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加,小百......”
加百列不耐烦的让他闭嘴。
这情景让人喉咙发痒,我一下子笑了出来,谁让沙利叶平时嘴巴太欠,这副模样让我心中大快。默默在心里给加百列,竖起一个大拇指。
到了竞技台上, 台上的昔拉一脸无措的样子。看到路西菲尔,她便明白了这场哄乱是如何发生的了。
“参见殿下!”
昔拉连忙行礼,从这就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很尊敬路西菲尔。别的天使见到路西菲尔哪里还顾得上行礼,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捧着那张完美的小脸蛋儿亲上几口,那眼神恨不得直接把路西菲尔直接拆吃入腹,连骨头渣子都嚼碎了咽下去。
路西菲尔向他挥手示意,让她起身,昔拉起来后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还坐在路西菲尔的胳膊上。
不等他放开我,便纵身一跳。
“我宣布以后的竞技赛不论是圣拉弗还是晓利亚的学员,都可以自由参加。”
路西菲尔的这句话打破了以往晓利亚进行力量角逐和圣拉弗进行魔法比拼,互不往来,相互鄙视的状况。如此,像昔拉这样的天才得到了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言简意赅,路西菲尔就准备拍拍翅膀走人,昔拉却叫住了他。
“殿下,我想好了,我想要去晓利亚。”
她声音很小,却很坚定。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又开口说:
“在圣拉弗,我会给米迦勒殿下造成很多困扰。但不论我在哪里,都随时听候殿下的召令,为殿下待命,始终追随殿下。”
昔拉说了我想说的话,这下我也没话对路西菲尔说了。
路西菲尔对昔拉点点头,向她伸手。
我注意到路西菲尔的手,那手上什么时候带上的手套?明明刚才牵我手的时候,他的手还是冰凉的。
昔拉搭上路西菲尔的手。路西菲尔很绅士的欠了欠身说道:
“欢迎你,美丽的昔拉小姐,加入晓利亚。”
全场的天使几乎都是晓利亚学院的学员。听到这个消息后,全场都沸腾了。咕嘟咕嘟乐的冒泡。
晓利亚学院再添一名猛将。圣拉弗学院不知道要为此悲痛多久......
“米迦勒晚上有空来彗湖吗?”
路西菲尔谈了一个魔法球在我耳边炸开。
彗湖?还能有哪个彗湖?全天界只有一个第四重天的恢彗湖。美人邀约,怎能不赴?我正想着回答,随时恭候路西菲尔殿下时,望着满座的天使几千双眼睛,我闭上了嘴。
路西菲尔又弹过来一个魔法球,在我耳边炸开。
“我设了魔法屏障,不用担心,他们听不到。”
想到之前在圣殿里,路西菲尔和神对话时,也对我开了魔法屏障。我挨在他们身边都听不到。
“乐意至极,我的殿下。”
既然没人听见我说话,便放肆了不少。
路西菲尔没有笑,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双金色的眼睛,比世间任何星光都要闪烁。浅浅的金色,就像新捧起的彗湖的水面上那一层金色的阳光。这样一双眼睛,只要对视上,永远也忘不了。
回去时,我缠着加百列不肯松手。沙利叶一直对我飞眼刀。我才不肯搭理他。他拉着加百列,在我不在的时候都腻歪多久了?
“殿下,约我晚上彗湖见,所以借你老婆陪我一会儿,你能不能别像个怨妇一样,沙利叶?嫉妒的男人最丑陋了。”
我不紧不慢地嘲讽着沙利叶。
加百列却猛的停住了脚步,给了我一巴掌。
“谁是他老婆?”
我一把搂过一旁的沙利叶。
“可,可能是我吧?”
加白列把头别过去,不再同我们讲话了,我卡着沙利叶的脖子说:
“她害羞了。”
沙利叶望了一下加百列,冲我点了点头。
“但是,沙利叶你好像越长越矮了。”
这么一想,加百列也矮了不少,对!还有路西菲尔。
沙利叶摩挲着下巴,打量了我一下。
“确实是有点儿不一样了,但是我怎么没什么感觉?”
沙利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说道:
“不对不对,完全不对!”
但又仔细端详过我后,又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我。
“好像又没什么问题。”
害羞过后的加百列也凑过来了。我问加百列。
“我有什么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头发长了?”
我觉得不太对劲,也没有心思去叙旧了,反倒想起来路西菲尔叫我去彗湖。
“殿下约我去彗湖。”
“谁?那个老废物?”加百列口中的老废物是路西菲尔。
沙利叶一拍脑袋说:
“加百列本来要下厨做大餐的,看来米加勒是没有这个福气,尝不到了。”
加百列什么时候会做饭的?如果那种一坨坨黑乎乎的东西也能叫作饭的话。
“那看来是太不凑巧了,这个时间。”
我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去?”加百列仍在坚持。
但是路西菲尔也没和我说时间。我拿过沙利叶胸前的怀表看了一眼。
“抱歉,抱歉,我快迟到了!”
便像脚底抹油一样一溜烟的跑了。在加百列那里吃顿饭是要命的!
见我飞快跑走后,沙利叶用手肘捅了捅加百列,说:
“米迦勒一看就是你带大的。你看他也跑也飞的姿势,跟你简直一模一样。”
我到了彗湖却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不是路西菲尔又是谁呢?他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处繁杂的花纹装饰和各种宝石,衬着他雪白纤细的颈,袖口处收紧的样式,越发显得他清瘦了,手上戴着白色手套,握着一把红色十字架。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忽的转过头来,金色的长发扬起。我得以直视他那张俊美的脸庞。
“我忘了。”
“你忘了。”
我们彼此异口同声的说出,却又都停住了口。
“所以你才来这么早。”路西菲尔问道。
“你不也是吗?”我回答道。
路西菲尔没有故作谦虚的用敬语,我也便毫不客气了。虽然之前我也是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但是重要场合我还是称呼他为殿下的。
路西菲尔把手中的东西托出,我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红色十字架,那竟是一把长剑!
“抱歉,你成人的时候我没有去,迟来的礼物,你还愿意收下吗?”
“成年?!什么时候?!”我惊呼。
银色的剑身照出我半边的脸庞,红如烈日的长发。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哪一点像个幼稚的小鬼?
“有人调了你的时间。”
路西菲尔把剑递到我手上。一手牵着我飞翔第七重天,一个永无黑夜的重天,神的圣光照拂的重天。
第7章 时间之境
如果说神是世间万物的起源,那么位于第七重天的时间之境——则是时间的起源。
上面和下面犹如两面镜子,中间是一湾浅浅的池水。清到看不见它的边界。
我迈出脚去,才感觉到它的存在,低头看去,它竟是流动的,被盛在厚厚的云层中。不知源头在何处,云雾缭绕中,隐约看得见水上一个圆圆的巨物。
我急上去,拨开云层,那是一个悬在空中巨大的钟表。像被人稳稳当当的用一双无形的手托举在空中一般。时间的起源便是它了。
我盯着钟表,原来沙利叶胸前的怀表是仿照它的比例复刻的。恐怕是加百列送的,才让他宝贝似的塞进衣服的领口中天天挂着。
我面前这口巨大的钟表,秒针走的匆忙,这一切却在下一秒消失不见了。钟上浮现出古老的文字,我想那应该是古天语吧。
于是回头问路西菲尔是否认识这些文字。路西菲尔走上前来,看了几眼便开始念着这些文字。
他开口,像吟唱一般。
“那红色的十字架在他手中闪耀,月光透过玻璃将鲜血洒在地面上。”
路西菲尔刚读完,桌面上的文字就消失了,但是没有恢复到指针转动的样子。而是出现了有着玫瑰纹样的彩色玻璃窗,那应该是教堂吧。
画面还在继续,透过玫瑰玻璃窗,皎洁的月光洒在一个身披战袍。手持红色十字架似得圣剑,剑身寒光泛泛,还沾染着鲜血,正如他火红色的头发。
他的发披散着也似鲜血一般染红了战袍。他仰头看像玫瑰窗静物着银白的月光。月光似一双白玉般的手描摹着他的鼻梁和下巴。那绝对是一个美少年中的美少年,此时,他那双湛蓝色的双眼悲伤又空洞,正注视着玫瑰窗另一边的我和路西菲尔。
但是这很诡异……
因为他和我有着一样的脸!
画面到此便消失了,指针又转动起来,似有似无的“滴答”声一下下砸着我的心。
路西菲尔说:
“钟面上会显示过去或是未来的样子。”
若是那样,那肯定不是我的过去。只能是……我的未来?
“他的剑上又是谁的血?”
我一面想着一面却不知觉的问出声音来。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长大吗?”
他问道。
我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
他慢慢解释道:
“有人闯入时间之境,把你的时间调了,才导致你飞快成长。”
路西菲尔顿了顿,又说:
“我想闯入者的阶位应该不会太低。”
“是因为时间之境位于第七重天?”我问。
路西菲尔点点头,说:
“擅闯时间之境会遭神罚,烙下永远的印记,每到神奉日,那些疤痕都像有了生命一样,爬向你的心脏,然后狠狠绞住。如果是阶位太低的天使,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在第一道神罚降下时就没命了。”
到底是谁冒着生命危险调了我的时间?这对他来说能有什么好处?反而是这样痛苦的惩罚。
我问:“那你为什么没事?”
“因为我是路西菲尔。”他颇为得意地微微扬了嘴角。
没办法,神的宠儿,总能拥有神的例外。
“那我呢?”
我可不认为我也拥有路西菲尔同等的待遇。
“因为我在你身边。”路西菲尔回答道。
他的话让空气燥热起来,连同那平静的池水似乎也欢快地流动起来。我如今不再像是个小土豆一样,只能待在加百列怀里抬头仰望他了。活生生的路西菲尔就这样站在我面前。
“你能把时间调回去吗?”我问。
如果他带我来是为了告诉我原因,再顺便把我的时间拨正,然后我在变成个撒满了辣椒面的小土豆。如果真是这样我真的会很失望。那样我仍在仰望他,而不是与他并肩,连同那把剑,也有了安慰的意味。
“米迦勒。”他开口了。
“时间是无法回拨的。”
他不知道我的内心在狂喜。
“它只能无尽地循环。”
无非是生死,死生,得失,失得的轮回。
“况且要真正算来,你应当同我一样大。”
我愣住:
“什么意思?”
我怎么会同路西菲尔一样大?
“我和你,是被神一同创造的,只是我先降生了,而你没有。”
我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你也能感觉到,你有些记忆是与生俱来的。仿佛他们早就存在于你的脑海里。”
确实如他说的一般,我比其他天使成熟的多。
“那是你作为能量体残存的一些记忆。”
这么说来,难怪我第一次见他便有些眼熟,不单是觉得他好看,更多的是熟悉。路西菲尔作为创世天使是在神身边长大的,当时我虽然是千万分能量体,却在圣殿与他度过了千百个伯度。神到底意义何在?我本不该但不能去否定它的存在。
“那殿下呢?”
“什么?”
路西菲尔被我突然的敬语和问题弄得一头雾水。
“殿下既然这样说,便是知道我的喜欢是沉淀了千百年,而非草率的见色起意。”
路西菲尔不说话了。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包括我的降生了让你很讨厌我,我也知道!”
“也没有很讨厌。”路西菲尔反驳。
“那还不是讨厌!”我把他的反驳撞了回去。
路西菲尔似乎无奈了,说:
“那我应该怎么向米迦勒殿下道歉?”
我故作沉思片刻,说:
“做我老婆。”
路西菲尔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不要。”
我也不气馁,说:
“那一定是殿下还记仇呢”
“记什么仇?”
“殿下的宝贝坐骑。”我提醒道。
我指的是路西菲尔养的龙。
面对我的阴阳怪气,路西菲尔不再与我搭腔了。而是表现出一个成熟男人该有的觉悟,能动手解决的就不多说,反正对方也听不下去,话越多越是显得这男人不行。
他用手护住我的头,把我倚在钟面上,直接亲了过来。他的唇碰上我的唇,柔软又冰凉的感觉在我唇上蔓延开来。我没了反应,任他吻着,手中的剑穿过漂浮的云烟,掉进池水了,只有几声水花四溅的声音,而后泛起了几圈暧昧的水波。
我回过神后,路西菲尔欲分开。我一急,便死死扣住他的头,手插入他的发中,继续这个缠绵的吻。我学着书中描绘的那样,撬开他的牙关,抵死纠缠,片刻不容他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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