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之也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那我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谈笑间,沈知之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想了想还是接通:“干什么?”
“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景泽谦低冷的嗓音,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着下面的灯火万千。
“我在和程大哥吃饭,你别来打扰我。”
沈知之冷漠无情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程大哥?哪个程大哥?
程砚舟吗?
景泽谦心里咯噔一声,刚要开口,手机里传来嘟的一声,黑屏了。
无论他再怎么打,沈知之要么不接,要么挂断,最后直接把他拉黑。
景泽谦现在不能像从前那样随时监控着沈知之,不确定他说的真假,不过他确实听到了电话背景里的声音,好像是在餐厅。
他让助理迅速的查到程砚舟的行程,确实是在今天有从美国飞回来的机票。
景泽谦的神色变得更难堪。
如果沈知之说的是真的,一想到他此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程砚舟私会,俩人指不定正在干什么,景泽谦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心里也是又急又气。
手机被他紧紧捏在手里,指尖都因为用力过度变得发白。
“沈知之。”
景泽谦单手撑在落地窗上,垂眸看着马路上过往的车辆,低声叫着他的名字,眼底弥漫着化不开的痛楚和疯狂。
另一边的程砚舟看沈知之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问道:“怎么不接电话?”
沈知之随口回答:“不重要的人,无关紧要。”
程砚舟猜到是景泽谦,可他没有问,和沈知之聊起别的。
等到沈知之被程砚舟送回家时,已经快十二点。
他进到屋里,只打开了客厅的一盏小灯。
沈知之站在衣架前搭衣服,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团影子,正逐步靠近他。
景泽谦喝了很多酒,现在有点不清醒。
他找裴信要来了备用钥匙,提前等在了家里。
倏然间,沈知之感觉被人紧紧从后面拥抱住,尖利的牙齿刺进了他的腺体里。
那人酒气很重,掩盖住了他原本信息素的味道,再加上沈知之慌了神,只以为家里进了变态,被景泽谦曾经支配的恐惧侵占了他的全身。
沈知之刚叫出一声,身后人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极度惊吓中让他掉出了眼泪。
源源不断的信息素被迫注入在他的腺体里,奇怪的是,Alpha似乎怕把他弄伤,即使在失控中标记他,也很小心,温柔。
沈知之几乎感觉不到疼,甚至还有诡异的舒适感,勾引着他的晚香玉破体而出。
Alpha闻到后更加兴奋,用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腺体。
莫名的,沈知之感觉这种标记很熟悉,Alpha的信息素甚至和他的信息素契合度很高。
可他现在来不及思索,拼命的挣扎着,走动着,手摸到了餐桌上的水果刀。
沈知之没有丝毫犹豫,反手捅到了身后人的肩膀前。
Alpha深喘一口气,松开了他。
沈知之回头,才发现那个变态居然就是景泽谦。
他单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到地板上。
景泽谦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都毫无血色,苍白无力,一看就很疼。
可他望向沈知之的眼睛,依然那么的深沉。
带血的水果刀掉在脚边,沈知之一时有些歉疚,他按耐住惊慌,随手抄起一条毛巾摔在景泽谦的身上,骂他道:“你没事儿藏我家里干什么,我要是今天失手杀了你,都是你自找的。”
景泽谦用毛巾捂住伤口深吸着气,嘴角却挂着笑:“能死在你手里,也挺好的。”
胡言乱语。
沈知之没心思回应他的调侃,只是给他往茶几上扔了一卷绷带和一瓶酒精。
景泽谦坐在沙发上,身体里的酒精早被一刀捅没了,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沈知之:“你让我自己处理?”
“你要是不愿意,就直接滚。”
沈知之说的铁面无情,靠在餐桌旁没有一点上前帮忙的意思。
景泽谦看着茶几上的酒精,又问:“没有别的药水吗?”
“有,但你只能用这个。”
沈知之对他还真是心狠。
景泽谦没再挑剔,直接把酒精倒在伤口上。
难以忍受的疼,景泽谦握紧拳,额头上冒出了汗。
可是再疼,都没有当他听到沈知之和程砚舟在一起时的心疼。
包扎完后,沈知之接着用冰凉的语气问他:“你怎么进到我家的?”
景泽谦胡扯道:“翻窗户进来的。”
沈知之看到阳台的窗户被打开着,他家在三楼,以景泽谦的身手翻窗户轻而易举。
这个登徒子,对付他的手段还是这么下流。
沈知之顿时没有把他捅伤的愧疚感,无情的指了指门:“你可以走了。”
景泽谦靠在沙发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我车没油了。”
“那关我什么事?”
“你忍心看我受着伤,再徒步回去?”
“你不会打车吗?”
“这么晚了,不好打车。”
“与我何干。”
沈知之不胜其烦,不顾景泽谦的伤口,拽着他往玄关处走。
景泽谦没用劲儿,被他推在了门外。
“你最好赶紧滚,别再想着给我家打狗洞。”
沈知之警告完,很用力的关上了门。可他还是害怕景泽谦又会半夜撬门,就把门和窗锁了,还拿椅子挡住门。
做好这一切,沈知之才半提心吊胆的睡觉。
第二天,他突然收到了谭故的信息。
这小子刚下飞机就联系沈知之,正好他今天也有时间。
沈知之穿着正装刚打开门,吓了他一跳。
只见景泽谦靠着墙,站在门边,他的衣服没有换,肩膀处还沾着血,显然是一晚上都没有回去。
沈知之无语道:“你是狗皮膏药吗,撵都撵不走。”
景泽谦的脸色不太好,应该是肩膀上的伤口疼,声音也有点倦:“你要去见谁?”
“要你管。”
“程砚舟吗?”
本来沈知之没打算跟他多说,可一想到昨晚他做的损事是来气,故意回道:“是,程大哥好不容易回来,我当然好好陪陪他。”
昨天的事还没说清楚,今天又要去见程砚舟,景泽谦感觉自己心里窝了团火,但又不能发泄。
“沈知之,不许你去见他。”景泽谦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了,就把声音缓了下来,“你帮我换下/药好吗?”
“少矫情,没事赶紧走,让我邻居看到你这副样子,以为我家出凶案了。”沈知之无视景泽谦的请求,抬手按下电梯键。
景泽谦忍着肩膀上的疼,在沈知之上电梯前,拉住了他的手腕:“沈知之,留下来。”
记忆一下子被拽回到坠海的那晚,景泽谦对他说的也是“我爱你,留下来”。
沈知之当时听到了,但脑子已经不想接收,没有一点留恋的跳进了海里。
现在的景泽谦用同样的口吻说着同样的话,沈知之依然不想为他停留。
“景泽谦,我不会属于你,你留不住我。”沈知之把景泽谦的手指一根根扒拉下来,头也不回的走进电梯。
在电梯门关闭的一瞬间,他从缝隙里看到了Alpha眼中的低落。
景泽谦按耐住把他抓回来关家里的冲动,强制自己没有追上去,因为他如果这么做了,沈知之会更讨厌他。
他可以有很多手段阻止沈知之,但没有一个能像从前一样用在他身上。而且他说再多的好话,怎么哄沈知之都不愿意听,这倒让景二爷也体验到了束手无策的滋味。
他站在原地,对着紧闭的电梯门,惘然若失。
景泽谦没有离开,而是拿出钥匙走进家,来到厨房给沈知之准备晚餐。
结果人儿到半夜了还没回来。
景泽谦被他拉黑联系不上他,问裴信也不知道他在哪儿,甚至他想办法拿到了程砚舟的联系方式,都不接他电话。
景泽谦头一次感受到这么的心力交瘁。
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沈知之才回到家。
一进门,他就看到景泽谦换了身衣服,沉着脸坐在餐桌前,单刀直入的问:“你怎么又进我家了?”
“你昨晚怎么没回来?”景泽谦无视他的问题,缓缓起身,踱步而去,站定在沈知之面前,指尖抬起他的下巴,音质有些冷,“沈知之,回答我,你是和程砚舟待了一晚上吗?”
第51章 你跑一次,我抓你一次【3900字】
昨晚沈知之一直和谭故在一起,他们开了间包厢喝酒叙旧。
谭故讲了很多他在南城的趣事,还说自己遇到一个特别傲娇的omega,对他有意思,想着回去后就追求他。
也许是这个话题的切入,不知怎的,谭故突然发问:“知之,你跟景二爷,还联系吗?”
当初沈知之被景泽谦囚禁的事,后来在马来西亚时他都告诉了谭故。
当时谭故咽不下这口气,义愤填膺的说:“我要去把他每辆车的车胎都戳个窟窿,再把他的车漆都划了,让他出不了门!”
幸好被沈知之及时拦下了,不然被景泽谦发现,少说也要让谭故把车胎吃下去。
“我们……”沈知之踌躇片刻,还是说出了实情,“他找到了我,说要重新追我,但我不会原谅他。”
谭故惊道:“我靠,他还没打算放过你?知之,既然他要追你,那咱们就趁这个机会虐死他,解一解之前的气。”
“怎么虐?”
“把他公司搞破产,让他滚出娱乐圈。”
“你觉得可能吗?我要是真做到了,全球新闻的头条就是我名字。”沈知之无语道,“况且,容阿姨对我那么好,就算能,我也不会做出迫害景家的事。”
谭故直说他是圣母心。
后面他没再提景泽谦,倒是沈知之一旦谈起他,心里就很难忘怀。
所以也没控制住酒量,喝多后和谭故醉晕在包厢里,一直睡到天明。
本来去见程砚舟就是沈知之故意气景泽谦的,可他这么生冷的质问,好像他是个背着丈夫偷情的小妻子一样。
还有景泽谦现在的眼睛,仿佛黑夜里的深海,只对视一眼,就能让人产生无尽的恐惧,不寒而栗。
这才是他熟悉的景泽谦。
沈知之强行淡定,横眉怒对道:“是,我们整晚都在一起。”
“你们干什么了?”
“我跟他睡了,你满意了吗?”
沈知之就是要把景泽谦恶心走,这辈子都不想再碰他才好。
闻言,景泽谦心脏狠狠抽/动了下,好像被钉进了钉子,一呼吸就发疼,连太阳穴都被刺激的疯狂跳动。
沈知之肉眼可见的看到他的神色,一点点黯沉下去,这是他以前要发怒的前兆。
omega本能的后退,喉结紧张的吞咽。
但是这一次,景泽谦没有多说一个伤人的字。
他单手搂住沈知之的腰,轻松的把他抱起来,往卧室走。
“放开我!”
沈知之以为他又要强/暴他,害怕的不停用脚对他又踢又踹。
景泽谦把沈知之放在床上,挤进他的双腿间,抬手撕开了omega的衣领。
沈知之哽咽着,就算打了他几巴掌,把他脖子咬出血,都没让Alpha停手。
但景泽谦并不是想强/暴他。
他只是很生气沈知之说的那句话,因为他不想让他作践自己,所以一时没收住力道,甚至大到崩开了他的伤口,鲜红的血渗透了他的白衬衫。
Alpha的怒火和占有欲一旦被挑起,就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举止,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蹂躏着自己的猎物。
但是,景泽谦这次把沈知之重新找回,只想好好的爱他,不愿再让他受伤。
哪怕他现在再怒火攻心,再想进入沈知之来宣示自己的主权,可当碰到他的一瞬间,全部的暴行都化为了温柔的吻,落在omega的颈间。
沈知之紧闭双眸,一直没有等到密处疼痛的袭来,反而是脖颈处传来酥酥麻麻的痒。
他睁开眼,看到景泽谦埋在他的肩窝里,不停的亲咬着他的脖子和腺体,但又不重,把控着力度。
景泽谦喜欢让沈知之的身上沾满他的味道,可又不舍得再强迫他,只能用亲吻来让沈知之明白,他是自己的。
爱是克制。
景泽谦现在明白这个道理,还不算太晚。
沈知之的眼里溢出水泽,没再反抗,任由Alpha翻来覆去的亲个够。
良久,景泽谦抬起头,声音都哑了:“沈知之,你为了逼我走,竟然用这么拙劣的理由。”
Alpha通常对情敌的气味很敏锐。
景泽谦没有在沈知之身上发现一点痕迹,也没有闻到程砚舟的信息素。
他就知道,这个小omega在骗他。
沈知之转过头,看到景泽谦的眼圈都红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炸开。
他上一次见到景泽谦这种狼狈的样子,还是在他坠海前。
这种感觉就像遥不可及的神明,为了自己的红尘,甘愿屈尊跪在凡世的泥土里,泯灭了独属于他的光芒。
景泽谦把身体俯的极低,紧紧的抱着沈知之,在他耳边轻声的问:“沈知之,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做出改变,努力的爱护沈知之,他就愿意回头看他一眼。
可事实与期待相违背,沈知之把自己的心门关死,还上了锁,不会给他一点敲门的机会。
他可以让程砚舟送他回家,却对他避而远之,甚至还贬低自己来逼他走,这让景泽谦如何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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