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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恶狐狸”先告状，一句怼得牧柚星哑口无言。
这就叫被偏爱的小狐狸不怕大灰狼吧。
手被捂热，没有刚刚那会儿那么木了，“小狐狸”在衣兜里勾了勾手指：“京城的雪大吗，好看吗？”
牧柚星想起上飞机前一夜，回酒店路上走过一胡同，他不记得是什么胡同。红门框红墙还有红灯笼，上面都覆了一层弥厚的雪，看不到月亮在哪里只有路灯在那亮着。脚踩在路上一松一紧和他的心似得，拍了一张又觉得拍的不好，晚上光线不好都是噪点。想着以后一定和金嘉佳再来一趟。
“挺大的吧，每次我开完会回去路上都看着比原来要厚一点。”他握紧对方的手：“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让我们嘉佳也见见世面~”
南方人去北方的冬天可不就是见世面吗，但是金嘉佳并非没见过，小的时候爸妈也带他去过的，不过那时候太小具体雪有多厚，捏的起来捏不起来都不记得了。
金嘉佳露着的大眼睛望了望牧柚星又说：“你是不是吓坏了。”
牧柚星坦然：“吓死了好吗~你不知道我在飞机上做了个噩梦，醒过来和你打电话就突然那样，我几乎就以为是预知梦了！”
牧柚星没有把自己路上怎么难受怎么像狗一样跑到郝柚眠办公室吐的样子告诉金嘉佳，那副样子确实有些丢人。
金嘉佳声音变得很轻说了句“对不起”。他也不敢把自己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牧柚星，说了牧柚星怕是要把林烨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还顺带把自己“自投罗网”的事迹刻在耻辱柱上。
想起牧柚星那天捧着自己脚的样子，其实……他更怕牧柚星会难过，会自责。怕他会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牧柚星后脑上那两道疤遮在毛发下，颜色已经比原来淡了很多，但是后面还是能看出那两道头发缺了些。
一个没保护好就多了两道疤，那要是保护好了那是要把命都送出去吗？金嘉佳摇了摇头，千树万树梨花开，牧柚星的脑袋不能开。
牧柚星以为他头上沾了脏东西，伸手去掸：“怎么了脖子痒还是怎么了？”
“没。”金嘉佳乖乖往他哪又贴了贴。
附近的龙华会就是上次他们一起参加活动的地方，两个人故地重游似得把之前的打卡点又逛了个遍。
牧柚星买了杯报停咖啡馆的新饮，是杨梅咖啡的限定饮品一杯要50，拿在手里大概200ml。金嘉佳讨了第一口，原来按照金嘉佳的脾性区区200ml也就是一口的事儿，但是今天金嘉佳蜻蜓点水了一小口就还给牧柚星了。
牧柚星心说我们家小狐狸长良心了，知道给自己留了。真喝上了才知道这良心长什么样了，那是比这咖啡长的还黑啊，牧柚星又一大口，他这是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没有看穿这资本家的套路。
金嘉佳看他故作坚强的表情安慰道：“现场购买还是优惠价，才39。”
牧柚星终是没喝完这巴掌大的杯子，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剩下的十块是我丢的智商。”
“是十一块。”金嘉佳纠正道。
牧柚星这点算数还是算得清的，他觉得金嘉佳又让他掉了三十块的。
没看上北京的雪，糖葫芦还是能吃上的，晚上露天亮起来的摊位上正巧有卖的，牧柚星各种味道买了个拼盘给金嘉佳，金嘉佳捧在手里还没吃心已经是甜的了。
重新再逛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地铁站二号口路的尽头，龙华寺正门左边的地方有两排树，上面的叶片早就掉光了，红得黄的灯笼挂在树上似火树银花，灯笼上写着各种字体的福，是对这节日里所有美好的祝愿。
四方的池子里印出倒映，小小的一片就像是连了天，这福从地连了天。金嘉佳拿着一个栗子夹心的糖葫芦，第一口递给了对方，对方笑愣了一下接下第一口，这甜也从地连了天。
“糯吗？”
“甜~”
金嘉佳吃去剩下的，是好吃的。可惜都太小太少，两个人一会儿就解决完了。
晚上没太阳就更冷了，金嘉佳出门的时候裹的多他隔着手套捏捏牧柚星的手：“你冷吗？”
牧柚星笑着呼出一串雾气：“还好~”
金嘉佳又捏了捏他的手：“你鼻子都冻红了。”
牧柚星用鼻子顶了顶对方的鼻子，也冰冰的：“你也是冻萝卜~”
他们藏在夜幕里，人群在街的另一边，两双冰晶透亮的眸子撞到一起，分不清是谁撞的谁，少年抬眸凑上前，羊羔毛的围巾里生出一只红润的清唇来不偏不倚落在牧柚星的唇上。少年移开半分又去覆他的唇。牧柚星温柔的凝着他像是入了梦，他轻轻地咬了咬，是糯的。
天寒地冻，佳人颈侧还是早些归家的好。
二乐早早就在门口迎接，牧柚星进门的时候硬是嗅了好几圈，牧柚星把买来的牛肉丢进池子化水。“我这肉还没煮你就闻着味儿了？成精啦？”
金嘉佳站在门口拆快递，里面拿出个小白狗迷你版叫到：“二乐~来，我给你买了个小老婆~”
“小老婆？”牧柚星闻声从厨房探出头来：“玩具啊，先别给他啃，一会儿我洗过一遍再给他玩儿。”
“哦——”金嘉佳应声去拿，用善良的口气道：“二乐你牧爸不让，我先把你的小老婆要回来，等洗过再给你送过来~”
二乐咬着两手按着发出不情愿的哼声。
“乖二乐~这老婆还是你的。”
金嘉佳拉不过二乐，不敢硬抢，怕把它小老婆拉坏了。
牧柚星收拾完牛肉从厨房出来，伸手给了二乐一个大逼斗，二乐被拍的愣了一下没松口，牧柚星又给了一击，二乐松下口来躲到金嘉佳身后：“呵~凶我老婆，还往他身后躲，你这只绿茶狗！”
小白狗落到牧柚星手里二乐就是想再要也不敢了，摇晃着尾巴眼巴巴的趴着。
金嘉佳返回去安慰二乐：“过两天这小白狗就给你还回来了~刚刚打的痛不痛？”
牧柚星插起个腰拿手上的小白狗当指挥棒，指指点点：“我给你讨说法你倒是安慰上它了！？狗二乐！你老婆没了！”
二乐这句应该是听懂了，壮着胆子嗷嗷叫了两声。
“哈呀！反了你！”牧柚星拎着小白狗一把丢进了洗衣机里，洗衣机盖子一关。二乐这么大个老婆没了。二乐咬着牧柚星的裤腿子哼气，牧柚星一抬手他又跑到金嘉佳身后去了。牧柚星算是知道什么叫狗尾草两边倒了，放粮的时候摇一边，要挨打的时候摇另一边。家里的生活地位属实给他摸透了。
牧柚星看着自己柜子里这些个“小老婆”突然问：“嘉佳，你说我要打包几个才能说服我姐夫。”
金嘉佳双腿跪趴在沙发上：“干嘛，下聘啊？”
牧柚星否认：“当然不是啊，下聘这点哪够，这柜子都不够。”他走到沙发边上一屁股坐下来揽住金嘉佳：“我说上门呢，你说我送过去几个才不失礼数？”
金嘉佳往后一退窝在沙发里：“给他干嘛，我隔壁房里挺空的，你要是觉得放不下放我这。”
牧柚星笑着把他拉起来想要亲亲：“这不是怕不放人嘛~”
金嘉佳反手把他制服在沙发上，牧柚星笑着求饶：“他放不放人又不会改变什么。”
牧柚星被压在那动不了：“毕竟是你娘家人，我早做准备还是没错的~”
金嘉佳松下手来：“不用的，我和他说主要也是因为顾忌到嫂子这。”
牧柚星笑着揉揉金嘉佳的脑袋：“其实最难得已经过去了，我最近想了，这事儿最初怕的就是我姐和姐夫中间难做人，现在我爸妈知道和他们无关，我们两个呢是自由恋爱，再加上我姐现在怀孕我爸妈更加不会为难他们。”一旦冷静下来编排一顿，牧柚星觉得这事儿其实没有他们两个人想的这么难解。
“你是不是想要拉拢表哥和表嫂？”
牧柚星刮了刮金嘉佳的小鼻子：“知我者金嘉佳是也~”
第79章 过年啦
小年夜这天放得早牧柚星算着时间去买点熟菜带回去，算算其实前两天已经囤了不少东西在冰箱的冷冻柜里，不过毕竟是过年嘛总是要去那几家店兜一圈的，光明邨的熟食、杏花楼和沈大成的糕点、山林的大红肠哪个老字号都是人山人海的。现在不能放烟花了，排个队也算是年味儿了。
其实牧柚星往年也不去凑这个热闹，还和父母住的时候这些东西都不用自己买，哪个叔哪个姨都帮衬着往家里送，自己出来过的这两年可能门都不出别说去排队买熟食了。不过现在家里不一样了嘛，多了一大一小，他乐意为这个家服务，想着这是他们过得第一个年嘴里哈出的气都是爱的形状。
牧柚星对排这些没经验，去的光明邨的时候淮海路上面的队伍排的已经没边了，他跟在队伍后面前面都是上了年纪的阿姨伯伯，他一个又高又帅的小伙子特别显眼，前面两个阿姨用上海话议论他半天他刷着手机当做没听见。大概内容就是这个小伙子蛮帅的，是不是上海的，这个点就下班了是做什么工作的，说半天他都不看我们肯定不是上海小囡。
牧柚星心里笑笑，他不爱噶散户本质里还是宅的，好的赖的他就听听。
街这边是排熟食的，街对面是看西洋镜的，手机里盆友圈估计又得感叹一番。附近停车也不好停牧柚星停在一个不太近的居民区里，排完结束一路小跑。这个点再晚要堵死。
有了经验牧柚星除夕夜去接金嘉佳的时候没开车。他穿着新的深灰色的大衣提早一刻钟就杵在市局门口等人下班了。几个年轻的女警员看了纷纷议论，不知道是谁家的情郎让人羡慕。
谁家的？自然是金嘉佳家的~
金嘉佳下了班换上了那个被牧柚星说像“紫薯精”的羽绒服。出门见到这么个玉树临风的小伙步子一顿，然后笑着跑过去用臂肘打他，一路划出条小火车的气来。
“不要碧莲。”
牧柚星笑，他知道骂他什么，出门把他裹得和紫薯似得结果自己穿的和上海滩一样，甚至还浅浅抓了抓头发，可你说他穿的潇洒手里却拎着一个保温袋，他把前面去沈大成那边买的血糯米甜汤拿出来递给金嘉佳：“这不是给我们嘉佳长脸嘛~”
金嘉佳接下甜汤扎管子喝起来，是温的也不烫：“站多久了？”
“没多久~我算好的。”
里面的人陆续开始往家跑，三三两两的各个科室的都有。金嘉佳算队里的名人了，路过都得打个招呼。
再看一眼。
！！
谁？！
边上这是谁！？
好家伙平日里不是雨伞就是车窗铁壁的从没见到过脸，今天算是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这算是年终的惊喜还是新年的重礼？果然宝瓶得配玉叶，拿着手机的手微微举起，看到边上的“紫薯精”又默默放下。虽然难得一见但是不能显得没见过世面！不就是男男嘛！不就是登对嘛！不就是警花家属嘛！还是等走远点在悄悄偷拍一张吧……
牧柚星朝着金嘉佳的几个同事礼貌微笑，然后和金嘉佳并肩往归家的方向走。
牧柚星用手肘戳了戳金嘉佳，金嘉佳漏了半口，倏的瞪了他一眼，使用紫薯碰碰攻击！牧柚星被突的袭击推出去半米，回过来又戳他。金嘉佳鼓着嘴回撞他，牧柚星展开双臂就是一个环抱，笑他自投罗网。
胡闹也就一小阵，出了这条路就是大街了，赶着回家的人还是挺多的，进了地铁站金嘉佳就把羽绒服脱了，又是吃热甜汤又胡闹的这会儿都要出汗了。
回到家金嘉佳领着二乐出去遛弯，牧柚星准备晚饭。一圈上来牧柚星还在忙，金嘉佳拎上来几个快递。
“今天还有快递送啊？”牧柚星问。
金嘉佳闷声开始拆快递，牧柚星以为他应了自己没听清也就没追问。
金嘉佳拆完快递往厨房喊了声去丢垃圾又出门去了，磨蹭好一会儿才回来。牧柚星把做好的沙律牛排放在桌上：“怎么这么久？”
“还好吧。”
牧柚星看着他然后慢慢解下围裙：“金嘉佳。”
“干嘛？”听到叫自己大名金嘉佳慌里不慌张的应着。
“刚刚干嘛去了？”
“丢垃圾啊。”
“看着我。”
“丢垃圾啊。”金嘉佳正色看着他，眼里没有波澜。
“哦。”牧柚星绕过他半身，睨了半天又转回来：“金嘉佳同学，你有问题。”言之凿凿。
“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牧柚星开始变得怪腔怪调，敲了敲桌子：“半天了居然没想着吃？”
“今天是除夕，怎么样都要等你一起吧？”
“是吗~？”牧柚星且放过了他：“你看会儿电视或者听会儿剧，我还有一个菜就好了。”
说完又去厨房忙活了。
金嘉佳撸着二乐的脑袋，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刚刚心都要跳出来了，这小刑警的心里素质也差点顷刻崩下，毕竟长这么大也没……也没买过那种会动的东西……
“嘉佳——桌上铺个垫子。”
金嘉佳咻的一下抓住二乐晃几晃几的尾巴，然后又很快放开了：“好——”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二乐都来不及反应，嗷的一下，尾巴又晃荡两下，停下里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发现好像没怎么样，自己的尾巴还好好的在呢。
这顷刻的小动作被牧柚星看在眼里。
绝对有问题。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八百个心眼子，一个疯狂试探一个疯狂吃菜。和金嘉佳搞侦查这套牧柚星还是嫩了点，但是架不住两个人朝夕相处知深知浅啊。
“嘉佳，你说我们再养只猫好不好？”
“不好。”
“毛茸茸的不可爱吗~？”
“二乐也毛茸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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