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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花阳焰(近代现代)——空菊

时间:2024-09-07 09:15:21  作者:空菊
  等众人叙旧叙得差不多了,白昙说了声“散会”,接着公事公办地说:“贺主管,你留一下。”
  没有人怀疑总经理找康乐部主管会是工作以外的事,事实上白昙一下就放松了下来,靠着椅背,左右转着转椅说:“超哥,这周末秦家的家庭聚会你要去的吧?”
  白昙还没见过崔灼爸妈,在老两口的极力邀请下,这周末他就会上门拜访。
  “不去。”贺超说。
  “为什么?”白昙奇怪地问,“秦涵没叫你吗?”
  “不是,是我不想去。”
  “啊……”白昙坐直了身子,“那不就成我孤军奋战了吗?”他还说跟贺超商量一下来着。
  “你加油。”贺超说。
  “话说你不去秦涵不生气吗?”白昙问,“我听崔灼说,他们爸妈挺重视我们俩的。”
  “是重视你。”
  白昙隐隐品出了一丝不对劲,不确定地问:“你们不会又吵架了吧?”
  “没有。”贺超否认了白昙的问题,但他的表情却不像没吵架的样子,“他说这个聚会是为你准备的,我只是顺带而已。”
  这和白昙从崔灼那里听来的完全不一样,他们爸妈连给两人的礼物都准备好了,怎么可能只是顺带贺超?
  “不是这样的。”白昙把他了解的情况告诉了贺超,又说,“我不知道秦涵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崔灼有时也这么嘴硬,可能他们家的人都这样。”
  贺超沉默了下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吐出一口气,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白昙没跟上贺超的节奏。
  “他是故意不想让我去,怕我感受到落差。”
  “落……”刚一开口,白昙就明白过来贺超在说什么。
  算起来,两人都是秦家的“儿婿”,但白昙和贺超的家境差距巨大。在秦涵看来,白昙带的见面礼也会跟贺超带的不是一个量级——尽管白昙想找贺超商量的就是这事,所以无论是要求贺超拿出超出他能力范围内的诚意,还是秦涵自己帮贺超准备,都有可能会伤到贺超的自尊。
  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不让贺超去,省得那么麻烦。
  但白昙去秦家这么大的事,很容易会传到贺超耳朵里。尤其是两人现在在同一职场,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秦涵还必须得告诉贺超有这么个事,不然更说不清。
  于是他的做法就是把锅甩到爸妈头上,让贺超觉得不受重视,自己选择不去。
  不得不说,这还真符合秦涵的恋爱风格。
  但在白昙看来纯属矫情,为对方好为什么不能直说?他相信贺超也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
  “那你还去吗?”白昙问,“我们可以商量着来。”
  贺超抿了抿嘴唇,说:“去吧。”
  有了并肩作战的“战友”,白昙心情不错地回到了总经理办公室。他正想给崔灼汇报下家庭聚会的最新进展,却先收到了秦涵发来的消息:【谢了。】
 
 
第73章 
  一场春雨过后,天气逐渐回暖。阳光照耀着的酒店餐厅一角挂上了新一年的米其林三星标志,为厚重的荣誉墙又增添了一份色彩。
  配合宣传部门拍过照,又发表了一番振奋人心的演讲,白昙急匆匆来到地下车库,开着车来到了S大附近的一片老旧居民区。
  临街的二层楼商铺已经打围,工人正往外运送着建渣。方思源站在路边跟设计师模样的人说着什么,双手环抱在胸前,时不时用下巴指向商铺的各个角落,应是对咖啡店的装修有了明确的想法。
  白昙在路边停好车,走到方思源身旁问:“你的店就选址在这儿了吗?”
  这片街区虽然老旧,但很有复古氛围,加上挨着一所大学,本就是年轻人爱来的地方。
  “哟,大忙人终于来了。”方思源调侃了白昙一句,交代设计师就按他刚才说的来,接着带白昙来到了街对面的奶茶店。
  点上两杯奶茶,一杯半糖,白昙的,一杯全糖,方思源的,两人在室外的椅子上坐下,早春的阳光晒在身上舒适得恰到好处。
  许久没同步近况,方思源率先问道:“你跟崔灼怎么样了?”
  “挺好的。”白昙说,“上周刚见了他爸妈。”
  崔灼的爸妈比白勇和李婉要好相处得多,对出身平平的贺超也很是热情,丝毫看不出曾因秦涵出柜上演过一出男女混合双打。
  白昙悄悄问崔灼,是不是他妖魔化了他爸妈,明明老两口对他们的性向接受良好。崔灼说可能是已经躺平,不再指望把他和秦涵掰直,而一旁的秦涵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接话道:“你们真觉得是他们自己看开的?”
  “不然呢?”白昙问。
  “是因为你出柜了。”
  白昙不解:“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爸妈一直认为儿子是同性恋是他们造了孽,觉得自己非常不幸。”秦涵说,“你们家家业比我们家大,结果儿子也是同性恋,他们一下就平衡了,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跟他们一样惨。”
  白昙:“……”
  “你可以这么理解,倒霉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你会觉得命运不公。但有人跟你一样倒霉,你心里就会好受得多。”
  “你这解释太阴暗了。”白昙说。
  “心理平衡之后,再从利益角度出发,你们家是一座大山,能跟你们捆绑在一起,他们可能还要谢天谢地自家儿子是个同性恋,能被白家小少爷看上。”秦涵越说越阴暗,“所以只要接受我们的性向,家里的事业就能坐火箭起飞,还能多两个家人,他们能不高兴吗?”
  好好的亲情被剖析得这么彻底,白昙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还是崔灼总结道:“说得有道理,你可以闭嘴了。”
  拉回思绪,白昙喝了一口奶茶,只听方思源又问:“你们两家就这么联姻了?”
  “对。”白昙说,“开了一家新公司,由我和崔灼控股,万维青棠和后面新开的酒店都挂在这家公司名下,算是双方父母送给我们的礼物。”
  “靠。”方思源调笑着骂道,“别说了,再说我要眼红了。”
  白昙没说白韵竹还送了他和崔灼一套大平层,问:“你手里资金还充裕吗?我看你这店面挺大的,装修下来肯定要花不少钱。”
  “不是我出钱。”方思源掏出烟盒,点上了一根烟。
  “那谁出?”白昙奇怪道。
  “裴艾维。”
  白昙差点没被奶茶给呛着,难以置信又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方思源:“你缺钱可以找我,怎么又……”
  方思源笑了一声,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怎么,你觉得我又出卖肉体?”
  “那……”白昙实在不理解,难不成方思源去找裴艾维拉投资?
  “我累了。”方思源吐出一口烟雾,语气平缓地说,“他把靳恺赶走后,派了个人来监视我,不允许我跟任何男人深交。就连我他妈去酒吧约个炮,他都能半路把我截走。”
  白昙突然想到去年平安夜那晚,裴艾维亲手毁了方思源对他的念想,一时间难以评价。
  “后来我想开了,睡他我也不吃亏,他技术确实还行,只有他能不用手把我X到高潮。”
  白昙:“……”救大命。
  “到现在跟他睡了几次,每次我都会给他二百,所以不是我出卖肉体,是他上赶着卖。”
  “他真会要那二百?”白昙问。
  “他敢不要就没下次。”方思源又抖了抖烟灰。
  “但是……”白昙咬着吸管,看了看对面正在装修的店铺,说,“好像还是他给你的钱多。”
  “没办法。”方思源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我看上哪个店铺,他就买哪个,我真的累了。”
  好吧,白昙发现他还是估了裴艾维对方思源的掌控欲。
  “还记得我之前说我不怕他吗?”方思源问。
  “记得。”白昙说。
  “那是因为我了解他,知道他很在乎自己的身份,不屑于做一些纡尊降贵的事。”方思源说,“但现在他是彻底不要脸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嗯……白昙大概理解了,之前裴艾维总想着让方思源主动服软,所以并没有使出一些自降身份的手段。哪知方思源压根懒得搭理他,他也只有没皮没脸地往人身边凑了。
  方思源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拿起来看了看,在烟灰缸里摁灭烟,说:“设计师找我,我过去一趟。”
  趁方思源离开的空挡,白昙给崔灼发了条消息:【今晚你试试不用手】
  【[火][爱心]:?】
  对面的椅子突然被人拉开,白昙正想说方思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抬头一看,坐下的人竟是裴艾维。
  两人在酒店碰面时,白昙都会尊称一声“裴先生”,但在工作场合之外,他自然不会那么客套,问:“你怎么在这儿?”
  看了眼街对面的方思源,正和设计师聊着天,对这边的事毫无察觉。
  “来了有一阵子了。”裴艾维交叠起双腿,不紧不慢地说,“一直在车里,不想打扰你们。”
  白昙不认为裴艾维只是单纯想出来晒个太阳:“那你现在单独找我是有话要说?”
  “我跟舒婧离婚了。”裴艾维轻描淡写地扔下了一记重磅炸弹。
  白昙心里一惊,问:“因为方思源?”
  “不是。”裴艾维笑了笑,说,“她家里遇到一些事情,离婚是我们商量好的结果。”
  “那等事情解决,你们又会复婚?”白昙问。
  裴艾维转过头去,看着街对面的方思源说:“不会。”
  “……因为方思源。”
  “有这部分原因。”裴艾维收起视线,“对我和舒婧来说,婚姻只是一场生意,没有更大的利益点就不会复婚。至少在我这里,不会有任何利益超过方方对我的吸引力。”
  之前还一口一个小狗,好像走丢了也不可惜,现在倒是把人放到利益之前了。
  “你要表白应该对他说。”白昙说。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喜欢他。”裴艾维说,“你是他的好闺蜜,我希望你不要给他吹风,加深他对我不好的印象。”
  原来如此。裴艾维找上白昙说这么一大堆,敢情是怕白昙在方思源面前说他坏话。
  白昙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之前是谁那么高高在上、胸有成竹来着?
  对面的方思源突然看到了裴艾维,皱了皱眉,撇下设计师,穿过缓慢行驶的车辆来到了两人身旁。拉开椅子坐下,重新点上一根烟,方思源不冷不热地问:“你来做什么?”
  “来给你说一声,我要回香港办事,下周末才回来。”裴艾维说。
  如果白昙没记错,方思源和裴艾维同居那会儿,抽烟都只能偷偷地来。方思源只知道裴艾维什么时候下班,从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更不指望裴艾维会主动向他报备行程。
  “哦。”方思源不甚关心地应道。
  “回去离婚。”裴艾维说。
  方思源很轻地挑了挑眉,眼底泛起一片波澜,但立马恢复如常,说:“关我屁事。”
  裴艾维看了看时间,说:“我该去机场了,回来再找你。”
  停在路边的黑色商务车汇入了车流之中,刚刚还一脸淡漠的方思源烦躁地把烟摁灭,说:“他有毛病?离婚干什么?”
  “不是为你。”白昙观察着方思源的表情,说,“他刚说是舒婧家出事了。”
  方思源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吓死老子。”
  “你是不是怕他对你认真?”白昙基本看明白了,“你怕自己又陷进去。”
  “你不懂,人的性癖是很难改变的。”方思源拿起奶茶喝了一口,发现已经冷掉,又放回了桌上,“他最烦人的点是总想让我服软,但他先给我服软了,你明白吗?”
  “明白,他改掉了缺点,变成完美daddy了。”
  方思源就是喜欢比他年纪大的爹系男友,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要裴艾维把他那股爹味控制得刚刚好,那他就是生在方思源的性癖上——而他做到了。
  只是有过被伤害的经历,方思源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裴艾维,所以他怕裴艾维真为了他离婚,因为这会让他陷入巨大的矛盾之中。
  一边是过去的经历告诉他这个人不可靠,一边是实实在在的诚意让他产生动摇。
  “再完美在我这里也有污点。”方思源说,“我不会接纳他,所以我讨厌他突然变得像个人了。”
  “我懂。”白昙说,“你可以接受他在你身边,但你不会像以前那样把全身心交给他了。”
  “我也很羡慕你跟崔灼那样,一路走来修成正果。”方思源耸了耸肩,自嘲似的说,“但怎么可能有daddy像崔灼那样对你那么纯粹?”
  “嗯。”白昙,“我对他也很纯粹。”
  “是咯。”方思源说,“所以你别看我跟裴艾维的关系那么畸形,在我看来这已经是最合适的状态了。”
  更进一步,让人不安心,后退一步,大茄子也不让,能保持这微妙的平衡就不错了。
  “或许,”白昙若有所思地说,“这也是最圆满的结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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