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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有恨(近代现代)——画彩仙灵

时间:2024-09-08 13:21:59  作者:画彩仙灵
  接着许远立马松开她,走到安立群身边,打算再给他点教训。
  赵可人说出了属于她的台词:“远哥,算了,幸好你来得快,他没有把我怎么样。”
  这天晚上许远把赵可人一路护送回了家,叮嘱她以后最好离安立群远一点,也不要晚上进工地。赵可人柔柔地答应了,转身进房的背影很是袅娜。第二天。
  许远正在工地上干活,把一铲一铲的碎石头往水泥搅拌机里面铲,忽然,他又听见赵可人的声音。
  “远哥!远哥!”
  周围的工友又开始嘻嘻哈哈地调侃他,许远有些不耐烦,过了好一会儿才望向声音的方向。
  他看见了郁风,和赵可人一起,远远地站在工地大门那边。
  许远愣了一下,然后放下铲子朝他们走去。
  郁风盯着他没说话,赵可人喋喋不休:“我刚才去给伙食团采购今天的材料,没想到在茶馆那边碰见了风哥,他正到处打听工地的位置呢,我就把他带来了。喏,他是来找你的。”
  赵可人看着两人笑吟吟。
  沉默了一瞬,许远憋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郁风目光沉沉:“我放寒假了。”
  “是今天吗?我怎么记得还有一个周?”
  “你记错了。”
  “哦。”
  郁风:“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怎么没回我?”
  许远:“看不见吗,老子忙死了。”
  郁风:“没看见我的留言吗?寒假补习班的事情敲定了,学费我也拿到了。我去银行开了一个账户。”
  他说着,拿出一本猪肝红色的银行存折递给许远。这是许远这辈子第一次摸到银行存折,它很硬,红得很庄严,打开户主那里写着:郁风。
  下面的流水页只有一行记录:X年X月X日  存入  ¥18000  壹万捌仟圆整许远用手指摩挲存折光滑挺括的纸张,上面立马出现几道黑灰,他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在铲水泥,两手黢黑。他把存折合起来还给郁风。
  “厉害啊。”他笑笑。
  郁风说:“姚瑶拉到很多高二的学生,还有高三的也想来参加我的寒假补习班,不过我们算了下,原先你租那间屋子最多只能挤进去十八个学生,所以,这次只收了十八个,先交钱的先报名。”
  许远竖了个黢黑的大拇指。
  郁风接着说:“我想过了,等我高考结束,我可以去租个大一些的场地,给高二的师弟师妹开补习班,晚上还可以接一对一竞赛辅导。再过半年,我想我能赚到更多的钱。”
  郁风说完,眼巴巴地看着许远,等着他说话。但是许远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郁风想问他,现在他们有钱了,可以给许多于花、也可以给颜珍宝花,她们有钱可以请个帮手,许远能不能跟他回宁旧市。
  但是碍于旁边杵着个赵可人,他不好问出口,他心里有些焦急,不知道这次回来能不能找到跟他独处的时间。
  许远说:“你放假了,那颜邵艾是不是也放假了?”
  郁风:“嗯,我跟他一起回来的。”
  许远笑了下,他想珍宝能看见爸爸了,顿时有点高兴,他说:“那你先去跟他玩会儿,我下班了来找你们。”
  郁风摇摇头:“我没有时间了,一会儿就得回去。
  我收到了北京的邀请函,北京的大学从全国竞赛成绩名单上邀请了一批全国各地的高三生去游学参观,我是宁旧市唯一受邀的,老师很重视,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坐汽车去成都,从成都坐飞机去北京。”
  许远消化了一下这一段话,他知道郁风是学霸,但是他没有多具体的概念,因为他离校园那个环境太远了,郁风说的话他对他而言非常陌生。
  “北京的大学?北京?”
  “嗯,北京的几个高校联合举办的活动,四天参观五所大学,还有交流座谈会。老师说,很有可能学校会和意向学生签约提前批录取,让我一定认真参加。”
  “提前批录取?”
  郁风解释:“就是达到重本线就能录取,或者是达到学校提档线就能任选专业,而我只能填报那所大学。不确定,去了才知道。”
  许远不知道什么是“重本线”“提档线”“选专业”,他听得有点烦躁。
  郁风还在说:“时间很紧张,我从北京回来立马要开始寒假补习,所以,这个寒假我没有时间再来渔凼镇看你了,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能不能……”
  这一句许远听得懂,他打断道:“所以你是特意回来一趟,跟我炫耀你的存折和什么北京的?”
  郁风吃惊:“不、不,不是的,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就是、我就是……”很想你。
  他说不出口这三个字。他把它们咽了下去,眼里几乎要憋出泪花。
  许远一时不爽说了刚才那句话,说完立马后悔,他想郁风应该不是那种人。
  但既然时间这么紧张,他为什么要回来这一趟?
  这时安立群在后面恶声恶气地吆喝:“喂!小许!聊不完了是吧,工头请你来是聊天、耍朋友的吗?机器空转着呢,你这不是浪费电嘛!”
  许远的狼狈恰到好处地被郁风的光彩衬托,他再看了郁风一眼,转身走了:“我回去干活了。”
  “许远,我话还没说完,能不能聊两句,单独。”郁风的眼神显示出了他的不快,说话也变得生硬。
  “打电话吧,我很忙。”
  “我打了,你没接!”
  许远:“我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什么意思?我没接是死罪吗?”
  “我没说这个。”
  “那不就得了,还逼逼什么。”许远边走边说,说完快步跑回水泥搅拌机前。
  郁风被他气得要死。
  赵可人看了一会儿戏,此时开口安慰郁风:“哎,风哥风哥,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这个臭脾气。我代他给你道歉。”
  郁风把目光转向她,“……你代他?”
  赵可人眨着眼睛说:“我们要结婚啦。到时候回来吃酒!”
  【作者有话说】
  感恩读者,希望大家夏天快乐!
  咱们下周见!
 
 
第59章 
  郁风以为北京之行只有他和一两位老师同行,没想到送他们去成都机场的是一辆载客25人的中型巴车。
  他最先到,抱着背包在巴车前排坐下,接着陆陆续续上来了二十来个学生和老师,其中还有市高的副校长。郁风自觉挪到了最后排去。
  巴车启动,那些学生在前面高谈阔论,老师们也在热烈应酬。郁风默默地听了一会儿才搞清楚状况。
  教育局和学校、赞助商联合,趁着这次郁风受邀去北京的机会,举办了一个“宁旧市优秀学生代表北京游学团”活动,学生里高一高二高三的都有。本来是两个完全不搭边的游学,被领导们合并成了一趟。
  副校长旁边坐着的中年男人是教育局某领导,姓窦,郁风听见窦文乐喊他“爸”,被男人呵斥:“你当这是在家里??”窦文乐老老实实改口:“窦局。”
  原来窦文乐是教育局领导的儿子。郁风心想,怪不得这人举止自信大方,总一副乐乐呵呵的样子。这样的家庭,怎么会没有底气呢。
  副校长的女儿也来参加了,郁风对她有印象,因为她也报名了郁风的寒假补习班,和姚瑶是同班同学。
  但是姚瑶没有来。她说高二的开学考试她考了年级第一,她没来是因为交不起游学费用?还是因为根本不知道有这个游学机会?
  有两个同学转过身跟郁风兴奋地打招呼。他们也是高三尖子班的,跟郁风挺熟,成绩在年级前一百,不算好不算坏。
  郁风确定鲁达没有在班上说过游学的事情,所以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所谓“优秀学生代表”显然不是公开报名选拔的,张俊成绩比他们俩好得多,每天削尖脑袋争取各种荣誉和表现机会,想尽办法一名一名往上爬,也没出现在这辆车上。
  张鸡蛋家在镇上算个老板,在市里什么都不是,到了北京,这些窦局、副校长也什么都不是。
  理应是一个踌躇满志的时刻,郁风心里却有些灰败。
  小灵通拿起又放下,他犹豫了很久,终于在巴车驶出宁旧市地界的时候,给许远发了一条短信:我出发去北京了。
  忐忑了两个小时,巴车开进成都地界,许远没有回信息。
  郁风想了一路,他又发了一条:随便你怎么想,但我真的没有向你炫耀。
  到了机场,一行二十几个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都是小地方来的,坐一次飞机新鲜得了不得。郁风一言不发,神游天外跟在人群后面。
  飞机起飞前,郁风最后发了一条:许远,我许愿我的飞机掉下来。这样你会后悔没有回我消息。我的遗言是祝福你今后的生活幸福美满。
  手指划过屏幕上最后四个字,许远久久沉默不语。他在琢磨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他要怎么变得幸福美满?好遥远的四个字。
  他不知道赵可人随口说出来的婚事,所以也琢磨不透郁风的语意。
  赵可人端着饭碗坐在他身边,从自己碗底扒拉出一大块红烧排骨放到他碗里:“看什么呢?怎么不吃饭?吃排骨呐,今早我去买肉,特意买了一根排骨,塞在后腿肉里面一起烧的,趁他们不注意,我把排骨提前夹出来了。我对你好不好?”
  赵可人负责给伙食团买菜,她在这件事里面做很多偷鸡摸狗的事情,比如买烂菜叶子充当新鲜蔬菜,买冻鸡冻鸭充当现杀的鸡鸭,买硫磺熏过的陈米充当新米,以次充好贪污公款。
  她来的时间短,这些小动作暂时没被发现,但她有时候会讲给许远听,盼望他夸她聪明能干会占便宜。
  许远常常不置可否,新鲜蔬菜他爱吃,烂菜叶子他也吃得下,所以无所谓。但现在他看着眼前的一盆饭加上浓油赤酱的红烧排骨,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他把饭盒盖起来,交给赵可人,“现在不饿,帮我留着,晚上再吃。”
  “哪有干了半天活儿不饿的?”
  许远拍拍裤子走了。
  他被分配到搅水泥的工作,具体内容是把碎石子、水泥铲进水泥搅拌机里,让它们充分混合。弯腰、铲水泥、直起腰、扬进料口,这个动作每天重复几千次。夜里,他常常疼得睡不着,怀疑自己的腰已经断了,但是第二天进入工作程序,它很快就麻木一般恢复如常。如果不是干这个,他不知道人的腰会这么有韧劲。
  身体机械地重复着,大脑放空,关于郁风的种种趁着这个空隙立马钻进来。
  他不禁开始思考,飞机有多大?没见过真的,但一定很重,它是怎么飞上天的?它为什么能像鸟一样飞行?可是它那么重,完全有可能掉下来吧?
  许远的心脏漏跳一拍,他立马丢下铁铲,用满是泥灰的双手给郁风回了一条短信:闭嘴,傻逼。
  两个小时后,郁风的飞机平安落地,他第一时间开机小灵通查看消息,看到了许远凶巴巴的短信,紧绷的情绪顿时一松,胸口又酸又胀。
  他咬着牙回复:我死我的,关你屁事,我不闭嘴,你才傻逼。
  许远回:那你死吧,死在北京,别回来了。
  郁风:好啊,你办婚礼,我办葬礼。
  许远:我办什么婚礼?你倒是给我买个媳妇啊,反正你现在有钱了,帮兄弟一把。
  郁风想了想,看着这条消息笑了,闹了半天原来是赵可人单方面的痴心妄想。我们工地的老光棍说越南的几千就能买一个。
  他回到:行啊,给你找媳妇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你自己就别瞎找了,你身边都是些什么。
  这话让许远有点不爽,许远:呵,我身边的人怎么了??我身边都是和我一样的人,就你牛逼就你高贵,那你别跟我说话。
  郁风:?我说什么了?你激动什么?
  许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激动了。
  郁风:你不觉得自己说话总是喜欢咄咄逼人吗?你以前还好点,怎么现在脾气越来越坏?
  许远:没人说我脾气坏,除了你,所以你要不要找找自己的原因?
  郁风刚才片刻的释然荡然无存。
  不管许远有没有激动,他心里已经激愤起来:没人说吗?你确定?你不会觉得自己人见人爱吧?昨天在工地我亲眼看见有个工人骂你。干不来就别干了,我昨天去就是想把存折交给你。
  关于存折这句,被郁风删了,因为他感觉这句话似乎在示弱,他不能示弱,他要把许远说服、骂服,这样他才会老老实实回到他身边。
  从小他见到的家庭关系都类似于一种竞争关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女人厉害,男人就是耙耳朵,男人厉害,女人就得听话服从。
  而他和许远之间,如果要选出一个领头羊的话,理智告诉他,最好自己来领路。他不自负,但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比许远更聪明更有前途。
  许远不听他的,就是愚蠢。
  属于雄性的好战天性,随着郁风身体的成熟而膨胀。而许远也不遑多让。在这个阶段,“占有欲”和“存在感”常常被“好胜心”所模糊,就像小孩子为了引起大人的关心关注,而不自觉地捣乱、哭闹一样。
  许远一把将诺基亚手机砸到地上,还飞起腿踹了一脚。尽管诺基亚有能砸核桃的美誉,它的功能没有收到损害,但是它的主人也不打算继续用它发消息。
  郁风有骂人思维敏捷的优势,而许远有擅长冷暴力的优势。之后整整一个周,无论郁风发什么消息给他,他都一个字不看。
  郁风被安排到了和窦文乐一个房间,是教育局的窦领导安排的,谆谆嘱咐郁风多和他儿子交流交流,帮助他转变思想、好好学习。郁风在领导面前老老实实地答应,转过头对舍友连个表情都欠奉。
  因为和许远吵架的缘故,他最近心情一直很差,繁华庄严的北京也让他提不起兴趣。
  窦文涛却是个很热闹的人,和郁风一动一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聊QQ、看电视都能发出很大的声音,要么大声笑要么大声叹气,这会儿他在和人大声讲电话。郁风对他的聊天不感兴趣,不过窦文涛聊得太久了,快一个小时,郁风再不留意,也不知不觉听进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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