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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你收了我的小广告(近代现代)——章别映山

时间:2024-09-07 09:08:11  作者:章别映山
  未接电话是魏则丽打过来的。
  新年尹始,他没有主动给父母打电话慰问,在魏则丽那里已然是触了大忌。
  她尚且也坚持不了多久,昨个的除夕夜就用不同的号码陆续打了过来,程恩骄统统都挂断了。
  没别的原因,心情好,不想因为别的事情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喜悦。
  程恩骄本不想再死皮赖脸地蹭个午饭,吃过年夜饭又睡了一觉,还连吃带拿地收了红包,实在是过意不去。
  一家几口人百般推搡,他又被迫而心情高昂地坐在饭桌上,吃了顿来自大年初一的美好午餐。
  下午赵阿姨要和妹妹出去看电影,顺便遛狗,苏叔叔要去下棋打牌,非常怯弱地看向赵阿姨,赵阿姨大手一挥,给了启动资金,苏叔叔也跑了。
  这下屋子里又只剩相依为命的小情侣。
  大年初一的电视也不好看,无论跳到哪个台都能听一首歌或者看一个小品的,他们两个就继续窝在一起,苏填因整理笔记发给许舟行。
  后背盯得能戳穿几个窟窿,苏填因无奈地捂住他的嘴,“我保证,下次一定不搭理他,这次是我答应了,食言不好。”
  程恩骄幽怨地看着他:“宝贝儿,你比我的‘下次’还多。”
  苏填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他嘴上啵了个响的。
  程恩骄表示,你这么甜,这么可口,我就原谅你吧。
  估摸着赵阿姨她们快要回来,程恩骄亲了亲苏填因的手腕。
  一个下午也没做什么,苏填因早上没睡到自然醒,把资料整理完毕后,一个午觉直接睡到下午四点。
  程恩骄回了几条短信,也把手机关了机,陪着他一起睡觉。
  手腕的湿润感让苏填因一怔,他拉过程恩骄的手臂,在上面咬了一圈牙印,低头眼眶漫着水地看向程恩骄,“要走了吗?”
  程恩骄点点头,兜住他的肩膀:“今天也没陪你多走走,无聊了吧。”
  苏填因呆愣了两秒,摇了摇头,没骨头的往程恩骄身上靠着。
  他就很喜欢这样的小动作,非常亲昵又非常踏实的小动作。
  “不会。”苏填因卷着自己的手指,“很多新年我也一个人在家,我一般不出去。”
  程恩骄听了心里很不是那个滋味,他搂得更紧一点,在苏填因的耳骨上轻轻咬了一口,“哎呦,那么孤独,那么小可怜啊。”
  “没事儿。”他打掉苏填因那快要拧成麻花的手,“这不是有我了吗,以后的每一个新年我都陪你。”
  没有人不喜欢永远这样的承诺。
  尽管它听起来是那么缥缈。
  可苏填因今天心情不好,“永远”落到他身上,他就会想要抓住。
  再怎么不舍,还是要起来送程恩骄回家的。
  早上明明还出了太阳,快到傍晚又刮着生冷的风。
  苏填因把自己的围巾给程恩骄围上,两个人手牵着手出了门。
  程恩骄没让他送远,出了小区门就催着让他回去:“你把围巾给我了,你还要送我啊。快回去吧,齁冷的。”
  苏填因不想,无意间还调了个情,“我看最舍不得你的只有我,我好心送你送到家呢。”
  这话说得让程恩骄找不到北,唯有最后的一根弦紧绷着让他恢复了理智:“行了。”
  他抬起两个人交握得很牢靠的手,在苏填因冻得僵直的手背上啄了一口,“我爱你,回去吧。”
  情话的魔力非常大。
  回到家里,苏填因的鞋子踢了几个来回都没踢下来,他蹲下身,半捂住笑得很开心的面容,我爱你。
  我爱你。
  我也爱你。
  门口的风铃被小风的气流带着响了两声,苏填因掏出手机准备骚扰一下程恩骄。
  页面上蹦出来新的好友验证消息。
  -我是司域。
  苏填因盯着看了两秒,果断按了删除,当做没有看到。
  顺道也把余宜笙删了。
  他和初中朋友唯有联系的只有那天在商场偶然邂逅的余宜笙。
  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自己的微信是被谁推过去的。
  他真的厌烦,真的觉得糟糕透了。
  苏填因是个软柿子,但也不能这样被捏来捏去吧。
  搭上了出租车,程恩骄才把手机重新开机。
  又是各种号码的短信和电话给跳了出来。
  程恩骄真的很难想通,魏则丽是做电商的吗,究竟从哪里批发过来的那么多异地号码。
  他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给魏则丽回了电话过去。
  为杜绝一切的咆哮,程恩骄上来就先道歉,“我这两天工作比较忙,手机也坏了,妈,新年快乐,劳烦你也跟我爸说一声,我今年回不去了,给你们转点钱……”
  很可惜,这罗里吧嗦丝毫不给人插嘴的话术并没有拦住魏则丽,她在电话那头冷哼了两声:“工作?你不是辞职了吗,哪里来的工作,你这个尿性,不过完年是不会继续找工作的,我还不了解你吗……”
  程恩骄无话可说,从某种角度上,魏则丽确实很了解他。
  他已经好久没抽过烟了,尤其是和苏填因在一起之后,他连烟瘾都没有。
  尽管苏填因并没有说过,他讨厌烟味。
  翻遍了身上所有兜,半根火星子也没个着落,程恩骄只好强忍着继续听魏则丽在那头训斥他:“过年不回家像什么样子,我的电话你也不接,传出去是多么难听,不孝子这个名号在你身上挂着难道很光荣吗?”
  吧啦吧啦吧啦。
  程恩骄就当做没听到,司机拐了个弯,前面红绿灯过去就是他家。
  他扫了一眼时间,默不吭声地被数落了十几分钟,应该快到末尾了,他冲着司机笑了笑,司机不好意思地扭过脸,无所事事地开了雨刮器。
  “好吧,您说的都对。”程恩骄摸着围巾上柔软的毛,依稀间还能闻到苏填因身上固有的很浓郁的清甜气息,“究竟有什么指示?”
  魏则丽猛地崩溃大哭:“你爸!你爸!你爸跟人合伙创业,被吞了十几万,受不了跳楼了!”
  程恩骄脑袋“轰”得一声——
  高高吊起的鞋,终有一天会落地的。
 
 
第57章 
  老爸一直想自己开一个外包建筑公司,这个想法他不会直接告诉程恩骄。
  他骨子里是个羸弱的中年男人,并且在魏则丽的压制下更没有什么话语权,程恩骄上大学之前,在家的那段日子他就是很沉默。
  沉默有时候也是另一种逃避。
  面对魏则丽的诋毁和侮辱他更是一言不发,多半时候就是低着头咬着烟听人数落。
  程恩骄觉得自己父亲不讨喜的原因并不是恨他的沉默,而是父亲的沉默已经变成了帮凶,变成了同样刮向他的利剑。
  如果只是在他被骂、被逼着走向自己不愿走的路,父亲不关心,不帮着他说话,他压根就不会由此产生恨。
  程恩骄可以认为父亲只是冷眼旁观,他本身也不贪求有人站在他这一边,何必祈求别人在即刻分崩离析的家庭环境里致意他投向温和的目光。
  真正让他失望的是静潭底下掀起的波浪有父亲的推波助澜和助纣为虐。
  他原以为父亲再怎么样,也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可往往总是在东窗事发的时候,哑巴的不言不语才是最刺骨嶙峋的。
  多出来的责骂和要求,并不全然都是魏则丽控制欲的产物。
  程恩骄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魏则丽没有第一时间崩溃,那就说明,至少情况不是那么糟糕。
  前方也已经到了小区,程恩骄不得不先挂了电话,把打车费付了。
  手机多少还是有些漏音的,司机大叔人挺好,安慰他:“没事儿的,都会好的。”
  程恩骄冲他感激的笑了笑,这话自然没什么用,但是还是给了他很大的慰藉。
  他没有着急回电话过去。
  过年小卖铺还在开门的屈指可数,这块还是个商圈,就更加寂寥。
  程恩骄顺着导航走了好几百米,才在一个犄角旮旯处找到一家开着的小商店。
  看到店老板是位老大爷,程恩骄就不意外了。
  多半也是就直接住在店里了,这小小的一家店就是老人的家。
  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跟店老板道了句新年好。
  老大爷笑了笑,挺惊喜,问他要买什么,可能也是寂寞还多跟程恩骄聊了几句,“过年怎么没回家,还是老家就在这儿。”
  这话要是正经回答,那可真是让人伤心的没边了。
  程恩骄挑了个能让自己心情变好的回答,“拿包白沙。”他说,“我对象在这儿,他陪我过年了。”
  老大爷又笑,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很多,抽开抽屉拿出来他要的烟:“那可以,小年轻都喜欢甜甜蜜蜜的,我姑娘也是在北京那边,照顾娃娃,走不开,让我过去,我老了,不想折腾。”
  程恩骄接过烟,心下也是一松,最近都被苏填因传染得多愁善感,心思都善良了很多。
  听到老大爷有安排,有着落,他沉甸甸的心情好了很多。
  这个小卖部往里走过去,就是一个老旧巷子。
  程恩骄也不先回去,晚上的冷风能让他脑子清醒一点。
  老爸应该是没什么大的事情,可能现在还在医院的ICU里住着,也可能没什么大的问题,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
  于情于理,程恩骄是该回去看一眼的。
  其次就是钱的问题,跳楼,不知道几层。
  不知道下面有没有混乱的钢筋水泥。
  亦不知道建筑地的保护措施做得怎么样,安保到不到位……
  他在冷风下背着墙根点燃了烟,太久没抽了,烟丝过滤到嘴里竟是一片苦麻。
  程恩骄翻着通讯录,最后拨了电话过去。
  魏则丽接起来的时候声音已经镇静了很多,甚至还能把目前的条条框框都梳理得十分清楚。程恩骄有时候挺佩服母亲的这种心理变化状态。
  非常神奇,哪怕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也要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丝脆弱也不敢放出来。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程恩骄不得不承认魏则丽骂他的一句话很到位,他这辈子也不可能保持一个情绪从头至尾。
  “目前你爸爸的情况不是很危急,跳下来的时候下面有东西给他垫着,医生就说多处肋骨折断,软组织挫伤……”魏则丽说,“相比所有坏的情况,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程恩骄有些无言,吸了一口烟然后灭了,“什么东西给垫着的?”
  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魏则丽愣住了,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始呼气,“我怎么知道,也许树枝也许床垫,没有监控,你爸也没醒,跟他办事的人都不跟我说。”
  好吧。
  这个情况跟程恩骄想得差不多,风吹的他手指冻僵得不能再动,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发抖。
  他非常想念昨天在苏填因家里睡觉的夜晚,那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一觉。
  “我……”等开了嗓程恩骄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么快就哑了,烟都没抽几口,就喝了点冷风,声音变得这么彻底。
  估计是受激了,老妈那句话砸过来还是让他不安了。
  他清了清嗓,接着把话说完:“我今晚就订机票,大过年的有可能订不到,那我明天就坐高铁,或者自己开车回去,还有别的什么问题吗?”
  老妈犹豫了下,说:“别的没有了,你爸这个事情,医疗费不是很紧要,有保险的……”
  “但是,公司破产的赔款才是最要紧的吧。”程恩骄说。
  老妈不再说话了。
  程恩骄也累的不想再说。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脑子确实被冷风吹得很清明,又不是特别清明。
  想了一大通接下来的处理流程,找律师,去银行把存款给取出来,调查老爸那个建筑公司背后的关系,是不是违法的,有没有备案……后面竟然奇异的想到了苏填因。
  他始终觉得,是自己需要苏填因。
  所以他说,是他陪着我,而不是我陪着他。
  如果没有苏填因和他温暖的家人,这个年过得就是黯淡无光、无滋无味。
  一同于他过去的每一天。
  回家之前他最后抽了根烟。
  就这样吧,早点处理完早点回来团聚,早点拥抱自己最喜欢的人。
  -
  “填因怎么了,那么没精打采的。”赵女士在他额头上摸了摸,“也没生病啊。”
  苏填芝撸狗的手停了下来,歪着头看向苏填因。
  “我没事儿。”苏填因只是自己陷入了一种恐怖怪圈,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开心而给家里人带去不开心,“应该是没睡好。”
  赵女士看着他,开了个玩笑,“是不是昨晚上好朋友没跟你一起睡,有些寂寞啊,不行了今晚上你来跟爸爸睡。”
  沙发上玩手机的苏爸爸放下手机,正襟危坐:“我非常欢迎,最近你妹妹缠着你妈妈一起睡,我这几个晚上都很寂寞得独守空房。”
  “呀!”苏填芝戏精地双手捂住脸,半遮半掩地露出一双眼睛,“谁要吃你们老夫老妻的狗粮啊!”
  赵女士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手伸出来闹着玩的拍了拍苏填芝的脸,“不行你也找一个大帅哥,不想看老人谈恋爱,就让我们两个老人吃点你们小年轻的狗粮。”
  苏填芝瘪了瘪嘴,椰丝也看戏的“汪”了一声,她连忙拍着小狗的屁股,让狗不要瞎起哄,“你可能指望不住我了,我的择偶标准是我哥那样的好男人,这个世界好男人太少了,你不如催催哥哥,让他找个对象,给你们瞅瞅。”
  赵女士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确实,我姑娘怎么也得找个高富帅,平常男的都瞧不上的。”她走过去呼了呼苏填因的头发,本意不是催着找对象,只是单纯地哄儿子开心,“填因这个年龄,可以交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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