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善男信童(近代现代)——康塞日记

时间:2024-09-06 09:45:20  作者:康塞日记
  彼此尊重,互相信任,从来不是他给沈宝寅单独立下的规矩。
  他没有办法发出诘问,只好徒劳安慰自己,沈宝寅就是这样的性格,我行我素,最恨被人管,你既然爱上他的张扬热烈,就要接受他的不受羁绊。你不需要私人空间,但沈宝寅需要,你已经得到他,他愿意长久在你身边,你要知足,不要再对他看得那么紧。
  道理都明白,可忐忑、愤怒、占有欲就是在心头翻腾不已,不能罢休。
  他没想到沈宝寅会特地解释。
  当然会惊讶,也有些羞愧,为自己对沈宝寅不客观的评价而羞愧。他常常受沈宝寅哄骗,杯弓蛇影到今天,偏见已成参天大树。
  改正很辛苦,他正在努力。
  但最多的其实是动容,这样长篇的铺垫,小心翼翼的解释,没有人在沈宝寅这里可以有这样待遇。
  像是心脏上拧巴的褶皱被人温柔地揉了一把,丰霆欣喜得要发笑,同时又感到鼻子发酸。
  沈宝寅未留意他变化多端的表情,仍在默默头疼丰霆心结也太深重,对他的占有欲已经达到病态程度,即刻便可以收住入院,并且短时间内大概看不到康复。
  有什么办法,算啦,慢慢来了,只要他洁身自好重新做人,丰霆早晚有放心他那天。
  思及此,态度愈发诚恳,老老实实继续说:“但我已和她约好见面时间,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讲最好,你觉得呢?”
  丰霆温和地说:“我陪你去。”那怎么成?
  沈宝寅抬头看他,赧然道:“我想自己解决。”
  独自去同米荷谈,是两个人好聚好散,带着丰霆去谈,就成了三角复杂关系,好像是为丰霆逼宫。
  米荷说最恨做人情妇,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有天沈宝寅想结婚,想安定下来,一定告诉她。丰霆虽不是女人,可他也不能带丰霆去打米荷的脸。
  真那样做,他就算不上个男人!
  丰霆露出失望表情,但没有继续为难沈宝寅:“几时?”
  沈宝寅说:“下个礼拜三。”
  丰霆说:“约在哪里?中午还是晚上?是否要留你的饭?还回不回来睡觉?”
  沈宝寅都要气笑了,丰霆的语气真像个深闺怨妇,好像很通情达理,其实每个问题都针锋相对。
  坦白完沈宝寅的腰杆子就直起来了,他原本就不耐烦哄人,尤其丰霆,以前只有丰霆哄他的份。
  他就知道一次服软以后只会有无穷无尽烦恼。
  心里一委屈,嘴上便没那么客气:“好了,你这么大年纪,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这是嫌他婆妈,嫌他年纪大了,丰霆先是面色一僵,转而沉沉盯着他:“小姑娘?我怎么记得她好像年纪大过你?”
  沈宝寅一阵心虚,他确实忘了:“……是啊,大我五岁。”
  “那么和我同岁。”丰霆右手搭在沈宝寅椅背上,高挺鼻梁凑近他,鼻尖轻轻在他耳朵上缘剐蹭,这是真正的耳鬓厮磨,但不止于调情,还有点宣示主权的意思,“三十的女人是小姑娘,三十的男人就只有一句这么大年纪?”
  “你以前数学成绩是不是作假,你才满二十九,怎么就变成三十?”沈宝寅耳朵发热,但没有躲。
  丰霆得了句维护的好听话,脸色好看一些。
  谁知道沈宝寅下一句又故意一板一眼纠正:“还有,谁同你一样大,米荷小你几个月,还只有二十八。”
  丰霆终于生气了,张嘴衔住沈宝寅耳垂,牙齿咬了两下。
  沈宝寅吃痛抬头,头顶是距离三十岁只差临门一脚的男人阴沉沉的目光,他故作镇定,同丰霆对视,继而谴责:“你的嘴巴真坏。”不仅埋怨丰霆咬他,还怪丰霆对米荷的不客气,“我耽误人家青春,难道不该心怀歉意,不该当面讲清楚?”
  “当然。我只希望你还记得回家路。”
  沈宝寅被逗笑了,手肘曲起来轻轻捅了捅丰霆坚硬侧腰:“适可而止!”
  丰霆低头看他,两人蓦然对视,沈宝寅脸上的笑容突然收了起来。
  “我心里只有你……”沈宝寅的身体倾斜过去,放下一身骨头,服软地歪倒在丰霆怀里。
  低头就低头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虱子多了不痒。
  丰霆把他稳稳接住,两只手环在他胸口,交叉收紧,沈宝寅两只手摸上来,同他十指缠着十指,丰霆未发一言,把沈宝寅完全笼罩在自己的影子下。
  沈宝寅落到他怀里,又仰起脸,微微闭眼用鼻尖蹭丰霆的鼻尖:“你以前说你想把心掏出来让我看看,我现在也真想掏给你看,没有别人,只有你……你真想去,我也不是不准你,只是米荷是个女人,我不能让她看到我是为了一个男人不要她,就算事实就是这样,但这太伤人,她也有尊严,我不想同她是这样结束。你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要点面子……这样好了,你悄悄跟着,我找个餐厅,你坐我后头,我说什么,做什么,都让你知道,行不行?”
  丰霆觉得自己或许是世界上最好糊弄之人,沈宝寅轻和地说几句好话,温柔的手掌抚摸他几下,他瞬间什么猜疑同嫉妒都得到了平息。
  “阿寅,我哪里也不去,我那天就在家等你。”
 
 第77章 是谁在吞没谁也奈何(1)
  同米荷的见面出乎沈宝寅想象的顺利。
  两人落座一家金钟路的咖啡馆,沈宝寅还未酝酿好如何开口,看她外头一件厚毛衣开衫,里头一条白色宽松羊绒长裙罩到脚踝,干脆先说点什么寒暄:“今日艳阳天,你怎么穿这么多?”
  说完,只见米荷表情一愣,反而伸手把丁香色毛衣外套往中间拢了拢。
  沈宝寅当即觉得这个话题不好,米荷爱美,怕晒黑,最恨太阳天,穿多点又怎么?他简直没话找话,还不好听。
  他赶紧又说:“给你叫了你最爱吃的菲力,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米荷依言拿起刀叉,慢吞吞低头切起牛排。切完一块,却没送进口,反而抬起头,同一直默默看着她仿佛不知如何是好的沈宝寅对视。
  沈宝寅没有开口,她也已经知道他的来意,恬静微笑:“报纸上未看见你同哪家小姐约会的新闻,看来你将她保护得很好。婚期定在哪日?”
  沈宝寅简直让她的大度豁达震惊了,手指蜷缩起来,略有些羞赧,张了张嘴,说:“还在拍拖,暂时没有结婚打算。但我觉得,你会想要知道,也应该要知道这件事。”
  说完他脑子里冒出个古怪的念头,谁说未被人发现,他同丰霆常常见面,不知被多少市民偶遇,可是谁会想到他们两个肩膀都未挨在一起态度客客气气的男人,名义上兄弟两个,晚上钻的是同个被窝?
  米荷点了点头,透露出一丝欣慰,道:“多谢你,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她指的是沈宝寅刚回港时温莎皇宫谈天那晚她对沈宝寅做出的要求——她不能被迫做情妇。
  沈宝寅答应了,没有忘记。
  沈宝寅难为情地摆摆手,说:“是我该同你道谢,明日我会登报解除我同你的婚约,最近……可能会有些人来烦你,你如果不想同他们周旋,不如我送你出国度几天假。”米荷拒绝了。
  沈宝寅没有强求,接着从带来的公文包里抽出几份文件,两家尖沙咀的铺面地契,连同一张大额支票。
  这是他最后送米荷的礼物。
  米荷仔细看了看,很高兴的样子。沈宝寅看到她高兴,心里也觉得愉快,认为世上再没有比他做得更好的前男友。
  谁料米荷不舍地看完以后,把东西又推回来给他。
  沈宝寅不解,米荷笑着说:“好啦,别担心我,你送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很多名媛的资产也不一定多过我。若往后哪日吃不上饭,一定回头问你要分手费。”
  说完,米荷施施然站起来,白色长裙从椅子上滑落, 蓬松地垂在她平底鞋面上。
  沈宝寅仔细去看,发现米荷确实同从前不太一样,她个头不高,一旦出门一定穿足八厘米高跟鞋,看来念书确实对她有好处,沉静了,也朴素了,似乎也胖了些,看上去红润健康很多。
  怔然间,米荷已经拿好包,是个同他告别的意思:“阿寅,再会。”
  沈宝寅望住她秀美背影,忍不住喊住她。
  米荷转过身来,他又不知道到底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茫然张了张嘴,最后问:“往后要去哪里?如果你觉得况争那里辛苦,我可以给你另找一份差。”
  米荷愣了愣,似乎想到什么,面上笑容愈加温和。她说:“不用,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
  沈宝寅就放心了,怅然若失地起身。
  米荷该走了,却多停留了一会儿,说:“阿寅,况争他……他脾气差,长得凶,常常说脏话,但他对我非常好,我很愿意在他那里做事。”
  说到这里停顿几秒钟,似有话要讲,却欲言又止,缓缓说起别的:“你也要好好生活。不要再喝大酒,你总是忘记你爸爸妈咪都有心脑血管病,你要珍重你自己的身体。”
  沈宝寅眼睛发酸,说:“当然。”
  丰霆管他好严,每次饮酒都用量杯精细称量,不准他多喝一口,否则晚上就不肯抱着他睡,非要他去求饶保证下次再也不偷酒喝才肯罢休。
  他如今也有人管了。
  沈宝寅是午休时间同米荷见面,送走米荷,他驱车去到了一个常常贩卖他谣言八卦的报刊楼下——上次被他在停车场逮到的记者就是这家报刊员工。
  在老板震惊畏惧的目光里,沈宝寅施施然甩下自己恢复单身的消息,并表示希望明天可以在头版头条上看到这条新闻。
  看到老板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他微笑了一下,转身返回了公司。
  还未进办公室大门,韦奇捧着文件夹焦头烂额迎上来,似乎恭候良久。
  “沈董!你终于回来了,钟董,不,钟完立先生已经在会客室等你两个钟头。”
  沈宝寅兴奋地挑挑眉,并不惊讶,迈开大步,笑吟吟说:“哦,来得这么快?”
  见沈宝寅表现轻松,韦奇也一扫脸上愁容,笑了下:“早上港交所开盘,钟董投资的东帆远洋暴雷,一夜之间蒸发两百亿,你刚走,他就带着当时签署的那份股权转让书来办公室说要作废合同。我告诉他已经在法律程序已经走完,没办法反悔,他一下子发脾气,把合同撕了。”蠢人做蠢事。
  沈宝寅被逗乐了。他买下钟完立手中全部股份是在半个月前,签完合同,钟完立几乎每天都催他走流程。
  沈宝寅很好奇他这么急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就查了查,钟完立出手大方,消息很快传回,不知钟完立是受谁指点,把家中所有房产拿去银行做了抵押,贷出一个多亿,转头全部投进航运。
  胆大如沈宝寅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同韦奇赞叹钟完立真是好大野心,也好大自信。
  航运业受政坛影响巨大,八零年起世界范围起爆发石油危机,加上国际局势动荡,做航运的全部都在走下坡路,千万吨的轮船甘愿做废铁卖也要脱手,这两年安稳一些,才缓慢回暖。
  虽然说做生意的要眼疾手快,晚一秒别说抓住风口,或许连口汤也分不到,但谁也不会有这么大胆玩法。
  玩了这把巨额梭哈,钟完立大概连从兜里掏个硬币都要开家庭会议,难怪想钱想到眼红,就等着卖股权这笔钱救急呢。
  沈宝寅翘首以待他究竟能不能好风凭借力一夜暴富,谁能想到,这才十几天,东帆远洋居然跌破底盘,这下好了,钟完立的钱全部被套牢。
  借银行的钱全部打了水漂,可欠银行的债还没还呢。于是那笔卖股权的钱还没在手上捂热,就要拿去还贷款,否则别说赚钱,万一银行来收抵押物,他的头顶恐怕连个遮顶的瓦片也要消失。
  沈宝寅心情很好,用尽毕生耐心才没在钟完立面前露出落井下石的笑容。
  这一天的日子对钟完立来说一定度日如年,沈宝寅看到他额角白发都多了几根。
  一见到他面,钟完立就扑了上来,满眼血丝,两只手抓着沈宝寅衣袖,道:“阿寅,你能不能把股权还给伯伯?我把钱都还给你!流程哪里有那么快的,伯伯现在生死存亡,你不要看着伯伯落难啊!”
  沈宝寅遗憾地把钟完立扶到沙发上坐下,两手一摊:“钟伯伯,不是我故意不帮你,实在是爱莫能助,钱都已经到你账上,代表股权早已分割清楚。我这么大公司不是菜市场啊,菜不新鲜有得退。”
  钟完立脸色即刻变得灰暗。
  沈宝寅没想逼狗进穷巷,想了想,提议说:“我有个朋友是银行高管,不如我同他说说好话,宽限你还款日期?”
  钟完立心如死灰瞧他一眼,说:“饮鸩止渴而已,我知你面子大,抵不过我缺口也大,推迟几天没有用。银行一向晴天送伞雨天收伞,超期未还款,立即传票就发到你手上,阿寅,你真想帮我,就把股权还我,有公司作保,银行才不会收走我房屋。”
  这么狮子大开口,简直称得上厚颜无耻。
  沈宝寅被他的理所当然震惊了,一时失声,好半晌才能开口。
  “钟伯,我记得你曾教过我,做任何决定前要考虑董事利益。你现在要我做的事情,对董事利益可没有丝毫好处。”
  不仅没有好处,反而损坏公司形象,留下一个眼光差劲的董事,一定被市民质疑专业性同权威性。
  这话不必说得太明白,点到为止即可。
  钟完立呆了片刻,下眼睑无望跳动一下,将脸埋进双手:“你是不肯给我条活路了?看在你爸爸面子上,也不肯救救我?”
  沈宝寅说:“钟伯,活路不在我,在你自己。钱虽然追不回来,但至少没负债太多。”沈宝寅苦口婆心,尽力往好处讲,他也知道干巴巴没意义,可讲话又不费力,多说几句,讲不定钟完立就可以少怨怼他一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最主要你自己要想开。其实你这个年纪何必那么拼,不如把这次失败投资当个教训,趁这个机会干脆退下来,钟沿在这里干得那么好,前途一片未来,虎父无犬子,讲不定过几年送你座大屋。”
  他今天低三下四来申港,不是来听比小辈教自己做人。
  沈宝寅语气愈温柔愈和蔼,钟完立就愈加感到羞恼,拳头捏紧,抬头,死死盯着沈宝寅,一个歹毒念头不由自主升上心头。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