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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们从头来过(近代现代)——檐下月

时间:2024-09-06 09:27:13  作者:檐下月
  “是啊。”季景殊点头,“渡劫似的。”
  “你一直都在江宜吗?”池逢时又问。
  季景殊点头:“嗯,有几年了。”
  “突然感觉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
  池逢时偏头看他:“我也在江宜待了好几年,可惜没有和你碰上过。”
  季景殊笑了笑。
  江宜这么大,人又这么渺小。
  没碰上才是常态。
  蓦然,雨声中响起了一道凄厉的猫叫声,撕心裂肺的。
  听到这个声音的池逢时猛地低下头透过玻璃窗往下看。
  “小区里有几只野猫。”季景殊解释说,“也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几天……”
  “这鬼天气,也不知道小崽单独在家怕不怕。”池逢时皱着眉,担忧地小声念叨。
  停电断网,他现在连透过监控看儿子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话语清晰地钻进了季景殊的耳中。
  “哈?!”季景殊的声音有些大,还带着些不可置信。
  “嗯?”池逢时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把谁单独放家里了??”季景殊吓坏了,瞪大了眼睛看向池逢时。
  就算,就算池逢时大学一毕业就结婚生孩子了那小孩儿撑死也才四岁啊。
  把不到四岁的小孩单独放家里,这人疯掉了吧?
  “额……”池逢时尴尬地挠了挠头,“我的猫。”
  季景殊:……
  “出门之前倒是添足了水和粮,但这种天气我家猫没经历过,我有点担心。”池逢时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相册,“你要看看吗?”
  那根夹在指尖的烟随着他翻相册的动作抬起,几乎燃尽的烟尾红光离他的手指很近,那枚银色的戒指闪了一瞬。
  “不了。”季景殊错开视线,“不早了,我去给你拿个被子。”
  说完,摁灭了烟离开了阳台。
  通常来讲,被子这种大件物品都在衣柜的最顶层,季景殊家也不例外。
  他从餐厅拖了个椅子走进卧室,踩在椅子上打开了顶层的柜门。
  艰难地把被子扯出来关上柜门后,又从最底层翻出了被套。
  季景殊感觉好累。
  他把被子和被套一块儿扔在沙发上,长抒了一口气后走进了阳台。
  池逢时在打电话。
  “晚上吃了饺子……啊没做年夜饭是意外,这边暴雪转冻雨然后停电了。”
  “没什么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啊,你那边呢,还好吗?”
  “怎么忙成这样,有空了还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嗯,除夕快乐,晚安。”
  季景殊甚至能听见电话那边的女声。
  季景殊有些尴尬。
  但好在池逢时很快就挂了电话。
  “你自己套一下被子。”季景殊偏过头轻咳了一声,“我洗漱睡觉了。”
  “啊,好。”池逢时点头,看着他刷牙洗脸关门进房间。
  季景殊坐在床上,感觉到一阵寒意。
  不仅仅是因为断电后暖气停了的缘故。
  还有更深层次的,从心底冒出的寒意。
  他很清楚地明白池逢时拍他背那一刹那的心跳漏拍不是假的。
  正因它真实出现,所以由衷地感到后怕。
  他深呼了一口气,紧攥着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
  一门之外的池逢时在手电那点儿范围受限的光源下,艰难地套着被套。
  沙发就这么大,不能让被子落在地上,手电又照不了全部,这被套折腾地他叫苦不迭。
  折腾完这些,池逢时抬手抹了一把额间不存在的汗,举着手机走到了洗手池旁。
  季景殊说回房间就回房间,连个牙刷都没给他准备。
  手电在洗手池上转了一圈,池逢时看见了摆在架子上的拆开的一次性漱口水。
  抽出来一条撕开,漱了口后,掬起一捧水洗了个脸,躺在了沙发上。
  其实不太困,还有点儿饿。
  那一碗饺子他就吃了两三个,还是只嚼了饺子皮,馅儿直接生吞的那种。
  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池逢时爬了起来。
  他有些尴尬地走到季景殊的房间门口,敲门的动作轻到不能再轻。
  “怎么了?”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带着些鼻音,似乎是被他吵醒了。
  “抱歉没想吵醒你。”池逢时揉了揉空落落的胃,“我想问问冰箱里的面包我能吃吗?”
  房间里没有声音。
  当池逢时差点以为刚刚那句“怎么了”是自己饿懵了产生的幻听时,季景殊的声音传入了耳中:“可以。”
 
 
第9章 
  被敲门声吵醒的季景殊掀开被子,敛着眸盘着腿坐在床上。
  其实也算不上是吵醒,毕竟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房子里的暖气在很早之前就散得一干二净了,这么一起身,冷气都钻进了好不容易焐热的被窝中。
  季景殊感觉不到凉似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被套上的拉链,好一会儿后,他拿过了倒扣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摁亮。
  [00:42]
  门外好像响起了很轻的吐司袋子打开的声音,又好像没有。
  毕竟窗外雷雨声不歇。
  季景殊叹了口气,打开手电,披了件外套走出了房间。
  池逢时坐在餐桌旁,拆吐司袋子的动作放得很轻很轻。
  “算了。”季景殊伸出手,从他的手机拿过那个袋子,“别吃这个。”
  就快拆开了的吐司袋被夺走,池逢时的表情有些懵。
  “你怎么起来了?”
  “停电了没东西给你热吐司。”季景殊将吐司袋子重新扣好,打开冰箱门放了进去,“大冬天的,还是别吃凉的东西了。”
  池逢时眨了一下眼睛,肚子十分给面子地“咕噜”了一声。
  关上冰箱门,季景殊走进厨房,蹲下身打开柜子翻找,还真让他翻出来了一包没有拆封的面条。
  看了一眼保质期,季景殊松了口气。
  “你怎么起来了?”池逢时走到了他的身边,“面包冷的热的有什么关系,将就垫一下肚子就行了。”
  季景殊兀自端着锅走到洗碗槽,流下的水冰凉刺骨。
  “到底来者是客。”他一边洗着刚刚煮饺子的锅一边说,“不过只有面,没有其他的菜。”
  “真不用忙活。”池逢时挠了挠头,“本来把你吵醒了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闭上嘴吧你,别在厨房碍手碍脚。”季景殊皱着眉,“你到时候胃病犯了我上哪儿给你找医生?”
  池逢时:……
  他十分听话地没再打扰似乎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季景殊,乖顺地坐了下来,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在厨房里煮面的季景殊。
  季景殊洗手作羹汤,这种场景他甚至都没有肖想过。
  他甚至还会担心自己吃凉的吐司犯胃病。
  池逢时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季景殊的厨房基本上就是个摆设,他虽然会煮面煮饺子这些东西,但也并不常做。
  面条甚至与饺子不同——
  他把握不好量。
  所以当他端着一个巨大的汤碗放到他的面前时,池逢时呆住了。
  “宝……”池逢时怔了一下,偏过头轻声咳嗽遮掩,而后有些无奈地看向他,“季景殊,我也没有饿成这样。”
  “把面下进去的时候总是觉得看起来不够。”季景殊苦恼地蹙起了眉,“吃不完放那儿就行。”
  “要么你再拿个碗匀点儿,你也吃两口?”池逢时说,“这多得我有点下不了手。”
  季景殊是不饿的,他也没有半夜吃东西的习惯。
  但透过手电的光,他看着池逢时亮晶晶的眼睛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回到厨房拿了副碗筷后,池逢时挑了几筷子面条在他的小碗里。
  “够了,我吃不了多少。”季景殊看着他的动作,及时喊停。
  池逢时也很听话地停下了动作。
  两个碗,一个是比面碗还要大一倍的汤碗,另一个是比面碗要小一倍的普通饭碗。
  两碗素面放着一对比,显得池逢时像个能吃是福的猪。
  将小碗推到季景殊面前,池逢时拿起筷子低下了头。
  季景殊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慢吞吞地夹起一筷子面。
  瓷筷子碰在瓷碗上,叮当作响。
  他煮面其实并不好吃,没有配菜做点缀就算了,面还因为煮久了有些软趴趴的,也没什么味道。
  他自己都有些吃不下去,但池逢时却吃得很快。
  和吃饺子时相反,池逢时吃得差不多后抬起头,季景殊碗里的面几乎没动。
  池逢时“嗯?”了一声。
  季景殊放下筷子,有些沉默地将手搭在了碗的边沿。
  “你不会不吃面吧?”池逢时蓦地想起了那一碗芹菜饺子。
  “不是。”季景殊长叹了一口气,“……太难吃了。”
  池逢时“噗”得一下笑了起来:“没有,不难吃。”
  “那是你饿了。”季景殊偏过头,声音有些闷闷的,“要不然我无法解释你是怎么吃下去这碗东西的。”
  池逢时撑着头安静地看着他,温柔的眉眼藏匿在黑暗中。
  “不吃了。”季景殊将碗往前一推,“噌”得一下站起身,拿起了手机。
  手电的光源划过池逢时的脸,季景殊看见了他含着笑的眼神和勾起的嘴角。
  “……这东西能让你吃得这么开心?”季景殊开始怀疑他的味蕾出现了问题,“怎么能笑成这样?”
  “倒也不是。”池逢时笑了笑,“胃还没来得及痛,我在庆幸。”
  季景殊:……
  季景殊说,“我刷牙睡觉去了。”
  “诶等会——”池逢时抬手虚拦了他一下,“有新的牙刷吗?”
  “没有。”季景殊回答得很干脆。
  虽然他的工作室和家是在一起的,但除了萧宁偶尔会上来帮他拿点东西之外,其他人都是不被允许踏上这个楼梯的。
  留宿就更不用说了,这偌大的一层楼,池逢时是第一个在这里过夜的外人。
  “啊……”
  季景殊听不出池逢时这声哀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不用想也知道估摸着不是什么正面情绪。
  季景殊深呼了一口气。
  算了。
  大过年的。
  他紧紧地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洗手池右上角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电动牙刷刷头。
  “只有这个。”季景殊拿着刷头朝着池逢时扔了过去,“凑合用吧。”
  “谢了!”池逢时抬起手接过刷头,撕开了外面那一层塑料包装,捏着刷头尾端走到季景殊的身边,挤了牙膏后,和他肩并着肩一块儿刷牙。
  清香的青柠味在空气中弥散。
  吐出嘴里的泡泡漱了口后,季景殊洗了个脸:“我睡觉去了。”
  “好。”他的嘴里还有泡泡,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晚安。”
  季景殊没回话,只点了个头便走进了房间里,重新钻回了被窝中。
  用那一柄短小的刷头刷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池逢时刷个牙嘴里有泡泡就算了,两根手指上也沾染了一层绵密的白色泡泡。
  他偏了偏头,流水冲干净了残留的牙膏泡泡。
  好一会儿后,他才躺回沙发上。
  闭上眼,双手枕在脑后,狂风暴雨在这一刻也变成了交响乐。
  再醒来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房间也暖和了起来。
  季景殊眯着朦胧的睡眼起身拉开窗帘。
  这座城市在暴雪和冻雨的洗礼下,看上去有些沧桑。
  路中央的积雪已经被铲了个干干净净,街道上有来来往往的行人。
  恶劣天气都被留在了睁眼之前。
  伸了个懒腰后,他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推开了房门。
  于是,在新年第一天的一大早,睡衣乱到只有最下面两颗扣子还系着的季景殊在自家客厅,和裸着上半身的前男友四目相对。
  这一瞬间,仿佛空调声都停滞了。
  季景殊眨了下眼,猛地意识回拢,朝后迈了一大步,走回房间,“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低下头将扣子扣到最上面一个,取下挂着的外套披上,深呼吸,打开门。
  池逢时穿戴整齐,甚至还把沙发上的被子给叠好了。
  “准备走了。”池逢时说,“不过我的外套昨天湿着,到现在都没干,我能……”
  “我说不能你会把我衣服脱下来还我吗?”
  季景殊抱着手臂倚在门边。
  “会啊。”池逢时点头,拉开外套的拉链。
  “算了,你穿走吧。”季景殊到底没那么心狠,“回头把衣服洗干净寄给我,然后把你的地址发过来,你这件衣服干了之后我会寄给你。”
  “谢谢。”池逢时又把外套拉链拉到了最上层。
  “天也亮了雨也停了电也来了。”季景殊朝他摆了摆手,“再见。”
  果然,收留结束了,开始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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