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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久不见，一别已有两年多，在匆忙间没有说再见，回来想道一声想念……”
牧柚星今天下楼的时间太晚，原以为二乐会错过小白狗，没想到小白狗今天也晚了，还穿了一件胖乎乎的羽绒服，小尾巴摇起来看着不太明显。二乐煽着自己的大尾巴左右横跳，然后过去蹭小白狗，好像在夸它好看。
然后他跨了上去。牧柚星一个眼疾手快把它的狗儿子拉了下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连连和小白狗的主人道歉。
小白狗的主人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以前爷爷也会遛，冬天的时候就她遛，红扑扑的脸蛋埋在围巾里：“没事的~”许是遛狗老遇见熟了，小姑娘笑了笑八卦的问：“那个长发的小哥哥是不是回来拉~我这两天好像看到他了。”
“昂~”牧柚星这会儿心情美着呢“刚回来。”
小姑娘笑得像是冬夜里开的红梅：“那太好啦~你们又可以一起出来遛小狗了~”
牧柚星和小女孩儿道别后想起自己的发小，姐姐还有刚刚的小女孩，他们似乎都在关注着，关注着这一路的“牧柚星”和“金嘉佳”。他们期盼着，希望着想要看到一个好的结局。
无意中透露远方的消息，故意制造的不期而遇。
两个人揣测着彼此早就不加掩饰的心。
下雪了。
手心里的冰早就化了。
【微信消息】
Miu：下雪了
Miu：【图片】
图片里一人一狗站在路灯下傻笑着自拍，金嘉佳拿起手机，嘴角勾起一个蜜意的笑。
+1：【图片】
图里是少年戴着耳麦和窗外纷飞的雪。
+1：那就快回来吧~二乐要淋湿了。
Miu：心疼？
+1：你也是
+1：也心疼你
Miu：回家.jpg
今夜好梦。
双休的时候金嘉佳去棚里录音，结束的时候弗雷找嘉佳吃饭，说是关于年枠的事，金嘉佳应邀去了。
“想要亲眼看年枠被伏法吗？”弗雷切了快牛排放进金嘉佳的盘里。
金嘉佳没碰，专心切着自己的鳕鱼：“是要我出警吗？我会联系熟悉市局的白队来。我现在还没打算回警局。”
“不不，这种场面我希望你穿的更正式些~下周我在中心区办了个酒会，在思南公馆。”
“我没有这种恶趣味。”
“来吧，到时候会到很多人，可能还会遇到熟人~”
金嘉佳放下手边的叉：“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和年枠之前的关系应该不错吧？”
“嗯~还可以。”
“你为什么会这么决绝的想要揭发他呢？”
弗雷端起红酒抿了一口：“当然不仅是因为利益的冲突了~你这么聪明想不到吗？”
“不太明白。”
“是求爱，优秀的配偶都会把最好的猎物送给自己心仪的对象。”对方开门见山：“我希望你能来见证这一刻~”见金嘉佳盘里的牛肉没动：“不爱吃牛肉吗？”
金嘉佳脸上挂着平日里最常见的平淡，大眼睛显得有些倦意：“对不起，我只爱吃鳕鱼。”
“太残忍了~”对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那就当做是朋友的邀请吧，这样的好日子我也没有几天了，做完你的人证，我是不是也得进去几年~？所以，来吧。”
弗雷确实善于言辞，他习惯抓住眼前人的弱点，他和金嘉佳在国外相处了两年，比牧柚星的时间还要长，他知道金嘉佳是个柔软的人，他善良，对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愿望他不会拒绝。
只要不拒绝，他就有机会，有机会抢过来。他看中的猎物逃不掉的。就是把爪子深入到猎物的血肉里，撕烂一个胳膊，他都要留在自己身边。
“好。信息到时候发我。”金嘉佳起身离开。盘里剩着那块牛排。
酒会那天金嘉佳穿了个不对称设计的白衬衫，正面有几朵不起眼的浅紫色小花，衬得优雅。弗雷穿了一身浅紫色的休闲西装里面也是白衬衫，站在一起可能边上的人都会说一句登对。
弗雷随意的拿起一个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给金嘉佳也拿了一个，领着他往楼上参观：“思南公馆这附近又名思南路历史街区，是为了纪念《沉思》的作者也是流行音乐家如勒·马斯南建造的。1930年陆续建成，是当时社会公认的高档住宅，很多名人居住过。”
金嘉佳端着红酒登上楼梯把他丢在后面，弗雷奋力跟上，温柔的笑着：“不喜欢听建筑历史？那我和你说说红酒？你手上的这杯……”
“弗雷，”金嘉佳打断他“我可以自己逛一下吗？”
弗雷绅士行礼：“好~”下楼时望着金嘉佳的背影露出一个不明的笑。
思南公馆怎么样也算是个网红打卡点了，很多参加酒会的太太先生都在这里拍照留念，甚至有带专业摄影师来的。
金嘉佳避开人群从楼台上望出去，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梧桐，他想起那年牧柚星和他溜进学校又翻墙逃出来的场景，像是偷来的片刻午后。
想起当时他对牧柚星说的话，为什么当时他没有回应自己？就好像没听见一样，找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编排他一顿。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厚实的大衣，有淡淡的木香。少年猛的回头，眸中正是他回忆中的人。
“天气冷，多穿点。”
光在牧柚星的身上勾出一个好看的轮廓，逆着光却笑得耀眼。
第94章 一个跑不掉
“他果然也叫你了。”金嘉佳拢了拢肩上的大衣，眼里盛着玉竹清风，他的男朋友今天穿着一身新中式的内搭，看着让人着迷，他觉得全场的公子哥加起来都没他好看。
“嗯~我猜你在。”牧柚星手里持着一杯白葡萄酒，轻轻和金嘉佳手上的红葡萄酒碰了碰。“你看到周边站岗的这些人了吗？”
金嘉佳的目光不舍得从牧柚星身上移开：“怎么了吗？”
“好几个都盯着我可爱帅气的男朋友看呢。”牧柚星一本正经道。
金嘉佳回瞪一眼：“没个正形！”
牧柚星皮一下很开心：“他和你说没，这次酒会要搞什么花头？”
金嘉佳整个面朝牧柚星娓娓道：“我之前和你说的年枠记得吗，就是林烨那个案子牵扯到的珠宝设计师。我们之前在三亚的照片就是他找人拍的。还有我父亲那个事的主要涉案人员。弗雷说今天他要当众送我这个投名状。”
“投名状？”牧柚星挑了挑眉。
“嗯~太受欢迎有时候也不是坏事？”金嘉佳也皮一下。
牧柚星觉得他不吃亏的劲头倒是一点没变：“等晚上最热闹的时候？”
“应该是等演员都到期的时候吧。”金嘉佳俯视楼下的人，好像站在最佳观赏区的嘉宾。
弗雷和楼下的人谈笑风生，黄昏碧落时那个别着绿宝石领针的男人才出现，今天穿的是墨色的西服，他混迹在人群中像是夜里闪蝶，优雅中带着一丝沉寂。
酒会进入高潮，拍照的人赶着最后的这抹霞光摆弄着动作，提琴的旋律止于风间，红酒杯中生出一轮黑日。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优雅的蝴蝶”被白野带来的人押走，像是不经意间扑腾了两下翅膀，草地上洒满了各样的红酒，草坪上不知道哪里会有碎渣，在场的宾客都不想让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波及自身。
白色的外套遮掩着银手镯，他看起来仅像是走错会场而已。
不知哪里飞来几只乌鸦停在桌上的点心盘上，一脚撑着盘架一脚撑着盘啃噬着众人不敢在靠近的美味，市区里这种鸟类是很少见的。
待闹剧终了，弗雷高举酒杯敬着楼上的金嘉佳，金嘉佳面无表情的俯看着他，高脚杯的杯身被他紧紧握住。
虽然在国外和这个人一起生活了两年，但是这个人似乎有太多谜团在身上。
楼下的茶歇台被踢翻，乌鸦纷乱飞走。众人惊呼愣在原地，他们大约是没想到今天这个酒会尽有这么多平时买票都看不来的好戏。
踢翻台子的人面上带着冷色，眉锋中带着刀，一手插兜，一手划开手机发了条语音消息“滚蛋。”，边上没带人也掩不住他的气场。
是张红中。
他今天居然也在，而且还没穿花衬衫。
周边一圈站岗的人终于来了活儿，纷纷围上来，做出一副干架的姿势。
牧柚星和金嘉佳见到是熟人立马下楼，张红中再厉害也是单枪匹马过来，真打起来多少是会挂彩的。
他们下楼才发现这些个站岗的有几个也不是生面孔，刀疤和何必他们在端午龙舟事件和之前小巷里都有打过交道。两人站在不远处观望，一有情况他们就会立刻冲上去帮忙。
张红中踩着草坪里的碎玻璃往弗雷那边靠近。周围一帮不懂事的小弟准备发难，被何必一个眼神怼了回去。
弗雷镇定自若，晃了晃手上的酒杯：“红中哥，别来无恙啊~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优雅~”
“把他还给我。”张红中说话间眼里能杀人。
“红中哥真是霸道~怎么上来就问人要东西呢，不先叙叙旧什么的……？”
“啪——”正中靶心，高脚杯碎在手里，白色的衬衫心口落下一个红点，酒渍顺着留下来。
众人上前，弗雷手上还拿着断颈的杯子，两手对周边的人做了个别过来的姿势。裂口划开了个口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张叔这暴脾气还是这么烈，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也有警察朋友在这里，张叔还是悠着点~”
张红中像是听不见，抬手又捞起弹弓。
何必突然高声喊：“张红中！你再不收手弗雷拦着我们都没用！”
“啪——”一颗弹珠打在弗雷的脚边。
弗雷的表情看着有些失望，似乎还挺期待被打中的：“张叔的准头比当年还差，要这个水平——当年十个青龙你也救不回来。”
张红中像是被踩中的地雷，手里的弹弓被收起来，怀里赫然掏出一把枪来。
“小张！”入口处一个一米八几的黑皮大学生冲了过来。想要阻止。
砰——！的一声香槟塔整个碎倒下来。“你特么给我让开！”
再爱看热闹的人都不敢再待下去了，所有的宾客四散往外逃开
“小张你别冲动！”小青龙现在全然顾不上调成港普。“大家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枪收起来！”
小青龙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赵子龙~你真以为你挡在前面他不敢开枪吗？他巴不得这一枪穿了我们两个。”
这句话不响，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
“你这么爱说话小心嘴巴烂掉哦！”小青龙不被他的话影响。
张红中的枪没有再举起来，他怕误伤到小青龙：“你特么让开！让我杀了他！”
金嘉佳想要上前，被牧柚星一把拉住，前面可是真枪实弹的，金嘉佳又不是真有九条命。再说这“杀”字一出，谁知道这张红中会不会红了眼抓着就射。
小青龙其实也不知道张红中突然就暴起了，他也只是得到胖头龙的消息说二当家今天可能会做危险的事情，让他想办法找到张红中尽量去阻止。白野在会场上看到张红中告诉了小青龙，碍于公务没办法跟着。
“小张你冷静一点先……”小青龙词穷，不知道怎么按下这个近乎暴走的小张。
“他冷静不下来~”弗雷还在后面说风凉话：“毕竟他爱人的骨灰，在我的手里。”
“什么……”小青龙一震，怪不得……怪不得小张会这样，原来青龙的骨灰……“小张……你把枪放下，我帮你要。好不好……”
“我特么和你说什么！你让开！”
张红中，这个架势看着真能一串二。牧柚星庆幸没有让金嘉佳上去。
金嘉佳把衣服往牧柚星身上一丢，作势出击。
“嘉佳……！”
“弗雷不能死，我还需要他做人证。”
金嘉佳从后面的桌子那摸了一个木头塞子，抬手挥腕，穿过所有人的眼底打到张红中的腕上，枪落在草坪上。张红中吃痛，小青龙扑过去抢枪，在地上滚了一圈。
何必为首想要上前的人都停了下来。
小青龙站起来手臂上留下些血印子，应该是扎到了草上的玻璃：“我不会开枪，你们别过来！”
张红中心里搓火，但是小青龙转手就把枪顶着自己腿：“你特么是不是有病！枪给我！”
小青龙嘿嘿的笑笑：“小张，我知道你还是心疼我的，我们别做傻事好不好~”
小青龙话里有别的意思，你小张带枪挨不住这里还有多少把枪等着呢。这古董花园别一夜之间成凶宅了。
弗雷这个时候心都不在那，他看着慢步从人群中走过来的少年，心里燃起一种许久不曾升起的火苗，想要把这个人圈在宅子里的冲动。他以前就喜欢这款，年轻时候的张红中就很对他的胃口，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十几岁的中学生，那方面的启蒙也是照着张红中来的，金嘉佳丢瓶塞这一下他觉得更加对自己胃口了。
“嘉佳……刚刚是你出手的？打的真准~”
金嘉佳觉得那人笑得恶心，径直走到小青龙和张红中那，牧柚星跟在他后面警戒着周围。
“别误会，我只是适当保护一下我的证人。”
“你能出手我就很开心了~”
“那你能看在我出手的面子上，给他们让条道吗？”
“可以~”弗雷扔掉了手中的残杯，对众人道：“今天的事情别说出去，何必你去警告今天所有来参加酒会的人，如果我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任何有关今天的事情，他们家里就可以挂白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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