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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狗似乎感觉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左右警惕地看了看。
它鼻子微微抽动，嗅到气味，“嗷呜”一声，扑到容颂的腿边。
容颂双脚刚迈进院子，瞧见小黄狗屁颠颠跑过来，立刻蹲下，撸一把它的小脑瓜。
大黄：嗷，熟悉的马杀鸡服务回来了！
容颂蹲地上狂撸小黄狗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头都不回，“归鹤。”
“嗯。”邱归鹤应声，随后蹲下，紧紧靠在容颂身旁。
“你挤到我了。”容颂用手肘碰他一下，邱归鹤才不情不愿地移了一下位置。
大黄一狗面对两人，左边的人笑得特别好看，身上的气息让汪觉得很舒服，按摩手法也好；另一个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似乎汪抢了他的骨头一样。它于是挪动毛茸茸的屁股，和笑着的人类贴得更近了。
“乖狗狗。”容颂挠了挠小黄狗下巴。
邱归鹤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时，容颂恍然想起了什么，他对邱归鹤说：“归鹤，你陪大黄玩一会儿，我上楼拿东西，马上下了。”
说完，他起身走进屋。
眯着眼睛美滋滋享受按摩的大黄：？
怎么回事，汪的按摩服务可没到钟，两脚兽偷懒吗？
小黄狗正陷入严肃的思考中，旁边冷不丁伸来一只手，它身躯灵活地一扭，躲开了。
它转头看过去，是另一个看上去不太友善的两脚兽。
人类伸手想对它做什么？大黄竖起耳朵，眼神警觉，冲他“汪”了一声。
邱归鹤天生就不怎么讨小动物喜欢，他见小黄狗戒备的样子，想了想，伸手时放慢了动作，在小黄狗的视线下一步步摸向它的头。
大黄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类也打算给汪按摩啊。
哎，汪太讨人喜欢了，没办法。
“毛摸着也没多舒服。”邱归鹤小声嘀咕道。
他正准备收回手，看见小黄狗不仅不再戒备地盯着他了，还蹭过来，前爪扒拉一下他的裤腿，喉咙发出一道呼噜声。
邱归鹤：“……？”
他在小黄狗的注视下，试探地学着容颂的方式，手指轻轻挠了挠它的头。
大黄舒服地眯着眼睛，又呼噜了几声。
邱归鹤挑眉，没收回手，继续撸狗。
这毛摸着挺光滑。他心想，左右不过一只小狗而已。
几分钟，容颂回来了，他看着人狗和睦的情形，眉眼一弯：“归鹤，看来你已经得到大黄的认可了。”
邱归鹤心说，这有什么难的，一块肉就能解决的事。
他看向容颂，一眼发现他怀中抱着的袋子。
邱归鹤问道：“颂哥，你拿的什么？”
容颂蹲下，把袋子放到地上，拿出一个印着狗狗卡通图案的罐头，“是我给大黄买的罐头和玩具。”
邱归鹤：“……颂哥，你，特意，给大黄带了东西？”
容颂：“是啊，我买了不少，待会留几个罐头备着，其他的送到大爷家去。”
上一次的三天里，小黄狗时不时来小楼房找他玩，他想招待大黄一顿，无奈没东西可喂。
在《归园田居》里，食材是宝贵的财产，大家每天苦哈哈完成任务只为吃顿饱饭开个荤。
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能用大家好不容易赚钱买来的肉去喂狗。
邱归鹤面无表情地说：“颂哥你是真的很喜欢大黄。”
容颂捏捏小黄狗的耳朵，声音放软，笑眯眯地说：“当然啦，我们大黄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你呢？”
邱归鹤：“颂哥，我去拿个喂狗的碗。”
再待下去，他怕他控制不住表情，找个借口离开一下，缓缓神。
“不用，我给大黄买了一个专属狗碗。”容颂说完，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崭新的狗碗。
邱归鹤睁大了眼睛：居然连碗都准备了？
并且还是定制款，碗上印着大黄的狗头，不知道容颂什么时候拍下的小黄狗照片。
容颂打开罐头，肉的香味一传开，小黄狗兴奋了，直哈气，头往他的手边钻。
罐头倒进碗里后，小黄狗咔咔干饭，一分钟就干完了一个小罐头的量，连碗都舔得干干净净。
小黄狗咕噜一声，还想吃，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容颂，爪子扒拉碗。
表情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显然，一个罐头后，大黄已经彻底拜倒在了容颂的西装裤下。
“吃一个够了，剩下的留着以后吃。”容颂摸它的头。
小黄狗似乎听懂了话，没再讨食，而是伸舌头舔容颂的手。
他往碗里倒罐头，手指沾上了肉味。
见状，邱归鹤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眼角都在冒火。
他身上的低气压太明显，以至于沉迷撸狗的容颂都察觉到了，双眼疑惑地看过来。
邱归鹤忍不住道：“呵呵，颂哥你对大黄真用心。”
容颂敏锐地从这句话里察觉出了一股酸味，他的眼眸接连闪烁几下，脑中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邱归鹤不会是吃大黄的醋了吧？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家伙有过一次和小黄狗计较的前科。
现在其他嘉宾都没到，节目组也没有开始拍摄，容颂不用藏着匿着，直言道：“归鹤，你吃醋了？”
“颂哥，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吃狗的醋？”邱归鹤眼神一僵，连忙接话，语气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容颂静静地看着他：嗯，确实吃醋了。
容颂想笑，强行压下唇角弧度。他掩嘴轻咳一声，故作深沉道：“难道这就是同类相斥？”
邱归鹤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容颂是在拿“邱小狗”这个昵称打趣他。
邱归鹤：“……”
他无奈地喊了一声：“颂哥。”
容颂笑眯眯：“嗯哼？”
“我没有吃醋。”邱归鹤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今天必不可能承认他在吃一只狗的醋。
他本来就比容颂小，别以为他没发现，容颂偶尔会用哄孩子的语气对他说话。
因此，他更不能给容颂留下“幼稚”的印象。
容颂：“嗯，我信了。”
邱归鹤：“……”
他脑中急速思索怎么收场的时候，一道行李箱滑过石板地面的声音响起，两人同时抬起头朝外一看，是祝晴雨到了。
“容哥，小邱！”祝晴雨朝他们打招呼。
外人一来，话题不得不结束，邱归鹤暗暗松了口气。
容颂内心哼笑一声，邱小狗想蒙混过关？没那么容易，晚上回房间后继续。
祝晴雨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容颂站起来，“小雨，我帮你提行李吧。”
邱归鹤也起身：“我来吧，我力气大。”
他上前几步，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祝雨晴一边道谢，一边心想，十几天没见，小邱比之前热情多了。
把行李箱给邱归鹤后，祝雨晴瞥见了小黄狗，高兴地说：“哎呀，大黄来了，你还记得我吗？”
前一次录制里，小黄狗已经在所有嘉宾面前混了个脸熟。
祝雨晴又看见了容颂放在腿边的袋子，不由感叹：“容哥，你对大黄真上心，竟然给它买了狗罐头和玩具。”
容颂含笑道：“谁让小狗这么可爱。”他故意在“小狗”二字上加了重音。
还未走远，所以听得清清楚楚的邱归鹤脚步踉跄了一下。
第34章 跑调
一个小时后, 所有嘉宾到齐。
大家非常珍惜录制前的最后一顿饭，所以来的路上都自行解决了午餐，纪子杭刚到时身上一股炸鸡味, 惹得小黄狗跟在他腿后打转。
休息一小会儿后，正式开始《归园田居》最后一次行程的第一天录制。
六月中旬，雨季来临, 也到了云省的菌子季节。
最近宁安村下了好几场雨，山上长出来不少菌子了，节目组理所当然地在公告板贴上了摘菌子的任务。
公告板上四个任务, 容颂看见画着菌子的三号卡片后, 视线便没动了。
作为一个外省人, 每年这个时候，网上充斥着各式云省菌子笑话, 他看过不少，也对云省的菌子充满了好奇心。
容颂挺想体验一把亲手摘菌子的感觉，就看待会能不能抽中了。
分好组后，开始抽签分配任务环节。
容颂依旧和邱归鹤一组，上前一步抽签。
他深呼吸一口, 手伸进抽签箱，取出一个球。
杨愿：“是红球，小容抽中的是三号任务。”
今天运气挺好，心想事成了，容颂笑着取下菌子卡片。
纪子杭站在容颂旁边, 伸头过来看了一眼他手上卡片的文字, 嘴角抽了抽, “节目组越来越抠搜，现在居然连报酬都舍不得给。”
只见卡片上报酬一栏印着：全部嘉宾摘得的菌子。
这是一个以食材为报酬的任务, 但又和以前的不太相同。
以前的“薪资”是固定的，比如一个小时得五根黄瓜，甭管嘉宾能摘多少，五根黄瓜稳定入账；这一次，能获得多少菌子全看两位嘉宾摘了多少。
表面上一看，节目组好像变大方了，但实际上，一，八位嘉宾里没有一位是云省人，大家对摘菌子这事都没经验；二，上山摘野生菌子也要看运气，人生地不熟的，说不定哼哧哼哧爬了好一段山路，结果连菌子的影都没见着。
祝晴雨和纪子杭一组，凑过来也说：“导演竟给我们挖坑。”
对此，容颂反而不怎么担心，笑道：“节目组肯定不会只让我和归鹤两个人进山。”
别的不说，有些菌子可是带毒的，他们两个完全分辨不出菌子品种的人，万一摘到毒菌子，带回来大家煮了一吃，岂不是八个人“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闻言，祝晴雨点头：“容哥说的有道理，咱们录的是《归园田居》，不是《荒山求生》。”
自容颂戳破他吃小黄狗的醋一事后，邱归鹤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直到容颂提到了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开口接了一句：“嗯，有摄影师跟着我们。”
容颂：“……”我说的倒不是这个意思。
祝晴雨陷入自我怀疑，难道她理解错容哥的意思了？
等她看见容颂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后，明白了，是邱归鹤的思路不同寻常。
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大家分道扬镳，开始各自小组的任务。
果然如容颂所说，节目组不可能放两个什么都不会的嘉宾上山，他们刚走到山脚，就异常巧合地遇见了一个背着背篓的大叔。
大叔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你们两个小伙子是打算上山摘菌子吗？”
容颂二人同大叔一样，各自背着一个节目组提供的小背篓。
他回话道：“对啊，大叔也是吗？”
大叔：“是咯，昨天下了场小雨，今天山上菌子肯定多得很。”
容颂：出现了，扮演任务NPC的大叔。
他以前在网上看见过，捡菌子要早早地去，很多人凌晨三四点就上山了，去晚了菌子都被别人搜刮完了。
若不是节目组的安排，大叔身为本地村民，怎么可能下午才上山摘菌子。
容颂配合节目组的剧本，说：“大叔，我和他是外地人，以前没摘过菌子，也不太懂，我们可不可以和你一起上山？”
大叔爽快地答应了：“行，你们跟着我走，村里年年数我菌子摘得最多，保管让你们背篓空着上山，满着下山。”
容颂扯了扯邱归鹤的衣角，拉着他一起向大叔道谢。
爬山的路上，大叔给他们传授了不少找菌子的经验，还嘱咐他们爬山的时候注意一点，昨天下了雨今天路还没干，别踩滑了。
容颂听大叔讲完容易出菌子的地方后，专注地盯着草丛和树边。
邱归鹤默默放慢脚步，走到容颂身后，和他保持一步的距离。
突然，大叔停下了脚步，往旁边一蹲，伸手扒开野草，摘下一朵菌子，举给容颂和邱归鹤看：“看，今天的第一朵菌子，这个叫白牛肝菌。”
大叔把菌子放进背篓里，招呼他们过来，“这边还有，你们也来摘吧。”
他们连忙走过去。
此后，在大叔的帮助下，两位新晋捡菌人的事业成功上道，小背篓里装上了四分之一。
容颂的心情不由轻快起来。
上山后一直比较沉默的邱归鹤冷不丁开口：“颂哥，你在哼什么歌？”
容颂眨了眨眼，“我在哼歌吗？”
“嗯。”邱归鹤哼出一个简短的调子，“你的声音太小，我没怎么听清，只听到了这一小段。”
容颂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邱归鹤不说，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他回忆一下，试探地哼了一段：“是不是这个调子？”
邱归鹤：“对。”
容颂：“哦，是《采蘑菇的小姑娘》。”
邱归鹤：“……”
他默默地在心中记下一笔：老婆唱歌跑调，并且跑得极、其、严、重。
“我是不是跑调得太厉害了？”容颂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你没听出来。”
《采蘑菇的小姑娘》这种家喻户晓的歌、幼儿园般的旋律，邱归鹤竟然没听出来，肯定是他的原因没跑了。
邱归鹤：“没有，是我没听清楚。”
容颂转头看向他，轻笑一声：“归鹤，我知道自己什么水平，你别哄我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其实我小时候有过一个歌星梦，直到我发小说我唱歌是要钱的，我给别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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