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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们从头来过(近代现代)——檐下月

时间:2024-09-06 09:27:13  作者:檐下月
  良久,季景殊点了头:“知道了。”
  雨后新晴,天空蔚蓝如洗,空气也格外好闻,走出酒店,季景殊仰着头深呼了一口气。
  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悠悠地穿梭在白墙黛瓦的古镇中。
  季景殊走走停停地找着角度拍照,池逢时安安静静地跟在他的身边。
  池逢时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他这个人有点儿咋咋呼呼的,总是一刻都不闲着。
  踏上青石板桥,季景殊索性握着相机蹲了下来,抬手拨了拨清澈的溪水,涟漪下是甩着尾的鱼。
  “不冷吗?”池逢时看着他的动作问道。
  季景殊抬眼看他:“你冷吗?”
  “我不冷,但是溪水挺凉的,我怕你冷。”池逢时说。
  季景殊摇摇头,指尖还在水面上画着圈儿:“我也不冷。”
  “这边雨停了,明天应该就要把最后一程拍完了。”池逢时说,“下过了雨的密林路不会好走,虫蛇估计也会有不少。”
  “嗯,我知道。”季景殊点头。
  别说只是一片密林了,这些年里季景殊拍过很多很多池逢时口中“路不好走”的景观,雪山,溶洞,沙漠,峡谷,还有很多很多。
  “不怕那些长得奇奇怪怪的虫子了?”池逢时偏头看他。
  季景殊甩了甩指间的水,拿起相机对着那被他搅起来的涟漪摁下了快门,平静道:“我什么时候怕过这些了?”
  “明明以前就怕,还总装着一副很镇定的样子。”池逢时说,“以前洛昌一到梅雨季班上就有很多水蚁,那会儿你写题都会变很慢。”
  季景殊低着头看成片,眼睛都不眨。
  他的确怕这些东西,那种没有腿的、很多腿的、腿很长的、腿很短的他都很怕。
  洛昌雨季的水蚁是大部分学生的噩梦,夜里就教学楼亮着灯,成千上万的水蚁涌入教学楼,环着白炽灯扑闪着翅膀,蝗虫过境似的。
  每每到这个时候,季景殊总能同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坐在教室里写题写卷子。
  后来和萧宁一块儿进山拍照时有蛇在他脚边时他也能装得镇定自若,萧宁还感叹过他实在是艺高人胆大。
  他以为无人知晓他的恐惧。
  “你又知道了。”季景殊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是啊。”池逢时点头,“怕的话明天就别跟着我去密林里了吧,其实我本身也不是真的要约你这一组照片的。”
  “我猜到了。”季景殊点头,“没有人约一套图后甚至不去检查这套图有没有虚焦的。”
  “我这不是看不出来么?”池逢时失笑道,“还有,其实除夕那天我也不是没目的闲逛,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季景殊笑笑:“我知道。”
  池逢时有样学样:“你又知道了。”
  “是啊。”季景殊看向他,“你从我家走的那天早上,我在阳台看见你了。”
  “你穿着我的衣服,骑着你口中那辆爆胎的车,在街上穿梭。”
  池逢时:……
  当时的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爆胎”这个设定,整个人就是欣喜加愉悦,骑着摩托就走了。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被戳穿后倒也坦诚:“那天是想见你。”
  季景殊收回视线,没再说话。
  “我这个人吧,对什么都没有执念。”池逢时说,“只有喜欢与不喜欢。”
  他一边说着,一边学着季景殊的样子将手伸进了水里,溪水冰凉但没到刺骨的程度。
  “但你都让我好好想想了,那我也只能好好想想了。”池逢时看着他,“这么几天窝在房间里我想明白了——”
  他就这么蹲在季景殊的身边,不算长的外套衣摆耷拉在还湿润着的青石板上,晕出一片深色。
  “我果然还是喜欢你。”池逢时勾着唇角笑了起来,“越细想越确定,好喜欢你。”
  他的两只手在溪水下交叠,捣乱似的将水激起一阵又一阵水花,水中的鱼甩着尾巴四处逃窜。
  季景殊看着身旁的人想着,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读书的时候就会在完全不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凑到他的身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诉说喜欢,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那个吊车尾的问题学生变成了鼎鼎有名的摩托赛车手,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凑在他的身边说喜欢他。
  他热忱又坦诚,自由又洒脱。
  季景殊注定只会被他吸引。
  “别闹这些鱼了。”季景殊将视线从他的眼中挪开,“全被你吓跑了。”
  “我没在闹。”池逢时将手从溪水中抽出来,湿漉漉地握住了季景殊的左手,“我在追你。”
  一个沾着水的圆环落入了季景殊的手心中。
  季景殊愣了愣,摊开了自己的左手。
  手心里是池逢时常年不摘的那枚银色戒指,戒指的边缘有着磨损,颜色也因戴久了的缘故有些暗沉。
  “干什么?”季景殊将戒指塞回他的手里。
  “物归原主。”池逢时顺势握起了他的手。
  这枚戒指是被他硬扯下来的,左手无名指一截儿都红透了,指根处是长久戴戒指勒出来的戒指痕。
  “我不戴。”季景殊偏过头收回手,落入池逢时眼中的耳根连着脖颈红得彻底。
  “那就不戴。”池逢时笑了笑,用穿在里面的卫衣将戒指和手擦干后,捏着指环放进了季景殊外套胸口处的那个口袋中,“替我保管吧。”
  戒指贴着心脏的位置。
  季景殊敛着眸,呼吸和心跳一样乱。
  “我和以前不一样。”季景殊说。
  “那又怎么样,你不还是你。”池逢时胳膊搭在膝盖上,笑着看他,“我喜欢你,你变了多少变了什么我都喜欢你。”
  “好喜欢你,只喜欢你。”
  季景殊抿了抿唇,撑着膝盖站起了身:“回去了。”
  “行。”池逢时跟在他的身后点头,面上带着笑意,“那我能不能追你啊?”
  季景殊加快了速度往前走,尚未擦干的手上有水在往下落。
  “可不可以啊?我是真的喜欢你。”池逢时也站起身,小跑了两步跟在他的身后,“能不能追给个准话呗,今天不行的话我明天再问。”
  季景殊抬起手遮了一下自己上扬的唇角:“别烦。”
  池逢时应了声好,走到他的身边牵过他湿漉漉的那只手,用自己的衣服给他擦干。
  虽然怪埋汰的,但池逢时并没有在意那么多。
  毕竟现在那枚戒指正妥帖地安放在季景殊最贴近心脏的那个口袋里。
 
 
第19章 
  初放晴的天空湛蓝, 林中寒雾尚未消尽,暖橘色的阳光倾落,季景殊架起三脚架, 镜头对准了那条还湿润的林间小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一个红白配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取景框中。
  摩托车胎在这条泥泞小道上烙下深刻的痕迹, 落叶与枯枝被车胎卷起, 季景殊摁下快门。
  因着前几天下雨的缘故, 这最后一张池逢时说可以不拍了的照片反倒成了这一套图里最符合池逢时要求的照片。
  季景殊站在原地检查着相机里的图, 那道疾驰的风声又一次传入了耳中。
  抬起眼,池逢时骑着车, 全副武装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还是来了?”池逢时推上护目镜,从车上下来, 踢了脚蹬走到季景殊的身边。
  有很长一段时间季景殊都觉得赛车手的赛服是十分性感的,即使它将车手包裹得严严实实,但依旧性感。
  此时穿着赛服站在他面前的池逢时更是如此。
  “毕竟是工作。”季景殊说,“你跑完了?”
  “嗯啊, 前面一截儿就是这段的终点线。”池逢时点头,“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了,还怪幸福的,你在终点线等我。”
  此时, 在起点处的所有人都能听见从内置通话器里传来的池逢时的说话声音。
  “这人谁啊?”负责操控无人机拍摄的工作人员疑惑道, “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我学长嘛,池逢时的同学。”应雨竹笑眯眯地开口, “我们来这的那天我喊他一块吃饭那个。”
  “喔想起来了!”工作人员恍然大悟,“这头发颜色都快融进背景里去了, 他是摄影师啊?”
  “是啊。”应雨竹点头。
  “诶小池那个哥们是摄影师啊?”陈淼听到应雨竹的声音抬起了眼看向魏工,“我们过段时间是不是要给车库里那些改完涂装的赛车拍照了?”
  “是啊。”魏工点头, “回头还要拍夏天的定妆照。”
  陈淼捏着下巴,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应雨竹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凑到工作人员的身边看向架起来的简易桌子上的笔记本:“让我看看拍出来的效果怎么样?”
  无人机依旧跟在池逢时的车边,毕竟在这杳无人烟的地方它要盯着池逢时从起点到终点,再从终点到起点。
  但它不收声,只有画面。
  屏幕里,池逢时没摘手套,径直搭上了季景殊的肩膀,季景殊怔了一下,往另一边侧了侧头,露出一块儿雪白的脖颈,而池逢时的手就快搭上了那片地方。
  应雨竹抬手捂住了眼,心说非礼勿视啊,你们俩都看不见天上飞着的无人机吗?
  “弄下来了吗?”季景殊的声音还算平静,但细听还是能听见他尾音的那份轻颤。
  “别动。”池逢时的手还在他的肩膀上搭着。
  一旁的萧宁看看地看看天,看看石头看看树。
  这石头好多青苔,这树好粗。
  好一会儿后,池逢时的指尖捏着一个浑身长满了刺的野生毛毛虫给他看:“差点爬你衣领里去了。”
  季景殊皱了皱眉,偏过头不去看他手上那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东西。
  池逢时将手中的毛毛虫扔到一旁的树上,看着季景殊这会儿的表情,突然很想亲他。
  明明怕成什么样子了,还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回来了池逢时,别在那谈情说爱了。”耳机里传来了陈淼的声音。
  池逢时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回答:“知道了。”
  “我先回去了啊,等会见。”池逢时抬腿跨上那辆车,“中午一起吃饭吧。”
  季景殊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眼前的人骑着摩托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季景殊喊了身旁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的萧宁收拾装备,扛着离开这片深林,驱车回了酒店。
  池逢时骑着车原路返回时,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护目镜下带着笑意的眼睛。
  “哟。”魏工抱着臂看他。
  “哟!”陈淼挑着眉看他。
  “哟!!”应雨竹小跑到他的身边,眨巴着眼,探究欲藏都藏不住。
  “干什么啊你们。”池逢时好笑地摘下头盔扯下手套,抬起左手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哟,戒指都摘了啊?”魏工揽过他的肩膀,“从你进车队到现在都没见你摘过,怎么这会儿摘了啊?”
  “这还问什么啊。”陈淼接腔,“小池这表情不都说明了一切吗?”
  “怕季景殊误会,所以连戒指都摘了啊?”应雨竹笑道。
  “那倒不是。”池逢时摇头,“那戒指本身就是当初要送给他的。”
  “卧槽?”
  “woooo!”
  身旁的人听见他不加掩饰的回答,一个两个全都在起哄。
  “好了别卧槽了。”池逢时笑着说,“成片没问题的话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是呀。”应雨竹点头看向他,“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成片了,我还是第一次跟宣传片拍摄呢。”
  “我们也是第一次拍这么激情的宣传片。”另一边的工作人员一边回看电脑里拍出来的东西一边说道,“雨后拍出来的效果很好,收拾东西回去吧。”
  回到酒店后,季景殊将带出门的设备一项项清点放回箱子里后,换了件外套。
  虽然那个掉落在他衣服上的毛毛虫已经被池逢时拿下来了,但谁也不知道那个毛毛虫在他的身上爬了多久。
  季景殊想起来就一阵恶寒。
  有些嫌弃地将外套扔到一旁时,清脆的声响落入耳中。
  池逢时的那枚戒指因着他的动作从口袋里落了出来,砸在了地上。
  循着声音,季景殊蹲下身捡起了弹了两下弹在了他脚边的那枚戒指。
  很朴素的一个圈儿,指腹触及的内圈甚至有些粗糙。
  季景殊将戒指拿近了些,眯了眯眼看向戒指的内圈。
  内圈里有刻字。
  [CFS JJS]
  中间是一颗爱心。
  不管是字儿还是那颗爱心都歪歪扭扭的。
  老土但却直白,很符合池逢时这个人。
  季景殊捏着这枚戒指,眼眶一热。
  房门被敲响时,季景殊怔了怔,拉开门:“这么快就回……”
  站在门口的不是池逢时,是萧宁。
  季景殊把没说完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哥。”萧宁挠了挠头,“我来确认个事儿,等会你和……他一块儿吃饭对吧,那我一个人吃饭去了啊。”
  “没必要,你等会跟我一起就行。”季景殊说,“这边应该已经没事儿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回江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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