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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信童(近代现代)——康塞日记

时间:2024-09-06 09:45:20  作者:康塞日记
  对方没有回答,径直挂断电话。
  黎兰君呆呆拿着听筒,转头看向陈巢:“他不敢让你表哥说话,怎么办,你表哥是不是已经被……”
  剩下的话变成呜咽,因为丰霆突然沉声打断她:“不可能。”
  母子俩都抬起头双眼赤红望着他。
  丰霆还未解释,不远处况争开口:“钱还没到手,劫匪不敢杀他。”
  丰霆闭了闭眼,说:“去洗把脸,不要让银行的人看出不对劲。我们马上去提钱。”
  银行当然会下班,但筹不到钱却只是缓兵之计。
  四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数字,四个人分头进行,拿着丰霆的支票跑遍多个银行,短短五个小时就筹措完毕,银行押解的警察得到上峰命令加班运送,按丰霆要求全部放在临时买来的一辆小型货车里。
  中途,丰霆接到况争电话,况争的手下潜入钟完立的别墅去察看,没有任何钟完立的踪迹。
  猜测得到了验证,丰霆挂断这边电话。银行的贵宾招待室只有他一个人,安静昏暗的空间,他静默两秒钟,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又狠又重的巴掌。
  他怎么会就听了沈宝寅的话,把保镖撤走。
  他很有心忏悔,然而时间不等人,咽下喉头酸涩,他转头拨通一个好久未联系的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迟疑两秒钟,才开口:“霆总……”
  丰霆滚油煎心,强行按捺下来,平静地说:“钟沿,好久不见,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钟完立名下的房产大多被再次抵押出去,但一些偏远的,不值钱的,比如仓库、祖屋之类,一定没有卖出去。
  钟沿太年轻,太高傲,经过钟完立投资失败事件,同父亲产生嫌隙,自此搬出钟家,不久前,辞职离开了申港。
  钟沿似乎对家里很多的事情不太清楚,比如他父亲早已离家,但家里还剩下几斤几两,他还是有数。
  得到想要的信息,丰霆立马找到况争,要他找几个不显眼的人,去钟完立有可能藏身的地方秘密查探,不需要接近,只要打听是否有陌生车辆及人出入即可。
  况争默不作声去办了。
  按绑匪要求,筹完钱就该回电。
  丰霆却没有这么做,他说:“阿寅被绑架,煎熬的不止是我们,还有绑匪。回复太快,证明银行现金流充足,会让绑匪觉得要得太少,我们一定要让绑匪认为这笔钱筹得不容易,他才不会第二次勒索!”
  在场几个人多多少少在此之前因为沈宝寅对丰霆有些偏见,但赎金全是他筹措,借不出钱的银行也是他去同高层疏通,他没有表现得多么紧张,也不恐慌,全程镇静理智,把控大局,大家都在乎沈宝寅,可也知道,他最在乎。
  于是到了此刻,都有点信他了。
  丰霆又说:“都去休息,无论多么着急,都要天亮了才有结果。”
  其余三个人听话解散,早上重新见面,所有人都看出来,没有一个人昨晚真正能安心闭眼。
  然后又是难熬的半天过去,陈巢问出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打电话时,墙上挂钟正好响起两点钟的报时,所有人都抬头看过去。一击。两击。两响落定。
  丰霆抬眼,看向黎兰君,轻轻颔首。
  黎兰君睁开眼,马上从沙发上坐起来。陈巢凑过来,蹲在电话机旁。况争擦枪的动作也慢下来。
  丰霆动也不动,该怎么说,怎么回复,他早已经教过黎兰君。
  黎兰君拿起丰霆身旁电话的听筒,手指颤抖,紧紧攥了一下拳头,冷静下来才开始输入号码。
  七位数字,从黎兰君按下第一个按键,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电话上。
  对面接通得很快,如丰霆所料,确实不止被绑人的家属心焦如焚。
  “四个亿,凑齐了吗?”
  黎兰君颤颤巍巍道:“凑齐了,凑齐了。在哪里交易?”
  “你现在去开车,先过海,过了海我再告诉你具体地点。”
  对方很谨慎,也很狡猾。
  黎兰君迟疑了一秒钟,抬头看向丰霆。
  丰霆指向陈巢。
  黎兰君立即说:“我不会开车,我让我儿子送,你要是不放心,我跟他一起去!”
  “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招!”
  “好,好,你不要生气,我全按你说的做……现在可不可以以让我听听阿寅的声音?我要知道他还活着,否则我无法同你交易。”
 
 第81章 是谁在吞没谁也奈何(5)
  沈宝寅没能装睡多久,他还没来得及思索出合理可行的自救办法,那扇经久失修的门突然吱呀打开,钟完立走进来,吩咐:“弄醒他。”
  话刚落地,沈宝寅的脸颊立马挨了两巴掌。
  很重两耳光,死人都能打活。
  再装睡就刻意了,沈宝寅只能被迫醒来,闷哼一声,他慢慢动了动手脚,接着恐慌地张嘴:“谁?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两个人都没回答他,钟完立应该是在打电话:“听到了?活蹦乱跳,值不值四亿来赎?”
  对方似乎提了个要求,钟完立拔高了声音:“我说了不要耍花招,让你听个响声已经对你够客气,真那么想见他,不如我切根手指送过来!少废话!马上把钱送来!”
  大概是对方不肯退让,钟完立只好走过来,沈宝寅感觉他离自己很近,带着一股馊掉的味道,仿佛是烟味交杂了很久未更换衣服的汗臭味。
  他们一定在一个偏远地方。乡下?不能确定,但至少是没通自来水的地方。这两个人需要躲躲藏藏,不敢走太远,而这间屋子里没有水,才会连澡都没得洗。
  沈宝寅屏住呼吸,嘴边突然被贴上一个东西,像是听筒。
  那边轻轻地问:“阿寅,你有没有在听?”
  是他小姨的声音。
  沈宝寅眼眶当即一热,忍住喉咙里的哽咽,他道:“是我,小姨。”
  那头异常平静,问:“现在是什么日子,几时几分?”
  沈宝寅老老实实说:“我不知道,我的眼睛被蒙住了。”
  说完,屋内的脚步声开始响起,他感觉到两个人都走到了他身后,下一秒,头上的眼罩被粗暴地取了下来,大概是怕被他看到脸暴露身份。沈宝寅的眼睛还未来得及睁开,又有人用双手固定住他的脑袋不许他转头。
  有什么好躲,难道都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
  沈宝寅心里耻笑他们蠢,转头想到自己倒是聪明,聪明到被两个蠢货绑架,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生自己的气。
  他们不想他认出,他也就配合,不认识更好,否则他被撕票的可能性又要增加几分。
  在黑暗中太久,一下子见光,沈宝寅还有些不适应,眼睛敏感地眯了眯。几秒钟后,他慢吞吞转头看向摆在他面前的电话机,电话机旁边的桌面摆着有一个小的,黑色的,话筒一样的拇指大物件,他猜测是变音器之类的设备,插到电话机上就能使传过去的声音改变,拔下来又是正常声音。
  沈宝寅无暇顾及,努力探头,看清楚电话机窄小显示屏上的日历,回答:“十二月十五号,下午两点二十一分。”
  终于确认他此刻确实还活着,那头终于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又哭又笑:“阿寅,我就知道你没事,你别怕,安安静静乖乖待着,小姨马上接你回家,不要怕,你有没有受伤啊……”
  沈宝寅摇摇头,想起电话那头看不到,立马开口:“我还好……”
  话还未说完,耳边听筒被粗暴拿开,眼罩又被拉下来,眼前立马一片黑暗。
  或许是怕他乱说话,阻断他同小姨的交流后,沈宝寅的下颌也被人粗暴地掐住,被迫打开口腔,塞进了不知道什么布,带着一股长久的霉味,沈宝寅几乎被熏得呕吐,喉结滚动几下,强行忍下了这阵屈辱。
  通话仍在继续,沈宝寅听到钟完立要求他小姨立刻出发,沿着新田公路一路往天水围开,途中隔十分钟在电话里报一次坐标,直到他喊停。
  天水围已经足够偏远,但沈宝寅一听就排除了这里,他们此刻一定不在天水围,这只是个幌子。
  这是个十分狡猾的办法,临时再去交易地点,这样如果他小姨报了警,姓钟的就可以有效防止警方提前部署。
  沈宝寅在心里骂这两个胆大包天老奸巨猾的老扑街,他们对待交易如此谨慎,他得救的机会似乎只能指望他们拿到钱以后真的会大发慈悲放过他。
  可是他们真的会放他走?
  沈宝寅不能确定,此刻,他对自己的命运真的全然无知。
  沈宝寅又开始想念丰霆,分别那天是个早晨,丰霆要赶早机。
  和好以后,沈宝寅一直努力做个善解人意情绪稳定的伴侣,所以前一天晚上,他悄悄把手伸进丰霆衣服里打着圈抚摸丰霆腹肌的时候,丰霆无奈地低头告诉他,做可以,但只可以做一次。
  他真的就很克制的,只要了一次。
  洗完澡回来,也很乖乖的趴在丰霆怀里。然后欣喜地警告丰霆:“等你回来,不准再这么敷衍我。”
  丰霆摸摸他额头,很温柔地抱紧他,说:“等我回来,我们再试试上次那个姿势。”
  他们的交合,在确定彼此心意之前,很多次都是半推半就。
  两厢情愿的时候虽然少,但也有,每次两个人都很高兴的时候,沈宝寅会很乐于做一个勇敢的先行者,热衷于探寻崭新方式。
  丰霆很喜欢他的热情,每次都十二分专注配合。
  很多种姿势里,有的他很喜欢,有的曾令沈宝寅受伤,沈宝寅下次还想尝试,就会得到严厉拒绝,但有的时候,他也会放纵沈宝寅,“下次我给你揉久一点,轻轻的,一定不再让你痛。”
  沈宝寅没羞没臊地点了点头,瞧那神色,反而有些跃跃欲试呢。
  丰霆走的时候天都未亮,沈宝寅贪睡,没有送他。
  如果他死在今天,死在他二十三岁的最后半个月,那么他和丰霆最后一面,就是那个告别的早上,而他们连话都没好好说,丰霆也没有要他送。
  而他走,丰霆同样无法送他一程。
  沈宝寅的心脏像被人用手紧紧攥着,越捏越紧,而他最知道的是,他现在有多痛,丰霆一定就有多痛。
  心里越焦急若焚,头脑反而愈加冷静。沈宝寅死死咬住牙,突然在孤单无助的低落境况中爆发出一股求生意志:要他坐以待毙,他死也做不到!他想活。他必须活。
  他要活着回家见丰霆。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沈宝寅听着钟完立每隔一段时间就发出指令,把电话那头的人当傻子似的在天水围附近地区兜来转去。
  很被动的局面,但整个过程里,沈宝寅再也没有感到焦急。交易时间越近,他越冷静,整个人像座雕塑,只是无声无息坐在床上角落,缩着身体,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终于,不知过去多久,或许是一个钟头,或者只有二三十分钟而已,钟完立把下一个目的地定在了落马洲的一个地标建筑。
  沈宝寅的眼睫在眼罩下抽动似的眨了眨,是这里,就是这里。
  沿海,人烟稀少,许多烂尾楼。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真是找了个绝无仅有适宜绑架的地方。
  一段时间过后,大概是他小姨抵达了他们要求的位置,钟完立走动了起来,门被拉开,悠悠的响动起来,卢毫这时说:“拿上望远镜。”
  于是钟完立的脚步又返回来,他又出了门,但离得不太远,或许是在走廊上,沈宝寅可以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他脚下木板受压后发出的嘎吱响声。
  “下车,全部人都下车,不要自作聪明,我全部看得到……把后车门打开……好,很听话,没有多余的人,等着,等我下一个电话……”
  然后没有了说话的声音。
  钟完立回到房间,很简单的发出指令:“我们走。”
  走,走去哪里?
  沈宝寅的心里十分茫然不安。
  不多会儿,他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了。两只脚得到解放,他还没来得及活动一下脚踝,被人拎着后脖子从床上提了起来。他的身上还穿着那身名贵的西装三件套,领带卡着他的脖子疼,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他跌跌撞撞摔倒在地上,马上又缩成一团。
  盯着地上形容狼狈的沈宝寅,卢毫嘲笑似的发出了一声嗤笑。
  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此刻落到这副田地,真是天道好轮回。他的内心不由得感到一阵畅快,在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之前,狠狠踢了沈宝寅的肚子一脚。
  沈宝寅没想到一天一夜都没有受到伤害,临到头,居然会因为跌倒而挨打。
  陡然挨了这一击,他忍不住痛喊一声,身体也如同落进沸水的活虾蜷缩起来。因为嘴里塞了东西,他最终只发出呜咽的声音。
  踢他的人是卢毫,沈宝寅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马上狠狠记下这笔仇。
  然而,短暂的愤怒过后,他满头的冷汗,在腹部的余痛中屈辱地想,人在屋檐下,有什么好气愤的,也要活下去才有报仇的机会。
  钟完立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捂着听筒,转过头不耐烦地说:“你干什么?马上就要动身,你别在这时候给我找麻烦。”
  卢毫没有说话。
  很快,沈宝寅像个破布袋子,又被拎着后领站立起来。
  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来,沈宝寅甚至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他们有枪,是防身,还是杀人?
  他的喉头紧张而惧怕地咽了口口水,绝望中,他在卢毫的拉扯中,突然站在了原地。
  见他呜呜呀呀的,拽也拽不动,像是有话要讲,卢毫粗暴地把他嘴里的布拿了下来。
  “大少爷,马上就要返家,你难道舍不得走?”
  沈宝寅说:“我,我想上厕所。”
  回答他的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响,以及脸颊的剧痛。沈宝寅的头被打得歪到一边,头晕目眩,勉强立在原地,依然不肯动,喃喃地恳求:“我知道我活不成了,人死的时候好难看,会大小便失禁,我不想那么去死,你让我,让我……”
  卢毫又打了他一个巴掌,把他的话打断,接着,拉扯着他往前走。
  钟完立却是看不下去了,挥挥手:“让他去,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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