了嘴角。
  “嗯,这件事,我会派人调查。”
  陆景渊看上去并不惊讶,谢樽轻笑一声,呼气时一团白气在寒烟中腾起:
  “罢了,你心里有数就行,总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船很快靠岸,两人沉默着往城内走去。
  谢樽初来乍到,对这里并不熟悉,只能漫无目的地逛一步看一步了,而陆景渊更是来了岳阳就没怎么出过君山,更别说来逛这岳阳城的市集了。
  “新鲜的银鱼,银鱼!诶,夫人快来看看,这刚出水的……”
  “这腊肉拿回去挂上半月正好,平时可买不到呢……”
  不比长安繁华,岳阳城不大不小,市井间洋溢着轻快质朴的气氛,因为临近过年,许多年货已经被摆开来售卖,有书生在街边摆摊,现写对联,旁边还放着几柄折扇。
  折扇用得最普通的竹子,虽然做工简单,但边缘被打磨得圆润光滑,看得出制作者的用心。
  谢樽在这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书生在扇面上作画,应客人要求,一副简单的水墨梅竹松石图跃然纸上。
  而不远处,陆景渊停在了一个买首饰的摊位上。
  接近年关,为求一个喜庆,摊位上的饰品大多添了几抹喜庆的红色,红绳缠绕在木簪上,岳阳不少女子年节时喜欢戴这种簪子。
  陆景渊站在摊位前,眼神打量着这些躺在粗棉布上的簪子。
  未免太俗气了些……
  陆景渊回头看了一眼谢樽,对方不用簪子,长发用发带高高束起扎成马尾,没有别的装饰。
  陆景渊又把视线移回了摊位上。
  雕花绕着红绳的显然不适合,点着螺钿的不好,缀珠的也不行……
  都是些女儿家的东西,太过细致,和谢樽那个浑身上下没一处讲究的人显然不搭。
  要不换一种?陆景渊在心中缓缓想道。
  “公子?”摊主是个年轻人,试探着叫道。
  陆景渊在他的摊位面前沉默地站了半天,通身内敛清冷的气质引得几个姑娘草草试了几个簪子便只顾着看人了,再站下去,他这位子上的簪子便要被这些姑娘磨秃噜皮了。
  “公子可是要买簪子?冒昧一问,公子可是要送给心上人?”
  “兄长。”陆景渊表情半点没变,言简意赅道。
  “……”摊主沉默了一瞬,弯腰从摊位下端出了一个略显陈旧的木盘,“公子看看这些吧。”
  新端出来的饰品大多干净简单,陆景渊看了看,虽然依旧有些粗糙,但却比之前那些顺眼了不少。
  陆景渊从中挑出了一支简单的檀木簪,那簪子没怎么雕琢花样,似是天成,如同被打磨光滑的遒劲枝干。
  “这个吧,多少钱?”
  “三十文。”
  陆景渊拿着灰布包裹着的簪子走回谢樽身边时,谢樽正凑在那个书生旁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对方写对联。
  “‘愿得长如此,年年物候新’,就写这句。”
  “诶,你这写得太僵硬了些,放松点……”
  陆景渊拿着簪子,目光移到了桌上摊开的红纸上,那书生正写到“如”字,握着笔杆的手指都紧张的有些微微发白。
  再看那字,陆景渊只需一眼,就得出了拙劣至极的评价。
  陆景渊自小习字有大虞的各个书法大家亲自教授,集各家之长,自成一体,他的字自然不必说。
  而谢樽的字陆景渊只在对方留在香炉里的那张字条上见过,但光凭那四字也可以看出谢樽书法功力深厚。
  所以,谢樽为什么还要让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书生写对联?
  过了一会,对联写成了,墨迹干的很快,书生把红纸卷成纸卷递给了谢樽,然后收下了十文钱。
  “看了半天,怎么样?”谢樽笑着站到了陆景渊身边,两人继续往市集里走去。
  “……”
  “尚可。”陆景渊违心道。
  “噗,我知道他写得不怎么样,凑个热闹罢了,你看这满街,不少人都拿着对联呢。”
  如今在岳阳这种地方,习字读书者并不算多,寻常老百姓逢年节要贴对联,或者平日里要写家书什么的,就会找上这些书生帮忙。
  “嗯。”陆景渊回应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把簪子递到了谢樽面前。
  谢樽有些惊讶地接过了簪子,簪子被陆景渊握了许久,带上了温热的体温。
  “怎么想起来给我这个?”
  他已经好多年不用这种东西了,大多时候都是用发带布条什么的把头发随意扎起。
  “礼尚往来。”陆景渊指的是现在还在蘅芜居里堆着的那些小东西。
  “行。”
  谢樽并未推拒,想了想,在市集里解开发带再盘上着实不太方便,便把簪子直接顺着发带的缝隙插了进去,角度并不算合适,簪子插在马尾根部有些怪异的歪斜,但还算牢固。
  “很好看。”谢樽说道。
  簪子放在手里就已经雅致古朴十分好看了,想来插在发间也应当不差。
  确实不错。
  陆景渊看着斜插在谢樽发间,与对方意外和谐的簪子在心底道。
  不过其实怎么样都好,只要收了就行。
  这样想着,陆景渊移开了目光。
  谢樽在外行走时只穿着简单干净的棉布袍,略微发灰发白的黑布袍一股潇洒的江湖气息,配上那温和时常带笑的面庞和通透不羁的气质,很像话本中描写的侠客。
  比起陆景渊略有凌厉的五官和和一些不易接近的雍容气质,谢樽那样的显然更受欢迎,一路过来,陆景渊已经看到不少少女盯着谢樽窃窃私语了。
  应无忧曾经说过,陆景渊就像那生辉的巍巍玉山,远观时倒是辉光轻暖,靠近了方知触手冰凉。
  当年陆景渊听见应无忧这句评价时也只是似平时一样微微一笑而已。
  市集里充溢着各式各样的香味,小吃摊热气腾腾,把寒意隔在了市集之外。
  “还是过年好。”谢樽闻着从一旁飘来的鲜肉包子香味感叹道。
  平日里寻常人家桌案上都见不到什么荤腥,集市上也少有人卖,不过到了年节,家家愿意多拿出些钱来小小地奢侈一把,集市上各式各样的小吃也就多了起来。
  “嗯。”
 
 
第17章 
  陆景渊已经记不清上次置身于这样喧闹的市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应当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他对这些充满着烟火气息的地方没多少兴趣,若无人相邀,他是不会来的。
  “之前的粥水单薄,你要不要再吃点什么?”陆景渊停在面摊旁问道。
  “嗯……”谢樽思考了一会说道,“也行。”
  “就这个吧,闻着挺香。”
  面摊简陋,只支了两三张捡漏的木桌,桌子上还留着刚刚被擦拭过的水痕。
  现擀现切的面条下锅煮好盘在碗里,再加上两根面汤里烫好的青菜,最后再一勺骨汤浇上去,鲜香扑鼻。
  面被放在谢樽面前时,他清晰地看到飘在汤上的几朵肥油轻轻一颤。
  市集里人来来往往,有孩童笑笑闹闹地跑过,留下满街银铃般的笑声,谢樽和陆景渊就坐在面摊上,旁边坐着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
  谢樽偶尔会讲起自己游历路上的见闻,不同于书架上摆放着的粗糙简单的风物志,谢樽说的多是些市井间的小事,具体而美好。
  出了市集,谢樽又带着陆景渊买了渔具,到洞庭湖边钓鱼去了。
  钓鱼讲究颇多,水域深浅,饵料调配等等都有讲究,复杂得很,但谢樽钓鱼向来随性,饵料随意,钓鱼的地方也是看哪顺眼便去哪。
  这样一来,通常的结果便是水边坐上一天,颗粒无收。
  不过谢樽对于收获的喜悦并没有什么追求,收获与否向来是无所谓的。
  转眼橙红的夕阳就自西边烧起,洞庭湖边的景色霎时变得浓烈旷远。
  因为书院里没什么事要做,回去也是满山空寂,谢樽便带着陆景渊在城里找了客栈住下。
  而且回书院往返麻烦,今年过年早,二月初就是除夕,如果路遇大雪,还要停留,谢樽打算明日再留上半天就启程回姑苏,不然可能赶不上除夕。
  陆景渊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让他路上小心。
  晚上天空又聚起了浓云,想来今夜又有大雪要下。
  谢樽把窗户关上,熄了炭火,被褥里有汤婆子暖着,此时钻进去已经十分暖和。陆景渊住在隔壁,刚才已经熄了烛火,想来已经休息了。
  按照岳阳的情况,下次再来,陆景渊应该就不在这了,明日一别,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谢樽幽幽叹了口气,团成一团睡了过去。
  夜里下起大雪,屋檐上的雪层层叠叠,又摞起厚厚一层。
  等到第二天清早,浓云不散,大雪仍未停止。
  谢樽又起了个大早,打算去市集里买些吃的回来,结果走到客栈门口时被满街厚雪堵住了去路,客栈里的小厮们正急急忙忙地在门前清理积雪,掌柜颇不好意思地上前说一时半会可能出不去,说客栈里备了一些吃的,等会给他送进房去。
  遇到这事也没有办法,谢樽点了点头,往回走去,脚刚踏上木质楼梯就听见有熟悉的马蹄声从客栈外传来,其中裹挟着浓烈暴虐的杀气似成实质,压得谢樽瞬间心头重重一沉。
  玄焰军。
  谢樽死死握住扶手,转头看去。
  一匹熟悉的黑马飞驰而过,一闪而过的人影眉毛和发丝上结着白霜,一身煞气。
  那边是去岳阳书院的方向。
  赵泽风怎么会在这里?就算应无忧那夜在他走后就答应了那人,把陆景渊供了出去,也只是前日夜里的事情,赵泽风怎么会来的那么快?
  还是应无忧早就根赵泽风联系上了?但是如果是早有勾连,那夜又何必说那样的话?
  或者陆景渊是从其他地方被泄露了行迹?
  突如其来的意外将谢樽脑中的思绪搅得如一团乱麻,他沉着脸迅速往外走去。
  “诶,客官,外面还在下雪呢……”
  掌柜的声音被远远甩在身后,谢樽站在街道上时,刚才路过的玄焰军早就不见踪影,只留下地上杂乱碎裂的雪块。
  谢樽往反方向逆风往城门走去。
  裹挟着雪片的大风在城中肆虐,街道上少有人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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