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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有恨(近代现代)——画彩仙灵

时间:2024-09-08 13:21:59  作者:画彩仙灵
  “伯明翰,你多大?”
  “二十四。”
  沈总笑而不语。
  “跟男人接吻过吗?”
  许远迟疑了一下,摇头。
  “有兴趣试试吗?”沈总说着,拿出钱包,随意抽了几张,拿在手上,用眼神询问他。许远点点头。
  沈总勾着许远的裤腰,把他拉近,把钱塞进他西裤口袋里,然后仰头等着。
  吻落下,但很快结束。沈总觉得这物价太贵但物有所值。
  “不像没吻过男人。是谁这么好运气?”
  许远说:“第一次。”
  沈总笑起来:“好吧。那么,还有没有别的‘第一次’可以给我?”
  他低头把钱包里所有的钱抽出来,有点懊恼似的说:“没想到会遇见你,对不起,带少了。我叫人去取。”
  许远看着那把钱,至少有一万。他没想到,那种东西这么值钱,脑子里响起一声响指:easy模式人生。
  去你妈的easy模式。他被激起一种强烈的逆反心理,许远这辈子注定没有一天是easy的。
  他把兜里的钱摸出来,撕碎,扔马桶里冲水,轻轻对沈总说:“滚。”
  许远冲出包厢,并顺走了一瓶茅台,走到卫生间里,仰脖子灌了半瓶漱口,剩下半瓶几口喝了。
  酒意慢慢攀上大脑,他站得累了,半坐在盥洗台边抽烟。
  有人从走廊里朝卫生间走来,许远听见一个人说:“郁风、学霸,你没事吧?”
  许远愣了一下,侧头一看,果然看见郁风踉踉跄跄往这边走来,他后面跟着另一个男生,这人许远有点印象,见过一次,跟颜邵艾一班的,叫什么乐。
  他立马掐了烟,闪进一个厕所隔间里。
  声音靠近了,郁风含含糊糊地说没事,听声音不像没事。他撞进另一个隔间,哇啦哇啦吐起来。
  什么乐跟在他后面递纸递水。
  “你到底怎么了?你分儿不是挺高的吗,七百几来着,我要考这么多我能烧房子庆祝。”郁风没声音。
  “说到这个,邵艾说你让他报本省学校,跟我想得一样,谢了啊。”
  郁风声音沙哑:“跟你没关系。”
  “不是因为我那是因为什么?别不好意思,虽然你是一班的我是八班的,但我把你当朋友。”
  “你想多了。”
  “嘁,没意思。那我去陪邵艾唱歌了。”
  许远听见什么乐往外走的脚步声,心里有点儿不快,既然是郁风的朋友,怎么能把喝醉的人丢下就走了。
  这时,他听见郁风说:“窦文乐,颜邵艾接受你了吗?”
  脚步声停下,男生的声音似乎有些烦恼:“还没,因为他还是太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吧,没关系,反正我要跟他念同一所大学。”
  许远不确定他们聊的东西是不是他想的那样。不会吧,不应该,有这种事,郁风怎么会不告诉自己。他可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
  这时候,许远还很淡定,他觉得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沙哑的声音接着说:“会不会是你搞错了?他真的只把你当朋友……他,不会喜欢男人,其实,你也并不喜欢男人,只是对他……”
  窦文乐:“他才不把我当朋友……”
  说话的人好像并不在意窦文乐的回答,“在他那里,你一点都不特别。他会对你好,也对别人好、甚至更好。他会辛苦挣钱给你花,他也会拿更多给别人。他会带你骑自行车,也会带女人骑自行车。他不喜欢你,是你自作多情。”
  “什么骑自行车?他不会骑自行车。我不在乎他怎么对我,只要我坚持不懈就一定能打动他。”窦文乐撇撇嘴,觉得郁风醉得不轻。
  “他曾经说过,希望将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有妻子、孩子,他们会一起过得很幸福。他心里其实很在意自己的缺失,他很顽强,觉得自己可以替自己弥补。”
  许远脑子里又响起一声响指:easy模式人生。
  郁风的声音带上了浓重的鼻音,音量有种昏昏欲睡的低迷。
  “可我舍不得,我会恨他。
  他的幸福如果没有我,那他就不必幸福。
  窦文乐,你知不知道,颜邵艾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她们就摆在你和他面前,永远都在。
  所以,你凭什么那么有自信?你还觉得争取就有用吗?”
  【作者有话说】
  郁风:气死了真的气死了!
  最近终于不下雨啦,好爱夏天,生机勃勃的。周末快乐哈!
 
 
第71章 
  颜邵艾最近反复做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杀了一个人,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但那个人很容易就死了。
  他把尸体埋到了荒山里,然后若无其事继续上学。
  最开始没什么感觉,日子久了越想越害怕,如果东窗事发,一切就完了,如果死人能复活就好了,可是那不可能。
  直到有一天,警察突然来学校,说要找他问一些事情。他被巨大的绝望笼罩了,他在具实交代和拒不承认之间摇摆不定,整个人惶惶不可终日。
  警察说,他们在荒山挖到一具尸体,给他看照片,问他认不认识ta 。
  这张照片上的尸体,在每一场梦里都是不一定的,有时候是窦文乐,有时候是颜珍宝,有时候是许多于,还有可能是许远或者其他同班同学。
  他只知道自己杀了一个人,但不确定究竟杀的谁。
  很多时候,他恍惚得分不清现实和想象。比如他记得自己抱过颜珍宝,转头一想,似乎只是一个没有实施过的念头。
  比如他记得学校午休时间,窦文乐曾强迫他躲在教室后排给他手银,他们趴在桌上假装睡觉,把校服搭在腰上遮挡,看似很隐蔽,但事后会听到同学们的闲话。随后颜邵艾会觉得自己记错了,这种荒唐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比如窦文乐请同学们喝奶茶,同学端过来放在桌上,说这个是窦文乐的、那个是谁的,这个是你的。他会中邪一般端起窦文乐那杯喝。然后窦文乐龇牙咧嘴地凑过来,在所有同学面前撬开他的嘴巴,说:为什么喝我的?还给我!接着他就会全程处于一种迷茫困惑当中,他喝错了吗?没有吧?他为什么要喝窦文乐的?我们在做什么……
  高考成绩下来那天,他万万没想到窦文乐居然会来渔凼镇。
  上午十点,茶馆开门,颜邵艾被二伯喊起来干活,刚掀起门帘,就看见窦文乐在门口和许多于说话。
  那一刻的感觉,就像梦里警察终于找上他。
  窦文乐高兴地喊他:“邵艾!你起来啦!我来接你参加同学聚餐。”
  聚餐是张俊组织的,主要是一班的老师同学,还有他在市高的初中同学。颜邵艾本来以在老家为由拒绝了,但不知道他怎么又找上了窦文乐。
  许多于也转过身来看着他,笑道:“邵艾,你同学来叫你了,快去吧。”
  二伯在门口参观窦文乐的新车,嘴里啧啧道:“宝马呀,‘别摸我’,好车!高中毕业就开车了呀,有钱人哦!邵艾会交朋友。”
  颜邵艾木然地跟着窦文乐走了。路上窦文乐说:“邵艾,你居然还有一个姐姐!没听你讲过。你外甥女好可爱,长得很像你。你姐也很亲切,挺好说话的……”
  到底在发生什么……好奇怪好荒谬。一切很不真实,颜邵艾觉得自己又进入了梦境,那个关于杀人抛尸的梦,他杀了一个人,人死不能复生,他是一个杀人犯,一辈子。
  郁风喝了好多酒,窦文乐跟出去了,他们会不会聊天,他们会拼凑出颜邵艾的秘密吧。
  一旦警察找到他们,就会轻易锁定自己。
  那时候就逃不了了。
  果然,窦文乐回来后脸色很难看,把他拉起来,拖到安全通道。
  他什么都知道了。
  也好,住进监狱就可以不见所有人,不用吃睛夜,不用和女人住一起,不用听婴儿的哭声。
  窦文乐扇了他一个耳光,声音让通道里的声控灯骤然亮起。刺眼。他清醒了一点,看到墙上贴着一张“八仙”夜总会的海报——对了,他们是来这里庆祝毕业的,关于毕业的庆祝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他没有杀人,那只是梦,他不会进监狱。
  窦文乐解开了酷子,拉开拉恋,“颜邵艾,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竟然可以对女人in起来??我现在觉得你真恶心!跪下,添我!”
  “作过很多次了,你哭什么?”
  “你不愿意吗?你不愿意当初为什么要同意作?”
  “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时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颜邵艾通通不知道。他可能是一个自我意识欠缺的人,被动地接受一切,天生没有长出抗争那股神经。
  家里叫他结婚,他就结婚;同学欺负,他就靠近能保护他的人;窦文乐纠缠,他就任他纠缠。
  窦文乐的一声声质问让他害怕,因为他无法回答,无法解决,一想到这些问题在将来可能是无穷无尽的,他恐慌到了极点。
  如果真的能进监狱就好了。
  “啊──!!!”
  传来一声惨叫。
  彼时许远正四处寻找窦文乐和颜邵艾,听见声音,他立即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跑去。刚跑到消防门门口,就被一股大力掼倒,他眼冒金星,抬头一看,颜邵艾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在夜总会的走廊里狂奔,他跑过的地方,地面上洒下星星点点的血迹。
  消防门背后,传出凄惨的哀叫,许远拉开门,看见窦文乐像块抹布一样窝在墙角,下身糊满血,看不清受了什么伤。
  这时格蕾丝和玲姐听见声音也过来了,许远对她们说:“快打120。”
  玲姐惶惶地问:“要报警吗?”
  许远回头,盯着两人,语气不善:“不准报警!玲姐,你确定要把110招来这个地方吗?”
  玲姐连忙点头。许远拔腿去追颜邵艾。
  颜邵艾不知冲进了哪个包厢,许远连闯了好几道门都没找到他,许多客人站在走廊上东张西望看热闹,连刚才的沈总都出来了,他拦了一下:“伯明翰,需要帮忙吗?”许远一把把他推开。
  有客人说:“好像往外面跑了。什么人啊?是疯子吗?还是喝多了?”
  许远往店外跑去,在门口撞到市高的那批学生,他们咋咋呼呼地喊着,兴奋地像看见了当街杀人。许远朝那边望去,马路对面,郁风似乎已经按住了颜邵艾,两个人一个疯一个醉,在那儿颠三倒四地纠缠着。
  许远冲过红灯跑过去,对郁风说:“让开,人给我。”
  郁风闻声猛地抬头,他眼睛里闪过尖锐的刺痛,酒也醒了五六分。
  “许远……”
  “让开。”
  “他应该没受伤,只是受了什么刺激。许远,你怎么在这里?”
  许远没有回答他,把颜邵艾从地上拎起来检查。市高那群学生也过来了,里面还有三个中年老师,他们七手八脚地想帮忙,但不知从何下手。
  这时颜邵艾突然“哇”一声吐了,吐出来一块圆滚滚的肉,众人“啊”地倒退一步,许远把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把那东西包着捡起来,他看了一眼后顺手揣进西裤口袋里。
  “颜邵艾,我先送你回家。”
  好几只手伸出来拦他,郁风替他解释:“老师,这是颜邵艾的亲戚,交给他没问题的。”
  许远拎着颜邵艾过马路,郁风踉跄着跟在后面。许远回“八仙”,找到玲姐,把领带拿出来交给她:“120来了把这个给医生,看还有没有救。再支500工资给我。”
  玲姐倒不啰嗦,从皮包里摸了几张钱给他。
  许远拿了钱拦下一辆出租车,先把颜邵艾扔进了后排,郁风紧跟着他,正要拉开前排车门,许远沉默着把他掀到一旁。
  “许远……你让我上车好不好?”
  他看到许远冰冷的眼神,忽然有种遭逢灭顶之灾的恐惧,他的酒彻底醒了,这个乱糟糟的夜晚在他脑子里清晰起来,他明白了许远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想起来自己说了什么话。
  出租车开走了。郁风感到无比心慌,他不敢想许远会怎么责怪他。随后他又觉得不公平,加上烧烤摊和夜总会的谎,许远不知道对他撒过多少慌,而他只是隐瞒了颜邵艾跟窦文乐这一件事。他没有推波助澜,只是好奇旁观他们能不能成功,许远又能怪他到什么地步呢?
  颜邵艾咬掉了窦文乐一只高丸,玲姐把掉的那只交给了医生,但是由于破裂严重,最终没能复归原位。好在还剩一只,不至于变成废人。
  窦文乐的领导父亲大发雷霆,镇派出所警察到颜二伯茶馆里找到颜邵艾调查取证,颜邵艾疯疯癫癫跳起来,说要收拾东西去坐牢,好像迫不及待似的,许多于拉都拉不住。
  许远看着许多于和颜珍宝一团糟的样子,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他上门去找那位“窦局”,窦局把他拒之门外。
  郁风也回了渔凼镇,不管许远怎么无视他,他都坚持跟在他屁股后面。在许远的无法可想面前,他显得更沉着冷静,他请了一位律师,请他整理部分事实依据,作势也要报警状告窦文乐强制猥亵和校园故意伤害。
  律师出面,终于在窦局单位见到了人,他提醒对方:“窦局,我的当事人虽然有过错,但起因是您的儿子先对他实施长期的校园暴力和同性性1侵,宁旧市高中许多学生都可以提供人证,我刚才给您看的材料就来自于他们同级一位品学兼优的同学的证词。
  当事人家属找到我,表达了强烈的反抗态度,他们虽然是普通人,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请不要低估他们的决心。
  您也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话我得私底下劝劝您,如果事情真的闹大,进入公诉流程,那很可能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公诉可是不能撤销的,您真的打算让正值大好年华的孩子背上一辈子的污点吗?
  还有啊,颜邵艾那孩子也是可怜,人家本来有妻有女的,就因为您儿子非要……强人所难,现在他已经被逼得神志不清了。这一点,我的当事人到时候完全可以申请‘精神司法鉴定’,证明他的突然伤害行为是由于长期处于被害人的暴力胁迫之中精神压力过大的应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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