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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信童(近代现代)——康塞日记

时间:2024-09-06 09:45:20  作者:康塞日记
  丰霆接过钥匙的时候面色很平静,旁边的丰姗和沈宝寅却是神色各异。
  丰姗当然是喜不自胜。
  沈宝寅表面微笑,心里则暗暗着急:公司的局面现在比他想象得还要糟糕。
  丰家这边,丰姗丰朝宗姐弟虽然没有股权,职位也并不显眼,不过多年来同董事们产生了千丝万缕联系,丰霆就更不用说了,实权在握,在公司几乎一呼百应。
  沈振东虽然是最大股东,独揽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可实际上夫妻双方现在根本是分庭抗礼。
  如今丰霆升职,丰家相当于如虎添翼,将来他进去了哪还有他容身之处?
  正琢磨,丰姗在此期间送了丰霆一副钻石袖扣,不轻不重的一个礼,丰霆微笑着收下了。
  所有人给了祝福,沈宝寅勉为其难也说了句:“大哥,生辰快乐。”
  丰霆说:“多谢。”
  瞧着这阖家欢乐的场面,沈振东顿时觉得幸福万分,高兴地一挥手,说:“吃饭吧。”
  沈宝寅思绪万千地坐下,屁股刚挨到椅子上,余光瞥见丰霆瞧了他一眼。他不甘示弱抬头看过去,丰霆的目光却转开了,低头慢慢喝了口汤。看他做什么?
  难道是在等他的礼物?
  沈宝寅愣了愣,接着在心里冷笑一声,若不是沈振东瞒着他,这样晦气的日子他根本不会踏进这个屋子一步。
  让他看着这一家三口共叙天伦之乐,他宁愿去油麻地街头看印度阿三卖神油。
  大概是看出他兴致缺缺吧,沈振东亲自给他夹了一只四头鲍,求和说:“今天回来了,就在家里好好住一段时间,外面有那么好玩吗?”
  沈宝寅吃素已经很多年了,小时候只是不爱吃,但不是不能吃,近几年开始完全不吃。
  澳洲的畜牧不做阉割,杀死前也不放血,肉类又腥又膻,讲得那么好听,出于人道主义关爱动物,其实完全本末倒置,人类死活都不管,谈什么伪善保护动物,沈宝寅这人愤世嫉俗,干脆戒了。
  盯着骨碟上肥得流油的鲍肉,沈宝寅的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想问沈振东:我从返港后餐桌上未吃过一口肉,猪肉牛肉龙肉统统未吃过,你真那么关怀我,怎么会不在意我的变化?
  心里冷漠而嫌恶,嘴上却撒娇道:“不好玩,可是我会无聊,你去上班了,这么大的屋子里就我一个人。”
  桌上两个丰姓人士,因突然被开除“人类”范畴,表情都微妙起来。
  丰姗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丰霆隐晦许多,只是皱了皱眉而已,好像一个真正善良的兄长,为弟弟不客气的言辞而烦恼头疼。
  沈振东根本未察觉到沈宝寅话里的夹枪带棒,想了想,认真考虑起解决沈宝寅无聊生活的方法:“爸爸在公司给你找点事做怎么样?”
  沈宝寅心里一动,正要答应,丰姗突然道:“振东,你忘记阿寅最讨厌拘束?公司的事情都很枯燥,他怎么会愿意,你也是的,不问问孩子自己想法,专制!”
  沈振东一愣,接着似乎想到儿子既往德行,露出讪讪然表情。
  沈宝寅计划遭人打断,也并不气恼,反而耸了耸肩,心平气和附和道:“是啊,我什么都不懂,计算机也不会用。爸爸,我会把你的公司搞砸的。”
  沈振东一向觉得自己的儿子最聪明,只是没用对地方,听了这话不赞同地皱起眉:“这叫什么话,爸爸的公司不就是你的公司,搞砸有没关系,只要你愿意上进,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
  “振东,你不要为难孩子。”丰姗笑得简直可以称之为勉强。
  沈宝寅是个十成十的草包纨绔,即使进了公司她知道也难成气候,只是她走到今天这步,眼看丰霆已经进入权力中心,申港就要成为她丰家的囊中之物,风险再小,她也不敢冒险。
  “爸爸,我看还是算了吧,有人不愿意我去掺和,我何必碍人眼。”
  这话就是意有所指了,沈振东愣了愣,后知后觉发现丰姗确实是有些多话,他一向喜欢丰姗的温顺,看她今天举止怪异,一直横加阻拦,心里略微不满,直接朝沈宝寅道:“爸爸还在,沈家现在还轮不到别人做主,你只要说你愿不愿意!”
  丰姗后背一凉,沈振东这番话一出来,她便知道这么多年,沈振东还是瞧不起她,从没把她的付出当回事。
  她缓缓放下筷子,语气颤抖:“振东,我们夫妻十年,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想我。”
  说完不等沈振东说话,又含泪看向沈宝寅。
  “阿寅,你可知Aunt听到你这么说有多伤心,看到你愿意做事,我不知多高兴。你爸爸希望你成才,可我却更希望你开心,如果你妈咪还在,我相信她就能理解我的心情,做生意终究不是你喜欢做的事情,你学了那么久的绘画,做个艺术家多么好,那才是你喜欢的东西呀。”
  沈宝寅原本还乐于看丰姗装柔弱辩驳的虚伪样子,听到丰姗提起黎梅君,笑容一下子收敛起来,将手中舀汤的白瓷勺一摔,脸色阴沉。
  杯盘碎裂声中,沈宝寅怒喝:“你也配提我妈?”
  他生气的时候瞳孔骤缩,整个人流露出森然的凌厉,像头残暴的稚虎,下一秒便要不知轻重地挥起巴掌。
  丰姗让他一吓,仿佛真的有一个隐形的巴掌落到她的脸上,悚然往沈振东身后一躲。
  沈振东也怒了,站起来,把丰姗护在身后,道:“这是在家里,你又乱发什么脾气!快向你小妈道歉!”
  沈宝寅倚在华丽的椅背上,双颊气得微红,冷冷觑着受惊的丰姗,咬牙道:“好啊,你让她向我妈磕头认错,我当然会道歉。”
  正不可开交之时,一位盘头严谨的矮胖工人端着汤钵走了过来,大概是来上菜,见此剑拔弩张的场景,一时站在餐厅外踟蹰不前。
  在太平山顶上住过的人都眼高于顶,只有冷眼旁观的丰霆注意到惶恐的工人。
  他垂眸喝了口红酒,走出去,平静地从工人手里接过汤钵,带着安抚的微笑道:“没事,拌嘴而已,去做事吧。”
  工人松了口气,小声说:“阿霆,劝劝呀,宝寅就是个炮仗,吓死人啦。”
  丰霆停顿一霎那,点了点头,接着回到席上。
  落座后,他主动说了今晚第一句话:“是不是非要在我的生辰吵架?”
  三人齐齐转头看向他。
  丰霆在家常常是最沉默那个,非得开口,声音也不大。
  尽管如此,尽管他还那么年轻,可身上莫名有种让人不敢轻易驳斥的威压,讲话时掷地有声,让家里任何一个人不敢无视他,沈宝寅还没进公司,不知道,在公司里有时沈振东都怕他。
  当即,沈振东和丰姗的神色都缓和了下来,接着,沈振东张了张嘴。
  沈宝寅看见了,知道他要说什么,却不想再接受那些居高临下的宽恕,冷哼一声,起身离席。
  “好啊,儿子也来帮腔了。那我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过生日,以后再有这么热闹的事情,再也不要叫我了,我没有妈帮腔,吵不赢你们母子。”
  沈宝寅拍拍衣摆起身,沈振东这时又在身后愤怒地叫了他一声。
  沈宝寅瞬间停住脚步,转过身,却不是要向沈振东低头认错,阴恻恻一张脸,慢吞吞走回桌前。
  沈振东张了张嘴,正想怒斥他到底想做什么时,沈宝寅微微弯腰,脸上笑容加深,透露出点阴晴不定的疯狂,下一秒,把桌布奋力一拉。
  乒乒乓乓碗碟瞬间摔落一地。
  几分钟前还富丽堂皇井井有条的餐厅,顿时一片狼藉。
  吃!我叫你们吃!
  汤水沿着桌面流到地面,滴答滴答,沈宝寅后撤半步,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微微躬腰微笑说了声“慢用。”转身走了。
  那表情温顺秀美,如果没看到他方才的暴戾动作,还以为他是个多么优雅的贵公子。
  丰姗抽泣的声音传来,沈振东在身后怒吼:“你给我站住!”
  沈宝寅头也没回,路过丰霆时阴冷地和丰霆视线交错一霎那,看什么看!
  他知道爸爸是他在沈家唯一的依仗,今天这顿饭很重要,他不该惹怒沈振东,他该忍辱负重,慢慢周旋,这样他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他本来也快成功了,即使丰姗反对,沈振东也打算让他进公司,这在之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丰姗一直对他严防死守,要不是他这么多年装乖卖疯,早不知死几回。
  真的就差一点点。
  可他做不到,他身体里有一半黎梅君的血,没办法任人践踏。
  沈宝寅厌倦地闭了闭眼,忍着委屈和怒意用力关上房间的门。
  【作者有话说】
  喂喂,怎么都很害羞嘛?还是我写的很无聊。为什么我都收不到评论?
 
第0008章 世上万物向心公转(2)
  半个钟头后,沈宝寅接到了一个电话,铃声很吵,他心里余怒未消,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很不耐烦的。
  下一秒,听筒内传来米荷撕心裂肺的一声“救命!”
  沈宝寅耳边如同惊雷咋响,身体反射性猛然坐直,本来是单手拿听筒,此刻另只手也马上握上听筒,企图令自己的耳朵同音孔贴得更近听得更清楚。
  他焦急追问:“阿莲,阿莲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听筒内却传来了忙音,像是电话被恶意挂断。
  沈宝寅脑袋里立马闪过数万种不好念头,他眉毛一皱,立马从床上一跃而起,拿起放在床脚的钱夹几步跨到门口。
  正要拉开房间门,想起什么,又转头回到床头电话旁边,拨出另一个号码:“况争!米荷有事,你先去温莎皇宫,我马上就到。”
  电话那头懒懒答应,他才赶紧下楼。
  他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米荷还在沉睡中,这才几个小时,应该还没离开。温莎皇宫,全香港最有名的夜总会,鱼龙混杂,黑白不清,如果是在这里出事,连条子都查不清楚。
  越想越不敢耽误。
  餐桌上又重新摆上十几道菜,看来沈宝寅的暴怒并未影响他们用餐心情。
  沈宝寅龙卷风似的朝门口刮出去,沈振东看见了,喊住他说:“干什么去!”
  事出有因,沈宝寅懒得再和沈振东置气,边跑边回头:“爸爸,我有事,让三叔送我一趟!”
  大概是沈宝寅的语气里带着些撒娇,沈振东的语气软化不少,说:“三叔孙子今日生病,我已经让他回家,究竟是什么事,大晚上也要出去?”司机不在?
  沈宝寅一时顿住了脚步,左顾右盼一阵,一咬牙干脆头也不回跑了,他有车的,只是四年未开不知道还有没有汽油。
  算了,不管了,试试再说。
  发动时费了点力气,但总算幸好还开得动。
  沈宝寅刚走,沈振东放下筷子,皱眉骂了一句:“真是个混账!”
  丰姗在旁安慰几句。
  丰霆望着沈宝寅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秒,站起来,朝沈振东道:“叔叔,别着急,我陪阿寅一起去。”
  刚说完,丰姗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但沈振东说:“你快去,看住他别闯祸,把他带回来!”
  她便也不好说什么了。
  可能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沈宝寅刚出别墅群便看见前面一个路口交警在设闸拦车检查。
  香港交通法规严苛,动辄便要拘留罚款。进警署事小,时间可耽误不得,沈宝寅暗暗后悔没开他老爸的车出门,沈振东同交通署老大唐警司有交情,沈家的劳斯莱斯在本埠几乎畅通无阻。
  可惜沈宝寅今天开的是自己车,如果他想顺利通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开过去打电话请Uncle唐予以放行。
  但那太高调,并且程序复杂,不如绕路的性价比高。
  刚想调头换条路,一辆黑色平治车突然加速超过他,并在他前面十几米横停下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正要摇下车窗骂人,看见对方也放下车窗。
  远处是交警用来警戒的红色警示光,忽闪忽闪,像涨势冲天的股票线条。那刺眼红光反射到驾驶座里,隐隐约约照出一张俊挺冷淡侧脸,沈宝寅驱车滑近仔细一看,那冷硬而贵派侧影,赫然是丰霆。
  沈宝寅一时怔然,两车很快交错,他按下手刹,同丰霆的车一正一反正好并肩而立,丰霆没说任何多余的话,只示意他上自己的车。
  沈宝寅其实怕他,不太想和他单独相处,但情况紧急,没时间琢磨在车内的私密空间内丰霆是不是会对他做什么,把千万豪车往路边一丢,迅速上了丰霆的副驾驶。
  “去温莎皇宫。”一上车,他立马告诉丰霆地址。
  丰霆在后视镜内看他一眼,边发动车边道:“那是什么地方?”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沈宝寅不信他从未去过声色场所,古怪地瞥他一眼:“你先开到兰桂坊路口,我再给你指路。”兰桂坊?
  即使是在今天,沈宝寅也要去寻欢作乐。
  丰霆握方向盘的手指突然捏得很紧,他打方向盘转头,却不是往中环,而是回浅水湾别墅。
  沈宝寅眼看路径不对,瞪大眼睛问:“开错了,你是否不识路?”
  丰霆道:“我何时说过是来给你做司机,叔叔叫我带你回家。”
  沈宝寅这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他还以为丰霆是来送他。
  感到受了骗,他顿时大怒,攥起拳头猛敲了两下结实的车窗:“早说啊,耽误我时间,快放我下车,我有急事。”
  丰霆充耳不闻,过了一会儿,问:“你之前,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
  “当然不知道,今天回家爸爸告诉我的,你想怎么样?”
  街景一路倒退,沈宝寅非常急躁,他为什么要去记得一个和他关系恶劣的继兄的生日。
  丰霆不为所动:“非得现在去找女人?今天是我生辰,你能不能让我干干净净过完这一天?”
  沈宝寅理解了一下他的意思,笑出了声:“丰霆,温莎皇宫的女人再肮脏,至少她们不偷不抢。你好干净,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大精英,但你是贼,你和你妈,都是贼,你那个狐狸精的妈妈霸占了我妈咪的老公还有她的家产,你这个混蛋又侵犯她儿子!你怎么有脸去指责别人的品性?”
  丰霆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狰狞,沈宝寅的牙齿有多锋利,从沈宝寅每次和他母亲的交锋,以及常常被咬伤的肩膀,他已领会得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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