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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信童(近代现代)——康塞日记

时间:2024-09-06 09:45:20  作者:康塞日记
  如果是其他人带沈宝寅,他说不定会怀疑宝贝儿子宁愿搬面粉也不要待在办公室舒舒服服上班是不是受人欺负。
  但带沈宝寅的是丰霆,而丰霆为人他再清楚不过,铁面无私,如果沈宝寅愿意学,他不会不教,所以沈宝寅串岗一定是自己决定。
  沈宝寅道:“我怎么没跟他学习,大哥以前就是从最底层做起,我做蛋糕也是学他。”
  沈振东说:“讲不过你,你总是有道理,好了,回房去吧,今天受到惊吓,去泡个澡好好休息,吃饭让人叫你。”
  沈宝寅说:“没有胃口,不必叫我。”
  沈振东说:“好歹吃一点,我叫人送你房里。”
  沈宝寅摆摆手往楼上走:“送来我也不想吃,不要吵我睡觉。”
  沈振东只好作罢。
  劳顿一整日,沈宝寅澡也懒得洗,慢吞吞脱掉鞋袜和外衣外裤,一骨碌进入被窝补觉。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
  他把灯打开,左右看了看,自己睡的这边床单上有褶皱,另侧床单居然也有凌乱睡痕。
  沈宝寅呆了一呆,他向来知道自己是个睡觉不太规矩的人,晚上在床头入睡,早晨说不定翻到床尾。但也没想到今日已经这么累,自己还有精力在床上烙饼。
  这时,他又闻到一股奇异味道,抬手嗅了嗅,发现是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当时累了没在意,此刻倒是不太能忍受了,当即嫌弃地进了浴室将自己好一番洗洗涮涮。
  出来以后发现床边悄无声息坐了个背对着他的男人,黑色丝绸睡衣,高大的背脊微弯,单手拿着他搁在床边几上没翻几页的英文原籍小说,正津津有味地仔细品读。
  沈宝寅让他吓一跳,看清楚是丰霆,更加没好脸色。这人找他只有一件事,平常你情我愿苟合倒也无所谓,今天他浑身不舒服,再看到丰霆只觉得两条腿更疼了。
  他踱步过去,头发上的水没擦干,往丰霆身上凑,一把夺走他手里自己的书,晃了一下脑袋,把水珠甩到丰霆脸上,道:“你妈没教过你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吗?”
  丰霆抬头看他,沈宝寅的皮肤一直都很白,比砂糖还白,过了水更是散发着一种甜腻的气息,像葡萄上的霜。
  “人都是我的,书算什么。”喉结攒动一下,他把沈宝寅扯过来摁在自己大腿上坐好,然后拿过沈宝寅肩膀上搭着的干毛巾给他擦头。
  沈宝寅不愿意,扭了下屁股,叫他抬手轻轻打了一下以后,在雪白浴巾下用黑色的眼珠瞪了他一眼,看着有点儿生气,却也不动了,老老实实的。
  丰霆的手法很轻柔,擦着擦着,沈宝寅虽然刚刚睡醒,在规律的动作和丰霆温暖的体温中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他的脑袋渐渐歪到丰霆肩膀上,丰霆停下动作,叫了他两声,他没搭理。
  过了会儿,丰霆把他轻轻抱到床上躺下,把被子也给他盖上。他正想着丰霆居然良心发现会照顾他,就感觉到身边的床塌陷下去一些,有个高大火热身体拥住自己。
  丰霆从他身后抱他,他迷迷糊糊翻到丰霆怀里,把大腿搭在侧着身体的丰霆胯骨上,说:“轻轻做,不要把我吵醒。”
  丰霆让他气笑了,拍拍他屁股,说:“只是来看你,你出事的时候我还在飞机上,等我听到消息,你已经离开了医院。我回家了,发现你睡得正香呢。”
  “你来了就没走?”
  丰霆笑一笑,没作声。
  所以他在那边呼呼大睡的时候,丰霆就这样盯着他看了一下午?沈宝寅心里感到一阵畅快,又有些别扭。心情时好时坏,扰得他心跳啵啵乱跳。
  联想到床上另道睡痕,沈宝寅心里已经相信七八分,然而他还是问:
  “你不要骗我,我刚刚醒来怎么没看见你?”
  丰霆看上去颇为无奈:“我在你身边一下午,只那一刻去阳台抽根烟。”
  沈宝寅皱了皱鼻子,果然闻到丰霆身上清淡烟草气息。
  他都不知道丰霆竟然会吸烟呢?也不知道这么冷冰冰一个人眯起眼睛吞云吐雾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听说是砸到胸口,现在感觉怎么样呢?还痛不痛?”丰霆的手柔和地抚摸上沈宝寅的胸膛。
  现在才想起问,没诚意,真像前戏的一部分。
  沈宝寅把他的手打下去,没好气说:“没有受伤,你也不用解释那么多,我是死是活本来也同你没关系。”
  丰霆把他的话当作负气:“好,是我自作多情,我非要关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最怕累,去搬什么面粉?”明知故问!
  他会去做苦力本来就是去搏好感,搬面粉的都是年轻人,偏偏他不去,不是故意显示自己身份特殊?
  沈宝寅冷笑一声,没说话。
  丰霆也不生气,轻描淡写道:“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受伤,你就再也不必去楼下了,知道吗?”
  沈宝寅急了,睁开眼回头瞪他:“凭什么管我?”
  丰霆在他屁股上摸一把:“你忘记你还是我秘书?”
  沈宝寅理亏,忍气吞声说:“你以为我愿意吗?每天都揉面搬面,我好累。腰都好酸,你管上管下,怎么不管一管如何提高生产力?我觉得工厂可以引进一些机械,光靠人力太费劲。”
  丰霆说:“下个月就会有改变。”沈宝寅的受伤让他发现有些部门的设备确实太落后。
  沈宝寅说:“那太好了。”
  这家伙,一见到他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非得低三下四哄上几句才肯愿意同他好好说话。
  该觉得头疼的,丰霆却笑了,手不自觉摸到沈宝寅腰上,轻轻为他按摩解乏。很细腻软和的一把皮肉,揉着揉着,他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沈宝寅被他的大掌按得很舒服,没意识到丰霆身体变化,哼哼唧唧地说了几句好听的:“丰霆,你对我要是能一直这么好,我也愿意对你好一点。”
  丰霆短促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以前都对你很坏?”
  沈宝寅说:“其他的都没什么,你讲话硬邦邦,别人看到我都和声细语,我觉得你可以学习一下。”
  “别人是谁?陈威廉?”
 
 第24章 化作了粉末谁还要健全(6)
  沈宝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道:“对啊,他就对我很好。”
  “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他并非同性恋。”
  “难道我是?”沈宝寅惺惺作态,“你很怕我把你的手下挖走?这么不自信?”
  丰霆笑了一声。
  很轻佻的。虽然不高兴,但不太把那人当回事的样子。
  “怕他被你伤到心。我知道你爱玩,但别作弄我的下属,现在离招聘季节还很远,我招不到比他好用的人。”
  沈宝寅忍不住笑了,比较发自内心的笑,然后用嘲弄的眼神看了眼丰霆。
  丰霆是来敲打他,他应该不高兴,可反而心情好转起来。因为虽然他很想鄙夷丰霆的喜欢,也总是对丰霆说“要做就做,闭上嘴做,不要说些腻死人的话,我想作呕。”
  但偶尔,也会为此感到心惊肉跳,甚至觉得丰霆面无表情吃醋的样子蠢得天真可爱。
  说起来他根本不知道丰霆为什么突然看上他,他小时候,比如今更冰雪可爱的时候,丰霆都对他爱答不理,没道理他长大,天天一张臭脸没有好话,丰霆却反而喜欢了他。
  难道他的身体真的有什么奇妙之处?让人试过就舍不得离开?
  丰霆有没有这么肤浅?
  他是真的不明白。
  但无所谓,他是沈宝寅,太平山顶沈家的儿子,出生起就鲜花簪誉,即使成长过程受到一些磋磨,但他仍是天之骄子,谁爱他他都不会觉得稀奇,丰霆算什么。
  等他停下笑声,丰霆摸了摸他肚皮,闲聊道:“我们好久没谈天,你想不想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
  沈宝寅说:“我不想知道,你就会不说吗?”
  丰霆就当他同意继续聊天,说:“我买了一家月饼公司。”
  丰霆平铺直叙的方式讲故事实在让人乏味,而且这并不是什么新闻,沈宝寅就听得更累了,他早对丰霆最近工作动态有所耳闻,其实也不是耳闻,一直打听着呢。
  但此刻两个闲人反正无事可做,于是他还是微微侧头,表示洗耳恭听。
  丰霆便慢条斯理同他聊起公司最近事务。
  那家月饼公司呢,是两个兄弟搭伙一起做事,大哥是目前的当家人,倒不是不愿意被收购,只是这人太过滑头,仗着宝贵的家传秘方不断抬高价格,丰霆三番两次找人前去洽谈都无疾而终。
  与月饼公司的拉锯将近两个月,丰霆显然耐心濒临告罄,沈宝寅当初还琢磨丰霆是不是要亲自上阵,今天总算得到结果。
  原来丰霆派了陆蚕去。
  陆蚕这个人吧,丰霆手底下真真正正一员悍将,学历不高,中学毕业做了三年房产销售,丰霆只和他见过一面,就把他撬了进来助理。
  申港的商场选址当初就是他来制定方案,没有一家收入差,假如不做生意,做风水大师也一定日进斗金。
  丰霆说,月饼公司的老大是块硬骨头,老二可不是。
  陆蚕打听到这人最近在澳门赌钱输了不少,卖掉公司以后分到他头上的钱,不仅可以帮他把债还掉,还能让他潇洒地过上好日子。
  听到这里,沈宝寅忍不住在心里道:好阴险,离间计!
  虽然不太光彩,但到底是生效了。
  要沈宝寅说,这家月饼公司败就败在高管全是同个姓氏的亲戚,简直是个高级家庭作坊。
  丰霆听了不由地一笑:“你倒是把你自己家也骂进去了。”
  其实本埠很多企业的高管层都是这样的架构,港商习惯“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就连申港也是这样,目前董事会的成员,有一个算一个,全和沈振东有这样那样的亲戚关系。
  这样的公司组成其实最容易在决策上产生矛盾,你也有权利,我也有权利,管理怎么能不混乱。
  申港如今如日中天还没暴露出弊端,全因为手握大权的最大股东沈振东不管事,而管事的——丰霆给董事会元老们的待遇甚至比沈振东许诺的还要高,出来做事就是为了赚钱,有钱赚谁还会想闹事?
  现在倒是一派和平,只是沈宝寅如今也进了公司,以后格局如何,就连丰霆也难以预料。
  不过他并非没有打算,沈宝寅不管想怎么争权,毕竟姓沈,做不出让公司受损的事。
  而只要沈宝寅有所顾虑,他就有办法辖制住董事会、他妈妈以及沈宝寅三方人马。
  沈宝寅一派无所谓的模样:“难道我有讲错?”
  即使庞大如申港,也称不上毫无漏洞。不过因沈家每任话事人都手段非凡才稳得住罢了。
  他妈妈擅长投资,他爸爸则擅长笼络人心,而丰霆,无论人事关系还是商业行为,都没有短板。所以他也把申港做得更大。
  想到这里,沈宝寅忍不住回忆起沈家发家历史。
  申港做糖业起家,六十年代,糖产品是香港出口价值最高的产品,沈振东和黎梅君眼光毒辣,开设多家炼糖厂,并租铺面雇人开始做零售生意,主要卖白糖,顺便卖些沪上糕点。
  前十年,他们都老老实实卖糖,一开始卖香港本地人,后来远销印尼、美洲和澳大利亚等等地区。
  等到原始资本积累完成,申港经营业务开始多元化,香港的地不适宜种植甘蔗和甜菜,炼糖的原材料往往要从印尼和泰国进口,然后再进行内销外贸。
  有钱以后,申港开始涉猎种植业,在泰国买下第一座甘蔗园,发现回报不错,紧接着买下第二座第三座。
  糖厂渐渐完全自给自足,申港开始扩大出口,生意越做越大,糖王的称号这时从泰国叫响,接着传回香港。
  十年过去,直至丰霆上位,公司依旧以糖业为核心,对于其他业务则涉猎甚少。
  丰霆也不是一开始便能服众,对于公司几千双瞩目目光,他不骄不躁,先对现有的炼糖厂进行产业升级,以后工厂不止只做糖,还要进行糖产品代加工,加工完毕要运到别人的商场卖,他说,给别人卖不如自己卖。
  于是香港大地上雨后春笋般冒头出现了申港商场,最大门面往往是沈记糖点,其余铺面便转租出去。
  一开始遭到董事反对,香港做商场的龙头另有其人,光在香港便有上百间商场。你想卖糕也不是不让你卖,从前黎梅君话事时也卖啊,店铺不多,基本上是开着玩,自己或者街坊想吃了可以吃得到,实在你想增加规模,花点租金在别人商场卖也是一样,何必和龙头大佬争着开商场。
  甚至有人直接跑来丰霆面前吵架,丰霆当时还是副总,申港十几个副总,他算什么,可他不听也不理,顶住压力,依旧不改策略。
  公司高层也议论纷纷,申港是港人心里几十年的平价老招牌,最经典的白砂糖,二十年都未曾涨价,这份朴实的作风是申港的立足之本,突然如此激进,实在令人恐慌。
  丰霆坚持要做,沈振东左右为难,最后丰姗都来为丰霆做保,他咬咬牙,做为最大股东,一票赞成扭转局面。
  事实证明丰霆激进的选择正确而具有高回报,在开设第三十二家商场时,沈记糖点已经成为享誉香江的品牌,并且令背后的申港商场股份有限公司成功上市。
  只用四年,丰霆便令一家崭新公司上市,可见他的手段高明。
  上市后,申港商场的扩张方向和目标愈加明确——覆盖香港市场所有食品类别。光这两年,申港就吞并不少龙头食品公司。
  丰霆的野心昭然若揭,他把生意越做越大,不仅商场愈加红火,同时段接触的地产及酒店行业也有好消息传来。
  地产其实未见多大起色,不过像这样高投入的产业,五年内不亏钱便已经是赚。
  至于酒店业,如今遍布香港的五星酒店Sean便是申港旗下,连锁酒店一间接一间开。
  说起来酒店名字还是以沈宝寅英文名命名。
  沈宝寅当然不会以为那是丰霆想的名字,大概是沈振东的主意,他向来很喜欢把一片拳拳爱子之心表现出来,实际上沈宝寅却没感受到太多。
  他只觉得尴尬,回香港以后,很多次在外面过夜,可一次也未去过自己家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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