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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非要拜我为师(玄幻灵异)——和尔柳

时间:2024-09-06 09:22:53  作者:和尔柳
  一直到最后那道雷降下来的时候,所有人才终于意识到一个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事实。
  “快跑!!!”
  一声凄厉的呐喊划破云霄,扯回了所有人的神智。
  ——这压根不是登仙,而是登神之劫!
  -----
  最后这一道天雷整整劈了一天一夜,神劫的威力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不只是白水宗,连带着白水村都在顷刻间被夷为平地。
  待一切平息,宗门已然不复存在。
  山头被削下了一半,偌大的白水宗没有一处能落脚的地方,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瓦片石砖碎了一地。
  白水村连着白水宗上下约两千条性命,无一生还。
 
 
第73章 雨未歇
  一场雨从混渊海一直下到了妖界, 微风轻拂,细碎的雨滴从天空飘洒而下,参天巨树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雨水就这么轻轻顺着树叶的尖端汇成一条雨线,落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挥不去潮湿气息。
  山欢踏进门,将门反手虚掩着, 回头却正好对上一双深不了见底的双眸,“你醒了?”
  一天前,山欢正要睡觉时却听房门突然被叩响,开门后就看见楼烬要死不死地扒着门, 单手抱着胸口开了个大洞的江灼。
  山欢吓了一跳, 正要问出了什么事,楼烬开口就是一句“救他”,然后就彻底昏死过去。
  一直到他意识全无,他的手都不肯松开。山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根一根指头掰过去, 才发现掌心里是江灼的心脏碎片,已经将他整个掌心划得血肉模糊了。
  待楼烬醒来,已是一天之后了。
  当时雨还没停,江灼就躺在他的身边, 被子将将掖到了肩膀, 恰好能把胸前那吓人的大洞遮住。
  ——若非脸色太白,这么看过去就真像是睡着了一样。
  睫毛那么长,下颌线是流畅的曲线,再往上就勾勒出圆润如玉的耳珠, 和记忆里的傅烟长得一模一样。
  但又不一样。
  楼烬想。
  如果要他说的话,其实他也说不出来个什么所以然, 但总觉得就是不一样。
  山欢的出现打乱了楼烬的思绪。
  他又盯着江灼看了一会,才问:“……他怎么样?”
  “先放宽心,”山欢说,“我施了法术,他一时半会也无性命之忧,待你养好金丹,尽快想个法子把他的心脏粘回去就是。”
  “当时……当时妖君能看出我身缺一魄”楼烬目光还没收回来,仍旧是看着江灼,但话却是对着山欢说的,“所以现在应该能看得出来我已然神魂俱全了才对。”
  “我能看出来啊。”山欢莫名其妙,晃着腰肢走进来,往桌上摆了两杯茶。
  楼烬:“我是说……”
  声音戛然而止,山欢“嗯?”了一声,等了半天没等到楼烬的下文,才道:“哦,你想说你是如炼?”
  楼烬有些意外,看向山欢:“妖君果然看得出来?”
  “我不是‘看’得出来,”山欢说,“我是猜的。”
  楼烬怔了片刻,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下子冷了下去。
  “清元前辈还在混渊海,”他说,“她拼死将我和赴烟送走,自己却……没能逃出来。”
  “等你大好了再去考虑救别人吧,这会去了也是送命,”楼烬的声音很哑,山欢有点听不下去了,便问,“你还能动么?”
  楼烬点点头。
  山欢冲他招手:“过来喝茶。”
  楼烬道:“我不喝茶。”
  山欢挑了挑眉:“我记得如炼原先最爱喝茶。”
  楼烬下意识想说他又不是如炼,到嘴边又止住了,一时无言以对。
  山欢敏锐地觉察出了他微妙的情绪,安慰道:“我觉得你还是别想那么多,先调养好了再说。”
  楼烬不明意味地笑了一下,笑意只在唇边止住了。
  他撑着床榻起身,山欢则举起茶杯递到他的面前。
  楼烬接过来,慢慢抿了一口。
  “那你那些记忆呢?”山欢问,“都想起来了?”
  “我只能想起来在人界那些过往,从我登神……从白水宗被灭门之后发生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白水宗灭门啊……”山欢回忆着,楼烬的脸色则显而易见地一僵。
  山欢识趣地装没看见,道:“后来你苦寻多日,终于把所有弟子的神魂一一找了回来,炼就了一个千面人。”
  “……就是冥君?”楼烬慢慢地放下茶盏。
  “嗯。”山欢点了点头,“但是班小轩年龄太小,又死去太久,神魂已经逸散了,所以你便抽了自己的一缕神魂为他炼就了一副躯壳,这才有了今日的班小轩。”
  楼烬又沉默了。
  良久,才呼出一口浊气,道:“我害死了他们一家。”
  这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尽管没有人料到当年如炼会一举登神,事实上世间也从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过,不管是不是神仙的子嗣,基本都是人、仙、神一点一点登上去的,就算天生神格也并不意味着生下来就是神。
  但他们还是因如炼而死。
  明明还差一点……武高班仪便得以登仙,所有人都可以得偿所愿,这样的死法未免有点太过于令人唏嘘。
  “可以这么说,所以冥君一直非常恨你。”
  山欢一直在观察楼烬的神情,“在你登神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不愿意见你,连带着也不怎么待见赴烟,在你神魂俱灭之后,赴烟记着你对班仪母子的愧疚,可没少往冥界跑。”
  楼烬明白了,怪不得当时是江灼来替班仪偷玉冥杯,原来是在替如炼偿那些还不完的债。
  ……世上还真有这么执着的人。
  “说起来……赴烟的赴字,应该是奔赴的赴吧?”
  山欢嗯了一声,道:“其实是他自己这么叫的,因为他觉得自己不是那个凡人傅烟。”
  “如炼……”楼烬改口,“我当时,对他好吗?”
  “很好,但其实也不好。”山欢半靠在桌边,支着下颌,眼神也飘到了江灼那边去,“我认识傅烟,也清楚我弟弟的性子——你也看得出来,他们两个真的太不相同了,一个热烈得像天上的太阳,一个内敛又木讷,一看就是一块石头。”
  楼烬顿了一下,道:“我不明白,因为他像一块石头,所以我就对他不好?”
  山欢收回目光:“你还记得赴烟是怎么诞生的吗?”
  楼烬摇了摇头。
  “当时凡人傅烟早就魂飞魄散了,”山欢说,“你上天入地都找不到他的魂魄,便只能从他的墓前拿走一块石头以作纪念,但恰好有一缕残存的魂魄寄附在这枚石头上——就只有一缕,但就因为这一缕神魂的存在,加上你千百年来天天盘那石头,它才终于得以开灵化形,成为了现在的赴烟。”
  也就是说,在江灼身上只有一缕神魂是属于傅烟的,所以他们是同一个人,拥有相同的容貌和身形,但性格却大相径庭,记忆也并不相通。
  所以,如炼当时期盼的是凡人傅烟的重生,而非现在的赴烟。
  山欢的记性不是一般的好,又或者这些事本就不是能忘却的,故而都过去这么这么久了还依旧能如数家珍。
  “你收他为徒,教养他,培育他,细心呵护,但你会在发现他和凡人傅烟的不同时,时常会不自觉流露出一种连你自己都察觉不了的失望来。你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刻意表露出来过,但是他能感觉得到。所以他拼了命地对你好,想要偿还你对他的恩情——他这颗心脏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是为了救你,只可惜没救下来。”
  楼烬眉尾一跳:“——神魔大战?”
  “不错,神魔大战。”
  “堕魔之后,你作为魔君几乎可以说是称霸六界,公上胥对你早有忌惮,于是设下阴谋造谣构陷你欲图不轨,于是率众神围剿讨伐。最后你被架上了混渊海的白玉台,奄奄一息之际,赴烟替你挡下了致命一击。”
  说完,山欢看着他,慢慢地补了一句:“当时,我也在那。”
  楼烬默默握紧了拳,回眸看向榻上那了无生机的人:“他……”
  “按他的说法,是想偿了你这条命,也算是还了这么多年的教养之恩,但我总以为他是喜欢你。”山欢笑了笑,玩笑道。
  但楼烬没笑出来,他的眸光冷了一瞬,很快又将那突兀的杀意藏了下去:“若早知如此,当年我重返神界,登临神君之位时,就应该杀了公上胥的。”
  山欢突然说:“说起来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登神还没多久就凭着自己的实力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一直杀到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我早听说人家讲‘天命之子’,当时我才见识到,原来你就是这样的存在。”
  楼烬顿了顿:“……欢姐谬赞了。”
  闻言,山欢诧异地挑了挑眉:“你也跟着赴烟这么叫我?”
  楼烬愣了一下,抿唇一笑,揭过了。
  这是他从进屋后第一次露出笑来,山欢觉得新奇,又觉得有点可惜:“都过去那么久了,反正你也想不起来,倒也不必这么沉重。”
  楼烬又问:“那我到底为什么没杀了公上胥?”
  山欢想了一下,道:“具体为什么我给忘了,但总归是你心软了。”
  “……心软?”
  “毕竟当时公上胥还小,”山欢说,“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和你当年被送下凡界时差不多。”
  楼烬轻嗤一声,讽道:“……百无一用的怜悯和同情。”
  山欢笑了:“你这么说自己的?”
  楼烬:“……”
  事实上,尽管拥有了如炼的记忆,楼烬依旧很难把自己和如炼联系在一起,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如炼,但又总觉得那是另外一个人,跟他没关系。
  从这点上说,他和江灼是一类人,都拥有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过往,都和彼此有着那么深的联系。
  “如果当时是东极在,估计公上胥就不成气候了,”山欢笑容淡了些,“在你第一次要提神界众人引去恶念时我就找过他,后来你被围剿那一次我又去找过他,他两次都没同意出手。”
  这句话勾起了楼烬的回忆,他顿了顿,道:“其实我能理解东极,就像他说的,他有他作为上古神兽的宿命,他若真能随随便便出手,天地就乱套了。”
  “我当然也知道,”山欢慢悠悠地玩着颊侧的头发,眼神从江灼身上慢慢移到了窗外。
  半晌,又道:“……我一直都知道。”
  楼烬了然:“你是觉得……如果有一天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担心他什么也不会做,是不是?”
  山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其实我清楚地知道他不会做什么。”
  山欢说完就喝茶去了,楼烬却总觉得她这句话应该还有没说完的后半句才对。
  ——其实我清楚地知道他不会做什么,但我怕那一天真的到来时,看到他无动于衷的我还是会崩溃,会失望,会怨恨。因为我不想变成那样,不想让两人曾经的耳鬓厮磨和山盟海誓止于怨怼,所以我选择离开。
  山欢起身去榻边看了一下江灼的情况,楼烬也跟着站起来。
  山欢将江灼身上的薄被往下揭了一点,探向他的颈间,而楼烬则不忍再看那黑洞洞的缺口,下意识别开了目光。
  “怪不得赴烟说你和东极是孽缘。”他冲着山欢的背影道。
  “也算是吧,”山欢泄愤似地捏了捏江灼的睡颜,“但要我说,你和他才是真正的孽缘。”
  她收手起身,转了一半的脸过来:“你知道吗,赴烟重生之后过了大概一百多年吧,你跟我说过一句话。”
  楼烬:“什么话?”
  “你说,你觉得那个站在白水河边对你回眸一笑的少年永远不会回来了。”
  “……”
  在现在这个时间点说这些……楼烬觉得山欢是有意报复。
  他就不该说“孽缘”那两个字。
  山欢还觉得不够解气,雪上加霜道:“你怀念凡人傅烟其实没什么错,几年相处下来,我也待他如亲生弟弟一般,所以我也很难接受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但你知道吗,我和你的区别就是,我接受了傅烟永远回不来的事实,而你却总透过现在这个赴烟去看一个已经回不来的人。”
  楼烬:“……别骂了。”
  山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状,楼烬有点无奈。
  都什么时候了……还真笑得出来。
  “其实你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也挺好的,”山欢笑够了,“不然我怕你愧疚到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我弟弟。”
  楼烬想说,但有的事也不是说记不起来就能揭过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江灼,于是他便问了。
  “我记得他很喜欢梨花,待一切平息之后,如果我送他很多很多梨花的话……”
  山欢不说话了,嘴角微扬,要笑不笑地看着楼烬。这位身量九尺的男人此时显得异常局促,目光游移不定,双手本是舒展的,不知什么时候攒成了拳。
  整个场面就变得有点微妙了,山欢可是人精中的人精,怎么可能不明白楼烬到底要问什么。
  “你随我来。”她率先一步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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