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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信童(近代现代)——康塞日记

时间:2024-09-06 09:45:20  作者:康塞日记
  丰霆在他们两人之间从来都是保持中立,丰姗大概早想让丰霆认清他真面目,刚好有这样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沈宝寅只是没料到这么迅速,丰姗派去澳门的人这次做事倒是得力,这才过去不到二十四个钟头。
  幸好他连夜便将功成身退的阿秋嫂送去澳洲避风头,走前阿秋嫂嘀嘀咕咕,讲澳洲太阳大,会把她精心呵护的皮肤晒黑,不如换个地方。
  况争叫她吵得头疼,险些真的要改成第二天去米兰的航班。购物天堂,女人最爱。
  沈宝寅没有同意,强行把人送走了。这次阿秋嫂没有再讲名堂,没办法,她埋怨谁也不敢埋怨幕后导演、给她发薪水的老板。
  现场也叫人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早做好万全准备,即使丰姗将来想要追究,想报警,那就去好了。
  你讲继子伪造杀人现场恐吓你转让股份,好,证据呢?
  “杀人现场”早已被销毁。噢,倒是还有传真纸,可惜呢丰女士,所有纸张都干干净净,根本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至于唯一的人证。
  丰姗一签署完那份转让合同,沈宝寅便叫况争把丰朝宗带下了船,兜兜转转,他还是没有能够离开澳门。
  况争用一台无牌的面包车把他送到了赌场附近,那片街区没有任何闭路监控,充斥着身份杂乱的人和不可见人的交易,路过一个巷子时,况争打开车门,将戴着头套的丰朝宗推了下去,扬长而去。
  倒是没有开远,只是把车停到了不远处观察。
  丰朝宗在地上滚了几圈,慢慢地爬了起来。头套绑得很紧,又超过三十个小时未进食,他在墙角摸索着解了很久,气喘吁吁地胸腔起伏很久,也没能解开脖颈上绳子。这时,巷子深处走出几个虎背熊腰的身影,友善地帮助他摘下了头套,微笑着围住他。
  察觉到头顶上的阴影,丰朝宗惶然地抬起了头,可能以为自己劫后余生了吧,神色明显放松了下来,可当看到对方的面孔,他露出了此生最惊恐绝望的一个表情。
  他甚至连一声呼喊也来不及发出,被拖进了黑色巷子的深处。
  街口的面包车,悄然离开了。
  鉴于丰朝宗在逃离澳门时自主避开了所有的闭路监视,因此,即使警察来调查,也只能遗憾地查到,这位丰先生,根本从未离开过赌场的街区。最后有人看到他,是在一个路口,被追债的人寻仇,对方持有大量管制器械。
  提供证据的目击证人兴许还会感叹:“追债的都是鬼佬,听说是从拉斯维加斯特意赶过来追债,阵势那样大,看来那个香港佬欠下不少。唉,赌徒嘛,欠债还钱,没钱就还命。地上一滩血,凶多吉少咯。”
  等到顺藤摸瓜找到那些凶手踪迹,不好意思,对方完成任务,早已返回家乡。
  假使丰姗真的报警,而警察查到这里,一定头都大了,丰女士,你哥哥的失踪哪里同你的继子有关?你是否在玩弄皇家警察?
  没有证据,就不算作恶。
  这是沈宝寅同丰朝宗身上学到的东西,如今不过是如数返还。
  看到沈宝寅用镇定的面色讲要先去换衣服,丰霆淡漠的琥珀色眼珠沉沉盯着他,一言不发。
  真是非常奇怪,沈宝寅躲在屋里慢吞吞穿衣服,他都已经做到董事长,丰霆沉下脸看他的时候还是心里七上八下,害怕丰霆生气,害怕受到惩罚。但其实只要他不杀人放火作奸犯科,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够资格罚他。
  丰霆的资格又是谁给的?
  沈宝寅穿戴整齐,和丰霆面对面在客厅棕色牛皮沙发上坐下。
  丰霆先开口,放下手里沈宝寅为他泡的还冒着袅袅热气的茶,说:“丰朝宗在哪里?”
  沈宝寅像个讲规矩的小学生,并拢了双腿老实坐着,眼睛盯着丰霆的膝盖:“我不知道。”
  他真的没有讲谎话,那几个鬼佬最后把丰朝宗丢去了哪里,他真的不知道,也没兴趣去查。
  “他是否还活着?”
  “为什么要来问我?”沈宝寅奇道,“他又不在我手上。”
  “到现在你还要骗我!还觉得自己没错!”丰霆突然拔高声音。
  他真不知说沈宝寅胆大包天自信过头还是没心没肺,杀人善后不是砍瓜剁菜,变故发生到此刻才短短一夜,其中留下多少破绽和漏洞,沈宝寅自己数得清吗!
  最让他痛心,沈宝寅对丰朝宗下手也就算了,居然还借刀杀人设计了他妈妈。
  沈宝寅怎么敢这么愚弄他!
 
 第59章 灵魂逐寸向着洪水跌堕(3)
  沈宝寅的嘴唇颤抖了下,心跳加速了一瞬间,过了一两秒,他重新恢复镇定。
  “我哪里有错,你告诉我。”
  “恐吓股东,又设计丰朝宗来逼我妈转让股权……当初我问你要不要处理掉他,你讲不要,我现在总算明白,原来是为了这一刻一箭双雕!东叔已经六十岁,你派去的人把他吓得到现在都不敢出门!董事长的位置我说是你的别人就没可能坐上去,你就那么急不可耐?几天都等不了?非要用那么激进的手段!”
  沈宝寅好久没看到他这样对着自己发脾气,丰霆的疾言厉色吓得他屏住呼吸,他抬起头茫然看向丰霆,心里突然想,不如认错好了,丰霆最吃他这一套,每次一撒娇,顶多再骂他几句,从来没有不原谅他。
  但他很快清醒镇定下来,然后否决自己刚才想法。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有哪里需要道歉,更不认为他的手段有问题。讲实话,他甚至觉得丰霆反应过度,而且看不清局势。
  现在是他话事,丰霆以前做主时候他是多么隐忍,叫他回家住他就回家住,让他做个小秘书他就老老实实替对方打下手……轮到他做主,他也不要求丰霆像他之前那样做小伏低,至少稍微把他当回事,不要训狗一样训他。
  可丰霆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他,此刻甚至对他大呼小叫,这实在让他感到烦闷。
  不过他又想,丰霆居上位太多年,一时间不适应也情有可原,反正他宽宏大量,一向乐于给人第二次机会。
  而且丰霆从前常常哄他,他反过来讨好一次丰霆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几句好话,上下嘴皮一碰就说出口,他最擅长审时度势,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沈宝寅在心里郑重权衡利弊——究竟是保持既往一贯对丰霆的怀柔政策,还是趁今天难得机会干脆翻身做主人,教丰霆看明白现在究竟谁做主?
  他实在太想让丰霆反过来听他话,心里非常跃跃欲试,不过丰霆反抗对他来说会有很大麻烦,这就太令人头疼。
  沈宝寅的决策尚未做出,丰霆突然冷静了下来,望向他的目光几分悲哀:“我之前同你说,我会帮你,你究竟有没有信?”
  沈宝寅正在走神,迟钝两秒钟,才看向丰霆。
  张了张嘴,他正要狡辩,丰霆的面色突然变得狰狞,拔高声音怒吼:“你没信!否则你不会背着我调查丰朝宗行踪,你拿他做最后一颗扳倒我妈的棋!”
  沈宝寅依旧沉浸在要不要连带丰霆一起收拾的盘算中,神色恍恍惚惚,听到他的怒吼浑身吓得一颤,下意识承认说:“你全都知道了?”
  丰霆说:“你也会怕我知道?你从头到尾在乎过我的想法?”
  沈宝寅说:“我如果不在乎,我就不会瞒住你。”
  丰霆冷冷打断他:“你不告诉我,难道不是怕我打乱你计划!”
  但凡这时沈宝寅露出歉疚表情,丰霆或许还可以说服自己,沈宝寅情有可原。
  但没有,沈宝寅的面孔非常坦然,丝毫不觉得对不起他,反而一双眼睛精光毕露。别人或许看不出,丰霆怎么会不知道,沈宝寅每次露出这种思考神情一定有人将要遭殃。
  丰霆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成为沈宝寅生命里割舍不下的一部分,如同他难以割舍沈宝寅。沈宝寅可能和他意见相左,可能有自己主张,但不会骗他,更不会使用阴损手段对付他妈妈。
  沈叔叔发病那日,沈宝寅甚至发了善心,辗转给了他妈妈一张手帕。可转头,他就可以对她痛下杀手。
  丰霆背部发寒,简直对沈宝寅这张真假难辨的面目感到齿寒。
  对彼此保持忠贞和信任,这从来是他对沈宝寅最低盼望。
  现在他知道了,他估计错误,沈宝寅的生命里,从没有必须留住的人。
  沈宝寅的笑容和温柔,根本只是猎人手中的诱饵,是曲意逢迎的温顺,虚假的诱惑,并不珍稀。
  原先他常常觉得沈宝寅的女友和情人是宠物,兔子,绵羊,各有各的温顺漂亮,供人赏玩多么有面子,但决没有可能和他相提并论。
  今天他终于知道,其实他也不过只是猎物其中之一,或许是老虎,或许是狮子。
  食草动物和食肉动物并无不同,区别在于他更危险,捕获他需要更多耐心和更高明手段。
  沈宝寅总是告诉他,他让沈宝寅受了多少委屈,如果不是他的母亲,沈宝寅现在一定比现在幸福太多,他让丰霆相信,沈宝寅能接受他,已经用尽力气。
  丰霆是多么心疼他,是他做得不够好,才让沈宝寅觉得生活如此糟糕,连爱一个人如此艰难。
  而现在,当初沈宝寅对他推心置腹时他有多么欣喜若狂,此刻就有多愤怒。
  沈宝寅从未在意他,仍旧不信他,仍旧防备他,所有一切都是骗局,是利用,又谈什么因为爱他而受尽委屈。
  沈宝寅根本——没爱过他!
  没有人能想象到他的内心现在多么失望和愤怒,他以为自己同沈宝寅心心相印,但其实他不过是沈宝寅过河就拆掉的那座桥。
  沈宝寅这么拿他不当数,而他居然还在构想两人未来,其中对比惨淡得说出去简直可以放入百年经典笑料。
  他一生骄傲冷静,可此刻失控得只想活活掐死沈宝寅!
  沈宝寅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他不能否认自己有这样考量。
  他人生的一半都在为打倒丰姗而努力,如今成功在望,要他等,要他熬,如同要一个沙漠中长途跋涉许久终于找到口井的人盯着里头的水不准喝。
  他要是没有机会就算了,自己有瓢有桶,为什么非得等?他就是要立马把水喝到肚里,把公司攥到自己手上。
  即使知道事后要面对丰霆责难,但那算什么。
  在他妈妈面前,连他自己性命也要让路。
  他当然怕丰霆生气,可他赤手空拳回香港前,面对的是比丰霆生气更严峻的局面。树大根深的丰姗兄妹;常常半夜将他吓醒的中学阴影;还有他一直以为只是拿他当床伴的丰霆。
  那时,他难道不怕?
  可他如果是个瞻前顾后只图眼前快乐的人,他当年在澳洲就不会回来!
  “沈宝寅,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我是你的爱人,还是也是颗棋?你那么恨我妈,她唯一的儿子也被你收服,你看着我为你殚精竭虑,为你目眩神迷,你是不是很得意?”爱人?
  这个词把沈宝寅吓坏了,他心口一震,气势突然软弱下来。
  丰霆只说过一次,我爱你,他当时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可他是否爱丰霆?
  扪心自问,他不敢回答。
  他如果爱丰霆,就不会明知道丰霆最恨受骗还故意欺骗他,不会践踏丰霆一颗真心,丰霆正是因此而恼怒——他看不到沈宝寅为他做出改变。
  所以,答案是不爱。
  他想,他只是习惯身边有个丰霆,习惯了这个偶尔很讨厌,大部分时间令他安心和意乱情迷的男人。
  习惯丰霆和习惯那份廉价荤腥的A套餐是一回事,是独立于沈宝寅原则之外的特殊行为。
  沈宝寅通常接受不了别人打破他的原则。
  比如他严禁米荷爱他,米荷第一次触犯他立下的规矩,沈宝寅仁慈地给她机会,当她第二次试图勾引他,沈宝寅便当机立断把她送离自己生活。
  沈宝寅的原则在丰霆身上失效。
  沈宝寅不喜欢独断专行的男人,但他忍受了丰霆密不透风的束缚。
  沈宝寅不喜食荤,却常常要去吃一次A套餐。
  他从来不服任何人的管教,却遵守了丰霆无意间给他养成的习惯,不外宿,不酗酒,睡前同丰霆交换Tongue Kiss。
  要沈宝寅说,这份惯性比所谓的爱情更牢不可破,毕竟他没有办法再重返童年遇见第二个愿意背他走三英里下山路然后用廉价动物油脂在他记忆里刻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丰霆。
  但沈宝寅觉得,丰霆不会想要听到这个答案,因为丰霆最爱他时说的是:“我爱你。”
  他既然这么说给沈宝寅听,就代表他一定也想听到沈宝寅说这句。
  可沈宝寅最多回复他:“我不爱你,但我好像离不开你。”
  这算不上一句好听的情话,却已经是沈宝寅心底最深处的剖白。
  由于无法对丰霆说出“我爱你”而感到心虚,原本已经对这场争吵感到不耐烦的沈宝寅最终还是耐下性子。
  他深呼吸一口气,低头趋避着丰霆尖锐的问题,最终还是选择最便捷方法,装傻示弱。
  “你别这么和我说话,我害怕,你说过再也不和我发脾气,你知道我最怕你这个样子……”
  丰霆双手在大腿上克制地攥出两个青筋毕露的拳头,沈宝寅边说,快速从沙发上膝行过去,两只手抓住丰霆左手,试图去掰开丰霆泛白的手指。
  尝试一秒钟,他的行动以失败告终,丰霆面无表情盯着他,把他推开了。
  【作者有话说】
  嘿嘿,没想到吧今天还有噢。明天也会有。从本章起会连续更新五天(意思是加上今天共五天),更新时间当然还是早八,下周的更新再看情况!啾咪!
 
 第60章 灵魂逐寸向着洪水跌堕(4)
  沈宝寅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但他没有气馁,直起身子转而扑进丰霆怀里,身上昂贵的西装和衬衫马上皱成了一团。
  他还要去上班,但他没有空在意狼狈的衣着,丰霆明显不想抱他,皱着眉把他两只手往外推,他哪里肯离开,抬起头找到丰霆嘴唇,急匆匆亲吻上去。
  丰霆当然注意到沈宝寅听到他提起“爱人”两个字时突然变得柔软的神色,他不禁在此刻也心软下来,沈宝寅亲吻他的动作很急切,像渴极的那只乌鸦竭尽全力将喙伸到狭窄瓶口。
  丰霆此刻就是那只冷硬的水瓶,他闭紧嘴巴,沈宝寅把他的下唇舔得很湿润,但始终撬不开他的齿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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