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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你收了我的小广告(近代现代)——章别映山

时间:2024-09-07 09:08:11  作者:章别映山
  司域是从别的学校转来的学生,学习成绩据说一般,老师特地把他安排到了苏填因的身边,当他的同桌。
  苏填因那时候说实话是有点惊喜的,毕竟男生还是更能和男生玩到一起,他过去一年的座位分得都比较奇怪,周围没有一个男生。
  女同桌搬走后,苏填因帮着把周围的地儿给清扫了一遍,还把书桌重新擦了一道。他倒也没指望自己能和司域有什么共同话题可以聊的,过去的沉默和独自在校生活他已经习惯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初始印象提高一点,尽量不和同桌有不和睦的情况。
  司域果然是那种很能玩得开的男生,刚坐下来不到半天,他就迅速和周围的一圈人都熟悉起来,每节课苏填因都能听到他和别的人暗戳戳聊天。要避着老师,所以说话都像蚊子哼哼,实话实说有点吵。
  苏填因不仅不烦,还有些羡慕,之前同桌是女生,女孩子都比较乖,上课不太说话,下课聊天的也都是他不了解的内容,现在同桌换成了司域,有时候上课走神听着司域聊些他不懂的游戏、运动项目,也还挺解乏。
  更让苏填因没想到的是,司域竟然主动和他搭讪聊天,那是两个人坐在一起的第二堂课,司域不知道讲哪里,就问了下苏填因,苏填因好心地给他指了书的页码。
  司域“哦”了一声,伸长手臂掠过他的前胸触碰到了苏填因文具盒的挂件,那是当时比较有名的动漫人物。
  司域捏了捏,小声和他说小话,“你也喜欢这个英雄啊,我觉得他超酷,那大招特别帅。”
  苏填因躲着老师的目光扭脸看了他一眼,嘴角挑了个不明显的笑,不好意思道:“还可以,我也觉得这个英雄很帅。”
  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更加熟悉了。
  苏填因最初只是想保持着“能聊几句”的同桌关系,后来两个人越走越近是他没有想到的发展。
  大概人就是一个群体生物,遇到了能玩到一起的伙伴,就憎恶曾经的孤独伴随左右。
  他还是不长个,个子没有什么变化,但也不露怯,妈妈告诉他,想长个就多运动,每节体育课和大课间他都会很认真地完成指标。
  苏填因发现他和司域还是不能完全地玩到一起,司域嘴里冒出来的一些话常常让他觉得难受、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如果说那样的话语一视同仁,苏填因也不会陷入自我怀疑。
  他照旧跟在司域的步子后面,最初只是跟着,让人觉得自己并不是个怪物,自己是有朋友的,后面的跟着,是有些害怕了。
  也不能怪苏填因开始怀疑自己,被任何一个人常常在耳边絮叨“你就是离不开我啊,离开我就没人理你”、“你怎么那么小啊,发育也太不良了,将来是同性恋吧”、“你怎么是顺毛的直发啊,不好看,卷毛更适合你吧”、“学习好有什么用呢,你这个人就是没人喜欢的嘛”都会投入到无止境的自卑中吧。
  苏填因很多时候会被这些话干扰到,但他的人格发展的很独立很完整,那些长达一年的话语并没有完全让他丧失自己,只是会常常难过、常常自省。
  毕竟,没有朋友,确实是事实。
  司域的羞辱和语言霸凌唯一对他有影响的事情大概是他去烫了个头发。
  赵女士没有说什么,对自己儿子想要扮帅的举动很支持,在理发师的再三询问中,赵女士说:“我儿子想烫就烫呗,那么帅,直发卷发都一样帅。”
  苏填因掉了眼泪,吓得理发师以为自己烫的丑绝人寰。
  学校对学生的仪容仪表管得并不苛刻,所以他烫发没有引起很多人的关注,连班主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域其实不是他的同桌了,苏填因有时候也弄不明白,自己在司域的眼里,真的那么一文不值,为什么那人还要主动凑上来。
  午休的时候,司域和苏填因的同桌换了位置,他脸和苏填因挨得很近,苏填因不喜欢这个距离,往墙壁上靠了点。
  司域皱着眉扯住他的卷发,很痛。
  “躲什么啊?”司域把头发拽的更紧了点,“不就是为了我烫的卷发吗,我看看怎么了。”
  苏填因不想和这个人继续胡搅蛮缠,他侧身扭过了脸,冲着墙壁,又有一种想要哭的心情。
  司域看他转开了头,大概是觉得无趣,白色墙壁上手的影子从他的头发上松开,司域跟在他的后脑勺说话:“今天晚上陪我去网吧,听到了没有。”
  那天放学之后,苏填因就直接背上书包走了。
  他不想再跟着司域,朋友不是,当一个小跟班司域也还不配,他不理解自己的人生怎么会变得那么糟糕,可也无暇去想,中考快要到了,他需要学习。
  人会低估一个人的恶作剧,司域没见到人自然心生不满,他快追上两步,正巧遇到了正在下楼梯的苏填因。
  苏填因手里拿着一本单词书,没有什么防备。
  司域看着前面男生秀气的侧脸,和因为他去烫的卷毛,心理上的愉悦感很到位,一想到苏填因不听从他的安排,到处乱跑他又很不开心,他由此做了一个让苏填因恨上他的举动。
  手里握着的沙包砸了下去,苏填因踩上去,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刹那间,司域是后悔了的。
  没有几节台阶,滚下去也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后背硌着台阶的棱刮破了,留下很多红色的擦痕。
  苏填因费劲地爬起来,手腕应该也受到了影响,使不上力,脱臼了。
  书包里的二进制演算器也坏掉了,苏填因拿出来,有些心疼。
  他和司域隔着楼梯的间隙互相对望,司域看到了苏填因眼底猩红下滔天的恨,那一瞬间,他意识到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几个月了,苏填因不想因为别的任何事情分心。
  司域主动过来和他道过歉,他每一次都置之不理。那人前几次还褪下脸皮,迟迟等不来回应,又继续保持他以前的恶劣。
  无非是在男生面前说他弱小、娘炮之类的,苏填因那时候已经统统不在乎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让我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葬场吧。
  梦就是梦,苏填因干渴地睁开眼睛,梦里的那些情景让他恨得眼皮子烧红。
  下一秒他就对上了程恩骄俊逸的面庞,那双细长的眼睛。
  大梦初醒,我俱真实。
 
 
第67章 
  “你发烧了。”程恩骄用冰凉的手背抚着苏填因的脸,躺在床上的人被激得往床单上深深贴了下,脸上自然挂起了笑。
  苏填因坐起来,靠在枕头上,接过程恩骄泡的退烧药轻抿了一口。
  他眼睛被冒着热气黑糊糊的药烟给挤出了泪水,苏填因一边抿着滑到唇边酸涩的眼泪一边视线飞斜地瞟了一眼程恩骄。
  程恩骄没说话,掰开他的嘴喂了一粒烧药丸,拿过杯子放到书桌上,“不想喝那就吃吧。”
  苏填因愣了愣,药丸的皮衣马上在嘴里就要化开,里面是更苦的一层药沫,他只好暂时把药丸藏到了舌头底下,眨着眼睛摸上程恩骄的手:“我干吃吗?”
  程恩骄抽开手,那件不知何时脱掉的大衣搭在床脚,程恩骄拿下来挂在阳台上,这之后就再也没看他一眼,面朝着苏填因的对床玩手机。
  苏填因有些受伤,知道程恩骄生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往前坐了坐,双臂垂着去摸程恩骄的腰,手指在腰侧挠了挠,发热的气息附在耳边变得滚烫又缠人,“别生气了嘛,我错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感冒了。”
  程恩骄躲着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看着面色发红、额头溢着汗的苏填因,“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发烧到40度,这很危险你知道吗?”
  语气很凶,声音还有点大,苏填因吓了一跳。嘴里的药丸顺着喉道咽下去,他顿时苦得脸上的表情都皱巴了。
  程恩骄是真的很担心,决定好了要冷着苏填因之后他就再也没主动联系,要不是苏填因的舍友给他打电话,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苏填因生病了,在这样生病的情况下他恰好因为怄气缺少了陪伴,简直不敢去想自己会有多后悔。
  程恩骄瞪着眉重新倒了杯蜂蜜水递过去,苏填因被甜腻的味道缠上又有一点想干呕,程恩骄把他抱下来带到洗手间,“吐吧,吐出来就好了。”
  苏填因就这么被哄着吐了一团酸水,咽下去的药和过夜的口水混合到一起,苏填因自己都觉得恶心。
  程恩骄没有表情地按了冲水,用湿润的洗脸巾给他擦着嘴角的污秽,还是心疼了,冷着也不是现在冷,他又抱着苏填因到椅子上,安抚着人坐稳。随后蹲下身子给他捏着腿,人在重度发烧的时候腿也是没有力气,软绵绵的抽搐。
  “幸好现在退下来了。”程恩骄锤得有点凶猛,苏填因倒吸着气,难得娇气地喊了声:“疼!”
  程恩骄不搭理他,动作却轻柔了下来,“就应该疼,让你长长记性好了。”
  苏填因笑了笑,摸着程恩骄的头发,脑袋在他肩窝里拱了拱,“就不亲了,传染。”
  程恩骄抬头看他一眼,“谁要亲你,臭死了。”
  程恩骄自己也没什么手法,就会护个颈部,那还是从前自己有个肩周炎懒得去医院,随便进了家按摩馆,老头捏得很到位,他跟着学了两手。
  他按照老头的方法从大腿根一直捏到脚底,按到脚底不知道哪个穴位,苏填因哼哼唧唧笑了两声,程恩骄低着头也挑着笑。
  嘴上还是冷冷淡淡的,“有什么好笑的,你那已经是烧昏迷了,出了好多汗,还穿个大衣,宿舍里还有暖气,生怕不能把自己憋死。”
  苏填因手指勾了勾程恩骄的下巴,顿了顿,他还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烧到那样的地步了,难怪那个梦那么长,像走马观花地把人的前半生无用的历程给欣赏一遍那么痛苦。
  他抱住程恩骄的腰,脑袋继续埋在人家的腹部上蹭着,这样的撒娇自己从前还基本上没有用过,程恩骄看起来很受用,提溜着他的耳朵揉了揉,只是嘴上还不饶人,“你现在讨好我也没用了,还做了噩梦吧,睡觉也不安慰,跟我说说,做了什么梦。”
  苏填因打了个岔:“我现在有点饿呢,你陪我去食堂吃饭吧。”
  程恩骄抽出李昀河的座椅坐上去,苏填因这才注意到舍友们都不在宿舍。
  头还是很晕,他耷拉着脑袋看着程恩骄的鞋跟,程恩骄不理他,他也不知道怎么哄。
  只好自己先去洗漱,起来的时候步子踉跄了一下,程恩骄伸长一只腿给他垫了一下,他扶着程恩骄的膝盖才没摔倒。
  对上了镜子里自己苍白无神的面孔,他才更加具体的体会到程恩骄生气的缘故。
  实在看起来不像个活人。
  头发翘的翘、油的油,干瘪的比稻草人的草根还硬,眼睛都烧的发肿,跟热胀冷缩的原理相反地缩小了一圈。
  睡觉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不老实的法子,下巴上还闷出了几个小颗粒。
  他叹了一口气,先泼了几瓢凉水到脸上。
  头发立起来处于一个很难受的状况,他偷拿了陶虹的皮筋简单绑了一个小揪揪。
  洗漱完后,苏填因走回去,程恩骄正在打电话。
  他想了想,用沾过凉水的手碰着程恩骄的耳垂捏了捏,程恩骄凉的牙根一凛,抬眼扫着他,拽住苏填因的手腕往腿上带。
  屁股挨到程恩骄的大腿,程恩骄对着电话那头说,“有什么事?”
  苏填因无处安放的两只手只好揽住程恩骄的脖子,程恩骄瞪了他一眼,两条双腿都打开拉长,是要借这个动作把人甩下去的意思。
  苏填因哪里要依,这人还在生他气,这个时候放开,后面更不好哄了,两条手臂遂抓得更紧了。
  电话不是外放,但苏填因也能听得清楚。
  这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程恩骄的朋友成少天。
  两个人聊着工作上的事情,苏填因听不懂,只是听着听着心里猛然意识到是周内,还要上课呢,自己还没请假。
  不过算了,舍友应该会帮忙请的。
  内心里活蹦乱跳的小猫又端庄地坐了回去。
  他还是很困,因为睡得太久不太能睡着,眼皮子闭上听着程恩骄的声音就很催眠,苏填因歪着脑袋靠到程恩骄的胸膛,他感觉自己轻了很多。
  “对了,昨天怎么放我鸽子啊。”电话那头的人说。
  苏填因贴得更近了一些,能察觉到程恩骄向下睨了他一眼,可是手依旧没搭在他身上的任何一处,双腿还保持着敞开着的姿势,窝在程恩骄身上摇摇欲坠。
  “我放你什么鸽子了?”程恩骄语气轻佻道:“我昨晚上就发信息告诉你不去了。”
  成少天笑了两声,“那你也没说原因啊,是嫂子有事儿还是你自己有事儿啊,啥也不交代一声,兄弟就这么被抛弃掉了?”
  嫂子。
  苏填因顿了顿,这说得应该是他吧。
  听这个意思是,成少天昨天约他和自己出去,但是程恩骄拒绝了。
  下面程恩骄的回话也让苏填因的想法得到了证实。
  “没谁有事儿啊。”程恩骄抖了抖腿,苏填因就随着动作掉下来,“他昨天不舒服呢。”
  成少天嚷了几句,苏填因也听不到了,程恩骄应了两声,“行了,没什么事情就挂了吧。”
  等程恩骄把手机收起来了,站直身子,面前的苏填因看了他一眼,有些发白的嘴唇慢慢吐出两个字:“撒谎。”
  程恩骄双手插进衣兜里盯着他看了一秒,错开头走到书桌前倒水,“我撒什么谎了?你不舒服是事实啊。”
  这时宿舍门打开,陶虹看到苏填因站立在宿舍正中间,直接就扑过去抱住,眼泪滴滴答答地掉下来:“吓死我了你,睡了整整一天啊,后面都叫不醒你,还请了校医院的医生看了我们才放心。”
  苏填因无措地回抱住陶虹,在他的后背轻拍了两下,“谢谢,真的麻烦你们了。”
  李昀河往里站了点,把手里提着的打包盒饭递给程恩骄,也拍了拍苏填因的背,“没事儿,可别说谢谢,不爱听。”
  王豪也跟着接嘴,“都是朋友,你可别谢。幸好有程哥,我们几个人都方寸大乱,左右上下瞎忙乎,程哥接了电话直接告诉我们该怎么处理,他也迅速开了车随时准备带你去医院,还好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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