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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信童(近代现代)——康塞日记

时间:2024-09-06 09:45:20  作者:康塞日记
  自救失败,那就只能静观其变。
  因为尚且不知道绑架自己的是谁,未免打草惊蛇,沈宝寅不再动作,他保持着初初醒来的那个别扭姿势,假装自己还未苏醒。
  受到过电击,身体原本就虚弱,催眠似的水声又在耳边不疾不徐奏乐,虽然很努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很快他就不由自主地再次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吱呀打开,接着脚步声同交谈声一起接近。
  沈宝寅猛然惊醒,屏息凝神保持不动。
  “昏迷一天一夜了,喂,你到底电击他几次?不会电瘫了吧?”是个男人在说话,声音好耳熟。沈宝寅花了三秒钟去分辨,确认了是钟完立。
  沈宝寅的眼皮因为紧张在眼罩下轻轻颤抖两下,但他很快忍住,假装无知无觉,连呼吸也一同放慢。
  “不、不可能啊,我从英国佬那里搞来的好东西,狗都电不死,怎么可能电死人……”另一个男人回答,语气有些畏畏缩缩,像是对前头讲话的那个带着畏惧。
  仔细一听,竟也是个熟人,卢毫,财务部一个小主管,前段日子才叫他炒了鱿鱼。
  听到这里,沈宝寅气得简直想在心里发笑,常年打燕,今日却叫燕啄了眼睛。亏他还出血两千万替钟完立置宅,真是好心永远没好报!
  直到此刻,沈宝寅才发现,自己果然没有做善人的天赋。
  确定绑匪身份,眼睛上面这条面罩对他来说哪还有意义,两个人说话在他面前也没了秘密。
  钟完立不耐烦道:“那个女人怎么到现在都没回电话,是不是找了差佬?”
  卢毫讲:“不可能,你都在电话里说报警就撕票,黎家早半死不活,她全靠这个死小子才能在香港活得这么潇洒,一定舍不得他去死。”
  钟完立:“再打一个!”
  卢毫犹犹豫豫一阵,拒绝了:“稍后再打吧,风险好大的大佬……”
  “要不是你手上一点料都没有,我们何至于走到这步!”
  钟完立一阵烦躁,他一开始的计划哪里有这么伟大,他违反不知几宗经济法,但刑法,想都没想过碰。
  走到这步,全因形势比人强。
  银行多番打来电话催债,甚至派人守在他家门口。他真是被逼到绝境,才头脑一热想出这个办法。
  不想暴露自己,他本来是要花钱买凶,转念一想,沈宝寅也有黑帮背景,当初不少的股东就被沈宝寅找来的人恐吓过,万一买凶买到沈宝寅手底下,他们才是自寻死路。
  可是真把人绑来了,才知困难重重,他连一个靠谱的勒索对象都找不到!
  沈家族谱上现在就剩沈宝寅一个男丁,丰姗倒也算沈宝寅一个家属,但她同沈宝寅早已撕破脸,财产也做出分割,即使目前看来桥归桥路归路,可怎么可能真的达成和解,丰姗一定不会愿意花钱来买沈宝寅的性命,最多报个警。
  报了警,他还玩什么!只能撕票跑路!
  至于丰霆,几个月前他离开了申港,说得那么好听,自行离职,其实就是被沈宝寅开除,鸟尽弓藏。
  无处可去,似乎去了一家鸟屎大的投行。
  要说丰霆,也是个人物,从前在西楼总裁办呼风唤雨,谁不知道他是申港隐形当家人,甚至敢给沈振东脸色看,对他们这些元老也常常不客气。
  可沈宝寅这个真太子回来以后,他个假太子还算个屁。
  哼,当初宣称保持中立向沈宝寅投诚的是他,一个连自己老娘都不在乎的人,如今两边都不要他,也算是报应。
  丰霆这种投机主义者,一定也不会有钱和心情来赎沈宝寅这个便宜弟弟。
  排除到最后,人选只剩下沈宝寅的小姨。
  沈宝寅对这个上海来的出了名大手大脚的“贵妇”小姨可以说是百般纵容,不说感情,即使只是为了以后能继续从沈宝寅这个财神身上捞钱,黎兰君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人。
  他给的期限是一天。
  黎兰君接电话时很惊慌,哭着求他们手下留情,她马上就去筹钱。过了几个小时,又打来一个电话,要求听听沈宝寅声音。被他拒绝了。
  为了避开监控,他们离开港岛过海时故意绕着市区监控走,足足花了三个多钟头才到落马洲。黎兰君电话打过来时他们还在车上,未到落脚地,乡下人少,出现一辆车已经足够古怪,如果沈宝寅中途醒来发出动静会令他们很难办。
  谁知挂断电话以后,直到现在,限期马上到临,他们还没接到电话。
  黎兰君会否认为沈宝寅已经被撕票不再筹措赎金?
  早知就把沈宝寅敲醒,说一个字也好。
  一想到这里,钟完立的呼吸又变得粗重。
  沉默中,沈宝寅听出他们两个在此之前居然对自己还有另一番算计,似乎因卢毫拖后腿,才不得已改成绑架。
  过了会儿,钟完立冷静了下来:“算了,继续等!我去外面盯着,你看好他!醒了可以喂点水,饭不要给!别让他死了就行!”
  卢毫郁闷的“嗯”了一声。
  很快,门打开,像个一口气喘不上来的老人,慢悠悠又阖上。
  卢毫在屋里走动了一下,似乎是在观察周围环境,然后去了厕所,拉下裤链的声音,接着是排泄声,期间,突然传来很响的一声瓷器砸碎的声音,卢毫骂骂咧咧:“什么破地方,头顶落砖!”
  沈宝寅嫌恶地皱了皱眉,从卢毫的脚步数量中,他推测这间关他的屋子不大,大概只有一百呎,在这么小的空间里,但凡屋里有个人,那么靠他自己逃命都是没有办法的。
  眼下唯一的希望似乎就是等待救援,但他小姨……
  他小姨胆细,一定听话不敢报警,他们两个到底要的是多少钱?万一他小姨不够,会去向谁求助?
  假如事情扩散,被警方知道,警方能不能找到这里?
  而这两个人拿到钱以后呢,真的会放过他?
  沈宝寅不敢徒劳地等待救援。
  他得想个办法让他们自愿带他离开这个地方,并且给他松绑。
  【作者有话说】
  请放心阅读,您没有跳章,没有遗漏前情,本人也没有传错章节。
  小沈确实就是水灵灵地遭绑架了。
  说突兀也不太突兀吧,其实前一章有过提示啦,不好意思真的很老套,但是不写这个狗血必备要素我真的不得劲。
 
 第80章 是谁在吞没谁也奈何(4)
  这是沈宝寅被绑架的第二十一个钟头。
  下午一点,SEAN酒店顶层总统套房内门窗紧闭,自然日光连同外部声音全被隔绝。屋内灯火通明,客厅有四个人,三男一女。
  离电话最近的是丰霆,坐在一个单人的欧式高靠背黑色丝绒沙发上,两条腿分开而立,总是挺拔展平的宽阔背脊,打断了似的弯下去,两只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呈拱形抵住额头,低垂的面部毫无表情,眼神空洞,眼睑发青,好似长时间没有睡觉,姿势像发呆,又好似在等待。
  从昨天下午三点钟,接到韦奇电话,得知沈宝寅在糖厂如厕途中突然消失,他就变成这个样子。
  靠在窗边安静沉着脸擦枪的是况争,丰霆在昨天下午三点多打电话告知他沈宝寅失踪,他跟沈宝寅这个名义上的大哥没有任何交情,因此接到这个电话时惊愕不已。惊愕过后很快又感到疑惑,不明白沈宝寅失踪,为什么着急的会是丰霆。
  这两个人不该势如水火?怎么关系突然这么密切。
  不,或许也不是突然,他有私人的秘密瞒着沈宝寅,沈宝寅当然也有私事不会告诉他。
  说完最基础的事实,丰霆又告诉他,沈宝寅的失踪,大概率不会是好消息,希望他先发动帮会力量帮忙寻找踪迹,不要声张,也不要惊动警察,悬赏金额不限。
  这是况争第一次跟丰霆通话,这个沈宝寅明面上的仇人之子,电话里似乎镇静万分,见到面了,况争才发现,不是丰霆冷静,而是人恐惧到一个地步,连身体语言也会迟钝麻木。
  他也是那一刻确定,沈宝寅同丰霆的关系,确实比他想象中要亲密得多,也古怪得多。
  躺在沙发上休息的女人是黎兰君,昨天下午四点,她按往常习惯同相熟的太太们搓完麻将,坐上车准备去中环的会所做瑜伽。
  刚关车门,包里的大哥大响个不停。她这个人,最赶时尚,BB机小巧但不够方便,大哥大一面世她就叫沈宝寅买来送她,重是重,拿出去好有面子呀。结果今天第一次带出门,就接到一个重磅噩耗。
  绑匪做了变声,鬼啸一样的语气听得她头皮发麻,很多内容都吓得忘记,只记得对方要她准备四个亿现金,准备好了就回电话。在第二天同样时间,他会告知交易地点,钱到,人自然会放。
  屋里最后一个人是陈巢,他是最茫然无措的那个,黎兰君尚可以哭泣几声表达害怕,他也怕,但不能流眼泪,还要强撑精神,坐在离母亲很近的地方安抚濒临崩溃的母亲。时不时地,他会抬头,担忧的目光在其他三人中间转来转去。
  “现在可以打电话了吗!”令人窒息的安静中,陈巢终于忍不住开口。
  昨天,黎梅君一接到电话即刻叫了他回家,他也吓得脸色惨白,过了好半天才勉强恢复冷静。他妈妈六神无主的,只能他来想办法,他想了几个方案,但统统觉得不够安全,包括报警,电话都已经拨出,响了三声,刚接通,被他挂断。
  一旦找了警察,等同于向绑匪挑衅,万一被察觉,他表哥怎么办!
  最后,他还是决定按绑匪所说,尽快筹钱去把人赎回来。
  母子两个正要出门去银行拿钱,房间门在这时被敲响。他谨慎地打开门缝看,来人竟然是丰霆,身后还跟了个他不认识,但气质十分凶神恶煞的男人。
  丰霆进来第一句话,扫视他们母子一眼:“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有没有听到沈宝寅声音?”
  第二句是骂:“蠢货!报警!警察做事要层层审批,动静一大,你是否想替沈宝寅收尸!”
  丰霆确实是气急败坏了,在来酒店之前,他一直待在警署。一是为查道路监控,二是同交好的一个关姓警督通气。
  关警督知道丰霆的意思,同他保证,一旦收到关于沈宝寅的报案电话,如果情况不好,不会先上报,而是先通知丰霆这个家属,以免事态闹大。
  雪中送炭难,丰霆感激他的慷慨,但连一个礼貌的微笑都挤不出来,只艰涩说了多谢。
  什么时候见过丰霆这么急迫狼狈,关警督摆摆手,说找到人最要紧。
  香港虽然繁华,但监控也并非全城遍布,只在主要通道同场所安装,糖厂门口倒是有,但经过查勘,线路早被恶意剪断,沈宝寅是怎么离开糖厂,依旧是个未解之谜。
  得到这个消息时,丰霆正在打电话给他妈妈,沈宝寅亲缘浅薄,亲人只那么几个,如果真是遭遇绑架,绑匪如想勒索,说不定他妈妈会有消息。
  结果监控这条路断了,而丰姗电话接通,也说,今天没有接到其他电话。丰霆一颗心高高吊起,听到这句,当真是心如死灰。
  听出他气息不对,丰姗敏感地问了句,丰霆什么也没说,挂断电话,外套也忘记拿,抬脚准备离开。
  关警督从后面追上来把衣服还他,拍拍他肩膀:“时间太短,不能立案,一旦确认实际证据……”比如收到要挟电话。多年经验告诉他,沈宝寅大概是出了大事,可望着老朋友脸色,他不忍心挑明,“立马来找我!”丰霆点点头。
  外头冷风呼啸,丰霆脸色苍白,没有穿上衣服,只揽在臂弯内,高大背影微微佝偻,慢慢走向车。风霜刀一样割他的面颊,他想:天气好冷,不知道阿寅有没有受冻,他怕热又怕冷,好娇气,这么长时间过去,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想到这里,喉头难以控制地发酸,觉得未知的煎熬真是令人生不如死。
  线索一条接一条断,况争那里也没有好消息传来,丰霆只有最后一个人可以找。
  沈宝寅的小姨长住在SEAN,丰霆厌恶她,因为每次同她见面都没好事,所以从未去拜访过。谁也没料到,再次见面,依旧是碰到倒霉事。
  去的路上,丰霆接到关警督电话,说从沈家位于中环的那家酒店在五分钟前拨出一通报警电话,打电话的人什么也没说又挂掉了。
  陈巢和黎兰君被骂得狗血淋头,但望着丰霆阴沉暴怒的脸色,居然一个都不敢反驳。尤其陈巢,拨出电话他就已经觉得不应该,否则他也不会挂断。
  事关沈宝寅性命,他心虚,只能低着头接受批评。
  况争当时冷眼旁观这对母子,心头也愈发火大。
  半个钟头前,他正带着人沿糖厂那条路四处寻找线索,丰霆第二次给他打来电话,告知他得到了消息,沈宝寅确实是遭到绑架,绑匪要挟赎金的对象则是沈宝寅的小姨。
  对于绑匪,丰霆似乎有了个猜测,没有直接下定论,而是要他找几个人去钟家看看。这个姓钟的他知道,沈宝寅公司里面一个倚老卖老的刺头,沈宝寅想拔除很久,也确实顺利拔除了。
  手下的消息还未传过来,他没办法坐得住,听说丰霆要来问话,先过来同丰霆汇合。
  接下来就变成丰霆一个人话事。
  他先问了黎兰君来龙去脉,详细到对方说话的口音,还有语气;背景声音是否空旷,有没有特殊声音,比如汽笛声;有没有确认沈宝寅的健康和安全。
  黎兰君越回答越崩溃,接到电话以后她就全然懵在原地,哪有神智想那么多,绑匪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的精神原本就紧绷,被丰霆一逼问,更是觉得自己错过一个很重要的通话窗口,或许耽误了最佳救援时机,话还没说完,伏在沙发上呜呜哭了起来。
  问话被迫中断,剩下的由陈巢复述。
  听完全部过程,丰霆沉默半分钟。思考完,他抬头,要黎兰君回拨劫匪电话。
  第一告知四亿现金太多,她需要时间,但一定在规定时间内筹出来,在此期间,对方不能伤害沈宝寅,也不能让沈宝寅挨饿受冻;第二,她要听一听沈宝寅声音。
  劫匪果然做了变声,尖利地问:“你现在有多少钱?”
  黎兰君下意识看向丰霆,丰霆比出一个手势,她即刻说:“一个亿,银行已经下班,现在只能拿到这么多钱,明天一早我就去筹钱,你不要步步紧逼。”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说:“不要提要求!什么时候筹到钱,什么时候就能见到他!”
  黎兰君立刻说:“你总要让我知道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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