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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三位末世英雄
轮到牧柚星出来的时候走廊的椅子上已经没有等待审讯的人员了。
空荡荡的……
一个人没有。
双手插入大衣在椅子上坐下来，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消息。往通道口望了望没有人影。这个时候适合放一首悲怆的情歌，牧柚星默默点开音乐播放器，播放《郎的诱惑》。
“先生，我们这里不让外放。”
牧柚星一个激灵手机在空中来回打了两个漂亮的翻滚。差一点手机就要先提前下班儿了。
“嘉……嘉佳。你怎么没声儿啊，吓我一跳。”
金嘉佳嘴角不经意的上扬，把手上另一杯热咖啡递给牧柚星：“喏，加了4条砂糖2个奶球。”
“呵~你干脆给我点奶茶算了。”牧柚星站起来接过咖啡，手机的音乐按下暂停。
“这没有。”然后又接着说：“下次我家里备点茶叶和奶，给你做。”
牧柚星原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走廊里的灯暗了一半，牧柚星眼里的惊异和欣喜藏不住，现在就想把眼前的人紧紧搂在怀里：“你下班儿了……？”
“没回来上岗呢。”
“那——”牧柚星指了指手上的咖啡。
“我光明正大，他们也没拦着。”
“那你……”
“我在等男朋友回家。”
小小的泡沫从心中升起，粉色的闪着珠光。
“走~回家！”
牧柚星的外套披在金嘉佳的肩上，白色的雾气在街道上延出两根线来，一左一右并行着。市局到街口的路不长，两个人走的却很慢，慢得像是走在回忆里，最后一次一起并肩走的也是这条路，也是这个季节。
雪飘得很应景，只在屋檐边暂时停歇半刻就不见了，好在下下来的时候还是轻飘飘的，伸手去接。
两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悬在半空，有一个人把手覆了过来，十指交叠在一起，手心里藏起两片雪，是那几个深冬触不到的梦。
“那天你在楼下许的什么愿？”金嘉佳用余光望着。
“嗯……你说初五那天吗？”
“嗯。”
“我当时在楼下想啊，这雨下的真是时候，某些人肯定没想着带伞，准能被淋个落汤鸡。”他偷偷看了眼金嘉佳的反应，表情竟没什么变化。“一开始想等雨小一点，然后雨小一点又想着要不干脆等雨停。我想你按你的性格，下楼看到下雨也不会上楼去拿伞。想起之前你和我说的许愿方法我就试着让雨可以早点停，起码你出来的时候能停下来。”
说到这笑了笑：“没想到把你等下来了~”
“所以……你当时没想等我？”
牧柚星沉吟了一会儿，打趣道：“很尴尬好不好~几年没见你，当时走得又这么无情，铁石心肠都要碎成瓣儿了，等你干嘛陪根烟吗？~”
金嘉佳的心里有一丝失落，原来他当时真的只是在等雨停。还好，还好自己当时给他打了电话。
“你开始抽烟了？”金嘉佳问。
“有时一些场面难免会。”
“嗯。”
“那天你亲过来的时候味道很重吗？”
金嘉佳手里突然一紧，脑子里浮现当时自己拙劣的表现。
“没有……都是薄荷的味道，凉凉的。”
“下次不会了。”
金嘉佳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点，大眼睛送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牧柚星凑到他耳边：“你的吻技太差了，下次我来~不会磕出血。”
金嘉佳脑袋立刻羞赧的像报警的汽笛。这人真是没有素质，人贴耳朵说的都是情话，他贴耳朵上来就是嘲讽。
手下意识后退着想挣开，牧柚星一把抓住，脸上笑得得意。属于他们的冬日已远去。
警局里年头突然忙的不像话。但是出奇的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舆论，人民群众只传在市中心的别墅主里主办方和客人一起燃放烟花爆竹，没响两下都被警察带走了。
住在附近的居民倒是做实了这个事情，他们确实有听到声响。
白野最近都住在市局里，小青龙牵扯其中被拘留了两天回去了，张红中情况严重点人还拘着。
梁仁跑到白野办公室汇报关于年枠的案件资料，两个人迎面一望，大眼圈对小眼圈。
“豁——白队你现在大街上一站准能被抓到动物园去。”
白野揉了揉睛明穴道：“你没好到哪去。”
梁仁一屁股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你说嘉佳怎么运气就这么好呢，年头这复杂的案子都是我们这群老黄瓜在这顶着……”
“你才老黄瓜。”白野瞪了梁仁一眼。
“行行行，老哥哥行了吧。”
白野闭起眼，休目片刻想起来这人突然进来还什么正事都没说：“你这什么情况。”
“哦，”梁仁也是才反应过来：“白桦……呸——！年枠，给我干蒙了都。我这两天吧那些东西都看了一边，报告写好了，你这边过一遍，”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没什么问题我上交了。”
“我知道了，你放着吧。哎，对了，酒会食物的检测报告出来了吗？”
“不知道啊。”
“不知道？”
“小朱负责的，我给你叫进来，我去小会议室补个觉嗷，没事儿先别喊我了。”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小朱也顶着个黑眼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敲门进来：“白队，你找我啊？”
白野把椅子转正“嗯，思南公馆的那个食物检测报告出来了吗？”
“啊……那，那个啊……”小朱把两个手背到身后，脚不自觉的想要后退。
“怎么了？没出来？”
“出来了，没什么问题，没检测到人体dna。”
“那你说没有不就好了。”
“额……”小朱一副半开不开的动着嘴。
“有话就说，什么时候教过你们这样了，”白野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说话。”
小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股脑的开始爆珠：“昨天下午我去拿报告的时候看到牛副局在那，我说我来拿报告，他说他看过了没什么问题，还把样品什么都带走了……我不知道这个这个有没有关系啊……”
白野听得脑袋晕乎，牛副局要这个做什么？他又揉了揉脑袋：“弗雷呢，弗雷后来有说什么吗？”
“没有……就说自己没做过。”
“他当然这么说了，我要做了我也不会认啊！”白野恨铁不成钢，因为是张红中指认的，所以白野觉得大概率这个情况是真的：“准备一下，现在把人带到审讯室。”
“啊……”小朱好像更加为难了。
“又啊什么？还有什么事！”白野不想再听到更坏的消息。
杯子从办公桌上砸下，杯中的茶叶翻了一地，办公室的门被摔得砰响。从来没见白野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白野风驰电掣的就从办公室走了出去。路上谁打招呼都不理。
“白队这是怎么……了”小芽抱着一堆资料问杵在白野办公室的小朱。
小朱惊魂未定，腿都有点发软：“太吓人了……”
小正过去护住差点从门框上滑下来的小朱：“怎么啦，你干什么了，白队怎么这么大火气？看着要把市局的房顶都掀了。”
小芽0.0：“你不会是把检测报告弄错了吧。”
小正→ →：“那也不至于这么大火啊。”
“是啊……那到底怎么了，啊呀你倒是说话呀！”小芽摇晃着发怵的小朱。
小朱О-О：“我……我就是说，弗雷被保出去了啊……我，我啥也没干啊。”
小正→ →：“怎么可能啊，你确定你没干别的啊？”
小朱О-О：“没了呀……”
小芽→ →：“那白队现在去干嘛啦？”
小朱О-О：“好像……好像是去找牛副局了。我说食品样本被牛副局拿走了来着。”
小正0△0：“坏了！快快快，找梁队！”
小芽0.0：“怎么了啊。”
小正→-→：“好像之前和白队师父就不对付，现在就和白队不对付！本来嘛白队功绩就高也不买他账，现在牛副队这么一插手两个人不得真把市局顶给掀了啊！”
小芽＆小朱：О△О！
小会议室的门几乎是被撞开的，梁仁连轴转了几天几乎睡死，这么大动静愣是没醒。
“梁队梁队！！醒醒！！出大事了！”三个人对着梁仁就是一顿晃啊，晃得梁仁这鼾声都带着节奏。
“梁队！！太阳晒屁股啦！”
“梁队！！复联要拍五啦！！”
小芽把两个人推开道：“哎呀，你们说的这些都没用！让我来。”小芽深吸一口气：“大门口有个黑长直戴眼镜的美女来给梁队你送锦旗来啦！！”
“哼——”一个差点背过去的鼾响把梁仁带回现实：“哪，哪呢……”
小正＆小朱：……
小芽连忙道：“白队和牛副局要打起来了！！”
“打起来……”梁仁还在半游离中，一下惊醒：“打起来！怎么回事啊！？”
小朱：“我刚刚就和他说牛副局拿了食品检测的样本，然后弗雷被取保了，白队……白队就冲出去了。”
小芽一把捞起梁仁：“啊呀，您就别问了！去晚点没准120都比你先到了！”
“天杀的……”梁仁拍了拍脸，利落的套起外套：“你们几个别跟着了，解决牛副队我俩绰绰有余。”
说完星驰电走的就出了休息室。
小正＆小朱＆小芽：……
小芽：“梁队……梁队不是去劝架吗？”
小朱：“很明显不是啊！愣着干嘛！追啊！市局今天能不能保住就看我们三个啦！”
三位年轻的干警踏出了末世英雄的步伐。
第97章 蝶
梁仁虽然功绩不及白野但是在市局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不然怎么说他是白队永远的副队呢，论能力，论资历，论情谊哪一个拿出来都是稳坐市局第一“皇贵妃”的位置。
白野从茶水间出来和梁仁擦肩而过，白野见他弓着背扯着个膀子像个充军的汤姆猫：“梁仁，干嘛去？”
梁仁扯着膀子，头动身不动：“干嘛？是兄弟就帮我砍一刀，送老牛回家。”
白野饮下半杯美式：“晚了。”
“晚了？”梁仁像是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晚了？！你怎么在这，你们结束了！这么快！好歹是老刑警出生呢，他一个回合都没坚持住？！”
战况没摸清楚援军倒是来了。
“梁队——！等等我们！我们也……也——”三个人看到白队端着咖啡用鼻子怼着他们，三个人从边上绕过去：“也要开始好好工作啦~！”
三人低着头，推推搡搡的，猜测着目前的战局。小朱觉得救护车这会儿已经把人拉走了，小芽和小正觉得他们三个今天大约是在发梦。发梦拯救世界的梦。
梁仁也以为自己是不是刚刚半梦半醒没听清呢，这白野不是好好在这呢：“你没和老牛打起来？”
“没有，我去他办公室没找到人。我应该早想到的，他拿了东西放了人怎么可能等着我去找。”白野这会儿头有点大，一来这件事牵扯到命案，二来还有青龙的骨灰。张红中如果知道……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和张红中提前打个招呼，关于命案，如果上面的人插手了，这件事就不好办了。牛副局可能只是个幌子，他这种窝囊废干了这么多年还在这个位置混着，一定有人许了他什么。
白野现在脑子里空空的不知道会是谁。
“白队，那我们现在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我先去见一下张红中。”内部的事情自己查不清楚但是张红中不一定，他在外面的线人多，白野觉得拜托他可能有机会。
“行，那我一起。”
“不用了，你也连轴这么多天了，去休息会儿吧，刚刚几个没少下功夫把你捞起来吧。”
“害……”
白野拍了拍他的肩：“去吧”然后去找了张红中。
张红中提前被保释了出来，他出来那天小青龙来市局门口接他：“小张……”
“嗯，”张红中还穿着前两天的衣服，脸上有些冒油，看着邋遢。“有烟吗？”
“没有……”
“啧，刚刚应该问白野要一包的。”室外的空气总是比室内要冷些，张红中的鼻子娇气，没一会儿就开始流涕：“走，先打车回去。”
路上张红中发消息给线人，叫他们去调查关于牛局最近联系的人去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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