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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美人绝症后想开了(近代现代)——玖宝

时间:2024-09-07 09:14:27  作者:玖宝
  冰淇淋盖上贴着绿色心形便签:只能炫三分之一╰( ̄▽ ̄)╭
  苏清词有点哭笑不得,心说谁听你的啊,就要吃就要炫!然后吃了一个泡芙,喝上两口摩卡,再把冰淇淋挖掉三分之一。
  吴虑看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对唯一有作案时间的许助理说:“是你弄得吗?”
  许助理笑出声:“你觉得可能吗?”
  吴虑一脸见鬼:“苍天啊,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老裴吗?!”
  许助理还有工作要忙,得走了,走之前问吴虑要不要一起,正好开车顺一程。
  吴虑直接往沙发上一趟:“我才来,屁股还没坐热呢,你走你的。”
  许助理问:“你几点班?”
  吴虑说:“我今天串休呀。”
  “哦。”许助理走到门口时,又看了吴虑一眼,然后走远。
  苏清词把没碰过的泡芙送给吴虑吃,吴虑道谢过后就不客气了,边吃边说:“苏苏,没想到你这么听话,跟小臣一样,明明对方都不在!像是我蹭他车,他就不让我坐副驾驶,而他离你一小时车程,你却说吃一个就吃一个,诶,恋爱果然会磨平人的棱角。”
  苏清词听到专属副驾这档子事,心中微动:“是么?”
  “可不是。”吴虑说,“小臣公司的车我都坐过,就他那辆科尼塞克的副驾驶我没坐过。”
  苏清词吃着医院营养餐,本就不难吃,今天却格外的美味。
  餐后,苏清词坐回画板前,太久没画,只是随意的练笔,所以还有多余的闲情雅致看吴虑的一举一动。这家伙吃完泡芙就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看他时不时傻乐,双手并用敲键盘,然后兴奋的直蹬腿,苏清词知道他是在跟人聊微信。
  苏清词把画笔扔进洗笔筒:“谁让你这么兴奋?”
  吴虑不经大脑思考本能回答:“许特助。”
  苏清词洗笔的动作停顿,回头看他,明知故问道:“你们加微信了?”
  “嗯。”吴虑提起这茬还挺有分享欲,从沙发上坐起来说,“苏苏,你还记得我上次,不,上上上次去你家吗?那天许特助正好也来了,后来他先走的,我后走的。”
  “嗯。”苏清词洗耳恭听。
  “我明明是后走的,结果撵上他了,你猜怎么回事?”吴虑等不及苏清词猜,自己公布谜底,“他车子爆胎了,正想打电话叫拖车。我说不至于不至于,那多贵啊,你车上有没有备用胎?他说有,我说换上就行了,他当时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
  吴虑想到那一幕,又傻乐起来,说:“许特助是名校高材生,论文化论学历,我得叫他老师。但比起生活中的必备技能,他得喊我师父。你知道吗,我三下五除二卸掉轮胎,再三下五除二装上轮胎,全部搞定之后,他的表情更可爱了。”
  吴虑放下手机,跟苏清词绘声绘色的描述:“因为跪在地上换轮胎,我裤子脏了,他就说赔我一条裤子,微信转账。我说不用不用,别看这裤子时髦,那是因为我身材好,人衬衣服,裤子不值钱,并夕夕19块9包邮!你不如请我吃两杯圣代,但是许特助说一码归一码,圣代是要请客的,裤子也是要赔的,这不,加上微信了。”
  苏清词:“……”
  吴虑突然一愣,懊恼的一拍脑门:“哎呀!里外里我占便宜了,赔了裤子还蹭了圣代!”
  苏清词忍俊不禁,吴虑总说许特助可爱可爱,其实他才是过分的可爱:“你替他省了拖车的钱和修车的钱,够你买好几百个圣代了。”
  “是这么算的吗?”吴虑狐疑的眨眨眼,觉得有道理,又觉得不太对劲,“不对,一码归一码。他后来还送我马来西亚的红皮香蕉做谢礼,总抵得过修车钱了吧?所以那两杯圣代就是我白嫖的?!不行,我得找他去!苏苏你休息着,我明天再来看你哈!”
  吴虑风风火火的走了。
  苏清词:“……”
  *
  裴景臣是傍晚回来的,踩着夕阳,推门看见背对着画画的苏清词。
  油画布上是一幅色彩浓烈、明媚恢宏的日出。
  红日升起的那一瞬间,天空和流云被染得金灿灿,壮丽的云海和晴空在细腻的笔调中交错渗透,浑然一体。
  裴景臣站在苏清词身后,把下巴垫在他的肩头:“真好看。”然后趁机在苏清词侧脸上亲一口。
  苏清词有点痒,说别闹。
  裴景臣很听话的没再闹,然后问他:“有没有乖乖听话?”
  苏清词心有灵犀的知道他在说什么,故意用肩膀顶了顶他的下巴:“没有。”
  裴景臣含笑去开冰箱,几秒钟后,他拿着摩卡和冰淇淋回来,又贴近苏清词的脸上吻一下:“真乖。”
  哄孩子似的,也不嫌腻歪。苏清词用袖子蹭蹭脸上并不存在的口水,心想从前都是自己嗲声嗲气的撒娇,现在变成裴景臣腻腻歪歪的说些肉麻话。
  反正,也不讨厌就是了。
  苏清词画了小半天,也累了,问裴景臣吃过晚饭没有,裴景臣说没有。
  他当然要空着肚子回来一起吃。
  苏清词和裴景臣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只是普通的粗茶淡饭,两碗西红柿鸡蛋盖浇面和酱黄瓜,却吃得最饱最满足。
  饭后看了会儿电视,裴景臣在阳台跟许特助打完电话,去浴室放好洗澡水,叫苏清词洗澡。
  苏清词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眨着眼睛看裴景臣:“你帮我洗?”
  他就像一只千年狐妖,额前凌乱的碎发是他一身黑色皮毛幻化的,每一根都蕴含着让人神魂颠倒的妖力。拄着下巴的手白皙如玉,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若有所思的刮到阴郁而柔美的眼睛,眼底浸着惑人的笑,明艳又充满着危险。
  裴景臣定在原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迈步走到沙发前,闭了闭眼道:“别闹。”
  裴景臣才弯下腰,苏清词直接勾住他的脖子,肌肉记忆,把自己的锁骨递上去。
  裴景臣当场岔气儿,险些闪了老腰,四肢一软好悬没摔在苏清词身上。他居高临下的俯身,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暗火涌动:“我跟你说过,不许撩我。”
  “我撩了。”苏清词一向色胆包天,勾唇一笑,火上浇油,“后果自负。”
 
第60章
  后果自负。
  自负个屁!
  裴景臣气蒙了,他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最最最有定力的高光时刻!!
  尽管他们唇齿交融,尽管他们眼神拉丝,尽管他们呼哧带喘,但裴景臣把持住了!!!
  双唇分开时,裴景臣看到苏清词嘴唇有点肿了,有点懊恼自己还是太过火。不过这也不能全赖他,实在是压抑的太久,怎么可能不狠狠地亲,用力的啃?更何况喜欢的人搔首弄姿,跟只妖精似的抛媚眼,裴景臣觉得自己能不做到擦枪走火,已经很牛逼普拉斯了。
  裴景臣理了理歪歪扭扭的领带,顺便帮苏清词抚平皱皱巴巴的病号服:“不许再胡闹。”
  苏清词有点憋不住笑,他相当喜欢欣赏裴景臣因为羞涩而满脸涨得通红的样子,平日里一本正经,禁欲自持,却被撩的脸红心跳的模样,既能证明苏清词本人的魅力、又可爱的过分。
  裴景臣表情乱七八糟的,目光闪烁,不敢轻易落到风情万种的“苏妲己”身上:“洗澡去。”
  苏清词笑够了,也玩够了,懒洋洋的伸出双臂:“抱我。”
  “小词,说了不许再闹。”
  “我没有闹。”苏清词说,“真的很累,走不动。”
  裴景臣深吸口气,再缓缓呼出。猫下腰,左手托起苏清词劲瘦的肩胛骨,右手绕过苏清词的腿弯,把人抱到浴室的动作几乎同手同脚,十分的不协调。
  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苏清词也不再故意逗弄他,自己脱掉睡袍。
  他们无数次坦诚相见,不夸张的讲,对对方的身体比对自己的都熟悉——毕竟没事不会照镜子欣赏自己的裸体,又不是搞水仙。
  同居那段日子,每次事前苏清词都要从上到下好好欣赏裴景臣完美无瑕的身材,过足了眼瘾再被这具身体狠狠占有,双重满足,快乐加倍。
  而苏清词不知道的是,每次事后裴景臣也要从里到外好好欣赏苏清词的身体。人对美丽的东西天生好感,而苏清词的身体无论比例,骨骼,肤色肤质,肌肉线条,都是那么的完美流畅,是画家穷极一生的妙笔方能绘出。
  苏清词转身时,胸口有一道深红色的伤疤,是开胸手术造成的创口,如同一块美玉出现了瑕疵,却并不会显得丑陋,反而有种遗憾之美。
  裴景臣略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在刀疤附近,徘徊许久,愣是不忍心抚摸到刀疤本身。
  都快一年了,手术创口肯定不会再疼,可裴景臣却能感同身受般,体会胸膛被剖开的疼,血流如注的冷。
  苏清词抓住他的手:“要一起吗?”
  裴景臣当然不会一起:“洗好了叫我。”
  苏清词失笑,坐进浴缸里闭目养神。
  泡好了牛奶浴,苏清词才从浴缸出来,裴景臣算好时间似的推门进来,让苏清词坐到凳子上,给苏清词搓背。
  最开始苏清词术后不能沾水,每天只用湿毛巾擦身,后来出院回家,苏清词因为体力不支,每次洗澡都是被裴景臣伺候着的。搓背,洗头,涂沐浴露,再把花洒开到最大,水温调到温暖偏热,认认真真的冲洗身体。洗澡是个体力活,每次都要两个小时。不过裴景臣多少掺了点故意的成分在其中,比如搓背故意慢一点,把沐浴露涂抹苏清词全身的过程精细的像给蛋糕做抹面,当然不是假公济私趁机揩油,而是单纯的想延长相处的时间。
  裴景臣心想自己也学会了这种坏心思,从前还说苏清词“不择手段”,现在轮到自己半斤八两。
  苏清词扭脸说:“咱们要腻歪就去外面腻歪,别在又闷又热的浴室里鬼鬼祟祟的。”
  裴景臣手一哆嗦,差点拐的脚底打滑。还有什么是自以为自己处心积虑精打细算,结果早被对方察觉还赤裸裸点出来更尴尬的吗?
  苏清词又看见裴景臣面红耳赤的样子,在心里痛痛快快的笑,一本满足。
  洗完了澡,苏清词换上干净的睡袍,再被裴景臣抱着送回床上:“你明知道我“拖堂”,还不抗议?”
  苏清词笑着说:“抗议不了,打不过你。”
  裴景臣有些心痒:“你说实话,是不是挺享受的?”
  苏清词拐弯抹角道:“被人伺候洗澡能不享受么。”
  裴景臣不满意,说:“小词,你越来越不坦诚了。”
  按照以前的模式,苏清词必定会笑的一脸奸诈狡猾,然后大大方方的说“是呀,我口嫌体正直”。
  苏清词很勇敢,喜欢谁就说,讨厌谁就骂,他不会脸红更不会害羞,成天把喜欢两个字挂在嘴边,逮到机会就大声表白。从前裴景臣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稀罕,直到失去了才怀念那些宣之于口的爱意是多么多么多么的珍贵,他很想再听苏清词说一次“我爱你”、“我喜欢你”、“我真是爱死你了”这种简单粗暴,肉麻至极的词。
  不过不着急,来日方长,苏清词变得含蓄了没关系,他大胆一点就好了。
  裴景臣捧着苏清词的脸,掀唇,阖上,再张嘴,生涩又兴奋又紧张又激动的说道:“宝贝儿,我爱你。”
  苏清词愣住。
  裴景臣是个思想保守,情感含蓄的人。他从来不会直白的表达喜欢,就算袒露心声也是隐晦的,文艺的,矫情造作的。当然苏清词不排斥他的文艺,也十分喜欢这份不同流俗的文艺,可是谁又嫌表白多呢?这种简单直白,通俗易懂的表白往往更深入人心,只需三个字就能概括全部。
  苏清词感觉心脏很软,好像整颗泡在温泉里,暖洋洋的。
  不叫他清词,不叫他小词,而是叫他宝贝儿。虽然很俗套,烂大街,但是人家经久不衰是有人家的道理的!
  苏清词面颊发红,双手抱住裴景臣的背,回味那声专属于他的“宝贝儿”,以及那声虽然迟到很久,但最终还是得到的“我爱你”。
  有道是好饭不怕晚,越是来之不易,越是让人百感交集。
  这声我爱你,真是甜到发齁得慌!
  *
  苏清词每天画画,画的几幅都是日出。
  这天裴景臣才走几分钟,病房里就迎来了客人。
  裴海洋左手提花篮,右手提果篮,穿着保暖的军大衣笑呵呵的来探病:“孩子,好点没有?年前能出院吧?”
  苏清词说挺好的不用担心,裴海洋拿出保温杯,里面是他亲手炖的鸡汤,汤色清亮,只放了少许食用盐,绝对健康清淡好喝。
  闲话家常后,裴海洋看时间差不多了,说得回去做面包了,要苏清词好好修养着:“等出院来叔家里,叔再给你做红烧狮子头吃。”
  苏清词欣然一笑,起身把裴海洋送到门口时,叫道:“海叔。”
  裴海洋回头:“嗯?”
  苏清词本以为自己能很敞亮很大方的说出口,结果面对唯一尊敬的长辈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和小小的紧张。苏清词有点急促的拨弄一下额前碎发,再用手指蹭蹭鼻梁,垂着眼睛说:“我跟景臣复合了。”
  裴海洋呆了两秒,然后欣喜不已:“真的?”
  苏清词点头。
  “好啊,真好!”裴海洋激动极了,两只大手抱在苏清词胳膊上,再用力的拍拍,抓紧,“你们俩好好地就行!”
  苏清词原本信心坚定,可看着裴海洋慈祥的面孔和隐隐泛着泪光的眼睛,他又一次感到无地自容:“海叔,我是不是挺自私的。”
  裴海洋笑容一僵:“为啥这么说。”
  苏清词欲言又止,自嘲笑笑。裴海洋问:“景臣他妈找过你吧?”
  苏清词大吃一惊,问裴海洋怎么知道,裴海洋说:“方琼找过你之后给我打过电话,她在电话里跟我说,自己对小臣的关心太少,对小臣的了解更少,她要检讨自己。清词,方琼这人说话直,如果对你有冒犯,我代她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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