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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非要拜我为师(玄幻灵异)——和尔柳

时间:2024-09-06 09:22:53  作者:和尔柳
  他想让清元躲开,这是他和公上胥的争端,自然应该由他自己亲手了结。但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所能做的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清元软绵绵地倒下去,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
  楼烬狂吼着,拼了命从水流里往外爬,可这水流愈发湍急,带着他往不知名的地方去,远离混渊海的所有是非。
  在这一刹那,往事的种种瞬间涌上了心头。
  伴随着最后一魄的归位,那些沉寂了千年的记忆也终于被唤醒,楼烬终于想起来了。
  他想起了自己和江灼的过往,想起了班仪一家的死因,想起了山欢和东极的恩怨,也想起了他对清元所欠下的永远都还不清的恩情。
  —第三卷·恰照梨花·完—
 
 
第68章 如炼
  星野低垂。
  身着素色道袍的年轻女子行色匆匆, 她身后跟着一个男孩,五六岁左右的模样,为了跟上女子的速度而不得不小跑着。
  男孩跑累了便停下来歇了一会, 就这几息的工夫距离又拉远了,他便重新迈起小腿追上去, 跟在女子身后问:“姐姐,我们要去哪?”
  “找个地方安置你。”女子停下脚步, 回过身来,摸了摸男孩的头。
  小男孩没说话,只咬了咬下唇,于是女子又摸了一下, 安慰道:“阿炼不要怕, 这是一家好人家,等你学有所成,我会回来接你的。”
  男孩迟疑着,微微皱起眉头, 神色中满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和严肃,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随后缓缓地点了下头。
  女子带着男孩上了山,山门口有上千级台阶, 女子脚步轻巧, 走起路来步步生风,小男孩却显然有些吃力,于是女子走一段便停下来等,但从不说帮他一把。
  爬上了台阶便是一座气派的宗门, 女子上前敲开了门,对男孩说:“你在这里等我, 等我让你进去,你再进来。”
  男孩看着女子,又点了点头。
  女子收回目光,迈了进去。
  屋内点着昏黄的油灯,一对夫妻跪坐堂下,恭恭敬敬地对女子磕了三个头:“参见清元天师。”
  “不必多礼,”女子隔空将二位扶了起来,“该是我谢谢你们才对,武宗主。”
  素袍女子便是清元,而这对夫妻便是武高班仪二人。
  武高引着清元上座,点来茶壶为她满斟一杯。
  “那天生神格的孩子……眼下就在门外?”
  “嗯,”清元也不说用茶,温热的氤氲绕在她的脸畔,遮住了她有些怅然的眉眼,“只不过他身上被下过咒决,所以这会儿还是凡胎凡躯,待到修为到达一定境界才能重铸龙身。”
  说着,她的目光在武高班仪二人身上环了一个来回,最后落在了班仪的眼中:“到时候,我便接他回家。”
  只进门这片刻的工夫,清元便看出来这对夫妻中是夫人说了算的,武高态度柔和,而这班姓女子则眼神犀利,仿佛有什么想说的,又碍着丈夫在场不好说出口。
  于是清元道:“班夫人可是有什么疑虑?”
  班仪沉吟片刻,直言道:“天师神通广大,修为通天,若是您都无法保护这孩子,我们这区区一个凡人仙宗恐怕也做不了什么。”
  这话并非自贬,班仪确实一直想问。
  “早前外子接了您这边的传讯,我还以为是您玩笑来着,”班仪说,“不是我不愿意帮,是怕到头来又帮了倒忙,还得您去善后。”
  清元沉默了一会,端起茶来喝了。
  她好像是不怕烫一般,一口喝了半杯,就要落盏时又重新把茶杯端起来,将剩下半盏也喝了,这才放下茶杯,重新看向了班仪。
  班仪正要为她再添一杯,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端茶壶的手就在空中停住了。
  “莫非是神界……”她话没说完,戛然顿住。
  “夫人既然猜了出来,我也就不瞒着了,”清元语速很慢,“接下来神界恐怕会有大乱,他的父母将他托付给我,要我带着他远离争端,但……”
  她停下来,顿了顿,接着说:“但我不可能明知好友有难却抛下一切不管,毕竟,无我相助,他们几乎没什么胜算。”
  清元的嗓子有点哑,但是语气很沉很稳,配合着她一身的素色道袍和一贯云淡风轻的表情,浑然透着一股超然绝尘的威仪来。
  班仪和丈夫交换了一个眼神,武高便问:“神界大乱,会否波及其他五界?”
  清元又沉默了。
  而班仪和武高的心也跌到了谷底,就在他们几乎以为这是一个沉默的肯定时,清元才道:“这是神君之争,如果这孩子的父母赢了那便一切好说,可若是公上氏一族登临君位,他们不会让这个孩子活下去,其他五界恐怕也要变天。”
  班仪道:“变天。”
  清元颔首:“嗯,变天。”
  班仪心中有一万个问题,譬如怎么变,变到什么地步,生灵涂炭,还是别的什么……无法设想的结局之类的。
  但她没问,因为她知道她问了清元也回答不了。
  班仪不了解神仙之间的斗争,但她与武高两人的修为却恰好即将登仙,若是真的依清元所说,公上氏登临君位,那设若有朝一日他们夫妻真的登仙,而这一切又东窗事发……那孩子会有什么下场,他们又会有什么下场?
  清元看出了他们的犹豫,站起身来,深深地弯下腰去,直到上半身都与地面平行,才道:“这是我和他父母欠你们的,是神界欠你们的,若真有那么一天……我清元在此愿发毒誓,定会尽我所能护你们周全,不然就神魂俱灭,万劫不复。”
  武高有点不忍:“天师何须至此,您庇佑我宗多年,我们欠您的早就数都数不过来了,更何况那孩子也是无辜的。”
  清元没有说话,于是武高叹了一息,上前将清元扶了起来。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如炼,”清元直起身,舒了口气,朝门外轻轻唤道,“阿炼,你进来。”
  门被推开,小男孩站得笔直,像一株小白杨一样迈了进来。
  “这是武宗主,以后你就跟着他修习,”清元对他说,“还不快来拜见师父。”
  如炼于是走到武高跟前跪了下去磕了个头,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拜见师父。”
  他长得很可爱,行为举止也宛若像个小大人一样,只一眼看去,武高夫妇就对这小孩心生欢喜了。
  “这是师娘班仪。”清元又对他说。
  如炼顺着班仪的方向跪过去,又磕了个头,道:“拜见师娘。”
  班仪微微颔首,明明刚才还神情严肃,但看到如炼如此乖巧,眼神中不由自主染上了一丝笑意。
  清元于是说:“以后你要听师父和师娘的话,不许忤逆,听到了吗?”
  “听到了。”如炼很认真地回答。
  “好,好,好!”武高笑着点点头,“起来吧!”
  可如炼没动,只抬头看向清元。
  “我刚才说什么了?”清元问他。
  “说……要听师父的话。”
  “那师父又说什么了?”
  “说让我起来。”
  清元没再说话了,如炼只能站起来,小小的心里没来由感到有些委屈。
  ——之前清元姐姐不是这样的,她明明很温柔的,是因为她要抛弃他了,以后和他再无关系了,所以连态度都变得冷峻起来了吗?
  他的头垂了下去,武高叹了口气,对清元劝道:“孩子也不容易。”
  清元看着如炼脑袋后面的一个小旋,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开口:“以后这孩子……就拜托你们了。”
  这是清元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她就走了。
  清元走后,武高冲如炼招了招手,如炼犹豫了一下,又想起清元的话,于是慢吞吞地上前。
  “师父。”
  武高坐了下来,拉着他的小手握在掌中,笑着问:“孩子,你现在可曾筑基?”
  “回师父,还没有,”如炼在武高的掌中握了一个拳头,眼神坚定而专注,“但是很快了。”
  提到了修炼的事,他紧绷的小脸才渐渐放松下来,表情中终于多了一些属于孩子的灵动与神采。
  武高将他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扬着眉毛,故意道:“哦?有多快?一个月,还是一年?”
  “五年之内,我必筑基!”
  武高哈哈大笑,转头去看妻子:“你可记住了?他说五年之内必筑基,到时候若是无法兑现——”
  “不可能!”如炼感觉自己被看扁了,忙道,“我一定说到做到!”
  “好!有志气!”武高拍了拍如炼的脑袋,力道有点大,小孩的脑袋都被拍歪过去。
  他看着如炼,心底又叹了口气。
  这一晚,武高和班仪谁都没能睡着,一直睁着眼睛到天明,第二天一推开门就看到如炼在门外跪着,问他跪着做什么,他只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于是武高便带着他上了庭院,那里有很多外门弟子在修习,武高便把外门弟子们都召集起来,然后把如炼往人群中一推,扬声道:“这是你们的小师弟如炼,以后你们带着他一起修习,不能欺负他,听到没有?”
  他们嘴上连连答应,可等武高走后,人群却一哄而散。
  毕竟他们只是外门弟子,连自己修习都忙不过来,怎么可能带着一个小屁孩一起修炼。
  如炼无助地站在空荡荡的庭院里,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最后一个人走到一边,盘着腿坐下来了。
  他看得出来,这里不欢迎他。
  师父对他很和蔼,师娘也好,但他只是个外人。
  他想家了。
  但他也知道得好好努力修炼才能回去,所以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不需要别人带着他修炼,清元早已经将心法都教给了他,他只要按着清元教的修习就是了。
  他和武高定下了五年之约,所以他一定要在五年之内成功筑基!
  这么想着,如炼不由自主挺了挺胸膛。
  五年时光一闪而过,五年筑基,十年结丹,十五年结婴,如炼的修为涨得飞快,不知内情的弟子还以为武高给他开了小灶,纷纷吵到武高前面要说法。
  武高被吵得头疼,像哄苍蝇一样把人往外赶:“都说了没有给他开小灶了,你们还在这里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弟子们不肯走,也不依不饶:“不可能!那小子修为涨得飞快,若不是师父用了什么灵丹妙药给他垫底子,莫非他是神仙下凡渡劫来了不成?!”
  武高欲言又止。
  “这不公平!”弟子们越说越上脸,“不管那小子用了什么丹药,我们也要用!”
  “对!不公平!师父偏心!”
  “凭什么一有什么好东西都得向着他?这不公平!”
  武高很无奈,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如炼就是靠自己一步一步修炼出来的,在筑基之前武高甚至都没有给过他什么指导,直到筑基之后才将他移进了内门。
  武高以为自己已经很公平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可他没想到这些一贯尊师重道的弟子竟能闹成这样。
  场面愈演愈烈,闹得像个菜市场一样,却闻屏风后来传来一道冷飕飕的女声:“不公平?有什么不公平的。”
  原本嘈杂喧闹的人群登时噤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屏风之后,就看见班仪走了出来,眼神冷冷地扫了一圈,语气凌厉道:“方才是哪个说不公平的?”
  弟子们大气都不敢出了,根本没人敢认。
  武高咳了一声,指了几个人道:“这个,这个,这个,我刚才看还有谁说了来着?”
  被点了名的几个人登时就冒出了汗,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忙声道:“徒儿错了!”
  他们不怕武高,就怕这个性情泼辣的师娘。武高最多也就骂两句,可班仪打起人来是真打,如果是犯了什么很严重的错,那被打到修为折损也不是没有的事!
  班仪一个一个看过去,垂下眸道:“你们一个个学艺不精,还好意思上来要说法?”
  “师娘……”他们根本不敢跟班仪对视,连大气都不敢出。
  于是班仪伸出五指,往空中一摆,殿中顿时叫苦连天,班仪眉眼再一竖,哀嚎声立马就停住了。
  他们灰溜溜地被班仪赶了出来,正好撞见修习结束要出门的如炼。
  他们压根不信武高没给如炼开小灶,又在班仪那边吃了瘪挨了罚,故而自然没给如炼什么好脸色,白眼翻得像要厥过去一样。
  如炼淡淡往那边看了一眼,也懒得和这些人计较。
  眼下,他还有要事在身。
  宗门旁是一个村落,村落外有一条小河,他和别人约好了,今日正午要在河边见面的。
  如炼出了山门后一路步履生风,到了河边一看,那个漂亮的少年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如炼的脚步慢了一点,可那少年却听到了踩在草叶上的声音,回过头来,对他招了招手:“这里!”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笑得很灿烂,如炼也不由自主勾了勾唇。他上前一看,少年身旁又摆着一个浣衣盆,里面放着几件洗好的衣服,没洗的就展开了摆在河岸上被流水冲着。
  “你还真的来了,”少年站起身抬手擦了下汗,眼神兴奋,“昨天如果不是你出手,我这洗衣盆就要被冲跑了,谢谢你啊!”
  又道:“你会法术,应该也是山上修炼的仙人吧?好厉害啊。”
  按年龄算如炼已有二十岁余了,恰好在前两日驻颜,故而比少年高上大半个头,看着他时也得微微垂下眸去。
  面对少年的兴奋和崇拜,如炼有点羞赧,最后只是高冷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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