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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捕小橙子计划/校霸的炮灰跟班觉醒后(近代现代)——鲜梨多

时间:2024-09-08 13:08:24  作者:鲜梨多
  就在江霁深急得都快跳脚,差点就要冲出去捉苏橙的时候,昏暗的雨雾见突然冲出两束光来。
  江霁深眯起眼睛去看,却无法看清楚,一颗心跳动得飞快,他知道,是苏橙回来了。
  池予白慢慢将车停下,双手仍旧紧握着方向盘,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挣扎的痛苦,他低声说:“橙哥,对不起,我今天不该带你去幼稚园,也不该把那幅画拿出来,我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苏橙深深地吸了口气,静默地坐着缓了好久,才慢慢地说:“池予白,或许以前我觉得失去记忆,是为了逃避某些恐惧的东西,可是,如今是你告诉我,原来我丢掉的不止有痛苦,还有甜蜜、责任与承诺。”
  苏橙垂眸惨淡一笑,他偏头望向车窗外蒙蒙的秋雨,像是下定决心般说:“你先回去吧,我明天会给你一个答案。”
  绵绵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状态,他咬着指甲,瞪圆了眼睛看着苏橙和池予白。
  池予白放心不下苏橙,猛地伸手按住他的手,眼中闪烁着惶恐不安:“橙哥,你不要冲动,江霁深绝非良善之辈!”
  苏橙突然爆发,猛地甩开池予白的手,白皙的脸颊飞上一抹薄红,激动地音量都拔高了许多:“当你跟个傻子一样被人骗得团团转五年,你就该知道,自己有多痛恨那个人!”
  苏橙心头气血翻涌,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急速交替闪烁着,五年来,他负面情绪抵达了顶峰,他最恨的就是江霁深,怎么可以若无其事地跟他结婚,在明知道他有心上人的情况下。
  苏橙觉得自己也是贱,当初就因为贪江霁深的钱,留在他的身边,甚至不惜跟尚且陌生的他去领证,这跟被包、养的小、三有什么区别?
  他无比痛恨五年前的自己。
  “橙哥,你冷静一下,你当初什么都不记得,而且又是被形势所迫,才不得不跟江霁深在一起,所以,不要去苛责从前的自己,好不好?他已经做下了那个时候,对自己最好的决定。”池予白的心脏犹如被凌迟,他见不得苏橙伤心难受,这比直接用刀子捅他还要难受。
  “池予白,这对于你来说,不是个噩梦吗?”苏橙眼中酸涩难当,他闭上眼睛,强行忍住即将决堤的泪意,苦涩地开口,“经过五年漫长的等待,回来却发现爱人已经跟别人结婚了,你想要插足却不能插足。”
  “该有多痛苦......”苏橙喃喃,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犹如万箭攒心般疼。
  池予白垂下弯长浓密的睫毛,轻微颤了颤,他努力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橙哥,只要你还平安活着就好,我只需要远远看你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撒了个拙劣的谎言,如果真有他嘴上说得那样洒脱,那他就不该主动招惹苏橙。
  苏橙倏地心跳加速,他不敢让池予白察觉出端倪,于是就打开车门,一头扎进雾蒙蒙的雨帘中,池予白没料到苏橙动作这样快,他都还来不及拿出车上备用的雨伞,苏橙就已经弯腰将绵绵抱进怀中,只匆匆告了个别,苏橙就转身跑开,眨眼间就消失在寂静无声的秋雨中,也消失在池予白心里。
  池予白缓缓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抹负责的情绪,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苏橙抱着绵绵淋着小雨刚推开门,早就看见他们的江霁深蹭一下站起来,冲进浴室中拿了张干毛巾就赶到门口,阿姨也跟着过来,江霁深顺手接过绵绵,随手就递给阿姨,阿姨立马抱着绵绵下去擦拭雨水,喝热水,心惊胆战地生怕绵绵生病。
  江霁深把干毛巾罩在苏橙头上,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把人往沙发边引。
  苏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霁深握住肩膀坐下来,紧接着,江霁深就拿着那张干毛巾轻柔地擦拭着苏橙湿漉漉的头发,眉目温和,周身的气息都是懒洋洋的闲适感,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值得的事。
  苏橙握紧拳头,默默为自己打气,他今晚一定要跟江霁深摊牌,既然他已经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绝对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地下去。
  他正要开口,江霁深就不耐地啧了声,然后他就把毛巾抛到沙发上,重新拽起苏橙的手腕就朝浴室走,嘴里还不满地骂骂咧咧:“真是的,池予白有病一样,那么大的雨竟然就这样让你冒雨回家,真是令人火大!你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客厅通往浴室的路上,江霁深一直都在喋喋不休地说,苏橙却半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回想起五年间的点点滴滴,江霁深对他那是好得没话说,除了跟他定了个晚上十点前就必须回家的协议,其余苏橙想要做的大事小事,江霁深都默许,甚至有时候还会帮助苏橙一把。
  苏橙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江霁深这儿欠下了巨大的债务。
  江霁深刚调试好水温,方才察觉到身后没有任何动作,他皱着眉头回头,就看见苏橙一副魂不舍守的模样,再配上他那双澄澈灵动的狗狗眼,只会让人觉得他十足得可爱,可以随意欺负。
  可江霁深才舍不得欺负,苏橙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宝贝,他不允许任何人甚至是他自己伤害苏橙半分!今天的池予白就令他火大得不行,他早晚得找个机会让池予白淋场大暴雨。
  正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江霁深,并没有注意到苏橙欲言又止的神态。
  虽然明知道这样很残忍,但苏橙闭了闭眼睛,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一字一顿地说:“江霁深,我们离婚吧。”
  江霁深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眼中雀跃的光一寸寸熄灭。
  时间仿佛就在此刻凝滞,空气中浮动着危险的气息,苏橙像只被野兽盯上的可怜小动物,本能地感受到害怕。
  尽管身体内每个细胞都尖锐地叫嚣着先低头哄好这个男人,或者立马掉头就跑,离这个男人远远的。
  可是,这也代表着另一种结局,他再也没有谈判的机会。
  所以,绝对不能逃走!苏橙憋着股劲儿仰起头,白皙可爱的小脸像上了层胭脂似的,更显娇艳不堪折,江霁深现在可没功夫欣赏这些杂七杂八的,他现在满脑子都被苏橙那句“离婚”砸得疼痛难人,他不可置信地瞪着色厉内荏的苏橙,咬着牙狠狠地反问:“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无尽的威压铺天盖地地朝苏橙压来,他平时见惯了江霁深温柔和气、撒娇可爱的模样,唯独没有见过他发怒的模样,沉郁着盯着你,像头狼恶狠狠地盯着背叛者,随时做好了扑上来将叛徒撕扯成碎片的准备。
  苏橙被他陌生狠戾的眼神吓住,脸上的血色尽数散去,可是,他今天也是铁了心要跟江霁深摊牌,现在只要示弱,所有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所以,他再次鼓起勇气,字字诛心:“江霁深,我要跟你离婚!”
  眼前黑影闪过,苏橙还没来得及反应,纤细的脖子就被一只手紧握住,而后他就被大力掼到冰冷的墙壁上,后脑勺传来“嘭”一声响,苏橙被撞得头昏眼花,喉咙涌上一股血腥气。
  稀薄的空气从扼住的喉管中艰难穿梭,苏橙泛着泪花的倔强双眸定定地望着震怒的江霁深,他不会求饶,永远都不会!
  江霁深正在气头上,苏橙眼中的坚决像把火,点燃了他心中的荒原,从此火种连绵,越烧越旺。
  “苏橙,你TM再给老子说一遍!”江霁深忽然凑近苏橙的耳边,阴冷地一字一顿地说道,仿佛每个字都染着愤怒的火焰。
  苏橙现在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江霁深自欺欺人地想,看呐,苏橙根本不敢再说下去。
  江霁深一放开手,苏橙就立马弓着腰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更是涨成了紫红色,整个人出了一身冷汗,就像刚从水中打捞起来的。
  “苏橙,你不要惹我生气,不要再说那些话。”江霁深冷脸丢下这句话,正打算迈步离开,衣角就被轻轻的力道拽住,其实,他只要轻微一挣,就能彻底离开,但是,鬼使神差地他停下来,一颗心提前下坠。
  果不其然,苏橙再次说出令他伤心欲绝的话:“江霁深,我们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了。”
  “我的记忆,已经被人告知,所以,童话时间结束了,我们都该清醒过来。”苏橙脸上显出一种哀伤凄切之色,江霁深则像是烫着一般,猛地抬步往外走,像是有鬼在后追。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再以丈夫的身份
  “江霁深,我们都不要逃避了,好不好?”苏橙猛地伸手拽住江霁深的衣角,眼中满是痛苦的挣扎,他绝对不能放走江霁深,否则,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他已经不能保证自己下一次还有足够的勇气。
  江霁深心头的怒火越烧越炽,他咬牙忍耐着,最后冷着脸一把甩开苏橙的手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浴室。
  身后似乎传来重物砸地的声音,江霁深正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有回头看,他怕再跟苏橙相处在一起,下一秒,他就会拧断苏橙的脖子!
  离婚?想都别想!
  凭什么,五年的朝夕相处抵不过池予白回来后的匆匆一瞥?江霁深气得双眸血红,像兽类一般急促地喘息着,周身浮动着渗人的气息,就连来询问是否上晚餐的阿姨也被吓得退避三舍。
  不知枯坐在沙发上多久,江霁深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凉透了,他才倏地站起来,暗夜中,他的一双凤眸亮得惊人,他已经足够冷静下来,确保自己不会伤害苏橙了。
  他在好在就要去心平气和地告诉苏橙,离婚绝对不可能,除非他死!
  江霁深在黑暗中走了两步,突然,他蓦地顿住脚步,一股莫名的寒意刷地从脊背蔓延,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而难看。
  苏橙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从浴室出来过。
  江霁深瞪大眼睛,再次迈步,几近连滚带爬地冲到浴室,越是靠近浴室,血腥味越浓,他的心跳都要停了!
  猛地撞开浴室门,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差点把江霁深砸晕过去。
  他往里一看,瞳孔一缩,呼吸都停滞了。
  苏橙侧躺在浴室内,脑后一大摊鲜血,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如纸,仿佛没了气息一般。
  “小橙子!”江霁深大吼一声,几乎是扑跪在地上,他伸出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将苏橙揽入怀中。
  掌心传来温热的濡湿,江霁深的眼圈红了,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也不想了,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苏橙好好的,只要苏橙活着,他可以放弃所有,包括对苏橙的禁锢。他可以放苏橙自由,只要不拒绝他的靠近。
  一切的念头都发生在瞬间,江霁深立马将昏迷的苏橙打横抱起,他一边匆匆往外赶,一边痛恨自己,干嘛要跟小橙子怄气!小橙子本来身体就羸弱,仔细养了五年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就感冒发烧,瘦得跟片纸一样,
  江氏私人医院内,苏橙已经从急救室出来被送进了VIP病房。
  苏橙身上帮满了监护仪器,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发出刺耳的滴滴答答声,江霁深赤红着一双眼睛守在苏橙的床边,他心疼万分地望着那张苍白乖巧的脸颊。
  苏橙为忘记池予白而愧疚万分,可是,苏橙却忘记了,江霁深也同样被遗忘了。
  苏橙忘记他是老大,忘记了要一辈子当他跟班的承诺。失去记忆的人总是这样天真地残忍着,更可恨的是,被遗忘的人还无处申冤。
  江霁深又气又恨,但更多的是心酸疼惜,跟苏橙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令他无比疲倦,太想干涉苏橙的下场,就是自己终日不得安宁,像个偷窥狂一样,隐秘地观察着苏橙的一言一行,越跟苏橙在一起,江霁深沦陷得更深,与此同时,无法完全掌控的疼痛如影随形。
  江霁深在外努力工作,在内却不懂得该如何跟苏橙相处,要是从前,苏橙是心甘情愿当他的小跟班,事事(除了池予白的事)以他为先,根本不需要他来挑起话题,苏橙自会绞尽脑汁,想尽办法不让冷场,所以,江霁深跟苏橙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舒心惬意的。
  可失去记忆的苏橙,尽管答应留下来,并且跟他去荷兰领了证,成为真正的合法夫夫,可苏橙依旧像防贼一样防着他,眼中带着小动物般的机警,仿佛朝夕相对的不是亲人,而是企图吃掉自己的天敌。
  江霁深痛苦着却不愿意放手,虽然对于他来说,这不亚于是场残酷的折磨,但一想到苏橙在他身边,他每天都看得见、摸得着,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如果苏橙能待在他身边一辈子,那么他甘愿忍受痛苦的一辈子。
  可是,天不遂人愿!
  池予白回来了。
  因为池予白回来,苏橙在没有恢复记忆的情况下,就提出要跟他分手的要求。
  江霁深都要气疯了,所以当时没来得及收住力道,就直接把人带翻到地上,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苏橙被那股强劲的力道扫到地上,好死不死,后脑勺磕在坚硬的地板上,砸出个血窟窿,江霁深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不免一阵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脑海中思绪万千,江霁深有些疲倦地闭上双眼,无力地抬手支起脑袋,静静地等待着苏橙清醒过来。
  江霁深守了苏橙整整一夜,直到天将将明的时候,苏橙纤细的指尖才颤了颤。
  察觉到小动作的江霁深立马醒来,瞪圆了眼睛去看苏橙,只见苏橙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紧接着,他就挣扎着张开迷蒙的双眼。
  他的表情实在太过懵懂,江霁深没由来心脏漏跳半拍,他担心苏橙二次失忆了。
  江霁深那颗苏橙清醒过来的心脏,一瞬间跌落至谷底,苏橙仅仅失忆一次,就够他心碎了,要是再一次失忆,还不得把江霁深直接心痛死!
  好在苏橙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等视线聚焦在江霁深身上时,他眼中的疑惑才逐渐消散,露出明亮的光彩来:“江霁深,我竟然还活着。”
  江霁深狠狠一噎,差点一个大白眼翻过去,他忍住想去掐苏橙脖子的冲动,不冷不**吐出一个字:“嗯。”
  “幸好还活着,你是不知道,我摔下去的时候,后脑勺有多疼,我甚至来不及呼救就陷入了昏迷!”苏橙现在回想还是心有余悸,他自顾自巴拉巴拉说了许多,江霁深都没有搭话,这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于是,苏橙转头一看就吓了一大跳,江霁深脸上的表情是他不曾见过的落寞与哀伤。
  “小橙子,你是在折磨我吗?”江霁深半阖上眼睑,低沉的语气中仿佛浸透着无尽的悲伤。
  苏橙逐渐从劫后余生的喜悦中走出来,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江霁深,然后明白过来些什么,于是用半开运气的语气说:“既然你觉得愧疚我,那就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们离婚呗。”
  要是放在昨天,江霁深早就掀桌愤恨走人了,可今天江霁深却罕见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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