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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规事件调查组(玄幻灵异)——山色酿酒/绛鱼鱼

时间:2024-09-08 13:04:30  作者:山色酿酒/绛鱼鱼
  对尤异而言,尤洛一直躲在暗处虎视眈眈,一如他告诉周秦的那样,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尤洛。
  尤洛是他的哥哥,也是一个毫无人性的暴徒。
  周秦或许并不知道,当年在万毒森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地感受到,尤异十分极其非常忌惮尤洛。
  哪怕尤洛在秦岭地下帮了他们,尤异也不会相信他。在尤异心里,这份帮助,只是尤洛为了这具身体的完好无缺,有目的地伸出援手。
  在湘西鬼蜮里,尤洛一度成功占据尤异的身体,那时候不是尤异,而是尤洛。
  而周秦要做的,不再是拯救,而是杀死。
  那双冰冷的无机质般的眼睛,属于几乎没有人类感情的尤洛,尤洛一心杀死鬼蜮里的自己,让尤异彻底绝望。
  周秦捡起武士刀,他不属于这个时空,他的靠近悄无声息。
  长刀刺进和尤异一模一样的身体中,周秦感到了无法言喻的痛苦,尤洛回头,眼神中终于出现冰冷外的情绪——错愕:“你…”
  周秦看着他的眼睛,沙哑低沉:“尤异,醒醒。”
  尤异仿佛受到了感应,他终于想起,他身体里还有尤洛,被他埋葬和镇压的尤洛。
  当尤异的意识回来,尤洛就失败了。
  周秦看见尤异茫然地张了张嘴:“哥…”
  尤洛惨叫着消退,时光倒流,碎片消失,尤异存活下去。
  忘了有多久,有多远,有多漫长。
  当成千上万个碎片的结局收束,时空巨震,周秦落在长沙那家臭豆腐炸串的门店外。
  年少无知的自己带尤异落座,寻常的岁月,平凡的生活,已是隔世之遥。
  而另一块碎片中的尤异,受到黑镜吸引,奔向未知的死地。
  周秦追着他跑过去,路过门店时,存活碎片的尤异抬起头,周秦冲他笑了下。
  他说:“异崽,这是最后了。”
  尤异愣愣的,周秦跑远。
  血月之地,废墟、杂草、残砖断瓦,一片荒芜景象。
  周秦追过去,一阵飓风盘旋而来,他下意识抬起手臂抵挡,他在狂风中呐喊:“尤异——尤异——”
  这时候,他发现了一件事,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看向自己的手,变成了虫足。
  当时的震撼,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周秦跳起来,金蚕原地蹦跶,圣祀祠中苗族服饰的人说着古老的语言,但周秦全都能听懂。除了当场懵逼,还剩下不可思议。他变成了金蚕。
  而且是金蚕择主大典那天,从沉睡中被唤醒的金蚕!
  周秦摆动脑袋,观察四周,全族的人都聚集在圣祀祠里。
  毫无疑问,对这个古老的部族而言,这是族中最盛大的典礼。人们穿上最华贵的衣裳,女人们带满了银饰,而族中最年的候选人在最靠近金蚕的位置等候。
  周秦的心里只有尤异。
  为首的少年和尤异的眉眼很像,不过比起尤异的淡漠,这少年更多是冰冷,带有一种早熟的气质,他冷冷地看着金蚕,目光偶尔投向金蚕身后的角落。
  周秦心想,这就是尤洛了。他在看这天偷跑出来的尤异。
  周秦灵机一动,金蚕趴下身子,黑溜溜的大眼珠四处转动,再假装随意地投向尤异藏身的门帘后。
  门帘轻轻拉开一条缝,一双大眼睛小心翼翼地露出来。
  金蚕原地蹦高,门帘猝然拉紧。
  身后一道寒意,周秦僵硬地回头,尤洛寒气更甚地盯着他。看那架势,不仅不想被金蚕择主,反而还想直接干掉他。
  因为金蚕看见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尤异!
  周秦后背一凉,门帘后再也没有动静,被金蚕发现,尤小异就躲起来了。
  金蚕择主大典结束,任由那帮人使出十八般武艺,金蚕无动于衷。
  周秦的心里只有尤异,他终于熬到天黑。
  金蚕的嗅觉很好,周秦隔老远就嗅到了尤异的气味,这天晚上,月黑风高,金蚕从圣祀祠里爬出来,因为灿金色过于显眼,决定打洞去找尤异。
  周秦这辈子所有的奇妙人生体验都是因为尤异,比如变成虫子打地洞。
  胖虫钻进泥土,虫足拼命滑动,幸好东南亚气候潮湿,泥土比较松软,周秦没费多少劲就到了尤异所说的地下室。
  金蚕先从泥土和落叶间探出脑袋,发现四周没人,猛扎进地下室的门缝,用力抖动尾巴,终于成功钻了进去。
  周秦边钻边磨牙,这虫子是时候减减肥了。
  金蚕沿着地下室的滑坡,骨碌碌滚了下去。
  尤异没说错,他的确在很深的地下,周秦滚完一段滑坡,都没有找到那间地下室。
  但他看见滑坡左右两侧,挂了很多类似符咒一样的东西,就像某种镇压的法阵,他们在镇压尤异。周秦不理解,为什么?
  金蚕掉到缓台上,头晕目眩,它左右蹦跶,寻找道路。
  缓台下是一段阶梯,石头打造的。周秦跳上去,无比想念自己的声音和四肢。
  金蚕只能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胖虫在潮湿的甬道中摸索前行。
  昏暗的光线晕染了浓夜,金蚕竖起上身:找到了!
  金蚕着转过拐角。
  地下室的笼子里,少年蜷在角落,他原本背靠墙壁,换了个姿势,俯趴在地,他的手里有一颗夜明珠,夜明珠很亮,足以为他照明,他在看尤洛带来的经书。
  这时候的尤异,才十六岁。
  金蚕兴奋地蹦跶过去,胖虫浑身沾满泥土,气势汹汹地跳到少年面前,对着他左右晃动。
  尤异愣住了,周秦眨巴眼睛,疯狂呐喊:“宝!!”
  金蚕:“叽叽叽!!”
  尤异:“……”
  金蚕跳到他的书上,尤异微微蹙了下眉,经书弄脏,希望不会被爹娘发现。
  尤异把金蚕抱起来,捧在手心里,然后支到面前,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啊一样的音节,他太久没说话,还不习惯调动唇舌。
  周秦凑上去,贴了贴他的嘴角。
  尤异眨巴眼睛,笑了下,气声轻飘飘、语气慢吞吞:“你…是…金蚕…”
  金蚕鸡啄米似的点头,尤异捧着它,好奇地观察。
  周秦被他两只大猫瞳盯着,有点害羞,但一想到这是金蚕,又很放纵地开始扭屁股了。
  尤异面露疑惑,他把金蚕放下来。
  金蚕:“叽叽叽!”
  尤异斜靠石壁,抱起经书,小心翼翼拂去尘土,不再说话了。
  金蚕跳进他怀中,蜷在尤异腰腹间。
  周秦一路打洞过来,累得半死,他蜷在尤异怀里,呼呼大睡。
  尤异翻完经书,低下头,金蚕就在他怀中蜷缩。
  “……”奇异的感觉涌上少年心头,他从小就在无人陪伴的地下室生活,别说金蚕,就是一直活虫子都难见,爹娘在这里布阵,活物很难靠近。
  也只有金蚕这种圣物,能大摇大摆地进来。
  陪伴是一种会让人心里,觉得很温暖的情绪。
  尤异默默地凝视他,指尖轻轻抚摸胖虫背部,柔软的触感,少年感到很神奇,他戳了戳金蚕的腰子。
  周秦睡着睡着,就被不安分的尤小异闹醒。
  胖虫仰面,脚朝天,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满脸无辜。
  尤异咧开嘴傻笑,周秦一看他笑,心情跟着好了很多。
  金蚕爬到少年肩头,蹭尤异的颈窝,尤异张开嘴,不习惯说话,于是发出啊啊的声音。
  周秦亲了他一口,退回他掌心。
  尤异把他抱起来,鼻尖贴了贴他的后背。
  后来,也像长大后的尤异说的那样,尤异爸妈把他带走了,他们不能接受金蚕在尤异这里。
  当他们发现金蚕和尤异在一起时,周秦抬起头,看见了这对夫妻俩惊恐的神情。
  而尤异,则很畏惧地抱着膝盖坐在一边,他低下头,一言不发。
  族长——也是尤异的爸,十分严厉道:“你不能拥有金蚕,这是你哥哥的东西!”
  尤异不说话,点了点头,默默往角落里蜷了蜷。
  金蚕钻进尤异的衣领,打死也不肯出去。
  于是族长夫人直接上手,周秦不明白这位女性的力气为何如此之大,她抓起尤异的胳膊将他上半身提起来,尤异仰着脸看她。
  尤小异张张嘴,他想叫她,但因为太急了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啊啊一样的声音。
  奇怪的是,这对夫妻明明不喜欢他,但族长夫人还是流泪了,她捏住金蚕的身体,将他提出来,把尤异放回去,噙着泪花摸了摸他的脸:“……”
  族长冷硬的神情缓和下来,无声叹气,他上前搂住女人的肩膀。
  族长夫人蹲下身,双手哆嗦地从怀里摸出一颗糖,递给尤异。
  尤小异不太敢接,族长夫人看着他:“吃吧。”
  尤异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捡起她手心的薄荷糖。
  然后瘦弱的少年站起来,在金蚕面前摊开掌心,他说:“啊啊。”
  周秦知道,他在和他唯一的朋友告别。
  但这颗糖是尤异的,金蚕只是探出脑袋蹭了蹭,将糖往他面前推了推。
  金蚕:“叽叽叽!”
  周秦说:“我还会回来的,尤小异。”
  金蚕被族长和族长夫人带走。
  周秦原本以为,这对夫妻不爱尤异,但出了地下室后,族长夫人一直在低声啜泣,她不断地重复:“对不起…”
  族长抱住她,轻拍她的肩膀,他嗓音沙哑地安抚:“不这么做,保不住他的性命…族里…都想用他祭祀啊。”
  那时候,这个古老的部族,那些残忍的风俗,才依稀向周秦揭开面纱。
  在尤异呱呱坠地时,长老守护的圣物——一把传承上千年的古长矛,断裂了,长老由此断定:“尤异的出生,昭示着不幸,应该立刻将他祭祀给枫木圣。”
  族长夫人哪里忍心,她策划了一场假死,将襁褓中的尤异送入地下,从那以后,他都不能见天日。
  长老虽然忌惮尤异的存在,但到底是族长家的后人,蚩尤血脉本就人丁单薄,当得知尤异还活着时,他一直在叹气,最终还是因为不忍心,做出让步:“把他关在地下,符印镇压,永不得出世,否则,立即献祀于先祖。”
  这是当时的背景下,尤异唯一能活下去的条件。
  尤异的性命保住了。
  但族里一直有怨言,迷信的族人们无法接受,留着尤异这么个祸害,而不是将他祭祀。
  也因此,族长和族长夫人更严厉地对待尤异。
  为了让族人们相信,留着尤异也没关系,他不会带来任何不幸,在长老的主持下,这对父母亲手取了尤异肋骨,给众望所归的长子尤洛铸剑。
  这些都是活在文明社会的周秦难以想象的,但在当时,却是尤异亲身经历的一切。
  金蚕被带走,金蚕又回去。
  这场拉锯战一直持续到尤洛离开。
  尤洛带着金蚕去见尤异,尤异睁开沉重的眼皮,张了张嘴:“哥…”
  这是他唯一习惯发出的音节。
  尤洛把金蚕扔给他,尤异惊讶地接住。
  尤洛放下火把,盘腿在尤异对面坐下:“弟,我要走了。”
  尤异瞪大眼睛:“啊……”他想问,你去哪里。
  尤洛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周秦:“……”这话听着好耳熟。金蚕钻回尤异怀中。
  “金蚕…”尤异低头望向怀里使劲钻的胖虫。
  尤洛伸手按在他脑袋上:“送你,我不要这东西,不需要本命蛊,我也能做到我想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尤异说话很慢,慢得像乌龟爬行。
  但尤洛耐心地听他说完,扶着膝盖沉吟:“回到那片属于我们的土地。弟,祖先从中原南下,有朝一日,我们要回到中原。”
  尤异眨巴眼,两眼放光:“哥…你…能。”
  尤洛面无表情,点了下头:“大业若成,你就能出去。”
  “真的吗…”尤异不太敢相信。
  尤洛说:“真的,我不骗你。”
  短暂的告别后,尤洛离开了,那之后,族长和族长夫人再没有来带走金蚕。
  两年时光,周秦陪伴少年长大,他学会卷着果子回到地下室,给每天啃干馍的尤异改善伙食,偶尔去厨房偷点肉,嵌起来就跑,一小块肉饼能让尤小异回味很久。
  尤异自己会开笼子了,族长夫人特意为他留下一道小门,千叮万嘱他不能跑远,尤异就在地下室附近活动,拿起树枝当剑练功。
  尤洛走之前告诉过他:“每日勤修,不可懈怠。”
  尤异都认真地遵循了。
  当尤异用树枝划出的剑风能削断落叶,尤洛回到万毒森林。
  他穿了一身黑色中山装,是学生的服饰,他还带回来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
  尤洛说这是他的老师,名叫释迦,族里人就称呼他释迦先生。
  尤洛开始变得离经叛道,至少在族人眼里如此,他动辄与父母争吵,和长老争论,他斥责他们迂腐守旧,冥顽不灵。气得长老胡子哆嗦,父母无计可施。
  族里的地下室从来是众人讳莫如深的禁地,但尤洛总是在全族聚会的场合里,明目张胆地提起地下室,提起不应该将一个活人关在那里。
  尤洛谁的话都不听,只有释迦能安抚他目中无人的暴脾气。因此尤洛父母想要和尤洛说些什么,都要通过释迦传达。
  谁也不知道,释迦到底是怎么跟尤洛说的。
  尤洛去地下室看望尤异,尤异隔着笼子与他对望:“哥。”
  “……”尤洛比以前更加冰冷,他的眼神更像毫无感情的无机质,他机械道:“很快就能出去了。”
  尤异不懂他的意思,但他感到不对劲,他盯着尤洛的眼睛:“哥,我…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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