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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皇(古代架空)——天塔有只猫

时间:2024-09-08 13:23:07  作者:天塔有只猫
  今日这一遭,他发现他和谢沐风之间的关系似乎还没崩裂到完全无法共处的地步。
  无论作为盟军还是朋友,谢沐风都是个不错的对象。若非不得已,他自是不想与其反目成仇走向彻底对立。
  前方的人只是一言不发径直踏入院中。
  段星执若有所思看了眼掌心那枚红玉,忽而出声:“日后我当如何唤你?”
  “谢沐风。”-
  不大的院落依旧是那副寂静冷清的模样,谢沐风重新回到枫树下,木书案同他离开时几乎没什么变化。
  砚台压在正中,最上层的宣纸不知何时被风掀开,露出下层墨渍早已干透的画像。
  他面无表情垂眸看着纸上熟悉的轮廓,陷入长久的静默,眸光不由自主浮上几分恍然。
  直到乍起的风将纸页吹得簌簌作响,原地发呆的人才终于回神,缓缓闭上眼,攥入掌心的落叶细柄不知何时化为齑粉。
  “...我也想恨你。”-
  又至年关,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覆盖浦阳城。
  沉寂许久的皇城久违的悬上了喜庆热闹的灯笼。段星执穿过来来往往的宫侍,朝着愈发冷清的宫殿那端走去。
  殿中的人似是初醒,发丝有些凌乱,但仍是乖巧坐在椅上。
  见人进来,这才露出一丝笑意缓缓起身相迎:“我三日前就已经醒了,星执哥哥应当早就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才来。”
  他抬手制止习以为常想靠过来的人。
  拜玄冰散所赐,折磨人十余年的摄魂药效散去,深深浅浅的内外伤得以被治愈,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对方这般康健完好的模样。
  只是那股像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沉郁之气挥之不散。
  “年关多事,既然醒了,日后自己去管。”
  萧玄霁:“可他们害怕我,没人愿意听我的话。”
  段星执神色微顿,无端想起眼下仍被囚在西殿一隅的人,淡淡抬眸:“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既然明知旁人俱暴戾本色,为何还要那么做?”
  萧玄霁偏头目露一丝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乖巧低着头轻声道:“是他们先惹我的。”
  段星执抬手将揪着他衣袖的手拨了下去,只是很快又被缠上。
  “纵然旁人是...那,谢沐风呢?”
  萧玄霁缓缓抬眸,随即眨了眨眼露出个清浅微笑:“那样的话,城破之际,他就会将我碎尸万段。那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段星执一言不发收回视线,懒得再说什么干脆转身准备离开,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抱住。
  “他是不是找你告状了?”
  “为什么要在意他?不许在意他。”
  段星执闭了闭眼。
  他怎么会觉得萧玄霁能对此生出一丝一毫的歉疚。
  离开的动作再次被拦下,耳畔又传来对方低落意味十足的嗓音:“你不喜欢...我日后就再也不做了。”
  段星执不带任何情绪暼去一眼,他虽不指望在这般环境长大的人多至纯至善。但如今既然赠其一命,总归还是希望已经扭曲得彻底的秉性有所回转。
  但显然,并非一朝一夕能成功。
  “好好呆着,无事勿要离开宣阴殿。”
  萧玄霁:“不。”
  段星执低眸看着骤然跪在脚边,抿着唇抬头看他满眼执拗之色的人。
  “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星执哥哥也害怕我吗?”
  “还是不开心?”
  衣袖被拽得死紧,他张了张口,还不等说出什么来,又听人道。
  “我很乖...不开心的话让我去死也可以。”
  段星执一时失语,随即冷淡垂眸:“你当真知道我为何不开心?”
  “知道。” 似是极怕眼前的人走了一般,拽着衣袖的指尖绷到有些发白。
  萧玄霁低头轻声道:“...我不该无故害人。”
  “你先松手。”
  再用上几分力气,他这件外衫怕是就要被整件扯下来了。
  “不,”跪在脚边的人干脆利落拒绝,索性再次伸手揽过眼前纤细腰间,低眸冷冷道,“我都知道错了,姓谢的还要如何?”
  段星执:“......”
  “你...”
  萧玄霁忽的低声打断,语气又像是换了一个人般软化下来,夹着些许祈求:“往年听宫人说,这会儿的浦阳城很热闹,我想去看花灯。”
  腰间的力道突兀松开,他偏头看着爬去一旁不知从什么角落翻找出一条锁链缚在自己手腕上的人,望来的目光中隐隐期盼清晰可见。
  “星执哥哥...带我去看花灯好不好。”
  他沉默望着那送来跟前的锁链另一端良久。
 
 
第197章 
  两人还是一道踏上了人流如织的长街,久违的节庆氛围冲散了城池因战乱而蔓延多时的颓靡不振。
  红焰绵延,灯火通明,锣鼓喧天。
  萧玄霁:“好热闹。”
  段星执不答,只是转头欣赏两侧舞乐盛景。
  明明本该是寻常至极的除夕景致,乍然身历其中时他才恍然惊觉,不知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祥和安宁的一幕了。
  来此间竟不知不觉已有四年。
  因着钟自穹的退兵休战和岷州的连年丰收及盐矿开采,加上与竹阳军的结盟止戈。他们得以源源不断往外输送了不少粮食,成功安抚住幽东河以南和平原以东的饱受饥寒之苦的大片躁动地区。
  原本几乎只剩下个空壳还摇摇欲坠的大照朝廷得以喘息,短暂恢复了一丝生气。身为权力中心的浦阳,也不经意重现了几分太平气象。
  就是不知能维持多久。
  他垂眸静静看着掌心,明明空无一物的地方,似乎缚着三根无形的线。
  一旦有半点异动,顷刻便能崩裂,偏偏他一时想不出将其无损束在一块的办法。
  这些时日,也不是没想过挑选几位可担大任者慢慢培养。只是无论哪一方,能找出的可造之材都不少,但能制衡三方势力且让众人信服者,难寻一人。
  若是萧玄霁的名声在竹阳军那头再好上那么些,也不至于如此难办。
  分明已经事先警醒过不可对此间人或事牵涉过深,然事到如今,种种权责仍是尽数系于他一身。
  待他离开,一切恐怕都将土崩瓦解。
  段星执敛目,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
  眼下这情况,忧思过重也无用,徒添烦恼。
  他很快敛起那些乱糟糟的心绪,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喧闹街市中。
  发呆的这会儿功夫,萧玄霁不知从哪儿的摊上买回好些形式各异的花灯捧在怀中。
  “现在去河边?”段星执伸手接住人臂弯处两盏快掉下去的荷花灯,看着依旧没什么表情点点头从身侧擦肩而过的人,不解道,“不是很想出来么?你怎么看着好像不太开心?”
  萧玄霁回头,定定盯了许久才慢吞吞出声:“没有不开心,只是不能太开心。”
  “太开心...很容易就死掉了。”
  段星执不明所以愣了愣。-
  水面光影璀璨,瑰丽至极。
  两人寻了个没什么人的河岸一角,将买来的一摞花灯放在地上。
  “旁人都是提前在灯中写下心愿带来河边燃放。你如今临时买来,怕是只能替这条灯河添些光亮了。”
  蹲在脚边的人仍旧一言不发低着头,只是慢条斯理将那些东倒西歪的花灯在地上排列好。
  看着自出来起就变得格外沉默的人,思及刚才一路过来时偶尔冒出的常识性疑问,他无端有些心软,忍不住弯下腰揉了揉人发顶:“行了,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找些纸笔和火折子过来。”
  敛下所有戾气安静呆在一旁时,让人不知不觉便忽略对方的凶残本性,倒像只爱黏着人的乖巧毛茸小犬。
  萧玄霁抬眸一眨不眨看着雪青色的背影远去,直到彻底消失在人群中,才重新低下头去看着心口位置。
  他本该很开心才对,只是莫名有些喘不上气。
  那些温柔像是带着致命吸引的剧毒,让人甘之如饴沉溺。可他们之间的一切注定只能成为记忆中的海市蜃楼,一旦彻底清醒,比反反复复的噩梦更加残忍。-
  段星执很快重新回到河岸,就见原本光亮的水面黯淡了不少,取而代之是河岸边湿漉漉蹲在大片灯影中心的人,不由一愣。
  “...你在干什么?”
  萧玄霁头也不抬,继续将剩余未点燃的灯燃起平静道:“点灯,花灯能许愿。”
  “许愿归许愿,你将别人放的拿上来干什么?”
  对方嗓音平和,但很是理直气壮:“将其他人的灭掉,我们的就更容易实现了。”
  段星执沉默片刻,一时也懒得深究萧玄霁从哪儿听来的荒诞谣言,只是下意识转头看向不远处。
  果不其然,人群中已经隐隐有不少身影朝他们这边跑来,顿时忍不住扶额,果断将人拉起:“走。”
  萧玄霁:“为什么要走,我们的花灯还没放。”
  但还是依言回牵住人跟了上去。
  段星执忍不住闭眼,毫不犹豫拉着人混进人群中:“不想被追着打,赶紧走。”-
  空旷无人的小巷中骤然传来一声喷嚏。
  段星执跳上墙头,借着地势确认了一番确实没人成功追上来,这才看向墙边站在被冻得脸色苍白的人道:“好好的跑去毁人家的花灯,还不止一盏,不追着你打追谁?”
  萧玄霁低低应了声:“不能碰吗,没人说过。”
  “......你说呢?”
  他跳下墙头看着浑身狼狈不堪的人,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怎么想的?这种天气跳去水中就罢了,还光明正大截别人家的花灯?”
  眼前人只是抿着唇,低头站得笔直一言不发,一副异常不服气的模样。
  这种普天同庆的时节,他也懒得扫兴斥责,索性将外衫递了过去:“算了,先将湿衣服换下吧。”
  虽也有些单薄,但总比继续穿着湿透的强。
  冬夜寒凉,幸好萧玄霁如今的身子骨不似曾经那般伤势骇人。冻了小半夜,也不过是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待萧玄霁换好新衣,两人重新踏入熙熙攘攘的街道,远处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此起彼伏。
  段星执拉住没走两步又继续站在路中发呆的人,跟随人群一同退去两旁避让中心穿过的乐师队伍。情绪也被眼下热闹氛围感染了不少,转头看着神色仍是显得有些呆木的人笑道:“放花灯那边这会儿还是别过去的好,不少人被你气得牙痒痒。不过时日尚早,我们再逛逛,你还想去哪儿?”
  萧玄霁:“这种时节,应该去哪儿?”
  “哪有什么该去不该去的,随心尽兴足以。不过听说西街尽头有傩舞,想去看么?”
  “想。”
  “那就别发呆了,走。”
  他摇了摇头,合扇敲了敲眼前时不时盯着他出神不知在想什么的人,一转身蓦然顿住。
  一名头戴青面獠牙傩面具提着一盏淡粉色雕花灯笼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的檐下一角静静望着他。
  离得有些远,但足够明亮的光线还是让他轻易看清了面具下的墨绿色泽。
  短暂诧异过后,他抬眉笑笑,不紧不慢走去人跟前:“好巧。”
  顾寒楼下意识想上前,只是余光瞥见跟在人身后的身影,动作一顿,终是后退半步,压在喉间的许多话默默咽下:“嗯,很巧。”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
  话未说完,雕花灯笼蓦然横在身前打断道:“送你。”
  段星执一顿,低头看着那盏像是由落英石雕铸而成的镂空灯笼。才伸手接下,眼前人骤然不见了踪影。
  “......”
  “他的杀意,为什么消失了。”
  萧玄霁略微歪头,忽而出声道。
  他们对视的瞬间,他确定只察觉到了浓重的厌恶。
  段星执回眸,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不是好事?难不成还盼着旁人想要你的命?”
  他何尝不明白这些人放弃报复的理由。
  萧玄霁只安静盯着被人提在手中的精致灯笼。
  “灯笼中,好像有一朵花。”
 
 
第198章 
  打开两侧的活扣,灯笼内的烛台下,的确放着一朵绽开的粉花,色泽材质与灯笼似乎如出一辙。
  花蕊层叠,雍容华丽,浑然天成,看得出来细心雕琢了很久。
  萧玄霁盯着花,按捺住抢过花朵摧毁的欲望,低下头小声开口:“他大老远跑来,只为送你一支芍药?”
  段星执暼人一眼,什么也没说。
  虽说不是完全看不懂对方的心思,收到赠花并不意外。但千里迢迢跑来将这芍药送他,才见了一面就匆匆离开,怎么看...都不太合常理。
  再冷淡的性子,也不至于几句话都不愿同他多说。何况他与顾寒楼之间,就算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过往,应该也不曾疏离至此。
  他取过那支雕成的石花放在掌心打量片刻,神色忽而顿住。
  这花的材质只是看着与灯笼近似而已,实际的触感,分明和绯离更接近。
  “这不是落英...是绯石。”
  段星执忍不住轻轻扬唇笑了笑。看来不是性情有变,分明是以绯石武库为筹码,笃定了他会去找他。-
  盛会行至酉时,城中欢欣氛围仍不见半点衰减之象。
  只是他惦记着绯石武库的下落,眼见同行者才露出一丝倦色,便果断将人带回了宣阴殿。
  “明日还有祭祀典,我已提前吩咐了司礼官明早直接来宣阴殿请人,不许给我惹出乱子。章程我看过,繁琐得很,好好休息。”
  “哦。” 萧玄霁揪扯住准备离开的人衣袖,“我不想呆在这儿,一个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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