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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花阳焰(近代现代)——空菊

时间:2024-09-07 09:15:21  作者:空菊
  这种不安只有一小部分是对扣分罚款的担心,绝大部分都是不遵守规则带来的良心谴责。
  白昙是排队都会按照划线,规规矩矩排在一米线外的那种人,从小到大就没做过出格的事,而现在崔灼却带着他占用公交车道,这实在太太太过分了。
  崔灼对白昙的抗议置若罔闻,赶在八点五十五抵达了音乐节的场地。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若是崔灼不走公交车道,那两人就会迟到。白昙自我安慰了一瞬,觉得也不能怪崔灼,但转念一想,明明就是崔灼出发晚了,所以到头来还是崔灼的错。
  两人来得较晚,胶囊乐队已经出场,前方的场地乌泱泱的全是人。白昙身高不高,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好在崔灼总能找到缝隙往前走,他站在白昙身后,推着他的肩膀穿过人群,到第三首歌的时候,两人基本来到了场地中间,虽然前面还是很多人,但至少白昙能看清舞台了。
  “是不如放纵!”很快,白昙完全沉浸在了音乐节的氛围中,他一边蹦跶,一边回头看向崔灼,兴奋地跟着歌词唱,“人生苦短,不如放纵!”
  崔灼没回应,白昙也不觉得扫兴,又转过头继续蹦跶。
  倒不是崔灼不喜欢吵闹的氛围,只是他对这乐队确实无感,周围的人都在合唱副歌,他却没什么反应地环抱着双手,动作幅度最大的,还是旁边的人胳膊肘撞到了白昙的脑袋,他伸手护了一下。
  不过也不是完全无趣。
  白昙个子矮,蹦哒起来勉强能挡住崔灼的视线,所以崔灼全程就在看白昙,看这只兔子能蹦到什么时候。
  事实证明他还是小看了这只嗨了的兔子,愣是蹦完了全场,直到从会场出来都还在哼胶囊乐队的歌。
  “音乐节太好玩了!”白昙的高兴全写在脸上,“谢谢你陪我过来。”
  其实崔灼完全没提供什么情绪价值,若是朋友相约一起出来玩,他这样的多少会让人扫兴。但白昙一点也不介意,该高兴就高兴,丝毫没受到影响。
  崔灼把头盔递给白昙:“上车。”
  回程的路上不需要赶时间,崔灼开得很慢,这次白昙没有趴在崔灼背上,而是挺直了腰背,感受着不同寻常的高视野和夏日夜晚清爽的风。
  晚上的道路没什么车,路人更是寥寥无几,多数时候只有昏黄的路灯作陪。兴奋的余韵无处消解,白昙朝着前方“哇喔”了一声,惹得崔灼侧过头来说:“要丢脸别在我车上。”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白昙已经发现了崔灼说话就这样,也没觉得难听,只是他怕崔灼真觉得丢脸,便还是乖乖趴回了崔灼背上。
  躁动了一整晚的心逐渐归于平静,从未有过的高昂情绪却仍在延续。白昙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最最开心的一天。
  *
  主动担下了迎接胶囊乐队的任务,白昙从秦涵办公室出来,趁没人注意,又溜到了崔灼的办公室里。
  这边崔灼正在跟客户打电话,见白昙进来,他抬眼看了下他,很快说完了电话,问:“怎么了?”
  “刚秦总告诉我胶囊乐队要入住我们酒店。”白昙倚在办公桌上,把秦涵的话复述了一遍,又拿出手机说,“他们竟然都开演唱会了,我刚看了下票价,内场最贵的八百八,你要去吗?”
  不等崔灼回答,白昙又说:“我们最忙的时候是他们演出结束后回酒店庆功,之前应该有时间去看演唱会。”
  崔灼将手肘搭在扶手上,撑着侧脸看白昙:“你确定要约我?”
  “不然呢?”白昙的脑子里完全没有第二个人选,“你不想去吗?”
  “你可以约秦涵。”崔灼提醒道。
  “啊?”白昙压根没想到这点,因为他无法把摇滚乐和秦涵联系到一起,在他的印象中,秦涵应该是听钢琴演奏或看芭蕾舞剧的那种,“他怎么可能跟我去听摇滚。”
  “他很乐意了解客户。”崔灼说,“他很多协议客户都是这么谈来的。”
  白昙刚被秦涵拒绝过,还没有恢复元气再次出发。不过崔灼说的也在理,因为白昙也知道秦涵很看重客户信息,就好比针对裴艾维,他甚至让白昙找来了裴艾维的族谱,就是为了挖掘更多的客户。
  所以如果白昙从工作角度出发,秦涵未必会拒绝。
  “还是算了。”自信了一瞬,白昙又蔫了下来,“他要是再拒绝我,我承受不住了。”
  “你打着了解客户的名义,他不会拒绝。”崔灼说,“你要想追到他,最好就是从工作出发。”
  “好像也是。”白昙想了想,既然从生活出发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能在工作上拉近距离。不过当面被拒的尴尬他实在承受不住,便点开微信,佯装随意地给秦涵发了条消息过去:
  【秦总,胶囊乐队的演唱会你要不要去看?这样庆功会上可以有更多话题】
  觉得后半句话力度不够,白昙又补充了一句:【可以引导他们消费】
  发完又觉得理由有些蹩脚,白昙正想着怎么补救,却见对话框里弹出了一条新消息:【好】
  白昙愣了一瞬,难以置信地站直了身子:“他答应了!”生怕自己看错,他又把手机递到了崔灼面前,“他是答应了吗?”
  “是。”崔灼瞥了一眼,“我就说你提工作他不会拒绝。”
  “你真是神算子。”白昙拍了下崔灼的肩,突然又有些担心,“我跟他去看演唱会应该准备些什么?”
  “你还想准备什么?”崔灼懒懒地问,“情趣内衣?”
  “你在想些什么啊!”白昙一副“你的思想真肮脏”的表情,“我是问看演唱会应该注意什么。”
  “正常表现就好。”崔灼说,“发挥你兔子精的本性。”
  白昙没听懂:“什么?”
  “没什么。”崔灼说,“你可以趁着演唱会氛围好更进一步,一般人在这样的氛围下都会有些冲动的想法。”
  白昙回想到了他和崔灼去音乐节的时候,当时氛围确实非常好,原本他对崔灼的初印象是负分,从音乐节回来后他就把那负分给抹平了,甚至觉得崔灼人还不错。
  想到这里,他突然好奇地看向崔灼:“你当时跟我去音乐节也是这样吗?”
  “哪样?”崔灼问。
  “有一些冲动的想法。”白昙说完,觉得不太准确,又说,“就是觉得氛围不错,我也不错之类的。”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白昙奇怪地说:“当然是真话。”
  “还记得当时我朋友叫我去喝酒,我问你去不去吗。”崔灼说。
  “记得。”白昙说,“我说我不会喝,你把我送回家后才去的。”
  “那天晚上氛围确实不错。”崔灼漫不经心地说,“本来想带你去喝酒,顺便把你睡了,但后面良心发现,还是算了。”
  白昙:“……”
  白昙:“你还有良心。”
  美好的音乐节回忆——不只是音乐节,还是白昙最开心的一天——就这么被破坏了,白昙暗自咬牙切齿,崔灼就是超级无敌大混蛋,没得洗。
 
 
第12章 
  眼睛盯电脑太久,有些乏,秦涵闭上双眼揉起了睛明穴,只是没揉几下,电脑便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把下周五晚上时间空出来。】
  对方的微信昵称是一串随机组合的英文字母,没有备注,在一众备注好真实姓名的对话框里显得无比路人,就好像不知在哪儿加的好友突然发来了消息。
  但这人说话的语气却比其他对话框都要熟稔,放眼整个青棠酒店,也就只有这人敢用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跟秦涵说话。
  【秦涵:工作忙,没空】
  下周五就是胶囊乐队开演唱会的时间,虽然演唱会本身跟秦涵无关,但胶囊乐队包下了青棠酒店的酒吧,演出结束后会邀圈内好友来开派对,秦涵自然得在现场。
  对方做出了妥协:【空出晚饭的时间。】
  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毕竟那天的晚饭秦涵并无安排。演唱会结束至少是晚十点之后的事情,在此之前他的时间都相对自由。
  但秦涵并不想答应。因为他知道那天是这个人的生日。
  两人什么关系要一起庆祝生日?佯装无事发生,其乐融融地唱happy birthday,献上精心准备的礼物,光是想想都觉得好笑。
  正想看看日程,给周五晚上安排点事情,微信突然弹出了白昙发来的消息:【秦总,胶囊乐队的演唱会你要不要去看?这样庆功会上可以有更多话题】
  不得不承认,现在秦涵认同这个人所说,自己的秘书似乎是对自己有一些别的心思。
  但秦涵不觉得这是困扰,如果真是这样,他反而可以让秘书做更多事情,比如安排额外的工作,又比如现在,当挡箭牌。
  回复了一个【好】字,秦涵点回英文字母的对话框,回复道:【没空,跟秘书约了看演唱会】
  下一秒,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没有备注的号码,但秦涵对这号码并不陌生。
  “什么事。”秦涵接起电话问。
  “你这么刺激我有意思吗?”电话那头的人阴沉沉地问。
  其实秦涵才想问,到底是谁刺激谁。
  从白昙入职到现在,秦涵完全不觉得自己的秘书有什么不对劲。但这人笃定白昙看他的眼神不对,还拿早会来说事,说他发言的时候白昙总是专注地看着他。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他身为酒店总经理,秘书难道不该关注他的发言吗?
  他没把这人的话放在心上,结果倒好,酒店员工传起了这人和自己秘书的八卦,所以到底是谁刺激谁?
  虽然现在看来,自家秘书可能是有点可疑,但秦涵向来不会在这个人面前低头。
  “贺超。”秦涵淡淡道,“是你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接着响起了贺超冰冷的声音:“那你下次想挨C的时候别来找我。”
  -
  胶囊乐队的演唱会安排得非常巧妙,在中秋-国庆大长假的前一天,既蹭到了假期的流量,又不会干扰到乐迷出行的安排。
  随着假期临近,青棠酒店也迎来了入住高峰期,每天都有一大堆数据等着白昙去整理汇报。
  这样的假期通常与酒店人无关,别人的休假代表着酒店的忙碌,谁知在放假前一天,白昙给崔灼发去消息,说今天自家早餐是海鲜粥,问要不要给他带时,崔灼发来了一张国际机票的图片,已经在休假的路上了。
  白昙简直嫉妒得不行:【秦总怎么会给你批假?】
  崔灼的回复也算在意料之中:【他没批】
  所以果然是自己给自己放假,还真像这位二少的作风。
  【白昙:你什么时候回来?】
  【崔灼:假期结束】
  也就是八天之后。白昙嫉妒得牙痒痒。
  老老实实地开着车来到酒店上班——假期前一天路上还格外堵,白昙刚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就看到不远处裴艾维正站在一辆黑色奔驰之前,弯着腰在查看什么。
  看样子是车出了问题。
  白昙走上前,问道:“裴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裴艾维站直身子看向了白昙,眼里带着询问的意思,白昙便主动介绍道:“我叫白昙,是万维青棠酒店的总经理秘书。”
  “你好。”裴艾维点了点头,看着汽车左侧保险杠的位置说,“有人刮了我的车。”
  白昙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保险杠旁蹲下,果然看了一大片惨不忍睹的划痕。他站起身,环顾了四周一圈,确认了监控的位置后,对裴艾维说:“我马上帮您调监控。”
  说完,他又问:“您急着出行吗?我可以给您安排车辆。”
  白昙大概知道裴艾维没有让公司安排司机,每天都是自己开着车去上班。而今天并非休息日,他应该会需要通勤车辆。
  然而裴艾维只是看了看腕表,说:“不急,我想看看处理结果。”
  和其他车被刮后就气急败坏的车主不同,裴艾维始终很淡定,情绪平稳得就如他没有褶皱的西装一样。
  “好的,裴先生,您稍等。”白昙说。
  来到安保室看监控时,裴艾维也跟了过来。白昙准确地报出了被刮车辆的位置,让保安经理调出了附近的监控画面,画面以六十四倍速不停倒退,期间白昙给秦涵打了个电话,说下面有事情要处理,秦涵让他处理好后再去开早会。
  没多久后,罪魁祸首出现——是前一晚八点多离开酒店的客人。
  监控画面里,那客人需要右拐开出车位,在发生擦挂时,两车都有明显的晃动。他下车查看了一番,接着上车倒车,调整了下位置,最后扬长而去。
  “我不太懂内地的法律,”裴艾维环抱着双手,悠悠看着监控画面,“这样算不算肇事逃逸?”
  白昙知道这是算的。如果对方没有下车查看还好,可以辩称没有感觉、不知道发生事故,这样就能算作无心的过失,保险公司也会处理。但一旦下车查看,明知发生事故还离开,这就是肇事逃逸,不仅保险公司不会赔,要是没处理好,还有可能被拘留。
  正常情况下,白昙肯定会如实告诉裴艾维,让裴艾维决定该怎么处理。但他认出了那客人是酒店餐厅的常客,能消费得起米其林三星餐厅的客人都是稀缺资源,他也不希望裴艾维太过强势,让酒店失去这个客人。
  “这样吧,裴先生,我先联系对方。”白昙知道裴艾维是想叫交警,但一旦叫来这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我相信这事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
  裴艾维打量了一下白昙,将双手插进裤兜中,大有静观结果的意思:“可以。”
  白昙很快联系上了这位客人,起先这客人并不承认:“你凭什么说是我刮的?”
  “先生,我们这里有监控。”白昙深知并不是所有有钱人都很洒脱,至少他接触过的有钱人中,大部分都很抠搜——包括他自己的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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