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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皇(古代架空)——天塔有只猫

时间:2024-09-08 13:23:07  作者:天塔有只猫
  “谁?”
  越翎章骤然回神,转头看向出声方向,很快长舒一口气:“...星执,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刚。”
  浦阳城的防守愈发严密,他几乎从入夜时分等到后半夜,才找出一线潜入的时机。夜间行事不好明目张胆,是以从城门赶来侯府又花了不少时间,眼下临近破晓,没成想还能见到醒着的人。
  遂诧异道:“你是整日整夜都不睡觉么?我怎么觉得不管白天还是晚上过来,几乎就从未见过你睡下的时候。精神这么好?”
  越翎章撇撇嘴:“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日哪次不是我专程去找你?不然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十天半个月才想起来寻我一次。别说撞上正巧休息的时候了,就是我离开侯府半个月,你恐怕都不一定察觉。而且我更习惯白日睡觉,晚上有些睡不着。”
  “睡不着?在想什么?”
  “没什么,习惯而已。”
  也许是这些平常的夜晚和当年的夜色太像,此后数年,只要闭上眼,身边不是火光冲天,便是无尽幽潭。
  再之后,天暗之时置身于笙歌曼舞的热闹氛围中,才略觉得真切呆在这个灰暗人间。
  越翎章笑笑,眼中隐下一丝极难察觉的落寞,转开话题道:“倒不如说说你,怎么突然又大半夜的跑回来,发生什么事了?浦阳城的风吹草动我不是每隔几日就让暗卫传信去谢沐风那儿么。”
  “和浦阳城没什么关系,和你有关。听说供应苣州救灾的粮商换了人,怎么不告诉我?”
  越翎章微愣:“你什么时候回的苣州?不是少说还要两个月才去?”
  “我若不是因故正好提前回了趟苣州,你准备瞒着我多久?”
  越翎章一顿,避开眼前人灼灼目光道:“什么叫故意瞒着你,这种小事有什么可说的。从谁那儿买不是买,那几家粮商不是如你所愿携粮车赶过去了?侯府一时半会又不是付不起价钱。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是,我这儿没什么需要顾虑的,断不会影响你的全局计划。”
  段星执随意找了棵树倚着,看着不知道在莫名执拗个什么劲的人轻轻挑眉道:“可我在城门附近时,怎么听说满城都在传侯府宁可变卖家产也要济世救民。善举妇孺皆知,名声大振。”
  越翎章:“嗯,你都这么说了,有这种沽名钓誉的好事我为什么罢手不干?我是个俗人,付出些身外之物的钱财而已,既能博美名又能得百姓爱戴,两全其美之事。说不定再过百十年,苣州还能为我铸座金身供奉。”
  段星执:“重点不是变卖家产么?”
  越翎章:“只是将垣海那边的部分田地卖出去罢了,本来就是想添些美誉,放任外头夸大其词一些怎么了?再正常不过,情况远没到你想的那么严重。”
  段星执:“可我听说粮价仍在连日上涨,南岭乡那几位大粮商,可不像身在浦阳的陈府多多少少能受制于你几分。我粗略估算过一番,如今的粮价,应当早就已经超过侯府能供起的程度。”
  “没有,远得很。”
  “那你将账目明细取来我看看。”
  “侯府机密,你说看就给你看?”
  段星执:“......?”
  分明一心协助于他行事,但他怎么觉得这小子依旧我行我素得有些欠揍。
  他索性不再委婉:“向我承认侯府眼下难以再维持苣州的供粮对你来说有那么难么?”
  越翎章依旧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笛子:“不难,金取同你说的应该也是从那些粮商那儿听来的风言风语。侯府前些日子的确迟过他们一期账,但后续不是立刻补上了?否则你当他们如何还会继续放粮。不过周转不济只是一时,垣海那边的产业清算干净后便能续上。何况清茶淡饭和山珍海味与我而言没什么区别,等这一遭过去,无非是少了些王侯的排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沦为乞丐饿死在外头。”
  段星执看着头一回始终偏开视线不敢正眼看他的人,一时气笑不是:“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家财散尽,哪儿的本钱继续让那些护卫继续奉你为主?你觉得这天下有几个人能因为那些所谓的‘好名声’便前来拼死相护?一旦浦阳出事,我若是钟自穹,定安侯府声势越盛,越要不择手段送你上路。”
  越翎章转过轮椅背对着人道:“日后浦阳城当真陷入战乱,不想民心尽失的话,无论哪方势力想对我动手,都得斟酌一番本侯名扬天下的善举。”
  段星执随手将轮椅转了回来让人面对着他:“是需斟酌,但你以为坐在这位置上的人非你不可?只要定安侯还活着,就足以堵着天下悠悠众口,但谁会在意这个‘定安侯’究竟是谁?天鹰骑就算战败,也不过是失了几颗爪牙的虎,尚有杀人之能。没了最后这些近卫,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
  越翎章扭过头:“不必多言,总之我答应你做到的事不会食言。”
  他能做之事本就不多,不想在仅有的这点交代上都让人失望。
  “你到底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越翎章再次操纵轮椅转过身朝着卧房方向走去:“没嘴硬,困了,我去歇着了。”
  段星执轻叹:“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从你口中听见一句实话变得那么难。”
  轮椅骤然在房门口顿住,背对着他的人沉默许久,才终于轻声开口:“是,耗费过重,的确负担不起。所以你专程回来一趟又非要问个究竟,就是为了嘲笑我?”
  “...我有那么无聊?”
  “那你是为了什么?看我如何不堪?如何废物?” 越翎章闭了闭眼,低着头忍不住攥紧膝上布料,“直接当我是个无伤大雅的棋子,利用至最后一刻不就好了么?总归我是生是死,都影响不了局势。放心...就算死在城中,我也不会给你添半点麻烦。侯府...”
  段星执淡定打断:“当然是来带你走。”
  越翎章呆住许久。
 
 
第187章 
  “你到底是谁?”
  看着眼前骤然变得警惕的目光,段星执始料未及。
  他绕去人正前方轻轻敲了敲人头顶:“...你说呢?我若是别的人伪装,你现在大抵已死了十次。”
  越翎章低着头沉默许久,才哑声开口:“那你刚才说...带我走?”
  “嗯,一旦浦阳城失守,钟家定选择找上你鱼死网破。届时再留在侯府,碰上数量还不知几何的杀手,那些死士也不一定护得住你。” 他扔下早准备好的易容面具道,“不如来个偷天换日。”
  对方轻轻抬眸,似是仍旧有些不敢置信低声重复了一遍:“带我离开浦阳城吗...”
  段星执一顿,也不厌其烦应了声:“是。”
  越翎章这会儿却是端坐着低头不语,只有轻轻颤抖的手指不经意暴露极度混乱的心绪。
  “还不信啊?你倒是说说,想让我如何证明?”
  “......”
  “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他看着像是整个陷入恍惚的人,无声叹了口气。但眼下天快亮了,没有太多时间给他们耽搁,索性回身作势要走。
  手腕毫不意外被人紧紧抓住。
  “...没有不相信。”
  他本就不该怀疑,他喜欢的人,向来秉性温柔顾虑周全。纵然呆在这里的不是他,是任何一个人,兴许都会有此一问。
  他从来不是特例。
  但纵然如此,他仍是按捺不住心间剧烈的跳动。
  哪怕只有一分一毫的理由是为了他而来...
  “...我只是...”
  越翎章愈发用力抓紧人,语气有些磕绊。他只是惊喜过度,以至于无所适从。
  “既然没有不信,那是不愿了?”
  虽说离开更易保全性命,但也意味着放弃眼下的一切,无论名誉、地位还是财富。即便这些东西都掺着毒,但总有些人对毒药甘之如饴。
  他琢磨片刻,又道:“今日随我离开浦阳城,日后也许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所以...”
  话未说完,被急促不已起身的人打断:“什么时候走,现在吗?”
  段星执抬头看了眼天色,果断牵过人转身。-
  城墙上旌旗飘摇,两人隐在墩台下的阴影中,耳畔是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他们已然成功避过众多眼线到达了城墙外沿,只是离安全离开浦阳城还远得很。
  越翎章看着前方空旷的沙地,低声道:“前方俱是陷马坑和狼牙拍,我们只能走着过去。边躲藏边需留意脚下陷阱...我走不了那么快...”
  只是速度若是太慢,顷刻便能被城墙上值守的哨兵察觉。
  段星执能倚仗卓绝轻功和缥缈身法借助夜色和附近零星草木快速穿梭掩藏踪迹,这才在不惊动任何守卫的情况下出入城池如自家后院。但他不行。
  师父教他习武,多授以内家功夫,但多年来苦心练习,也唯有内力日渐深厚。
  碍于后天不足,纵然再如何努力,登萍渡水都是他此生最大的妄想。
  越翎章偏头看了眼身旁人,下意识牵得更紧了些。
  好不容易才等到这天...他不想被扔下。
  段星执看了看前方地况,自然明白身旁人在想什么。不过他既主动开口向人提出一道离开,自然有解决之法。
  遂弯眸冲人轻声开口:“不必担心,你只管往前走。”
  越翎章:“可是...”
  “走多慢,都不会有人注意到你。”
  越翎章不解望去,还不待他多问几句,就见人蓦然松开手,借力墙面几下轻跃稳稳落在其中一处敌台,大大方方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整面城墙顿时一片骚动,匆忙零碎的脚步、高喊警告声和弩架运转摩擦声接憧而至。
  避开最近敌台两人持枪突刺,段星执偏头低笑一声,足尖两下轻点,再次稳稳落在更高的城楼上。
  越翎章仰着头,瞳孔骤缩,下意识看向四面八方蓄势待发的弓箭手。
  月夜下的人一袭华贵黑袍,轻巧立足飞翘的檐角。衣上隐约的银色暗纹光华流转,对四周凶险至极的围攻仿若视而不见,依旧气定神闲唇角含笑,半晌,垂眸望着他的方向缓缓抬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
  他辨认出了那个口型。
  难怪说没人会注意到他...越翎章仍怔怔呆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明明眼下四面皆敌,一着不慎便是万箭穿心的下场。
  只是引走所有目光的人举手投足间气度太过从容,眸光略带倨傲之色,居高临下望着下方乌压压的弓兵。
  似乎头一回见到这样肆无忌惮的擅闯者,众人心下无端有几分忐忑,迟疑围在附近举兵要上不上。
  “报上名来!”
  “你...你闯城意欲何为?!”
  段星执歪头笑笑,负手端立并不回应。一字未发,足以让所有人升出忌惮。
  身姿暗影映在皎洁明亮的巨大月盘中,像极了不受人间侵扰的寒月使者。
  不...不是使者,分明是月神临世。
  而凡人伤不了神。
  这一念头划过脑海,那些因人将自己置身险境而骤然剧烈的心跳也逐渐平复下来。
  越翎章再次回头深深凝视一眼,不再耽搁,毫不犹豫往城外走去。
  眼见城下的身影逐渐淡去,段星执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下方还在犹疑不决的小兵和不远处城墙上匆匆跑来的将领,轻笑一声终于缓缓开口:“你们其实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动手时间。”
  刚才越翎章还未走远,若是立即发动攻势,他少不得得留下和这群人周旋一会儿。
  敌众我寡,加上这样密集的长枪箭矢,饶是他也不觉得能全身而退,甚至做好了最坏的重伤溃逃的打算。
  ...只是稍微有些对不住秋沂城。
  孱弱几时也无妨,反正眼下深秋,只待第一场雪落下,他便可更换新的伪身。
  偏偏刚才那么长时间,这些人不知在发什么呆。
  连他都不免为这些人可惜,也不知到时候多少人得挨罚。
  段星执微微敛目,不紧不慢抽出腰间折扇,扫视眼还在不断朝这边围过来的士兵。
  而现在,根本无需再交手,只需要彻底甩开所有人足以。优势在他。
  月中身影眨眼如鬼魅般逃向内城。-
  又是一次日升月落。
  段星执慢悠悠踏着月光走在荒凉的土坡上,冷不丁被一旁树丛冲出的人抱了个正着。
  他看着不过一天一夜便将自己弄得满身枯叶发丝散乱的人,忍不住笑了声:“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在前面那座山丘上等?这儿附近偶也有巡逻兵过来,当心被抓回去。有了这回前车之鉴,再想带你逃出来,那可是真难于登天了。”
  腰间环着的力道却是愈发重,还伴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许久,耳畔才有一声极压抑的嗓音传来:“下回别再以身犯险。”
  待到他彻底远离城墙警哨范围,呆在约定的树下久久等不到人时,那些慌乱心绪才逐渐蔓延至至侵袭全身。
  “我都告诉你我的来历了还在担心什么?没那么容易出事。”
  不说伪身不死,就算为了秋沂城,他也不会随随便便让自己伤着。
  只是眼下想将人平安带离,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害怕....”
  越翎章闭了闭眼,纵然告诉他眼前人是真神临世,他也控制不住地设想段星执被人囚困住的画面而后升出莫大的恐慌。
  若能将这样一个人成功囚住,他根本想象不出那些人会陷入何等的癫狂。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至少在这点上,他根本做不到自控。
  段星执愣了愣,安静片刻,抬手安抚性拍了拍人背脊:“放心。”
  “眼下既然已经平安出来,其他事便不必去想了,我们还要尽快赶回苣州。”-
  好一会儿,那些乱糟糟的情绪才恢复如常。
  越翎章恋恋不舍将人松开,偏开头有些不愿让人看到眼下狼狈的一幕:“事不宜迟...先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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