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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omega不要采(玄幻灵异)——菁筝

时间:2024-09-08 13:18:49  作者:菁筝
  自从得到他的回应之后,男孩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江馁第一次松了神色,防备渐渐卸下。
  两个孩子对坐在床上,一个兴奋地说着,一个安静地听着。
  渐渐的,他的声音就像卡带了的老式收音机,断断续续地从他的记忆里褪去,代替的是另一种尖锐到刺耳的声音。
  ……
  嘶吼声,急促的脚步声,指责谩骂的声音不绝于耳,江馁无措地捂住耳朵。
  但尖锐的声音似乎能穿透他的耳膜,他看见自己在空荡的走廊里,被人用力扼制住脊椎往上,卸掉他的力气。
  “……”
  半跪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所有人,眼底布满血丝,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走投无路的野兽。
  被人用利器挟持着,被迫仰头,这是一种屈辱的臣服的姿势。
  有笑声,讥讽也好,嘲笑也好,都有,都在。
  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几乎要掀翻天花板,打碎的记忆碎片狠狠扎进了他的血肉,在混乱之中他听见有人这么说:
  “这是你的宿命,Dusa.”
  不对……
  不对啊……
  他不叫Dusa,他叫,他叫什么……?
  愤怒、仇恨、不甘与伤心,几种极端的情绪在他的脑海中交织,像一团理不清的毛线团。
  江馁胡乱抓着,忽然摸到一块熟悉的布料,他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拽住。
  还没有说话眼泪就已经流了下来。
  “别……这么对我……”
  那个人很明显地僵住了一下,然后像是哄他一般,微微弯下腰,轻柔地揽住他,低声说:“再忍一忍就好了。”
  江馁静静靠在他的肩膀上,喉咙里就像被卡住了一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开始轻信这个男人。
  忍到什么时候?忍到失去所有利用价值,直至死去?
  浓墨重彩的恨意就像打翻了的颜料盒,那张粗糙画成的速写画被染上污浊混乱的色彩。
  抽干了他所有名为理智的情绪。
  “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空,来回奔走的脚步声不绝于耳,恐惧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Dusa疯了!快跑!!”
  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眼球,汗水湿透了衣衫。
  他的身体绷紧的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弦,背脊紧紧贴在身后的墙面上,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的狼狈不堪跟害怕。
  江馁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的,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在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跟恐惧的叫喊声混杂之间,他的后颈忽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整个掐住连带着狠狠撞到了墙上——
  顿时,钢铁的墙壁被巨力撞了一个大洞,当场撞击出一个恐怖的凹陷。
  鲜红温热的鲜血随着他的皮肤,流淌进眼睛、鼻子,滴入他微张着狼狈喘息的唇里。
  铁锈味充斥了整个舌尖。
  江馁理智全无,发狠地挣扎,忽然,腺体处传来剧烈疼痛。
  接着他的手腕被整个折返,带着手臂跟腰揽回。
  用一种不容反抗跟置喙的力度,困在了一个熟悉到令他厌恶的怀里。
  怀着强迫的意味,一根针扎了进来,意识恍惚之间,那人一声叹息从头顶传来:“Dusa,你胡闹的有些过了。”
  ……胡闹?
  随着这一句话,江馁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到了极点。
  青筋鼓突,咬紧后槽牙,像极了一只困在囚笼里无法挣脱的困兽。
  他用尽全部力气,颤抖着用力死死掐住那个人的脖子,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我恨你。”
  ……
  巨大的信息让他的头痛到几乎炸裂。
  他在汗湿的睫毛跟模糊的视线里,看着那几双军用皮靴踩踏着停在了一间房内,开门,然后把他平放在了一张实验台上。
  “要用手铐铐住吗?”
  “一时半刻上哪儿去找……算了,都这个鬼样子了,翻不起什么风浪。”
  “真牛逼,都这样还没被处理掉。”
  有人回复他:“想什么呢,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人。”
  “是啊,他是风光,能干掉整个格斗场的异能者,能不风光嘛。”另外一个人略带一些讽刺的语气笑着说,“我要是长成这样,然后生成omega,就去勾搭个高官,勾搭上了,一辈子吃穿无忧,谁还打什么笼中鸟,神经,自讨苦吃。”
  江馁感觉到一只粗糙的手黏腻地摸了摸他的脸。
  “嘶,手痒是吧?”那人把他的手拍开。
  “怎么了?这么金贵?摸都摸不得。”
  “我草,你丫真会找死——”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在看周围的情况,然后小声说,“你不知道他跟布锐斯先生的关系?还问为什么,他是你跟我能碰的吗?”
  “……什么关系?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那人说:“总之你别瞎猜,上面那位把他当宝贝,人家还不稀罕呢。”
  “人乐意找苦吃,关我什么事。”江馁感觉到自己被上下扫了一眼,“走了走了,看的老子都硬了,只能看不能摸,出去找个O泄泄火去。”
  那人笑骂:“你他妈的嘴巴放干净一点,小心被人抓了。”
  两人说完就打笑着拉开了铁门,下一秒动作一顿,两只手犹如铁钳一般各自掐住了他们的脖颈,虚弱但带着不容忽视的威胁声从他们的背后响起:
  “别动。”
 
 
第27章 友谊?
  “……”
  江馁不断冒着汗,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脸色白到几乎要到一种发青的地步,就连脖子处的青筋血管隔着皮肤都清晰可见。
  但在场的人没有人会小看他。
  右边那人咽了咽口水: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江馁看了看他,是刚刚那个喜欢出言不逊的人,他冷笑着说:“在你说看我看硬了的时候。”
  那人视死如归地闭上眼:“……”
  左边那个明显要冷静不少,他说:“你想干什么?”
  江馁隐晦又迅速地把这里的环境打量了一遍。
  应该是个私建的临时异能者监狱,四面围墙,墙上上都贴满了隔绝异能的类似于锡箔纸材质的材料。
  没有开灯,又黑又暗,这个小隔间是个实验室,除了一张实验台,其他什么都没有。
  看来他刚刚就是睡在了这个上面。
  而他的身体……
  异能没有了,自愈也停止了,他堪堪修复了一半,勉强能活动的地步。
  浑身难以忍受的疼痛也在不断提醒着他所剩余的时间并不多,需要快速处理好一切。
  而这两个人并不知道江馁恢复成什么样了,毕竟在一开始的预估,他应该还要再躺几个小时才对。
  虽然这个家伙本来就是个怪物。
  只听他说:“这里是哪里?”
  左边那个说:“地下室,其他的我们也不知道,你就算问我们也……”
  “怎么出去?”
  “你还想出去?”左边那个动了一下,就感觉脖子处的五指迅速收紧。
  他只得回过头,背对着他说,“以你跟布锐斯的交情,说点好话,他不会伤害你,你还是……”
  江馁打断他:“他在哪里?”
  那人松了口气,说:“五个小时左右过后,他会在笼中鸟的格斗场等你,J会带你过去。”
  ……这两个人还不知道他失忆了。
  江馁还想问点什么,脚上骨折的痛忽然犹如针扎般弥漫上来。
  他动作一顿,就这么一下的破绽,就被被他挟持的两人发现了。
  他们迅速对视一眼,甩开他的桎梏,面色狰狞地冲上来:“你根本就没有恢复,臭婊子,敢耍我!”
  拜那剂药剂所赐,江馁的确没有恢复,浑身上下的骨头起码被打碎了一百多根,哪里都是痛的。
  他被甩得连退好几步,背靠墙壁,石化之眼也用不了……
  拳头呼啸着拳风袭来,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奇香忽然传来。
  红色闪过,红裙就像蝴蝶一样飞旋着飘过,等两人意识恍惚之际,两人各被一双手卡住了脖子勒晕。
  “搞定。”
  齐莎跟庄铮鸣同时拍拍手,然后就注意到顺着墙角倒下去的江馁。
  两人连忙架住他,庄铮鸣马上检查起了他的伤势。
  “江馁?江馁?还听得到吗?”
  江馁靠在庄铮鸣身上:“……你们怎么会……”
  齐莎:“我们顺着你定位没坏之前来的,这鬼地方绕的不得了,不好找,所以花了点时间。”
  江馁定定看着她们俩,才想起了被他嫌吵静音的耳麦。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来应对这种从未接触过的现状。
  没有人给他注射解药,也没有人逼迫他不断自愈,在人声鼎沸跟欢呼声中又开始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厮杀。
  混乱的记忆如潮水,滚滚涌来,在淹没他的最后一刻瞬间退去。
  江馁在这快要溺毙的环境里,猛然惊醒。
  庄铮鸣看着他:“怎么了?”
  两人的眼睛里全是心疼跟晚来的懊悔。
  “……”江馁有点慌。
  为什么?
  他跟段裴景是利益关系,所以不稀奇。
  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不能理解友谊这种复杂的情感的他发自内心地感到困惑。
  江馁微张着嘴,但说出口的却是另外的话:“我是谁?”
  庄铮鸣诧异地说:“这是什么问题?你是江馁啊,还能是谁?不会是伤到头了吧?你还认识我吗?”
  江馁眯起眼:“……认识,庄姐姐。”
  庄铮鸣松口气。
  齐莎说:“我是谁还记得吗?”
  江馁“唔”了一声:“齐莎姐姐。”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跟我玩失忆那一套,那可不行,讲故事这事儿,我是真不在行。”
  “……”
  江馁。
  他叫江馁吗。
  江馁怔怔的,回忆里好像有个人也这么叫过他,但是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那段泛旧的记忆,随着潮水,一起消退了下去。
  庄铮鸣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继续说:“你的伤太重了,但是异能消失了,你自愈不了了。”
  江馁:“我知道,他们给我下药了。”
  “我草他祖宗的,老娘非得……”把他们断子绝孙,庄铮鸣脸色狰狞,在最后一秒紧急意识到旁边还有个omega。
  话音一转,儒雅起来:“不要怕,我们先出去,出去我再想办法,好吗?”
  江馁没有异议,点点头。
  齐莎的异能持续不了太久,他们必须在十分钟内出去,不然短时间内精神类的异能无法发动第二次。
  但现在的问题是江馁,他的情况实在是太不乐观了。
  他本来伤势就重,现在那针药剂又中断了他的异能,导致身体的供血严重不足。
  嘴唇发着白,浑身小幅度地发着抖, 简直就是残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白花。
  庄铮鸣越看越心疼,一边脱自己的外套往江馁身上套,一边说着:“来来穿我的,齐莎的不行,她连衣裙,比你还凉快。”
  不凉快他也不穿。
  江馁吞回这句话:“……谢谢庄姐姐。”
  他指尖勾住了外套的边缘,神色不明。
  齐莎轻声说:“铮鸣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很细腻,我们都受过她不少照顾,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唉哟看你,夸的人家都不好意思啦~”庄铮鸣西子捧住自己的脸,故作娇羞地扭了几下。
  江馁难得笑了笑,突然他脸色一变,脑中涌上一阵刺痛,捂住了头:“……唔。”
  庄铮鸣立马严肃:“怎么了?头痛?”
  “……没事。”
  江馁嘴唇发着抖,刚刚的记忆就像是倒退的录像带一样,他奋力地想要回想起布锐斯到底干了什么,会让他这么痛恨。
  但无论怎么回想,之后的记忆就像是断了片,一片空白。
  不该,不该是这样的……
  他必须要想起来。
  江馁低声说:“……越和呢?”
  庄铮鸣下意识说:“越和是谁?”
  江馁抬头,喉咙有些发哑:“……你们没有见到段裴景?”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说:“来不及的,蓝池已经去找段哥了……”
  “那找到了吗?”
  齐莎迟疑地摇摇头:“还没。”
  庄铮鸣强撑着笑了笑:“害,没事儿,段哥可是S级,全世界已知的S级就两个,超牛逼好吧,他们肯定……”
  江馁摇头打断她,说:“……这可不见得。”
  再晚一点他怕到时候再见到段裴景就已经换了个形态了。
  庄铮鸣见他跑出去,连忙追上去:“江馁 !等一下江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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