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我佛不渡癫公(穿越重生)——仰玩玄度

时间:2024-09-06 09:19:58  作者:仰玩玄度
  檀韫轻笑,“值这么多人命的不是你,我记得傅赭的儿子也快四岁了?”
  “是三岁,小公子死在那场大火里了,被皇子妃抱在怀里!”如敏引颈向前,被身后的番子一脚踩住肩膀,额头“砰”的磕到地上。他眼冒金星,竭力挣扎嘶吼,“斯人已逝,你还要往我主头上乱盖屎盆子,檀——”
  檀韫握着扶手的指尖轻轻一点,应知早上去就是一脚,如敏被踹偏了脸,呕血吐出颗牙,震晕了过去。
  “忒吵。”应知早转身回到檀韫身边,瞥了眼沉默苍白的王骞,“都是给脸不要的东西,何劳监事多费唇舌?”他躬腰时极快地看了眼檀韫被风吹红的鼻尖,轻声说,“夜里风雪大,您早些回吧。”
  “如敏不必审了,明儿一早押赴北市凌迟两千刀,死后枭首三日,以震宵小。兵部左侍郎王骞私藏逆贼,其心可诛,着押入诏狱候问。”檀韫出门时脚步稍停,突然想起来似的,“前后住着好些大人,让人一一敲门,就说咱们深夜搅扰,实在是公务紧急,请他们体谅则个吧。李阁老的门敲重些,他年纪大了,眼盲心也瞎,门敲坏了就从缉事厂走账,赔他一扇。”
  “半夜被缉事厂敲门,吓煞大人们了。”应知早叹气。
  “诶。”檀韫说,“大人们一心为君,自然问心无愧。”
  应知早说是,随檀韫一道出门,路上打了个手势,让其中一个档头⑤带领一队人去敲门,其余的收队。
  出了府,檀韫回头看了眼高悬的门匾,“王达祖的小孙儿出生时,我送了他一把长命锁。”
  应知早听出来了,这话说出来不是为了感慨。
  王骞偷摸将孙儿送走,这是当爷爷的不落忍,但此事一旦暴露,王家人恐遭更深广的牵连。监事既然对王骞尚存慈心,想来陛下对王家暂且还没有诛连之心,那又何必让王家多受一项罪责呢?
  “您放心,”应知早压声说,“卑职会将那孩子送回来,他从没被谁送出去过。”
  檀韫上一世便想提应知早做亲信,这是个聪慧、得力的人,可惜遭“亲信”连累,被上官弄死了。他眼波一转,“做事谨慎些,免得平添麻烦。”
  坐记都是应知早亲自挑选的,但檀韫既然这样说了,他便把心一提,“卑职会彻查经手的人,保证没有错漏。”
  “若有错漏,你直接料理了吧,缉事厂必须干净。”檀韫回了车里。
  “卑职遵命。”应知早知道,这是考验,也是信任。
  马车顺着来时的雪痕倒腾回去,丑时,檀韫回到宫中。
  宫城四门都是亥时落钥,檀韫走的是北边的玄天门,离直房和乾和宫更近。马车经过时,他推开窗,对掌门官说:“光儿,辛苦了。”
  戴凝光知道檀韫要回来,就没交钥匙,一直候着他,漂亮的一张脸冻得通红,闻言眯眼一笑,亲昵但不失尊敬地说:“嗐,这大雪天的,七叔来回一趟才辛苦嘞,您赶紧回直房歇着。”
  檀韫没多说,把自己的梅花手炉递过去,关了窗。
  乾和宫的西暖阁果然还亮着小片光,守夜的当直⑥替他脱了鹤氅,檀韫轻步入内。
  “回晚了。”皇帝靠在床头看一本民间花谱,“你迎风披雪的跑一遭,人家领不领情?”
  他才二十,最丰神俊朗的模样,高挺的鼻梁横着一道暗影,是床帐穗子在烛光下的痕迹。这话里有调笑,便是没生气,但檀韫收回视线后还是在床前跪了,柔顺地说:“好歹有交情,若是不劝一回,或许我会遗憾。”
  就像上一世那样。
  “我知道王达祖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说不动,”檀韫轻声,“今夜权当告别吧。”
  “出宫的时候腿脚倒腾得麻溜,这会儿倒是乖觉了?”皇帝把人睨一眼,“得了,起来吧。”
  檀韫起身,“傅赭的遗孤?”
  “一个阉寺,带着个半大孩子跑出雍京又跑回来,这是有人给了底气,”皇帝翻了一页,指腹揉皱了页脚,“天大的底气。”
  在天子脚下做这样的事,不仅要不怕掉脑袋,还得有那个必要,答案昭然若揭。
  陛下少而聪敏,有杀伐果决,但还称不上铁石心肠,揉皱的书页就是他心中的涟漪。檀韫安抚道:“太后心慈,只是舍不得小孙儿。”
  这是哄人的话。
  “从前我在她心里不像个亲儿子,如今更是个杀千刀的。”皇帝被檀韫柔和的目光看得心尖一颤,竟在这无人窥伺的深夜一角露出些许不该存在的脆弱,“驰兰,你说若当初败的不是三哥,而是我,母后也会因此怨恨三哥而满心惦念我吗?”
  怎会呢,太后的待子之心从不公平,人活着时偏颇分明,难道等人死了就会长出一颗慈心吗?
  檀韫不忍如实说,反问道:“若您先知今日会陷入母子难和的处境,当初还会争么?”
  皇帝一怔,明白了,“你这是在教训我不要既要又要?”他“啪”的合上书,反手盖在檀韫头上,冷厉地横眉,“凭什么不争?要争,否则你我今日皆成猪狗!”
  檀韫没有说话,还是那样柔和地瞧着他,皇帝心下蓦地一静,缓声道:“该睡了。”
  檀韫将书本拿下来,见皇帝仍靠坐着,龙床宽大,显得人孤零零的,便问:“您要着人侍寝么?”
  “哦,等人抬过来,我就该起床用早膳了。”皇帝说完,檀韫就笑了笑,俯下身来替他拢被子。
  这人才十七,不算真的长大,脸很小,但并不显得尖瘦,因为脸腮、下巴还留着些肉嘟嘟的模样,似是察觉他的目光,也抬眼瞧过来,露出柔软可爱的本真。
  这样的檀韫不是檀监事,而是他的伴伴,一路依偎过来的阿弟。
  “混账东西,”皇帝勾了下檀韫胸前的珠璎坠脚,开始秋后算账,“那个小西枝送走了吗?”
  是小南枝吧,檀韫说送走了。
  “这个年纪起了心思也不奇怪,真想的话可以寻个合适的,但别跟不干不净的纠缠。”皇帝说,“那些人能说会唱,多长了一条舌头。”
  那些个优伶小唱日夜混迹席间,光明正大地就当了耳目,檀韫明白其中厉害,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个煞神,那人又是用什么模样的眼睛偷偷观察过他呢?
  几天了,檀韫仍旧无法笃定自己身处何地,若是梦,太真切,若是轮回,怎又带着前世的记忆?他分不清,倒是想起小时候老祖宗给他看过的话本子,有个主角是借尸还魂,重活一遭。
  那对蝶翼般的睫毛垂下来,叫人看不清目光,像想到了谁,出神了。皇帝便误会了,“瞧上谁了?”
  檀韫回神,“没谁,”他玩笑说,“阉人能瞧上谁,别人被我瞧上,说不准就要立刻悬梁自尽以证清白啦。”
  位卑的宦官遭人厌,叫人嫌,位高的便人前敬畏,人后唾骂,好像只要挨了那一刀,就不是个人了。
  檀韫倒并不以此为卑,入宫前他是巷子里的小畜生,日日挨打受骂,去街边的饭桌上吃口碗里的剩面都要被踹青屁股,如今乃至以后他却能做天子亲臣,手握权柄。
  那一刀阉掉的只是一块腐肉,换他就此脱胎换骨。
  “你很好。”皇帝提了下腰间的被子,又把话翻了回去,“那男伶唱得是好,媚进了骨子里,专哄你这样的小没出息。”
  “他睫毛上的金粉好看,我才多瞧了一眼,没想惹人误会了。”檀韫双掌合十,蔫儿了,“别训啦别训啦。”
  皇帝笑哼一声,转而说:“明儿你不当值,午后随我出宫去淘花苗,东苑那边要建好了。”
  上一世出宫遭遇逆党余孽刺杀,檀韫挡了一刀,在榻上养了好久。锥心的疼痛冲破岁月袭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胸,说:“带几个锦衣卫,好不好?”
  “带他们做什么?”皇帝不大愿意,“各个目若鹰隼,没事儿都要被他们招出事儿来。”
  那我又要挨刀子了呀,檀韫不甘心,“茫茫雍京,不止一只老鼠,您金贵,万不能有丝毫闪失,就带几个,让他们远远跟着,不在您跟前搅兴。”
  那双眼直勾勾地把人盯着,柳叶捧着凉春水,眼波一转,就是揉肠吃心的模样。皇帝撑了下床,躺平将被子往上一拉,闭眼道:“带吧。”
  檀韫满足了,整理好床帐后转身走到立灯前罩灭烛火,轻步退了出去。
  他今夜不直宿,回了直房,尚柳来正在廊下鹄立,见他来了便道:“王骞咬舌自尽了。”
  檀韫一只脚跨过门槛,稍顿,廊下的宫灯被风吹得晃来晃去,他的眉眼半隐半明,唯独眉心红痣艳色不减,乍一眼像佛龛里的玉菩萨尊,难说悲悯还是无情。
  尚柳来垂下目光,“听说是被连夜用了刑,想来是痛狠了,求个解脱。”
  太后将主意打到王骞身上时,王骞便知道自己难活了,可陛下要拿他震慑朝臣和慈安宫,此时寻死便是违逆圣心,生怕全家累及不够,他也不会不明白。何况落入诏狱的人求死都难,除非,有人想让他死。
  檀韫进屋,“我知道王骞下诏狱后会自杀,却还是把他放进去了,为什么呢?”
  尚柳来心领神会,“今夜诏狱当值的是北镇抚使,江峡。”
  檀韫在书桌后的圈椅落座,直宿火者放下牛乳碗就退了出去,“我记得他与三哥交好。”
  宦官无法生育后代,自来有认干亲的,认的人攀亲结势,被认的便是培养亲信,也留个给自己养老送终的。当年老祖宗门下总共有七个干儿子,私下都以兄弟相称,“三哥”是郑鹨,慈安宫的掌宫太监,太后跟前的老人儿了。
  尚柳来点头,“他们是同乡,江峡私下叫郑公公干爹。”
  “那就是我侄儿了。”檀韫和煦地说,“他办事很积极,是个好苗子,关照他一下吧。”
  尚柳来应下,又说另一桩,“秦王世子从吴州回来了。”
  金疙瘩深夜冒雪回京,不知道的还以为有急事儿,但雍京人人都知道世子爷上月闹了笑话,他在席间被粉头坐了大腿,结果那是个没遮拦的,回去就同房里的人嘀咕世子爷瞧着宽肩腿长,一把窄腰很攒劲,没想是个空心子,任自个儿怎么扭腰磨屁股都不起半点动静。
  哪有墙角不漏风,翌日就都晓得世子爷中看不中用了。
  世子是天子堂弟,自小养尊处优,是拔尖儿的混账,哪能容忍自己被人揭短,还是□□里的短?这不,他一怒之下就叫人去翻地皮找人,待查到人连夜跑了,他竟然年也不过,骑马带人追出了雍京。
  “那是个祖宗,安全回来就好……对了。”檀韫快速画了张像,“你替我去找个人。”
  尚柳来拿起画像一认,只有小半截脸,但瞧下巴轮廓和唇形就是精彩绝伦的模样,旁边还写了大致的身量。
  “这身量是九年后的他。”檀韫啜着牛乳。
  尚柳来:“……”
  天菩萨,这要怎么找?
  谁知道大高个九年前是不是矮瓜一根?
  “记得悄悄行事。”檀韫叮嘱。
  尚柳来稍一琢磨,“您在外头招惹风流债了?”
  檀韫纳闷儿,“怎么个说法?”
  “线索逆党敌手仇家?要利用的要防备的要先下手为强的要索命的?亲戚朋友故交或是那位只在当月十六日那天跟您做笔墨交易的天涯友人‘鹤奴’?”见檀韫摇头,尚柳来轻笑,“那您还能偷摸找谁?”
  檀韫有些迷茫,那就是风流债了吗?
  难不成那煞神待他的情不是恩义亲友,而是男女之情?
  檀韫斟酌着说:“即便是,也是野的,我都不认识他。”
  尚柳来挑眉,“那这半张脸是从哪儿画出来的?”
  檀韫面色不改,“梦里。”
  尚柳来调侃,“那何苦费心找他,梦中相见岂不美哉?”
  人活生生地为自己“殉葬”了,檀韫没办法无动于衷,也担不起,他想着先确认了人,对方还不认识他最好,他把人防得远远的,不要对方以后再做傻事,若已经认识了,那也来得及补救,比如若对方当真倾慕他,他就冷酷地打碎芳心,被因爱生恨也没问题。
  不能细说,檀韫敷衍道:“怕你闲,给你找点事儿做。”
  “我谢谢您。”尚柳来笑一下,折了纸,“那找着后养在哪儿?养在外头不招人眼,但见面麻烦,养在宫里倒是夜夜都能暖被窝了,又容易招是非,六祖宗养的小情儿前不久不就‘不慎’坠井了么?”
  檀韫没有半点不该有的心思,“行了,尚妈妈,别太操心,你先找着再说。”
  尚柳来不抗拒这个称呼,还要发挥“妈妈”的习惯,“对了,今儿您不在的时候,是观偷偷哭呢,好像是红鸾星动了。”
  檀韫心里一凛,那陈年已经落地的血猛地兜头泼来,是是观在他面前自刎谢罪的一幕。
  “咚,”檀韫不轻不重地将空碗搁下,“拎过来。”
  尚柳来吩咐外头的直宿去唤人。
  俄顷,一个十四五的少年快步进来,他是从被窝里被人薅出来的,头发乱糟糟的拱着一张白皙圆润的小脸,抱着佩刀茫然地瞧着檀韫,“小爷,什么急差呀?”
  “你有人了?”檀韫问。
  偷摸摸的与人好是一回事,但都被发现了,还隐瞒什么呀?是观害羞地说:“我相中个男人。”
  檀韫说:“那个姓常的锦衣卫?”
  尚柳来眉梢一挑,小爷这是早就察觉了,还派人去查了人家的底细?也是稀罕,明明以前并不上心手下人的私事。
  “他叫常南望,是北镇抚司的百户。”是观想起什么,机灵地补充道,“您放心,他不是世袭进去的,没家势,也没干爹,干净!”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