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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晚餐(近代现代)——纸灯灯灯灯灯

时间:2024-09-08 13:07:23  作者:纸灯灯灯灯灯
  安排完人物他偏头看着小青龙。
  眉眼间都不是那个会粘着自己的小屁孩儿了。
  小时候动不动就“小张”这个,“小张”那个,屁点事儿都要使唤自己,自己风华正茂的年龄就成了“老妈子”。
  后来白野帮忙带,白野自己那会儿也才开始留胡渣。或许是有一样的境遇吧,一样都是有家却没有家人的人,或者说好像没有了家人。白野总是能奇迹般的找到叛逆期的小青龙躲在哪里。
  张红中看在眼里,他知道小青龙的心思,他也懂白野的不敢为。
  他有次和白野聊过这事儿,他知道白野就想这么护着小青龙,护一辈子。他想要保持的那种平衡,可在他心里早就失衡了。
  “你和子龙聊过了?”
  车停在弄堂口前面,两个人在车头边上抽烟,马路对面小摊刚出来。
  “算是吧。”
  “我们子龙真没希望啦~?”
  “别开玩笑,”白野掸了掸烟,神情严肃:“子龙是我看着长大的。”
  “但是他已经长大了,会爱人了。”
  “你知道不能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张红中靠在车上,很松弛的样子,他觉得白野很装:“你所谓的家早就名存实亡了。你是怕再也和他们挨不上关系,还是怕挨上一个“乱//伦”的罪名?”
  白野手上的烟只剩一个烟蒂,眉头紧锁着不语。
  “关鸣义和关菲情人家才是亲兄妹,和你白野有什么关系?你无偿保护了他们关家的孩子这么多年,你不欠他们的。你们连个名字都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了,扮什么家人呢。”
  白野最不想听这个,他知道。哪怕在一个户口本上,住在一个屋檐下。没有血缘关系终究是不一样的。这个家里好像只有他,只有他想要大家成为一家人。他从被接进那个家开始就一直想要扮演这样一个好弟弟的角色。现在也是。
  有爸爸妈妈,有大哥二哥姐姐,有柴米油盐拼凑出一个五脏俱全的家。
  拼图是会被拆解的,这个家的拼图只剩一块,就不是家了。
  小青龙的出现变成了这个家所有人的纽带,他抓紧着这根纽带,把他缠在身上恨不得连成一体,这是他要的平衡,只要这根纽带还在家就在。
  什么时候开始呢?自己的世界开始只围着一个人转,可怕的是……那个人开始长大。那个人说永远会听自己的话……
  他想要的平衡。
  失衡了。
  那是姐姐的孩子……姐姐是自己珍视的家人。
  张红中大手一挥揭开那层他心中的布,可揭开又不是不在了,还是会想,还是会想……
  白野轻声道:“我二哥……”
  张红中嘬了口烟,烟团出去好大一口:“刑燃这边我能说了算,今年你给他上坟的时候给他带两瓶啤的,烈的他喝不了。”
  “我……”
  张红中啧了口:“你看看你这性格跟他们三个哪个搭得上边,他们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假正经。你要是真能以后就放着小青龙了,怎么样都不顾了,你就继续扮你的白野叔叔。要不放不下,你就拎两袋水果两根烟上山去。”说完碾了碾脚边的烟,转身往弄堂里走,走两步停下来还提醒了句:“对了给刑燃带啤的。”
  那次谈话之后张红中没有再和白野聊他们的事儿,感情这种事局外人点到为止,怎么发展都是小情侣自己的事,参合多了坏事,没准搅合搅合黄了,损的是自己的阴德。
  张红中从警局回到家仔细冲了把澡,门口小卖部买了两袋子啤的。屁兜里没带弹弓,揣了包烟。
  一个人开车跑去了山上,这个季节墓园里空荡荡的,他提着东西数着排数走到尽头。在一块写着刑燃的墓碑前坐下,他用墓前的大理石边给对方起了两瓶,点了一根烟搁在高一些的石壁上,风一阵一阵的,烟芯一明一灭。他蹲下来含了根烟往前凑了凑,直到空气里升起两簇烟来。
  这是一座空坟,里面没有骨灰,张红中放了一块青龙玉牌的坠子封在里面。青龙以前一直挂在脖子上,从不离身,他说他出生就带着,是传家宝,以后娶了老婆要给老婆的。
  张红中笑他,说这么武气的玉牌没有女孩子会喜欢。
  后来这玉牌就挂到了他的身上。
  他们彼此眼里映着心里的篝火,那人说:以后青龙是你的。
  张红中每次来看他都是静静陪着,他不是没话,他怕他说了对面没有回应,他怕他说了林区的蚂蚁都要笑他傻。
  从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刑燃就老喜欢逗他,博不到红中一笑不罢休。红中那会儿就觉得这样好傻,说他应该改名叫傻龙。
  他把手贴在花岗岩的墓盒上靠着碑,只希望能梦到他。
  一根烟燃尽,酒放在原处,似是饮酒的人未到,未曾开席。
  张红中起身往回处走去,风顺着台阶吹下,入夜了风又大又冷,张红中把手插进大衣缓步走着。
  像是在霞光与石门交界之处,突然逆风迎面飞上只蝶来,像是攀山似得一步步飞上来,离得近的时候张红中才看清。
  是只白色的带着青斑的蝴蝶有好看的黑色麦纹。
  那蝴蝶数着排数,寻着路,往深处飞去。
  落在瓶口。
  他穿过那一层迷雾来赴一场夕阳,有人为此湿了衣襟吹风半晌。
 
 
第98章 哎——
  早上金嘉佳还在梦里,手机震动不停。
  胡乱摸了一通才发现手机被压在了枕头底下。
  “喂……”金嘉佳的声音听着有些懒。
  “还在睡~?”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
  金嘉佳一下坐起来,声音有点哑,昨天录音弄得太晚了这会儿嗓子还劈着。“你出来了?”
  “嗓子怎么了?”弗雷关心的问。
  “什么事?”金嘉佳清了清嗓子淡淡的问,有明显的不悦。
  “我现在在你楼下,出来吗。一起吃个早饭~”
  “不用了。”
  “我可是算准时间来的~平时这个时候我就去房间叫你起床了。”
  金嘉佳皱起眉头,他觉得对方的话里过于暧昧了。他们之前最多是租客和租户的关系。金嘉佳不想和他纠缠但是又碍于还需要他做证人,总之现在他只想好好睡觉:“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恣意:“有时候人需要主动点你说对吗?”
  金嘉佳起身倒杯水,打开瓶盖吃药“什么意思?”
  “你在吃药?是不是不够了,我下次来给你带点。”
  金嘉佳现在用的药物都是之前弗雷从德国给他的,确实快吃的差不多了。
  “不用,我已经找我的医生朋友开了。”
  “好吧~”他很有耐心的继续道:“那你现在不需要我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就不想问我点什么?别人“请”可都请不到我,你是一对一VIP的待遇。”
  金嘉佳想起来当时抓他的时候张红中说他在宾客的食物里掺了人肉,如果真是这样……金嘉佳犹豫间被对方察觉。
  “我没做那种事~不信你可以问你们白队,食物检测中到底有没有检测到人肉。我说了,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和我不沾边。”
  “你看看你那几个小弟在说这句呢?”
  金嘉佳对于之前的两个事件怨气相当深,一次差点要了牧柚星的命,一个害的他们大吵一架。这个好公民现在要是在他面前他上去可以A对方一套。
  “我下次好好点点他们~你要是还生气就下来,我请你吃早饭再给你买套新的配音设备。”后面有车要进来,他给车让了个道:“我过一阵子要回德国了,可能暂时没办法和你见面了。”
  “回德国?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到!”
  “确实是,可我原来是想博一个机会,但是现下看来似乎我是没机会了。”
  “十分钟,在楼下等我。”
  “嗯,好~”
  弗雷挂了电话整理了一下副驾的白色花束,嘴角露出一个轻松恣意的笑。他想要的故事结局,从来都不会有意外发生。
  除了张红中,想到这个男人弗雷眼里都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比不过一个死人。自己这些年花费了多少精力心力才走到现在这个位置,道上谁不给他三分薄面,他以为他张红中在道上混的这么如鱼得水都是因为靠着白龙青龙的名头吗?
  不识抬举。
  弗雷是一个善于变通的商人,自己倒也不是什么情圣,但是他爱扮演情圣。只要有利可图他都可以照单全收。苏筱是这样,年枠也是。苏筱的舅舅在日本有相当一部分的势力,年枠在坏心眼上和他几乎不相上下。
  但是年枠蠢就蠢在真的爱上了自己,不过是彼此慰藉的狗罢了,还真以为自己和他互舔伤口,宿命纠缠了。为喜欢的人去牺牲的人都是煞笔,因为你永远都不会再被他看到,你永远失去了选择权,你永远只能埋在土里。
  金嘉佳动作很快,以前学校里训练出来的,说十分钟就是十分钟。
  “给你的~”弗雷把副驾的花递到后座。
  “谢谢,你放前面吧。”
  弗雷识趣的把花放在副驾,仔细的摆放:“你刚刚选副驾就好了~这样你可以抱着它。”
  金嘉佳没有应他问:“去哪里吃。”
  弗雷往后视镜望了望,笑笑:“可能会远一点,你在车上补个觉吧。”
  “附近随便找一家就好了。”
  “那不行~我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共进早餐了吧?放心不会把你卖了,我可舍不得。”
  “以前没觉得你原来这么油腻。好恶心。”
  弗雷:……
  巧言善辩的弗雷像是被塞了一块臭抹布。
  金嘉佳确实困,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来,一路上金嘉佳半梦半醒的,打开车门都觉得光线刺眼。没睡着还有一个原因,实在开的太久了,金嘉佳饿的睡不着。
  到餐厅的时候有人领他们去了定好的位置,金嘉佳觉得桌上摆的他都能啃了。金嘉佳不爱吃西餐,量少又不填饱。回国的时候去酒店门口的店里吃了一碗小馄饨,金嘉佳感动的一连点了三碗,他一度以为他之前食欲不振是因为自己吃不惯那些面包奶酪。
  “麻烦快一些~”弗雷轻声吩咐着服务员。
  “先吃点餐包垫一下吧,这家都是现做。”
  “他们是要从种小麦开始吗?”
  金嘉佳以前不会和他开玩笑,他觉得有些新鲜,回了国好像金嘉佳确实变了很多,因素不明,大概是和那个人有关吧。弗雷想到这里又觉得上菜慢一点也挺好的。他和金嘉佳相处的时间起码是现在的牧柚星远远比不上的。
  “起码从剥小麦开始吧~”弗雷给自己的早餐奶加了勺盐,勺子轻轻划过杯沿。
  “所以青龙的骨灰到底在哪里?”
  勺子和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那人还是镇定自若的样子:“我以为你会问别的,比如怎么从警局里顺利被保释什么的。没想到我也有没压中题的时候。”
  “你已经把他撒了?海里还是土里?或者下水道里?”
  “没有,我确实让年枠做成了图纸上的饰品,只不过没给他。”
  “真是没有契约精神。”
  “你这么说可不对,我们商人是最讲究诚信的。但是有来有往才叫交易。我还没想好问他要什么。”
  “那你要什么?”
  弗雷摆弄着食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金嘉佳偶尔也会快攻:“你一直都带在身上吗?”
  弗雷失笑:“我可没这种奇怪的癖好,我为什么要把他的骨灰带在身边。”
  “你偷人家骨灰本身就挺缺德的。”金嘉佳说话总是呛人的,这方面在外面没输过。
  “我……”弗雷一口盐奶呛出来“他自己给我的好不好。”
  “人给你的,叫你还你又不还。你不是变态就是缺德。”
  “我缺德……”弗雷礼貌地笑了笑:“嘉佳,你今天是他们请来讨债的吗?”
  “不是。”
  “你这架势,还以为张红中是你哥呢,不过你要说是我真信~可惜不是。你的情况我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这人又来了,油腻。
  金嘉佳顿时对端上来的烟熏三文鱼三明治没了兴趣,叉了一个小番茄解解腻。
  “那换个话题,要骨灰只是顺带的,要是你能给最好,不能给,自然有人会问你讨。”金嘉佳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手摇八音盒:“这个我修好了,给你。”
  “你会修这个?”弗雷眼里露出一丝惊异,还有惊喜。这个八音盒对他很重要,他一直放在德国庄园那的卧室里,但是他每天都会去摆弄一下。金嘉佳偷偷带了回来,想着修好了还给他算是感谢他让自己借住这么久。
  他摆弄了一圈,修好了,真的修好了。他用眼神示意金嘉佳继续说下去。
  “这个是对德国照顾的谢礼。”
  弗雷点了点头:“嗯,我收下了~”
  “我这些年的生活经费都是你打的,但是你的钱是用我妈的钱做启动资金来的。这笔账算不清,那就不算了。我感谢你帮我告发了年枠的违法行为,他也已经伏法。你说对我父亲的事情感到愧疚……要帮我做人证。”金嘉佳像是决定了某件事,他这件事想了很久,是他的心病,他知道也许没有终点:“我不需要了,我们家现在只有我。我也知道了真相,该有的伤害也不可挽回。如果你依旧对我父亲有愧对我有愧,请你远离我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你的人,让他们远离。可如果你不遵守约定,我定会不死不休。你知道我疯起来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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