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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佛不渡癫公(穿越重生)——仰玩玄度

时间:2024-09-06 09:19:58  作者:仰玩玄度
  “上元节一个人用膳,”淑妃绷着小脸,紧张地问,“陛下召谁了,是不是华英宫的?”
  “陛下没有召见娴妃。”周渚说,“侍膳的是檀监事。”
  淑妃拍桌,头上的孔雀衔花冠子晃得周渚眼瓜子一疼。
  这位娘娘封号“淑”,自然是极美的,此时鹅蛋脸宫柳眉皱着,狐狸眼樱桃嘴抿着,一身的愤愤,说:“把檀韫给我叫过来!”
  她是文真侯府的嫡女,现秦王妃的侄女,自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娇小姐,入宫后虽有收敛,但也改不了骄横气。只是这命令听不得,周渚劝道:“檀监事今日当值,必然会在御前侍奉,这一叫恐怕要惊动陛下了。”
  提及陛下,淑妃便清醒了些,这御前的人最不能得罪,他们惯会吹耳边风,还有更了不起的能吹枕边风!檀韫是陛下钦封的御用太监,说句简在帝心实不为过,若非他实在太年轻,陛下指不定真的要让他提督缉事厂,这么个左手给天子代笔墨,右手替天子掌杀伐的人,脑袋可不是泥捏的。
  那花冠子上的气焰消灭大半,就剩一撮余焰蔫儿着,周渚适时地上前奉一盏果儿酒,说:“娘娘,您消消气。”
  淑妃抿了两口,下意识地说好好喝,立马又惊醒现在不是夸酒好喝的时候!她攥住周渚的手腕,“你说檀韫和陛下是那种关系吗?我听说以前龙潜时,他夜里常在陛下的寝殿里睡,是睡一张床么?”
  那么漂亮的一尊玉人儿,想跟他一起睡也不稀奇,周渚抿了下唇,模糊地说:“没听说陛下好龙阳。”
  “檀韫又不是男人!”淑妃“砰”地搁下酒杯,没察觉面前人眼底一瞬而逝的阴翳,依旧攥着他的腕子,“他是下头挨了一刀,又不是脸上挨了一刀,你瞧他那模样,不是狐狸精托生么?陛下也是男人,和他日夜相处,一时不慎就脱/裤子也是极可能的。”
  周渚也这样想,且多的是人这样想,有些人私下还绘声绘色地描诉檀韫与陛下的那些风流韵事,也不知道是躲在床底还是跪在床前听见看见的。可檀韫竟然没拔了这些人的舌头,那人身上有股子任尔评说的气度,令人敬佩,令人厌恶!
  淑妃还在喋喋不休,周渚听得烦了,口不应心地安抚道:“娘娘,陛下是天子,有三宫六院,您若想当皇后,就万万急不得。至于檀韫,他就算夜夜上龙床,也碍不着您。”
  这句话倒是说在淑妃的心坎儿上了,是啊,檀韫只是个阉人,陛下宠幸他都只能偷偷摸摸的,难不成还能光明正大地充入后宫?她吁了口气,将杯中的酒喝完,说:“我听说大表哥回来了?”
  她口中的“大表哥”是秦王世子,说起来世子爷是秦王原配、先秦王妃所出,与淑妃没有血缘关系,但淑妃很喜欢他似的,总是亲昵地叫一声“大表哥”。
  周渚说:“世子前些时日就回来了,昨儿还在常乐巷与珉王抢男伶,两人当街闹起来,若不是刚好在乐坊作曲的傅二公子及时阻拦,世子就要动刀了。”
  是了,她这位大表哥自来就是位大逆不道、狂悖放肆的主儿。淑妃用巾帕拭了下唇角,心里有了个主意,“过几日御花园的许多花该开了,你拿我的帖子去请大表哥入宫赏花。”
  周渚应下。
  *
  是夜,檀韫在乾和宫陪皇帝处理公务,戌时末回到直房。直宿火者替他宽衣脱帽,奉上热帕子擦脸,又端来泡脚盆,从匣子里取了一袋改善睡眠的药包放进去。
  俄顷,尚柳来入内,将斗篷脱给火者,让人先出去。他搬了交杌在檀韫脚边落座,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说:“雍京身形高挑、宽肩窄腰、肤色白、唇色红、有能力养私卫的男子都在这上头了,您瞧瞧谁像您的野桃花?”
  檀韫接过名册,同时满足条件的屈指可数,可他把几个名字看来看去仍无法判定谁最有嫌疑。
  那日“野桃花”带来的黑甲卫此时是否存在还不确定,就算已经存在,也轻易不会出动……方向错了,檀韫想,十年的时间,一个人前后可以改变的地方太多,从人身上查实在是失了准头。他摩挲页脚,“那枚红玉戒呢?”
  “没有踪影。”尚柳来说。
  “去处没有踪影,可来处一定是宫里,那枚红玉戒约莫是去年惊蛰前后丢的,再顺着查查吧。”合名册时,檀韫的目光在其中一个名字上稍顿——傅濯枝。
  傅世子倒是个养得起私卫,敢闯宫杀人,还有疯魔潜质……最后也的确疯了。可这位嘛,不大可能,原因有三:
  其一,傅世子不喜宦官。
  世子年少时曾当街打骂宦官,还把人塞到粪夫车上的粪桶里去了,那倒霉催的正是檀韫的五哥。那会儿他刚入宫,老五嫉恨他得老祖宗喜欢,暗地里没少给他使绊子,他到底还小,一次不慎着道犯了错挨了打,之后是夜夜琢磨着要让老五十倍奉还,结果没出个把月老五就犯到世子手里了,他简直很高兴。
  这事儿一出,世子被先帝爷召入宫,据说先帝爷问世子事出何故时,那会儿读书用功,还是棵锦绣玉树的世子端跪殿上,一显混账雏形地就说了句“看他不顺眼”。因着这话,自那以后大家都说世子讨厌阉人,陛下御极前偶尔同世子相聚都特意不带他,怕世子说闹就闹,给他难堪。
  其二,他与世子不认识。
  世子一年里有大半时间都在外头浪,回了雍京也不安生,先帝爷在的时候都很少入宫,那会儿因着其一,他没机会同世子打照面。至于陛下登基后的这一年里,世子更是还没进宫过,是以他们至今不认识,没说话,更莫说交情深厚,值得同生死。
  其三,秦王世子的性情,雍京无人不知。
  那是个浪荡子,纨绔种,这样的人哪怕一时翻船相中谁,也断然不会做隐忍不发的痴情种,自焚共死的高义辈。
  尚柳来接过名册,又汇报另一桩,“我让人把那日客栈册簿上的名字全查了一遍,没有符合的,掌柜也没瞧见可疑之人出入,想来那贼子是擅自闯进客栈,借别人的地盘放肆。至于割舌头一事,当真没听说,毕竟各家都是要名声的,若是发生在自家地盘,必得往死了藏,再重新查的话需要费些时间。”
  “就凭他那随从,他就不是寻常大户生出来的狗杂种。”檀韫点了点扶手,“不查了,守株待兔。”
  “怕是有隐患。”尚柳来不知详情,只知道自家小爷竟然遭人绑了,还绑得较为别致,好个狗胆包天的登徒子。
  水温了,檀韫将脚拿出来,说:“越危险的东西,解决它的时候就越畅快。”
  尚柳来拿起一张长帕垫在自己腿上,握着檀韫的脚放上来,用巾帕包住,轻柔地擦掉水珠,然后拿起竹雕匣子里的小木罐拧开,挖了软膏涂在檀韫的脚踝、脚背,龙井兰乳的香气逐渐散开。
  有些痒,檀韫脚趾蜷起,轻轻哼了一声。那动静像猫儿,尚柳来笑了一声,被檀韫轻轻蹬了下膝盖。
  “对了,”檀韫懒声说,“是观这两日没有和常南望厮混吧?”
  “没有。”尚柳来说,“就是还哭了一两回,还是个孩子嘛,被人哄骗了真心,难免难过。”
  檀韫说:“若常南望找他,就让他扯个谎吧,别让常南望知道自己暴露了,这人我还有用。”
  外头来了个火者,说有事回禀。
  “知道,我会跟他说。”尚柳来应了,让火者进来。
  火者轻步进屋,呵腰道:“前些日子在流光巷抓的那七个人招了五个,还有两个没开口,应百户向您请罪,可否再宽宥一日?”
  檀韫还真不着急这一两日,但他心里有事,不大痛快,闻言说:“明儿我亲自去一趟。”
  缉事厂有内外两个衙门,外署衙门在皇城东门以北,应知早得了信儿,一早就候在衙门口。他心中忐忑,怕檀韫觉得他办事不力,但檀韫到之后没有问罪,只说去南边的内狱。
  狱里阴暗潮湿,血气也重,檀韫捏着香帕掖了掖鼻子。审讯房只点了盏壁灯,东西两面墙上、墙跟儿全摆着刑具,北面墙上开了张小窗,墙根摆了张黄花梨玫瑰椅,应知早今早往上头放了张金丝软垫。
  檀韫落座,瞧了眼被铁链捆在对面立架上的两个人,囚衣早让盐水鞭子抽得血渍糊啦的黏在肉上,这是两根硬骨头,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他们被灌了防咬舌自尽的药,嘴巴闭不上,牙齿咬不下去,但细听能听见“阉狗”“奴婢”“祸害”之类的词儿。
  檀韫没动怒,“其余五人已经招认是傅赭的党羽,不差你俩这双嘴,但我想知道点别的,比方说,是谁掩护你们蹿回京城,又替你们搭上了王骞?”他若有所思,“我猜这个人和慈安宫有些关系。”
  两人自然不会说,又是一通骂嚷,檀韫撑着下巴把两人一扫,“你们俩,我要一条舌头就够了,”他选了声音更难听的那个,“把他的嘴堵上,从现在起,他不必出声儿。”
  就近的番子立马揉麻绳将那人的嘴巴堵上,与此同时,一个番子奉命给檀韫递了把小弩。
  “背后骂我什么,我都不生气,但当面骂的话,我可以稍稍生一下气。你骂我阉狗,可我觉得你更像狗啊,因为,”应知早替檀韫上了弩箭,檀韫手臂抬起,对准那人的胯/下,轻笑道,“我听你挺能叫唤的。”
  弩箭射出,正中那人裤/裆,只听箭头钉入木架的震颤声,房内沉默一瞬,而后响起凄嚎惨叫。
  房中的所有男人下头一痛,不约而同地夹紧双腿。
  应知早喉结滚动,余光瞥见檀韫盯着那惨叫呜咽的人,神情由享受逐渐变成失望。
  “声音好听的人惨叫起来也像杀猪叫啊。”檀韫叹了口气,指尖点了点小弩,应知早立马上箭。他手臂上抬,对准那口水与血水横流,无力张大的嘴巴,“咻”的一箭,穿喉而过。
  人死了,众人闻到一股尿骚味,被堵着嘴的那人瞳孔失神,吓厥了过去。
  “弄醒再问,能交代出什么最好,若是不能,就找条狗来喂点药,把他活活咬死吧。”檀韫泻出这几日积攒的郁气,起身把小弩拍在应知早胸口,出去了。
  两人走出内狱,外头古槐森森,风吹连枝。是观候在门口,见檀韫面色有些不好,连忙解下挂在腰间的橘子水喂他喝了。
  缓了缓,檀韫用香帕擦拭唇角,抬头问应知早,“我看起来怎么样?”
  “您很好看。”应知早觉得自己的脸很热。
  檀韫笑了笑,“我是问,我看起来不像刚使过残忍手段的模样吧?”
  应知早简直无地自容,埋着脸说:“不……不像。”
  “那就好,”檀韫说,“我马上要回御前,怕污了陛下的眼睛。”
  应知早明白了,“您放心,今儿的事不会传出半个字。”
  檀韫点头,“剩下的那个若是交代了,你把供状留下,至于先前交代的和剩余的活口,就交给江峡吧。”他转身往马车走,“王骞的事儿他办砸了,我敬重三哥,给他个分功劳的机会,叫他好好珍惜。”
  “缉事厂将供状都弄出来了,此时要我接盘,这哪里是给我机会,分明是逗我乐子!”晚些时候,北镇抚司衙门书房,江峡“啪”地将茶杯掼到桌上,“还说敬重干爹,分明是要让我在干爹面前难堪,还要让干爹在太后跟前难堪,这个檀韫,年纪不大,人可真够损的!”
  江峡前两日还因着一桩案子让上头狠斥了一顿,正是心烦,又招来这么一桩麻烦,屋漏偏逢连夜雨,檀韫就是那龙王爷!
  亲信缇骑站在厅中,说:“可檀监事把话说得漂亮,您若不照办,就是耽误人家的好意。”
  “是了,再让陛下误会我办逆党不积极,这么大顶锅砸下来,不得把我膝盖都砸进地下三尺深?”江峡烦躁,“他妈的,兄弟斗法,我这个龟儿子遭殃!”
  神仙打架,历来都是小鬼遭殃,缇骑无奈地叹气,“大人,檀监事锋芒正露,要不咱们改换门庭吧?”
  “你当何掌印是檀掌印?他可不把檀韫当宝贝,有这位在,还轮不着檀韫一家独大。况且就是因着檀韫离陛下最近,才最容易集火,前朝后宫,忌惮他的多了,我就不信他能一直稳着,恁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江峡拍桌而起,“去缉事厂,接人!”
  缇骑立刻点了一队人,风风火火地跟着江峡去缉事厂吃哑巴亏,结果刚出衙门,迎面站着个年轻长随,腰牌是“秦王世子府”。
  又来一祖宗,江峡绽放笑容,停步道:“贵客啊,不知世子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我家爷有事想请江大人帮忙。”长随客气地作揖,“家里的小公子丢了,劳烦江大人帮忙找一找。”
  江峡面色微变。
  雍京皆知,秦王世子府的“小公子”不是世子的风流种,是世子养的一条玛瑙蛇!
  他妈的,都逮着他薅是吧,他上哪儿找去?
 
 
第05章 白玉章
  “江峡找到傅赭的遗孤了。”
  檀韫在茶几前侧目,尚柳来走到他跟前,轻声说:“内阁的两位和何掌印此时都在乾和宫,宋首辅和陈阁老主张留这孩子一命,何掌印则力劝陛下斩草除根。”
  比上一世早找回来,檀韫伸手拂过铜炉上的热烟,翻过一只斗彩竹纹杯放在托盘上,说:“江峡在哪里找到的?”
  “自十六日,江峡就到处帮傅世子找小公子,今日找到城西的弥西子岭,那地儿树木丛生,江峡是在一处洞穴中找到傅璟的。”尚柳来微微蹙眉,“这个孩子,无论怎么处置都有弊端。”
  檀韫说知道了,舀了茶,起身回前殿,正好撞见三个人从殿内出来,打前头的两个戴幞头,穿绯袍,分别戴仙鹤和孔雀的补子。他停步颔首,“宋首辅,陈阁老。”
  宋首辅年过花甲,鹤发银髯,颇有种仙风道骨的气韵,他颔首回应,等陈阁老与檀韫见了礼,便迈步离开。檀韫侧目,那师生俩一前一后,袖袍拂风,迈着官步昂首而去。
  “瞧什么呢?”
  “今儿天气好。”檀韫收回目光,看向最后出来的人,淡笑着唤了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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