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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有恨(近代现代)——画彩仙灵

时间:2024-09-08 13:21:59  作者:画彩仙灵
  没过多久,郁风上完课回来了,看到许远躺在床上,问:“饭做好了?”
  许远懒洋洋地说:“我又不是专门做饭的,要吃你自己做。”
  郁风莫名其妙挨了一句抢白,坐到床边问他怎么了。
  许远当然不会说自己有点受伤有点郁闷,就说自己肚子疼。
  郁风放下课本卷子,坐到床上去看他,给他顺时针揉肚子。
  “你什么感觉?”郁风问,许远不答。
  “很痛吗?”他观察他的脸,他还是不答。
  “起来,我背你去医院。”许远还是不答,也不动。
  郁风推他,“说句话?”
  许远:“烦死了,戴着耳机呢,听不见。”
  “我背你去医院?”
  “不去,不疼了。”
  郁风听他说不疼了,高兴起来,从兜里摸出两张百元大钞在他眼前晃,“今天的工资,交给你了。”
  许远并不睁眼,但他闻到了属于纸币的淡淡的臭味。
  他挥了挥手:“自己留着吧,读大学用。”
  郁风:“那就你帮我存着,读大学我们再用。”
  许远嗤笑一声:“你读大学,我又不读。”
  郁风微微皱眉,沉默了一会儿说:“听说,很多大学都有成人教育中心,可以通过成人自考去读,我们有机会一起上大学的。”
  “快拉倒吧,你以为我上学有瘾?最他妈没劲的就是上学。又浪费钱又没意思。”
  “不想上学也没关系,你想去哪里,我就考哪里的大学。我们……我们还可以继续像这样一起生活。”
  许远不置可否。
  郁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说好或者不好,干脆也躺下去,从他耳朵里摘了一只耳机塞自己耳朵里。
  磁带听过太多遍,磨损出沙沙的声音,和窗外的雨声混为一谈。
  正好播放到《不能说的秘密》,郁风支起上半身,俯身亲吻许远的嘴唇。
 
 
第56章 
  时间倏忽而逝,冬天来了。
  这一年春节之前,陈春芬终于死了。
  之所以用“终于”这个词,是因为它代表了许远的心声,也许许多于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姐弟俩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在照顾陈春芬时有着同样的倦怠。
  因为许多于的预产期是二月,他们非常担心需要同时照顾一个婴儿和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草草办了丧事,花了尽量少的钱,没有人多么悲伤,仿佛他们是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一群人,相当懂得生命的流逝是再寻常不过的自然规律。
  一月底,许多于顺利生下一个女婴,她有些失落,但许远很喜欢这个外甥女。她特别会长,继承了父亲秀气的五官和雪白的皮肤,也继承了妈妈浓密的头发和眉毛。
  许多于坐月子的头一个周,许远回去看望她们,本来跟郁风说的当天来回,结果他一去不复返。
  郁风左等右等没等到他的消息,给他打去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
  许远在那边抱怨连天:“我真没想到,带一个奶娃娃这么麻烦!我姐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我打算暂时不回市里了。”
  郁风心里一阵郁闷,但想到最近要忙寒假前的期末考试,能见许远的机会本来也不多,他便没有多说什么。听见他那边背景音嘈杂,问他在干什么?
  许远:“找工作。小区旁边不是有个新建的楼盘吗,快过年了,很多工人请假回老家,他们最近缺人,工资给得高,我打算在这儿干一阵。离家近,方便发照顾颜珍宝。对了,颜珍宝是我外甥女的名字,好听吧?”
  郁风听见他打算在那边找工作了,心知他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回来了,心里更加郁卒,心不在焉地答:“嗯好听。小心一点,别受伤了。”
  许远还在说自己那一头的事:“你想看看我外甥女吗?特别漂亮!简直好看呆了!”
  郁风鬼使神差地说:“有你好看?”
  许远哈哈乐:“外甥肖舅,和我一样好看。”
  鬼扯,许远和许多于没有半毛钱血缘关系,这是哪门子的“外甥肖舅”?
  许远接着说:“一会儿我给你QQ上发照片,你去姚瑶家用电脑登QQ看吧。真不骗你,很可爱。”
  许远的诺基亚可以拍照可以登QQ,但郁风的小灵通并没有这些功能。放学以后他特意去高二年级找姚瑶,在她们班级门口请求她允许他去家里用十分钟电脑。
  郁风的到来在周围几个班级掀起了一阵小轰动,高三的传奇师兄,自然是高一高二学生心里的一座大山,他们躲在不远处,三五成群,用眼角余光热烈地议论他。
  姚瑶的面孔微微发红,她仰头看着高她许多的郁风,默默地点点头。
  开学以后,郁风没有理由继续跟许远挤在出租屋了,况且学习很忙,每一天都在争分夺秒中度过,只能偶尔来出租屋和许远一起吃饭、偶尔住一晚。
  对郁风来说,许远回来后的这半年时间简直可以用飞来形容,似乎眨眼就过去了。但这半年的生活改变了他许多,变得更加平和、更加努力——这话班主任鲁达说过、了解他小时候作风的张俊也说过。
  剩下的半年也会很快过去的,然后他就彻底长大成人了。他像所有少年一样憧憬着自由自在的成人世界。
  路上姚瑶忽然开口:“师兄,听我妈说,许远哥哥打算退租了,好可惜啊,”她看了郁风一眼,“以后你也不会过去住了吧。”
  郁风心里吃了一惊,许远没有跟他商量退租的事——但他向来如此,并不会跟他商量任何事情,他都是自己做主。
  姚瑶:“当然,我知道,还有半年你就要离开宁旧了。师兄,你高考打算考哪里?”
  郁风说:“北京。”
  姚瑶捂着嘴笑了下,说:“我的问题好傻是吧?你肯定要考最好的学校。我也会加油的!你先去,我随后!”
  郁风没听懂她在说什么,随口答:“嗯,你加油。”
  姚瑶顿时更加快活,兴奋让她变得话多,唠唠叨叨说了一车,最后突然提议:“师兄,我有个好主意,你听听怎么样。远哥退租以后,那间房就空出来了,我让我妈别出租,寒假你继续帮我补习好不好,我们高二有好多同学想利用寒假补课、上自习,我可以拉出一个小班来,把那间屋当成教室,你当老师,给我们选题、讲题、守自习。每人收1000,我提供场地以及负责拉人,你不收我的钱,怎么样?”
  郁风诧异地看向她,对这个能赚钱的事情十分心动,他顾虑到:“有人会愿意来听我讲题吗?”
  姚瑶:“开什么玩笑?!这学期开学考试我考到年级第一!我跟同学们说了暑假是你辅导的,尖子班的卷王们全都眼红了,他们都很想找你,但是我说开学了你肯定没空。
  只要你答应,我就去拉人,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呢?”
  她笑得胸有成竹。
  郁风想,一个人1000,哪怕只有五个人愿意来,那也有5000。如果有十个人,那就是一万。一万,对于当时的郁风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他疯狂心动。而且讲题的过程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一种知识巩固,守着别人自习时自己也能自习。
  从来只见过“辛苦钱”的郁风难以想象,挣钱原来可以这么容易这么便利这么顺水推舟?
  在姚瑶家登上QQ以后,他立即把这件事告诉了许远,并留言:如果寒假补习班真的能行,学费全部给你,你不用去工地打工了,能回来吗?
  许远并没有回复他,可能没有登录QQ,他为了节省流量费,平时没事儿不会打开网络。
  后来郁风给许远打了两个电话,许远也没有接。
  因为这天许远很忙,他先是忙着和包工头讲工钱,讲完以后竟然接到了马天才的电话。
  他和马天才刚相互“喂”完,电话就被一个女声抢去了。
  “远哥!是我,远哥!”
  许远听出来了:“赵可人?”
  赵可人在那边哭得气声不断,“远哥,你在哪里?我来宁旧市找你,我到你说的那个居民楼打听,他们说你走了,你去哪儿了?”
  “我回渔凼镇了。你有什么事?别哭了,说话听不清。”
  赵可人:“他们到处找我!我是好不容易逃回来的!我好害怕远哥……”
  “谁在找你?警察?你又被抓了?”她被扫黄警抓过两回。
  “警察我还跑什么!进去也是好吃好喝的就当放假了。”
  “那是谁?你跟谁结仇了?”
  赵可人支支吾吾:“就是……就是,放高利贷的……”
  许远怒了:“你疯了!我他妈不是跟你说了,高利贷和毒不能碰!操!”
  “我没碰毒!你别骂我,我害怕!是我前男友,那个大学生,他骗了我!他说他想创业,让我当老板娘……谁知道,不到半年全亏进去了……”
  那个男的许远见过,在成都混研究生,看着人模狗样,净从妓女身上抠钱,偏偏赵可人真的他妈的信了他能让她坐享贵妇人生。
  许远冷冷道:“那你去找他还钱。”
  赵可人要能解决她就不会跑路了,赵可人在许远走投无路的时候帮过他,无论如何,许远只能捏着鼻子暂时收留了她。
  许远把赵可人安顿在了家里,她和许多于两个女人一起住,还能帮着带带孩子。他自己则睡在工地建了一半的楼房上。
  许多于不知道赵可人的底细,误以为她是许远的谈的对象,对待她十分热情,像待贵客一样待她。
  言谈之间赵可人很快明白了许多于的误会,但她没有否认,反而欣然引导她加深误解。
  工地有个小伙食团,是包工头的亲戚开的,许远又去说情,把赵可人弄进去帮忙,领一份微薄的薪水。
  中午,常年阴湿的川南冬季难得出了太阳,伙食团的大锅饭刚盛出来,赵可人就主动请缨,去工地通知工人。
  伙食团掌勺大姐又看一眼她身上的宝蓝色羊毛大衣,笑她:“嚯哟,又打扮得这么漂亮,这么好的衣服谁给你买的?姓许的小伙子?”
  赵可人故意扮羞涩,捂着嘴说:“他买我就穿?我才不稀罕呢!”说完一扬下巴跑出去了。
  她演得拙劣,大姐看着她扭得极圆的屁股,嗤笑一声:“妖精妖怪,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赵可人跑到工地上,远远地喊许远,其他工人也望向她。
  宝蓝色的大衣挺括,像今天的晴空,时髦的短发,红艳艳的嘴唇。只远看的话,也像个美人。
  工人们开始取笑许远:“你屋头可人喊你去吃饭了!没我们的事,我们就饿着吧!”
  许远穿一件单衣站在高高的水泥搅拌车上,像一面旗帜一样鲜明。汗水混着泥灰挂满他的脸颊、脖子和胳膊,脸庞立体得像丝绸的褶皱。
  在经历过很多男人之后,赵可人对男人的身体有一种千帆过尽的厌倦,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的牙齿、舌头、皮肤、手指、肌肉都缺乏美感,但许远是美丽惊人的。
  初中的时候赵可人瞧许远还是个幼稚的弟弟,转眼他已经变成一个男人。
  他从搅拌机上跳下来,不理会拿他开玩笑的工人,默默朝伙食团的方向走去。
  赵可人跟在他旁边,满脸笑容地问:“我的大衣怎么样?你怎么不看我?特意穿给你看的,平时逛商场我都舍不得穿呢,为了你,在工地里穿。”
  她说话很直白,但许远并不往心里去,她干那一行,大概对哪个男的都这样。
  许远说:“别穿这么显眼。”
  她撒娇:“啊,你是觉得不好看吗?”
  “你不是回来躲债的?生怕债主找不到你?”
  赵可人:“啊,原来是担心我,也就是说,你觉得好看咯?”
  许远干活累了,不想多说话。
  赵可人又问:“看见我的头发了吗?我知道你喜欢女孩子短头发,所以上午趁着买菜的机会,去琛哥的哥的理发店剪短了。”
  许远这才正眼看她一眼。
  说实话,刚才他一直以为她扎着头发。
  赵可人把这一眼视作“青眼”。
  在伙食团打完饭,赵可人拉着许远躲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吃饭。
  工人们还在开他们的玩笑,许远不想杵在人群里做别人的笑料,没有拒绝赵可人,也觉得没必要争辩什么。
  【作者有话说】
  想对上一章做个说明~可能有朋友会觉得那个情节有点奇怪,或者那种关系有点难理解。不过我真听过这样的关系,高中有个男同学给我讲,有一次他和他表弟睡一起,半夜突然醒了,是他表弟在他身上孺动。哈哈哈就,我想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我感觉我这同学兄弟俩也没想太多。有时候人类可能会行动和本能先于大脑,毕竟我们首先是动物,其次才是规训下的文明
 
 
第57章 
  许远干了一上午体力活,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他坐在一只倒扣的水泥桶上大口大口刨饭。赵可人也找了一只水泥桶,挨着许远坐下,她的大衣很臃肿,许远往旁边挪了一点。
  赵可人跟他聊颜珍宝,说珍宝昨晚上夜里起来喝了三顿奶,拉了一回粑粑,说珍宝的尿不湿用完了,多于姐不好意思告诉许远,用旧衣服做了几块尿戒子给她用。
  许远闻言放下碗,从腰间的小腰包里掏出一百块递给她,拜托她下午得空了去超市给珍宝买尿不湿。
  赵可人收了钱,娇俏地翻着小眼睛说:“你倒是心疼你外甥,不给你老婆儿子攒一点?”
  许远不知道回什么,于是没搭腔。
  赵可人接着说:“对了,你记不记得,以前琛哥的哥还喜欢过你?有一阵子,他老跟我们聊你,打听你在学校喜欢干嘛。”
  许远:“提这个干嘛。”
  赵可人来劲了,眉飞色舞地说:“昨天晚上我去他的店剪头发,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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